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
寒生无意间余光扫过沉默气场逐渐降到冰点的长忘,看不明他目光聚集于何处,又或者是在想什么。
来回两句话,悲伤已经恢复清明,哼了下,先抬指隔空化物。
瞬间身上已穿好雪白衣袍,仰头抬指断了根筷子粗细的冰凌,随便将两鬓多余的发挽了下,插好。
不经意见,阿莼发现悲伤墨发尾端有三小缕淡雅的颜色,分别是火红,金黄,脂蓝。
他果然练成了!
阿莼没有防备下,凌冽的气息骤然离的近些,悲伤根本没有温度的指尖挑起她下颚,迫使两人极近对视。
“阿莼,你怎么不问我喜欢女人,还是……男人?”玩味的口气,让阿莼实实在在看到一个字:野魅。
一下子,这种挑衅仿若棋逢对手。
阿莼是什么人!
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仿佛不用多做描述,她直接用更暧昧的距离靠近,却实则剑拔弩张:“你喜欢什么我不管,但我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事儿既挑起来了,就没有不达到高潮轻易罢休的意思。
悲伤邪魅勾唇,如此鼻尖几乎碰鼻尖的距离,更没有离开的意思,直接把鼻子顶上去,唇边近在咫尺,诱惑道:“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保守古板?”然后饶有意味示威性的冷邦邦看了眼长忘。
长忘的忍耐力与良好修养,让他脸色自始至终保持无波无澜。
阿莼更狠把鼻子顶回去,两人的唇差点要磨到边:“你看起来很了解我。”
悲伤凉滴滴一抿唇:“那要不要试着了解了解我?”
阿莼肆虐笑了几声:“我这人不喜欢一心二用。”
悲伤:“养二十几个男宠,怕是更喜欢一心多用吧!”
阿莼一听就知道是寒生在悲伤兽身时发牢骚絮叨的,否则,悲伤兽万年避世未出山门,怎可能这么清楚,讥讽:“听意思,高高在上的一方世界之主也垂涎男宠之位?”
悲伤紧跟了一句:“云阳山未来君王都能当你男宠,我为何不能试试?”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个人全变了脸色。
阿莼鼻尖离开揪住悲伤领口:“兄弟,话不能乱说。”
悲伤一根指尖拨开阿莼揪住自己的手:“阿莼小妹,我还要再乱说一句,这位八皇子在云阳山有个人尽皆知的传闻,所以,纵使你费尽心思能得到他的人,却最终得不到他的心呐!”
阿莼神情越来越严肃:“说明白些。”
悲伤无情的勾唇:“知道我为何能执掌下方轮回世界求如山,世世轮回却不消记忆吗?知道我为何足不出户避世万年还能知道如此多的事吗?一,嘴严;二,从不插手与自己无关之事,三,还有个……祖宗的脑子。”
眼看一场动手大战在即。
“行了,你俩。”寒生终于费劲插到两人中央。
两个人这才稍作整理衣服,目光厮杀。
“悲伤山主,我先给你找个房间休息下。”寒生拍拍悲伤肩膀。
刚化形确实很累,悲伤转而较为客气的跟寒生点点头,然后又给阿莼抛出个挑衅目光,跟寒生走了。
“这人是不是欠揍!”阿莼想冲上去。
“寒酥。”淡淡一声。
阿莼回头,见长忘面色发白,是被寒气入体之兆。忙担心走过去:“怎么回事,寒羽不管用?”
长忘手心展开,寒羽早已化为普通鸟羽,无奈:“它可能有点记仇。”
寒羽有灵,定报负屃扇镇压之仇呢。
阿莼着急:“你怎么不说,赶紧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雪尽洞。
雪尽洞外
寒气猛然驱走,洞外,长忘舒服很多,脸上血色立刻恢复了些。
而右边肩膀处,因白天受了阿莼寒气波及,本不重,以为撑住就能扛过去。可耐不住晚上又在雪尽洞待了好一会儿,伤势明显加重好几倍,一阵阵如剥皮般疼痛凶猛而来。
阿莼与长忘并排走着,见他神色越来越不对劲:“怎么回事,流这么多汗?”按理说以长忘修为,还不至于让寒气浸入太深,难道一冷一热,发烧了?
阿莼垫脚就向长忘额间伸去。
长忘下意识一躲:“怎么?”
阿莼还没认为自己举动有何不妥,举着手说:“来,我看看你发烧没有。”
长忘将阿莼的手拿开,眼皮一敛:“没有,多谢。”
阿莼的手攥了攥裙摆,便也由着他了,然后又见长忘虽没再吭声,但右肩略有些难忍,边走,边时不时揉揉,想试图自己疗伤。
这个举动,让阿莼猛然想起自己今日用寒光弄伤了他,然后此伤又在雪尽洞,摄入大量寒气。
坏了,在客房光顾闲聊,忘给他疗伤了。
忙制止长忘的举动:“这伤必须要以寒羽辅助。”然后看前面就是自己房间,客房还要再多走一段,事不宜迟,拉起长忘手腕:“跟我来。”
长忘不露声色将手腕抽出,点点头。
阿莼手一空,想着,此人还真是中规中矩。
房间中。
阿莼将长忘带至卧房。
长忘面露难色,止步不前:“寒酥,疗伤而已,不必非要去卧房吧。”
阿莼看长忘警觉防狼神情,没忍住笑了好几声:“一大男人还怕我把你摁了?”
长忘索性直接退到阿莼书房。
其实,若不是长忘那副看流氓眼神,阿莼还真是想的很简单,仅仅疗伤而已。
见长忘介意,松口道:“你选个地方吧,反正要脱衣服,而且躺着。”
长忘震了下,原地没动。
阿莼指着平日躺着看书的鲜亮床榻:“这里也行,咱们开始吧!速战速决,你也少受罪。”
话落,阿莼麻利拖鞋盘腿上榻,撸好袖子,回身见长忘没动,眼尾上挑的凤眸中没有透出一丝善意。
阿莼深深叹了口气扶额:“你还真怕我…….!是不是因为悲伤兽今晚说的话?嗨!你千万别当回事,我真没动把你纳男宠的心思。”
阿莼:“咱俩算是朋友吧,朋友给你疗个伤不是很正常吗?”
阿莼:“实在不行,你就拿我当个男人,闭上眼,别看,一会儿就好。”
长忘修长的眉越蹙越深,犹豫两个字:“不妥。”
阿莼本还精神振奋给他疗伤,终于被他这幅不干脆纯净模样给折磨没了耐性。
“长忘,难不成云阳山还有比如看了身体什么的,必须相许到老这种规矩?”
长忘:“没有。”
阿莼:“你怕我心怀不轨?”
长忘:“不是。”
阿莼:“你有心仪女子,怕她介意?”
长忘:“没有。”
阿莼:“你怕被我看?”
长忘:“…….。”
阿莼啊了声,终于找到根症,话说有点粗:“你一大男人没光过膀子在屋里晃过?” 长忘终于迟疑说了一个字:“你…….。”
“我怎么?”阿莼指着自己。
长忘:“你对谁都这么随便吗?”
阿莼:“.……”成功被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