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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惊闻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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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东升又西落,半轮明月悄然斜挂林稍。

窗外蝉鸣阵阵,端木云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纱窗,指尖连弹数下,只见银光闪闪,四下已悄无声息。

回过身来,正瞧见榻上人起身,便道:“是不是蝉鸣将你吵醒了?”

祁微道:“不是,”他伸手去抚衣服上的褶皱,才看到身上穿的是雪白中衣,黑色夜行服已不见影踪。心中一惊,抬头问端木云:“我的衣服呢?我睡了多久?什么时辰了?”

端木云探了探他的脉象,扶他下榻,走到窗前,道:“你看月亮。”

月轮高高,清辉遍地,祁微看一眼天色,道:“原来只睡了一个时辰。我该回去了。”

“不对,”端木云轻笑,道:“你,睡了一天一夜……”

“什么?!”清远王大惊,“你怎么不叫我?!”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瞬间通红,“我,我……”他想起书房门前发生的一幕,猝不及防中了招,最后失去意识。天哪,这叫什么事!他窘迫万分地想。

又是一声轻笑,端木云轻飘飘道:“这一天一夜,我若想做些什么,什么都能做了。昱尘,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清远王尴尬万分,是的,若他是女身,恐怕孩子都有了。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他摇摇头,将那些无用的想法清除出去,道:“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端木云扶他坐到桌前,指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道:“你睡得太久,先用些清淡的垫垫底,明早再多用些。”

“……谢谢。”

“你谢我做什么?”端木云在他旁边坐下,道:“想知道原因吗?”

祁微点点头,他肚中空空如也,此刻闻到白粥的香气顿时叽咕咕叫了几声,尴尬至极,连忙低头避开端木云的视线。

端木云一笑,道:“吃吧。”

祁微低头喝粥,端木云手掌托着面颊,侧头看他吃,说道:“你这次同上次一样,情绪起伏激烈的时候,会出现离魂的状态。我所说的离魂,并不是你的魂魄离开身体,而是魂魄隐入意识深处。是魂魄不愿主导身体,或是过激的情绪刺激,魂魄被动隐匿,两种原因都有可能致使你晕过去,而且每次失去意识均是在缺乏足够休息的情况下发生的。简单来讲,越是疲乏越容易犯病。”

祁微凝神听他讲述,点头道:“嗯,有道理。清许真人说我魂魄极不稳定,过往我也有过类似的症状,那时只是很轻微而已。真人开的药方我每日都在服用,怎么还会如此呢?”

“临别时师尊赠的安魂香你用了吗?”

“这个,我倒是忘了。”

“这样,我有个办法,不知你同不同意,咳……”端木云轻咳一声,接着道:“我可以每夜睡前为你吹奏安魂曲,助你稳定魂魄,你可愿意?”

“呃……”正吞着白粥的祁微闻听星眸瞪得不能再圆了,咳了一声险些呛到,连忙把粥咽下,含混道:“不……可以!”

端木云当没听见,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收拾收拾东西,等你用完,我们便回王府!”

“……”

清远王对他的独断专行已经习惯了,知晓他出口的话必定不改,只好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端木云不以为意,大方道:“你说。”

祁微不慌不忙,拭净嘴角,道:“不得在我周围一丈内活动。”

“!!!”

闻言,端木云眼角抽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雨过天晴!答应!

“行!没问题!”

祁微见他痛快答应,有点意外,往日讲条件总要磨上三分的,几句便讲通不容易,恐他反悔,遂道:“好吧,你将我夜行衣取来。”

端木云取来黑衣,伸手欲扶王爷起身更衣,祁微眼也不抬,道:“协议现在开始生效。”

“?!”

端木云的手还在半空,收不回放不下的,最终收回了手,唇角勾了勾道:“好,都听你的。”

“候着罢。”王爷接过衣服径自更衣去了。

“我睡了一天一夜,有人找过我吗?”屏风里祁微问。

端木云翻个白眼,道:“我的王爷,您可省省心吧,放眼整个鲁国,您在或不在,不是照样?”

屏风那头不说话了,半晌,祁微换好衣服走出来。

尽管不情愿,端木云还是道:“白学士来过,被我打发走了。”

在他身前对着镜子整理衣襟的祁微道:“灵雨?他总能寻到我。”

端木云挑眉,道:“他最了解你,知道你被美人烦着,肯定会来找我。我能在哪?自然在相府。”语气酸酸的。

“他找我有事?”祁微自动忽略他的酸意。

“我听侍从说,安阳城家家户户都有这种琉璃镜子,出自你手,是吗?”端木云注视着镜中人,不答反问。

“是的,是我。”祁微答。

端木云道:“怎么做到的?”

祁微转过来看他一眼,“不是很复杂。首先你需要加热沙子得到琉璃,然后将一种矿物加热成气体,再将冷却好的琉璃放进去,矿物凝结在琉璃表面,便成了。安阳城南靠近港口有琉璃厂,改日可以去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端木云摸摸鼻子,轻描淡写道:“没什么,白连请你我二十五日,”他顿了顿,“喝喜酒而已。”

“什么!!!”这回清远王是真惊了,白连……你任性妄为,想过后果吗?!

