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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成婚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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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碌中飞快溜走。二十五日,是郦璟、白连成婚的日子,祁微与端木云早早备下礼物,戊时便到了郦璟的四合院。

相较富锦里达官显贵的金屋画栋,说起来,鸿胪寺长卿郦大人的府邸十分寒酸小气。简简单单的小院,正房厢房加起来不过区区几间而已。府上只有一名老仆,名郦忠,早已年过花甲,曾是朔澜关主帅郦春风的手下,十年前随郦璟同来安阳。老仆平日只负责郦璟的饮食起居,操办婚礼这等繁琐的事大多是郦璟亲自上阵。

郦璟身着大红喜服,立在院门处迎接宾客。祁微与端木云到了,婚礼随即开始。

四人之中,端木云年纪最长,因此郦璟请端木云做主婚人。

吉时到,新娘娉娉婷婷缓步来到花厅,红纱遮住玉颜,喜服端庄简洁。新郎走过去牵住新娘的手,将她带到主婚人面前。

红烛高烧,喜字灿然泛光,瞧着这喜堂和面前的二位新人,端木云不禁心中开怀,欣然道:“一拜天地!”

新人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面对北方拜下。

“夫妻对拜!”

二人朝对方深深一礼。

“礼成!”

瞧着这一切的祁微,全程神色肃然,只有唇角带笑。主持婚礼的端木云好似未曾注意他,实则早已瞧出他目光中的隐忧。端木云不动声色,只待回去再说。

郦璟揭下红纱,露出白连那张倾世容颜,两行清泪流下面颊,褐色大眼迷蒙又羞涩,正凝望着她的夫君。

郦璟抬指为她擦去泪水,道:“别哭,从此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了……”两人相视而笑,白连回应他的是紧紧的拥抱。

不提将来,不念过往,只有四个人的婚宴还是热热闹闹。

端木云送给白连一把防身宝剑,此剑削铁如泥,特意加持符文减轻宝剑重量,好方便白连使用。祁微送了一对世间稀有的鲛珠与厚厚的一本灵符集,不是当年端木云送的那种日常用的灵符,而是祁微这几年修炼所得以攻击为主的灵符。白连灵力低微,武功又不强,灵符正好可以提高她的攻击力。

喜堂红胜火,新人美如玉,安阳的纯粮烧酒醇厚热烈,白连与祁微醺醺然,可郦璟、端木云却醉了。端木云拉着郦璟说了好多话,要他对白连好,不要辜负了这样世间少有、才貌双全的女子,郦璟只是笑,只是不住点头。

夜深了,闹洞房不是祁微愿意做的事,将时间留给新人,他带着醉成一坨的端木云回去。醉倒的人很沉,背着人再御剑,半路上祁微真想将人扔下去。他想了想,按捺住性子,落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为端木云解酒。很简单,将灵力输入端木云体内,循环周身即可。

灵力输送到一半,端木云突然道:“行了,昱尘,省省力气,我没醉。”

他可是想一直醉下去的,无奈这个实诚人偏要替他解酒,再装下去王爷很可能会生气。王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有可能不让他进卧房,其实,进卧房也只是为王爷吹奏安魂曲而已,别的想都不要想。但这一小点的快乐是不能被剥夺的。

于是,端木云道歉:“你别生气,我这个人酒量太好。开始因为高兴确实醉了,不大功夫也就醒了。这不,你替我输灵力我醒的更快了。”

清远王不说话,星眸冷冷的看他,捏个剑诀御剑便走,端木云忙追上去,唤他:“昱尘,昱尘,你信我……”

“信你个大头鬼!我怎么就不长记性!端木云你个……”祁微暗自咬牙,心里痛骂端木云。

然而,清远王还是放人进了卧房,哪能真的生气呢。笛声和缓,几曲之后人睡熟了。端木云仔细端详着榻上的人,白日里眉间的忧色此刻不见了,睡颜宁静安详,眼珠在睫羽下缓缓转动,睡眠渐深。

端木云想起少年时,那时的祁微是跳脱的、欢欣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用冷淡、漠然来伪装自己,其实拒人千里的表面下依然是那颗热忱纯善的心。

一时无比心痛,轻声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在,你不必再受苦。”

深睡的人没有听到这番告白,倘若听见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多年的自律也许会土崩瓦解,也许会忍不住流下热泪。

端木云去了静室打坐,这几日一直都是如此,一旦有异,他会第一时间赶到祁微身边。

一夜无言,一夜无梦。

清远王又一次起迟了,洗漱时不见端木云影踪,不禁纳闷,往日这时候他应在静室打坐,人哪里去了?

早膳也是一个人用的,直到祁微更衣欲往太学的时候,端木云回来了。背着一只很大的包裹,又从乾坤袋中取出许多物件。

祁微细看都是端木云用的日常之物,衣衫鞋袜之类的就有不少,灵符书籍丹药林林总总一大堆,他卧房里那面一人高的镜子甚至都带了来。

清远王问他:“你把家搬本王这里来了?”

