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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绝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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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黛魅回到马车中,看见文俶一副担心的样子,她坐下来,文俶便急切地说:“黛魅姐姐,你没有受伤吧?”黛魅笑了笑说:“你在关心我?”

“……是。”

“不要让我尝到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尝到了,就舍不得死了。”

黛魅缩在车厢一角,眼眶湿润,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嘘寒问暖过,对于一个在痛苦中煎熬的人来说,一点点的甜都可以让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黛魅本是一个孤独凄惨的女人,生于辽东。辽东马贼作乱,踏平了她所在的小镇,她的父母被杀,年幼的弟弟被抓做奴隶,不久便累死了。

只有她活了下来,被掳掠至燕云各地的营寨,监牢。许多临时搭好的帐篷里都传出过她凄惨的叫声。

她在一遍又一遍折磨中重塑自己的肉体,她想过死,但在挣扎后她决定自己不能轻易死去。她每天锻炼自己的腰肢,用赏来的钱购买妆容补品,她要让自己成为燕云一带最性感的女人,最妖艳的毒花。

但凡与她过夜的男人,都会在不久之后死于非命。人们都说这她是祸害,从自打出生来便带着诅咒。但她自己知道这是对她的不正当污蔑,那些男人都是因为争夺她而死,跟她本身没有一点关系。

当然,这些事她没有对文俶说,只说自己从小长在镜花阁,她不敢把过往告诉别人,她怕别人知道了之后,会鄙视她,哪怕现在自己成为墨家的首领,这种自卑也常常让她在其他人面前自惭形秽。

她被卖到洛阳的镜花阁时,已经二十岁,因为容资绝佳,很快就成为了花魁,不久后,她逃走了。

人们在她的房中发现了一个死去的中年男子,颈部插着一支簪子,正是黛魅的簪子。

那个男子正是当年洗劫小镇的马贼首领,他接受了招安,成为朝廷的一个下级军吏,按他的身份,本应是不配让花魁出面的,但是黛魅认出了他,便让他进了自己的雅阁。

她报了仇,却也因此无路可走,在她眼看就要被镜花阁的打手们带走时,一个一身黑衣的公子救下了她。

那是黛魅与上一任墨家巨子的初遇,也是她全新人生的开始。

只是,这些过往都被她压在了心里,不再与外人提及。

文俶听出了她话中的凄凉,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很明白,便不再多问,箭伤隐隐作痛,他倚靠着车厢,昏昏睡去。

江水滔滔东去,失去了故园的人们坐上了南下的船舶,他们背井离乡,只为了在战乱中活着。

漫漫长路,何处是尽头?

谁来安慰哭泣的孩子,谁来掩埋遍地的骨骸?

夕阳下,古旧的城墙默默伫立。

黛魅带着墨家的弟子走到了城门外,只见“京口”二字在余晖中仿佛燃烧一般。

难民进了城,各自寻了去处,文俶伤还没好,黛魅不忍心把他自己扔在这儿,就带着他一起走。一行人在城郊寻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大宅子,见已经破败许久,心说这里可以暂住,便打扫了一下,将伤员安置在此地。

京口的风光,真是天地间的一绝,这片秀丽的山河,竟能让人短暂地忘去故土上的烽烟。

北境的战火烧不过这奔腾的长江,这片净土让人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自从南下途中被石烟截击之后,黛魅便加强了戒备,墨家弟子日日夜夜都会携带着劲弩钢刀在住处附近巡视,严防石烟潜入。

但是石烟并不是那种胆大妄为之人,与墨家交手之后,为了避免伤亡扩大,就停止了行动,回报给石勒,石勒知道以石烟及其部下那高鼻深目的异域容貌很难潜入南方,于是调回了石烟,改派潜蛟堂去往京口。

潜蛟堂是一群水贼,他们都是些亡命徒,没有道德和法纪的概念,这些人盘踞在沿海和各个河口,敲诈出海的渔民和南来北往的客商,一年前,石勒找到潜蛟堂堂主海无涯,一面重金,面威逼,终于让潜蛟堂成为了他伸向南方的爪牙,此次奉刘聪命令南下追剿墨家,正好派上用场。

海无涯和黛魅也算是旧相识,那时候黛魅还在燕云,易水河畔的一座楼阁里,海无涯见到了她。

她全然没有为奴的样子,衣着魅惑,身材性感,装饰华贵,俨然一副女王的姿态,令人从心底里涌出一种要征服她的想法。

再见到她时,是在黄河的一处渡口,一袭紧身黑衣的黛魅用凤羽翎剿杀了海无涯的一个堂口,两人的仇恨再也无法消除,如今海无涯接到石勒的剿灭墨家的命令,不禁喜出望外,他立刻点齐了人马,走水路去往京口。

