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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她怕不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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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案这么大的事儿,事发前左相一定派人联络过很多次,并许了很多好处去说服。

林欣若也不是蠢货,别人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左相必然给了她什么信物,既能证明联络人身份,又能握着当底牌,她才敢如此大胆。

事成后,她爬到宫正这个位置,自动归为左相的人,信物也会一直保留。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都藏在房间最隐秘之处。

此时正是上工的时间,林欣若住处空无一人。棠觉熟练地撬开窗户,进了屋子,翻找起来。

林欣若的东西不多,摆放跟她人一样,看着十分板正。棠觉搜得快而仔细,不忘敲敲打打,寻找暗格之类的地方。

别问,问就是暗门教得好……

以前寄雪对此分外不爽,埋怨暗门把一好好的女孩子家,及大气的侠客,教得像个猥琐小贼似的……

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找见,棠觉杵在屋子中央犯了难。

一个危险又重要的东西,人下意识会放在离自己比较近的位置。她看了看架子床,也许这里可以再搜一遍。

第二趟果然有了收获,床板的反面,贴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

棠觉伸出手去,去拿这个盒子。

她停了下来。

还好眼明心细,盒子边挂着一缕奇怪的蛛丝,略粗,正好在明暗交界的地方,极容易看漏。

她扫视了一眼床底,把手缩了回来。

不对劲。太干净了。

干净也就算了,偏偏在盒子边挂着一束蛛丝?还正好卡在容易被忽视的位置?

她看着盒子,心想,有这个必要么?

既然是藏东西,那么外盒也应与周围融为一体,比如嵌进墙内的暗格,柱子里的机关等等。突兀地把盒子粘在这种地方,简直就像在喊“我是秘密,快来摸我”。

是陷阱。

做出这个判断,棠觉后退两步,打算离开。

她感觉,要找的东西应该不会在这间屋子了。

手搭在窗边正要推开,忽然瞳孔急缩,她听到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急退几步,这房间不大、家私不多,该怎么躲……

门推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低级女官。

“林大人要的是这份文稿么?”

“应该是了。”

“没想到林大人这般严谨的人,也会不小心落东西。”

“该是身体不适,一时恍了神吧,我今早又看到她抚着胸口。”

“瞎说,那只是她习惯的动作罢了,她康健着呢……”

两个女官边聊边走远了。

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书桌旁的柜子一阵响动,棠觉钻了出来。猛呼吸几口气,差点没把她憋死。

此地不宜久留,她把柜子恢复原样,迅速从窗户溜走了。

回到院舍已是晌午,刚进门就看到有一桩大麻烦在等她。

小小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一帮嬷嬷、浅青色衣服的宫女、她的同舍,外加看热闹的。正当中站着个林欣若,不怒自威,方圆几寸众人避开。

林欣若挑眉看她,“过来,跪下。”

棠觉按礼数作了个揖,挺直了身板问道:“婢子何错之有?”

“你今早竟敢旷课!”

“掖廷之法,规定旷课应向先生请错,抄写经文作罚。若再犯,则留期,一直到合格为止。但并无明文规定,要受宫正之罚的。”

棠觉面不改色地说完,众人都深吸一口气。丫也太大胆了……敢这么跟林宫正说话?!以后不想在掖廷混了?!

林欣若脸色铁青,她自爬到宫正之位,掖廷就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哪怕是同级的同僚,知道她的背景靠山,对她也是客客气气。

可是玫儿说得也没错,掖廷律法是这么规定的。主要是,掖廷定律法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她这么一号胆大包天、不按常理来的人物啊……

这些有着特殊身份的宫女哪一个不想早早回主子身边去,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旷课真的是史上头一遭。

“那你昨夜给她倒冰水害她得伤风,还打了嬷嬷的事呢?!”林欣若声如雷霆,指着人群中她昨晚整治的二人。

伤寒了的那位被旁人搀扶着,脸色惨白,身子不停打着摆子,恨恨地看着她。掖廷底层多穷苦,能攒点钱不容易,谁敢随便生病……况且病假只得一天,该干的活还得干。

嬷嬷……嬷嬷就更惨了,现在还在别人背上趴着呢。

看到这阵仗,寻常宫女此时早就六神无主,跪下求饶了。

而棠觉勾起嘴角,“凡事都讲证据,敢问二位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呢?再说,我昨日才来掖廷,对二位还脸生得很,有什么动机要对二位做这种事呢?”

她一脸无辜单纯,“我有什么理由呢?二位又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啊?”

林宫正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难道大庭广众的,要她把吩咐过二人针对玫儿的事说出来?

那边棠觉继续追击,“林宫正身为律法之执行者、表率,一定不会因为别人片面之词,就对婢子施罚吧?”说完还心酸状抹了抹泪。不为别的,就想恶心林欣若一下。

林欣若咬牙切齿道,“昨夜嬷嬷可是亲耳听见打她的人表明身份……”

“嬷嬷看到打她的人是我了?”