“是!王爷英明!”

端木云手脚麻利,将各种物件分门别类归置好,道:“王爷,请给属下一间卧房,属下也好放置我与这些物件。”

清远王不答应,道:“本王的院子只有这么大,哪有你住的地方,收回去。”

“谢王爷!属下就住隔壁书房好了。”又一次忽略王爷的话,端木云自去唤明澄明沁帮忙收拾。

王爷的两个贴身侍从高高兴兴过来帮忙,收拾屋子,归置物件。两人俨然成为端木将军的心腹,且言出必从,呼之必应。

见明澄明沁忙前忙后,将军将军叫个不停,清远王气得干瞪眼,拿他没辙,也不管了,愿意住哪便住哪,还是去忙公务要紧。端木云见他走了,心里暗笑,明明很乐意我搬过来嘛,偏偏冷着脸,做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干嘛。

此后,禁军统领端木将军便在清远王府安家落户,闲暇时回相府看望父母,也是去去便回,从不逗留。这件事引起丞相夫人不满,责怪儿子不常回家。端木云给母亲大人的理由是事关终身,与母亲暂别也是迫不得已,日后自己幸福美满,母亲得享天伦,岂不快哉!丞相夫人也就不再追问,任儿子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在端木云的悉心照料下,清远王的离魂之症好了很多,清许真人的药也正好服完。于是端木云更有理由不离祁微左右,以安魂曲代替丹药来巩固疗效。

两人每日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时日长了,惹出满城风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便有好事者编排胡说,无非是清远王与禁军统领之间暧昧不清之类的,再结合之前清远王不近女色,二十有五还不曾娶妻纳妾的事实,坊间的传闻甚至是话本层出不穷。

话传到端木云耳里,笑得神秘,心道既然已经传得这样神乎其神,我再加把劲,让传言坐实,岂不美哉。

一日,统领与副统领并一众武将聚到静春楼,为副统领杨钺庆生。自然是端木云请客,他平易近人,不摆架子,禁军中大部分军士将领同他交好。是以酒酣耳热之际,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李飞龙笑嘻嘻道:“统领,听说您老住到王爷府上有些时日了?”

端木云笑道:“怎么了?这你也知晓?”

李飞龙得意道:“统领,这安阳城有谁不知又有谁不晓呢。您与王爷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又有谁看不到呢?”语毕呵呵呵笑了,笑得十分猥琐。

端木云现出极感兴趣的神色来,道:“飞龙,你是实诚人,你说说,我与王爷一同出入惹了哪些闲言碎语?”

李飞龙挤挤眼睛,神秘道:“这……真想知道?”

端木云剑眉一竖,道:“自然!你也晓得,王爷的安全一直都由我负责。清远王为鲁国殚精竭虑耗尽心血,如今鲁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王爷的功劳!王爷一旦有个差池,你我可担待不起啊。你说,流言蜚语中若有故意诽谤中伤王爷,诋毁王爷,我们怎么办?!定要彻查到底严惩不贷!对不对?”

端木云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教李飞龙羞愧万分。看看统领的高风亮节,再反观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遂道:“统领大义,飞龙自愧不如。不知统领想知道些什么?”

“有什么你说什么,尽管将那些个话本演义都拿出来我看!我要查出这幕后黑手!”端木云面色严肃,义正言辞。

李飞龙眨眨眼,心道你要彻查到底,那我们拿什么解闷?口中迟疑道:“统领,不好吧,这个,这个……”

端木云看他迟疑,决定再加把火,道:“哎,大丈夫言行不拘小节,你顾虑些什么!为了王爷你也该摒弃那些龌龊心思!”

端木云身旁的副统领杨威武也道:“龙哥,你平日里可不是犹犹豫豫的,这样分明是个女子!统领岂能像你?!你把你近日看的话本拿出来,给统领看,找出那背后兴风作浪的,打他一顿板子,编排得这么起劲,有伤风化!早该教训教训了!”

“是!”李飞龙把那龌龊心思收起,从怀中掏出一本半旧册子来,边角卷起老高一看便知被翻过多次了。

端木云接过翻看,众人见统领竟然对编排自己与王爷的话本感兴趣,纷纷献宝般把各种画册演义拿出来供统领观瞻。

端木云一看,嚯,了不得!几乎人手一册!

端木云心道:这个……没想到!万万想不到!昱尘与我竟然偏得百姓喜爱呀!

于是不管内容如何一律收到乾坤袋里,连声称赞道:“好!大家做得好!以后若还有这种事,兄弟们一定要积极检举揭发,匡扶正义乃我辈之责!唉,世风日下啊!王爷啊王爷,你是如此清高之人……竟然,竟然沦落至此!”语毕作痛心疾首之态,泪湿衣衫。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遂齐齐大声道:“唯统领马首是瞻!彻查到底!肃清世风!为王爷正名!”

宴罢,义薄云天的众汉子们洒泪而别,端木云兴致极高,拍拍乾坤袋,想到里面的各种话本演义,眉开眼笑的回了清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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