黑帆铜铃震山峦,潜蛟出渊覆楼船,当潜蛟堂的黑色船帆出现在水面上时,便宣告着一场浩劫。

甲板上,光着半个肩膀,露着过肩龙纹身的海无涯拄着一把钢刀,用仅剩的左眼看向不远处的岸边。

他抚摸着带着眼罩的右眼,咬牙切齿的说:“黛魅,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这个倚门卖笑的贱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海无涯是鲜有的被凤羽翎击中还能存活下来的人,但是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瞎了一只眼,而右腿也因为中箭之后没有得到治疗,最终落下残疾,他从此深居简出,很少亲自带队出动,唯独这一次,他认为抓住机会了,出动了潜蛟堂的全部主力,自己亲自带队,誓要活捉黛魅报仇。

转眼间黛魅一行人已经在京口城郊的宅子里住了半个月,文俶的伤口见好,但还没痊愈,依旧需要休养,黛魅则每天带领墨家弟子帮助难民,并且砍伐树木制造各种退敌的机关,防备有人袭击。

这天,月亮很圆,月色很美。

黛魅像往常一样亲自去京口城外的暗哨去查岗,却见一名墨家弟子,缓缓朝自己走来。

来人口里喃喃道:“巨……子。”

扑通一声,他到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黛魅定睛一看,他后背上扎着一把连着锁链的钢刀,她认得这种兵器,那是潜蛟堂的刀。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却恍然想起凤羽翎没带出来。

没办法,只好拔出了佩刀。

暗处,海无涯拖着另一名墨家弟子的尸体走出来,十几名潜蛟堂的喽啰一起杀出,围住了黛魅。

“黛魅,好久不见。”

“海无涯,你竟然做了刘聪的帮凶。你还有礼义廉耻吗?”

“别人都可以拿礼义廉耻指责我,但是你不行,你不配。我也是搞不懂,墨家是没人了吗?竟然会让你这么一个人执掌凤羽翎。”

“墨门兼爱众生,你怎么会懂墨门前辈的胸怀?”

“我看是你使了什么媚术,诱骗了上任墨家巨子吧。”

“闭嘴!”

“我可是还记得,那天夜里,你那星眸泛光,银盘斜偎的模样呢。”

“你给我闭嘴!”

黛魅一脚蹬地而起,高举手中长刀,在月夜下划出一个圆弧,劈向了海无涯,海无涯腿脚不便,便以铁拐杖挡刀,砰的一声,黛魅向后退了数步,海无涯则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我腿不利索,今儿不和你交手,小的们,给我上!”

众多喽啰挥舞着钢刀冲上来,黛魅手握长刀不退反进,一阵大开大合的刀舞,数名喽啰当场被斩断了喉咙,瞬间毙命。

刀影缭乱,折散了月光。

黛魅浑身浴血,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宅子里。

她沾满鲜血的手扶着墙壁,缓慢地往里走,海无涯领着上百名喽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今天文俶被墨家弟子领着进京口城里抓药,此时不在宅中,黛魅也是知晓这一点,才敢回来,她用在这里住的这些时间,在宅子里布置了不少机关,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京口城,文俶在京口的医馆内敷上了新药,又抓了些方子,在两名墨家弟子的陪同下准备动身回城郊的宅子,刚出了城门,迎面冲出来两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扎青巾,胳膊上有一黑龙刺青,手里的钢刀上缀着一条链子,模样凶狠,却并非胡人。

两名墨家弟子抽出武器挡住文俶面前说:“文兄弟,你快走,我来对付他们。”

“两位老兄保重。”

文俶快步离开,脑子里则想:“这些家伙不是普通的盗贼,而是来针对墨家的,说不定黛魅姐姐此时正在血战,我得回去救她。”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伤口的痛楚让他清醒:“可恶啊,这样的我根本无法对付敌人。”

文俶把心一横,心说听天由命吧,便加紧了脚步往回赶,走了几十步,前路被一名弩手挡住。

弩手端着弩,面无表情地对准了文俶。

两人相距十步,以弩箭的速度,他根本没有机会躲开。

风,撩起了衣角。

文俶此时非常冷静,他历经血战,斩敌首一百八十多颗,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凭他的判断,这把弩是一把超硬的弩,只凭人手的力量是无法拉动的,恐怕需要机械上弦,这样的弩射速慢,但却威力十足,可以一箭洞穿玄铠的甲片,然而这样的弩仍有不足,即便穿透力够强,但若不是击中要害,是无法一击毙命的。