祁微看着一脸淡定的端木云,瞬间做出决断,冷道:“去郦璟那,你陪我。”

端木云也换了一身夜行衣,两人并肩御剑赶路。祁微不说话,表情十分严肃。

端木云细瞧祁微脸色,眉间成川,冷若冰霜,可想而知一定是气得不行。端木云小心翼翼道:“昱尘,你这又是何必呢。难得他们两情相悦,这是好事啊。”

祁微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他们不是不清楚目前什么局面,为何还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成婚?等日后白连回国再想办法就是,多等几日有那么难吗?!”

端木云明白这番话里的担忧多过牢骚。自从自己走后,郦璟、白连是祁微唯二的朋友与知己,三人间情谊之深厚,日月可鉴。白连女子的身份一旦暴露,便不是他一人之事,鲁国与巴彦部之间那岌岌可危的和平,会因此打破,事关整个东洲与北疆,后果将无法估量。

端木云道:“你说得没错。可感情的事又有谁能够顺从内心呢,我羡慕他们的勇气。”

祁微停下, 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之中,肃穆的神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渐渐柔和了一些。他定定注视着端木云的黑眸,似被那里面的漩涡吸引,渐渐沉溺进去,喃喃道:“你是对的。”

他忽然浑身一激灵,大声道:“那又怎样!我必须阻止他们!我这是在救他们!”

鸿胪寺长卿郦允桢的府邸位于安阳城东北角,是一座很小的四合院子。四周大多是普通民居。院内漆黑肃静,只有正房中的一间透着微光。

跳落金剑,祁微立在院中,厉声道:“郦允桢!你给我出来!”

烛火的微光被人挑亮,门开了,屋内走出两人,正是是郦璟与白连。两人衣冠楚楚,看见祁微与端木云联袂而来,并不惊讶。

端木云朝两人挤挤眼,白连眨眨大眼会意,笑嘻嘻道:“两位兄长此时到来有何贵干?”

祁微不答,只问郦璟,“郦允桢,你有何话说?”

郦璟张了张口欲答,白连抬手制止了他,笑着道:“祁昱尘,你是来问罪的么?”

祁微决绝道:“灵雨,没你的事。郦允桢,你是男人,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郦璟表情认真,语气平和,道:“昱尘,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你保证,我爱她,今生只爱她一个,再没有人能像我这样了解她支持她。我现在做的不是一时兴起不是陪她胡来不是只求短暂欢愉,她要什么我便给她什么,只要我有,没有的我也会竭尽所能给她找来,只要她快乐。这个理由你可还满意?”

祁微还是不满意,道:“她回国后,你怎么办?你若和她去了,你便是通敌叛国之罪!她也会暴露!你想过吗?”

郦璟道:“我……”

白连打断郦璟,道:“昱尘,如果我回国后会死,你觉得我该如何?”

祁微何等机敏,立刻觉察到白连话中意,惊讶道:“巴彦部……”

白连道:“不错,为争夺王位,大王兄和二王兄明争暗斗多年,如今内乱已起,父王夹在中间很是艰难,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祁微语塞,艰涩道:“抱歉,我只是不想你们有事。”

巴彦乌拉部的内乱祁微多少是知晓一些的,从皇兄那,或是从龙卫在北疆的暗探那里。总之白连从来说得不多,以他的倔强性子,暗地里默默解决麻烦事是常有的。

白连苦笑道:“不怪你,我能理解。婚姻不是儿戏,我白灵雨也不是随便的人,你放心,纵使归国即死,我也无怨无悔!”

端木云适时道:“昱尘,你的心意允桢与连弟懂得的。这件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罢。”

祁微闭目长叹一声,疲惫道:“你们,小心为上。”他是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他不能替他们做任何决定。朝闻道夕可死,白连看得比他通透。

回王府的路上,祁微落了泪,为白连,滴下了五年来未曾掉过的泪。端木云问他缘由,他道:“他们两个一直护我周全,保我在这个位置上坐稳。我情愿做一个平凡人,也不愿他们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欠他们良多……”

如果不是他们,也许他祁微早已魂归地府,不知投胎在何处了。

端木云没有再劝慰,知道这个人有时候倔强得很,给他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随后的时日,端木云一直住在王府,祁微赶他回去,他道两人有协议在先,即使是王爷也不能随便毁诺呀。祁微无法,只好任他为之。

其实不愿赶他走的,有他每日勤勤恳恳的照料,清远王这几日神清气爽,精神十足,原因当然是睡得好睡得安稳。

睡得好的前提是端木云一到,便将两位美人毫不留情地打发去做了园丁,照顾王爷那满园花卉去了,照顾不好还不给饭吃。见美人垂泪,王爷为了她们装模作样阻止了一下,只是没有拗过武断的属下。

只一点不好,这家伙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总是意识不到自己下属的身份,经常以下犯上。因为帮了王爷,便每日死皮赖脸要求王爷变着花样烧菜给他吃,可怜清远王的莹白玉指便常常泡进油盐酱醋里。

端木将军也不是不懂规矩,将泽国购得的奈何酒取了好些坛来,献给王爷,可他喝的可比王爷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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