旁边有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人搭腔:“不曾。打她的人给她套了麻袋。”

“那不就奇了怪吗,既然套麻袋,那便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来却又告诉她……这恐怕是栽赃陷害吧!”棠觉从容道。

众人议论纷纷,“是啊是啊,哪有人偷偷干了坏事儿还故意说自己是谁的……”

棠觉摊手,“所以,那人越说是我干的,越不可能是我干的啊。”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渐渐有莫名的目光落在林欣若身上。

宫正大人今日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很奇怪了。她平日公务繁忙,一般不会管底下宫人的这些矛盾,只要没闹出人命,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掖廷这么多人,又有利益纷争,宫人间你阴我一次,我害你一回的事儿多了去了。特别是泼水这么幼稚的手段,完全就是女孩子间意气之争,都不够那些老油条们看的。

宫正要是每件事都像今天一样管上一管,那她一天三十六个时辰都不够用。

所以,宫正大人为什么要对付一个最下等的宫女呢……也没听说这宫女怎么得罪她了啊?

大家都好奇起来。

林欣若闭了闭眼,今日怕是只能这么算了。

她蓦地转身瞪嬷嬷一眼,“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眼花耳昏,就会误导人。”算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嬷嬷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浅青色衣服的宫女有些惊异地看她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藏起自己眼底的愤恨。

把她们当刀子使的人是她,现在情况不对,就把她们推出去的也是她,好个林宫正……

林欣若甩袖带人走了,剩下的人看没什么热闹,也跟着散去。

紫兰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心想这女的真是个人才。

人才一弯肘把她拐带开来,姐妹感情深似的凑在她耳边悄悄话:“有没有卖我啊?嗯?”

“没没没……没有……”紫兰略心虚地连声应道。这位连宫正都拿她没办法,自己在她来之前在宫正面前有意无意给她上眼药的事儿还是别让她知道了……

棠觉满意地拍拍她的小脸儿,把她拍得哆嗦。她又想起昨夜的恶鬼……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露珀和紫兰的小姐妹走过来。

“没什么,吃饭去吧。”

“你还有闲心吃饭,今早先生把你记下了。你到底去哪儿了……”露珀与棠觉边走边说地走开了。

紫兰被小姐妹盯着。

紫兰持续心虚:“怎,怎么了……”

小姐妹瞪了她半晌,突然恨恨道:“你变心了!!”

紫兰:“???”

小姐妹:“你不爱我了!!你爱上了玫儿那个臭女人!!”

紫兰:“?????”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下午她们不上课,是干苦力活。

旁边其他人要么抱怨从小伺候自家姑娘就没干过这种粗活,要么抱怨干久了自己手都糙了主子会不喜欢的;老老实实打水、搓衣、洗衣的棠觉跟她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总以为这女的憋着劲就想搞事的旁观者,都产生了“咦也许她真的很老实,只是不爱上课外加比较耿直而已”的错觉。

此后,更是流出了许多对林宫正不利的议论。林宫正原本清高在上,铁面无私的形象悄然出现了裂痕,越来越多宫人私下里说她虚伪,狭隘,利用别人用完就扔……

她在掖廷的道德高度一落千丈。

不过这是后话,总之棠觉在掖廷的第二日有惊无险地混过。

她却并未罢休,所谓富贵险中求,所谓不作不死,所谓搏一搏单马变马车……

于是当天晚上,她又出门闲逛去了。

白日与林欣若正面刚起来的时候,她也不忘仔细观察,发现柜子里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稍有大的动作,林欣若确实会下意识的按一按胸口,像是一个习惯性的小举动。

棠觉想起当年案子里莫名出现的“罪证”,那些她判断应当是被林欣若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她把那些东西藏在了身上。铤而走险,最后成功了。是不是,在那之后,她就会认为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是最为保险的呢?

想到这里,棠觉一阵犯恶心。

那些巫毒人偶,那些邪性的符纸,都是世人公认最污秽、恶心、不祥的东西,她居然贴身放在那种地方……呕呕呕。

盘算着事情,林欣若的宅院就到了。

棠觉没有翻墙爬屋顶的,她这回只是想确认一些想法。所以就在院外,林欣若厢房靠外面的这一边,挑了个既能望风、又能偷看屋内的位置静静蹲着。

……哎嘛,怎么这么一说更猥琐了?

屋内还亮着灯,从窗缝里可见,林欣若背对着这边,伏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虽说是正五品的女官,林欣若也没有单门独院,同一个院落还有其他同品级的女官,分别住在不同方位的厢房。不过条件比宫人要好得太多了,还能带一位女史女官作为侍女。

林欣若一直单独居住。

她有秘密……不适合旁人作伴。

而且,做低等宫人的那几年也习惯了什么都自己来。

少顷,她长叹一声,直起身来。稍微舒展了一下,站起,往里屋走去。

棠觉悄咪咪地换了个窗缝。

林欣若侧身,缓缓脱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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