文俶心想:“周身要害不过两处,一为心脏,二为脑部,我先侧身过去,以肩膀对敌,这样便可保护心脏。”

文俶想到这儿,迅速侧过身去,以右肩对准弩手,同时握刀在手。

月光很亮,弩箭折射着月光,闪耀着星点。

星点向上抬了一小下。

很小的幅度,但没有逃过文俶的眼睛,他马上将手里的刀护在眉心处,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携风而来,令他觉得像是被一个木锤狠狠地敲了下脑袋。

弩箭击中了刀镡,弹到了一边,但巨大的冲击力也让文俶向后栽了一个跟头,弩手见一箭未能击杀文俶,立马从后腰拔出一把短刀朝倒地的文俶杀来,文俶手握长刀,往旁边一翻,顺势挥刀,一击砍伤弩手的小腿。

这一刀断了膝盖连接小腿处的筋脉,那弩手瞬间跪倒在地,无法站起,文俶不多废话,趁那人无法站立之际,猛地一刀斩下其首级,而后便匆忙离开,往宅子那赶路。

文俶脚步愈发的着急,胸口的箭创不断作痛,他咬着牙,加快了脚步,明月下,一个提着单刀的少年疯狂赶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相处了不到一个月,自己的心里便仿佛仅有黛魅一人,她真的是个令人着魔的女人,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为她沉沦。

宅子门口,倒伏着几十名潜蛟堂喽啰,血迹一直延伸到台阶之下,文俶看到这儿,攥紧了刀,踏进院中,只见院子里也倒着好多潜蛟堂喽啰,大约二十人,他往里面走,只见到处都倒着潜蛟堂的人,他们身上中了各种弩箭和暗器,走到后花园,他终于找到了黛魅。

此时的黛魅背靠着一面墙,手里拄着刀,浑身是血,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她的腹部,大腿,胳膊,口中流出的血连成了红线垂到地面,白皙的面庞上,殷红的血滴与晶莹的汗珠混合,将散开的乌发粘在一起,贴在她娇艳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滴,一双美目含泪惹人心怜,因为忍受疼痛而紧抿的嘴唇,更为此刻的她增添了几许悲凄的美。

而她面前,站着海无涯和十几个潜蛟堂喽啰,见文俶到来,海无涯冷哼一声说:“还真有不怕死的回来了。”

文俶此刻只在乎黛魅,他无视海无涯,直接跑到黛魅身边,一把将她搂住,让她依偎在自己肩膀上,黛魅柔弱地蜷缩在文俶怀里,口中则嗔怪他说:“你不要命了?”

“别说话,黛魅姐姐,你流了好多血,不要说话,好好休息,这里有我。”

“冷……好冷,又冷,又痛……”

文俶抱着黛魅的上身搓了搓,又将自己外面罩着的大氅披在了黛魅身上,裹住了她,安慰道:“没事的,昂,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你救我时那样。”

海无涯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直嘬牙花子,不耐烦地把刀一振,打断两人的温存,吼道:“竖子,汝是何人,安敢坏了乃公好事!”

文俶站起身,一把将刀举至身前,缓缓说道:“并州文俶,永嘉二年募兵,军账中攒有贼头一百八十四颗!”

海无涯手下喽啰一听,无不胆战心惊,心说这是一个狠人啊,现在不过永嘉五年,三年里斩了一百八十四人,这样的一个老兵,岂是他们这种乌合之众能对付的?当时便萌生退意,但海无涯还在,又不敢逃跑,只能硬着头皮围住了文俶。

海无涯倒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黛魅重伤,这府中的机关也全部用掉了,自己现在人数占优,想要拿下这个毛头小子简直是轻而易举,他却不知道,当日在战场上,几十个南匈奴骑兵也不是文俶的对手。

海无涯不急着动手,因为现在危险的是黛魅和文俶两人。

文俶也知道此时不能拖,越拖,黛魅越虚弱,越是危险。

他面对众多的敌人,率先出手了,就像许多小说演义中那些万夫莫敌的猛将一样,他以极快的刀法在眨眼之间斩杀三人,众人大惊。

剩下的喽啰围杀文俶,文俶此刻宛如受伤后被激怒的野猪,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他好像不知道痛,流血只会让他更加愤怒,一阵缭乱的刀影闪过,站立着的只剩下海无涯和两名喽啰。

文俶的情况并不好,胸口的箭创裂了。

他的衣襟瞬间红了大片。

海无涯笑了笑,在怀中一伸手,抓出一把白灰,扬向文俶面部,这一下猝不及防,文俶双眼顿时被迷住,无法睁开。

“可恶!我的眼睛!”

海无涯紧接着拔出自己的拐中刀,竟是一刀将自己身前的两名喽啰斩杀!

两名喽啰错愕地倒下,海无涯迅速踢出两脚,将两名喽啰的尸体踢到了文俶头顶上的葡萄架上,血液嘀嗒嘀嗒落在地面上,连绵不断,而又不算响亮的声音最是烦人,何况还有难闻的腥气。

文俶喃喃道:“不止要封住我的眼睛,现在还要封住我的听觉和嗅觉吗?”

海无涯笑了笑,一手将一把链子刀掷向文俶,文俶虽然看不见,但他的本能却感知到有东西攻来,迅速挥刀拨开,而这时,他感到右侧肋下一痛。

海无涯掷出去的,是两把刀,一把链子刀,一把是拐中刀。

拐中刀只比链子刀出手晚了一点点,正好卡在文俶举刀格挡来不及作出第二动作的瞬间,柺中刀击中了文俶。

自从海无涯残了一条腿后,他便练习飞刀和链刀,以求自己无需走动便可以远处取人性命,文俶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挥刀拨开的是缀着链子的链刀,只见海无涯手往后一提,链刀收回,而文俶却因为肋下中刀,痛苦难耐,就在这时,海无涯再次甩出链刀,这一次直取文俶的首级。

“要死了吗?”

“不,我还想,再看黛魅姐姐一眼呐……”

文俶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链刀并没有击中文俶,因为一柄从远处飞来的剑,打偏了链刀的轨迹。

海无涯顿时没有好气的吼道:“又是谁来坏事?”

一名中年的帅气大叔捋着短胡子,背着手走来,对海无涯说:“老夫还在寻思是什么人在此地喊打喊杀,原来是海堂主,失敬失敬。”

海无涯打量了这位大爷一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暗自说道:“怎么是他?”

“海堂主家大业大,在这种小地方丢了性命,那潜蛟堂那么多的产业,岂不是要便宜了外人?”

这位大叔看似说好话,眼里却布满杀气。

海无涯瞪了一眼黛魅和文俶,抱拳对那大叔说:“告辞。”

他这就走了。

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翌日,文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撑着自己起来,又见黛魅正躺在他对面的榻上,全身上下缠了好多纱布,斑斑点点的殷红好似梅花开在雪月夜下。

他走过大厅,到了别院,只见一众墨家弟子,无不是身披数创,看起来昨夜他们都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昨晚的大叔从外面进来,看见文俶,笑道:“小兄弟醒了啊。”

“昨夜多谢您救了我们,文俶拜谢先生。”

“免礼免礼免礼,小兄弟孤身一人对抗强敌,真是少年英豪,可叹老夫未建功业,便华发渐生,唉……”

“听先生口音,像是范阳人士,莫非也是来江东避祸?”

“唉,老夫不才,官微言轻,未能为大晋抵御叛军,只能靠府上百余口部曲勉强保护乡亲父老到这南方躲避刀兵,惭愧,惭愧。”

“先生在朝为官?”

“老夫祖逖,前不久刚被琅琊王殿下征为军谘祭酒。小兄弟你这身手,也不似江湖武林中人,莫非是行伍之人?”

“晚辈不久前还是一名洛阳守军,奈何……唉,幸亏是黛魅姐姐救了我,可是,她现在却被伤得这么重。”

“老夫倒是认识一对夫妻,这二人的医术可是活神仙一般,现在他们也在京口,老夫这便去拜访他们,由这二人出马,必定能救回黛魅姑娘。”

“真的吗?”

“那是当然。”

“祭酒大人,请受文俶一拜。”

“诶诶,不客气不客气,不过呢,这潜蛟堂在京口地界势力庞大,只怕以后免不了受到他们的袭扰,不如墨家的众位英雄先到老夫府上暂住些时日。”

“那太好了。”

祖逖捋一捋胡须说:“大家都是失去了故园的人,可是没有人甘心在南方窝一辈子,没有人……”

文俶看到了面前大叔眼中的迷茫,那是对前路的失望,可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他也没有心思做别的,他只想见到黛魅醒来。

少年总是情关难过,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第一眼就爱上了黛魅,没有因为所以,人间的情与爱,很难用言语去解释,因为这是原始的本能。

花映水中,色本是空。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爱她的美,又何必嘴上装四大皆空。

文俶没有隐瞒过自己对黛魅的爱慕,即便两人相差了十二岁。

祖逖这个年纪的大叔,怎么会看不出少年的心思,他把话锋转回到黛魅身上说:“黛魅姑娘是个绝世美人,她这样的人,需要有人好好待她,小兄弟,你可莫要伤了她的心哦。”

文俶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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