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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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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城门没多久,月夕就撩开帘子指了指与马车前进相反的方向,“大冰块走错了,亭口村在那边。”

陆瑶清也在我身后缓缓开口道:“公子,确实错了,亭口村在另一边。”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快停下来,走那边去啊。咦,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啊?”

“这不是回客栈的路吗?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我们现在要回客栈?”

“正是。”

“客栈?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回郊外的客栈,不去亭口村了?那我们费这么大劲折腾啥呀?”

“入夜再去。”

“入夜?入夜再去杨家村找人?”

“嗯。”

“大冰块你是不是傻了,哪有人大半夜找人的。我知道我们现在情况特殊,小心为上,可是入夜了人家都睡了,我们找谁打听呀?”

“不用打听,入夜便知晓。”

“大冰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

“我问你,我们要找的是谁?”

“刚那店主不是都说了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呀?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姓杨的秀才呀!”

一直在一旁专心听着的陆瑶清突然恍然大悟道,“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这说半天,还没搞清楚这死冰块什么意思呢?你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你快跟我说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月夕姑娘,亭口村是什么地方?”

“小村庄呗!”

“那村庄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呀?”

“这还用说,当然是庄稼人啊!不是,你们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整啊?这么绕来绕去的,整的我跟一白痴一样。”

我不知为何忍不住回了她两个字:“确实。”

月夕当即一脚踹在我后背上,恶狠狠地凶我:“大冰块你没事插什么嘴,好好驾你的马车。”

陆瑶清出自书香门第,这种情况自然看不下去,委婉劝说道:“月夕姑娘,长幼有序,不可僭越。”

随即又问我,“公子你没事吧?”

我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淡淡开口道:“无妨。随她去吧。”

我并不想同月夕计较这些,毕竟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她要踹便踹吧。

“你看他自己都说没事了,不要管她了,我们继续说刚刚的事。”

“这……好吧。”陆瑶清似乎颇为无奈,继续了之前的话题,“月夕姑娘,庄稼人农活较多,早早便会睡下,只有读书人才会挑灯夜读。这便是公子为什么说入夜便知晓的原因。”

“陆姑娘果然聪慧过人。”

“公子过誉,我也是经月夕姑娘提醒才明白过来的。”

“好了,你别谦虚了。不过我说大冰块,你这个法子也不一定行得通啊。万一杨家村读书人很多呢,一家一家敲门问你是不是杨秀才?就算是,人家也未必会承认啊,大晚上的人家吓都吓死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得了吧你,你就是不想承认你这法子行不通。”

“月夕姑娘,公子是对的。虽然寒门也可以走仕途,但主要还是看家世门第的,中榜者十之八九也都是达官显贵之后。偶有文采斐然的寒门学子及第,不光仕途诸番不顺,就连地方商贩也都会联合欺压,并且有恃无恐。所以寒门学子是非常少的,而像亭口村那种小村庄,就少之又少了,毕竟这官场的黑暗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月夕似乎有些不服气,“可我们也不一定非要等入夜了再去啊!按照你之前在店里的那套说辞,也可以借此打听一下呀,反正你画都买了,看起来就更像真的了啊!”

“非也。月夕姑娘,如果我们真的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做,可能……可能就会出人命了。”

“你是说我们这样做的话会害死那个秀才。”

“嗯。肯千里迢迢寻人做画的定是家境殷实之人,没找名仕却找了一山村秀才,不出几日这个事情便会传扬开来。那日公子在香月楼大打出手,城里非但没有缉捕文书,甚至都无人讨论这件事,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家兄这件事背后到底牵扯了什么,我们现在一无所知,公子应该是不愿拿旁人的性命去冒险才这般行事的吧。”

“不错。”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亭口,村啊?”

“不是我们,是我。”

“大冰块,你要丢下我们两个自己去?”

“嗯。”

“不行我也要去。”

“到时再说,先休息。”

到达客栈之后,天色还尚早,我替陆瑶清拆了白布,那块烙印早无踪迹可循,陆瑶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的心结终于少了一个。

子时的时候,我从窗口跳了下去,刚落地,一张“鬼脸”就出现在我身后,我直接掠过她,看了看一旁的陆瑶清,“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出现的?”

“鬼脸”一听五官瞬间复原了,她很不高兴地问我:“你为什么直接问她不问我?虽然的确不是我推测出来的,但你也不能这么直接无视我吧?你好歹也要象征性的问我一下啊,还是你觉得以我的智商根本不配被问。”

“知道还问。”

“我不要跟你讲话了。”月夕一脚踢在我腿上,别过脸去,赌气似地不看我。

“公子不想让我们二人一同前去,又不愿在白日里惹人注目,只会在夜半三更无人时出发了。公子一直让我们早早休息,定不会惊扰我们,思前想后也就只有从窗户入手了。”

“可这件事到底是关于兄长的,还望公子莫要责怪瑶清此举唐突。”

“怎么会,唐突的不是你。”

月夕一听立马怒目圆睁地扭过脸来看我,“大冰块,你又嫌弃我是不是?没错,是我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陆瑶清在这守着的,反正我人来都来了,我就要去,休想把我一人丢这。”

她说完就气呼呼地跑去牵马车了,胡乱将缰绳丢给我就蹦哒着一下子跳到了马车上。

“哎,我说你俩这样看着我干嘛?不是要去亭口村吗?快点走啊。陆小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呀?”

“月……月夕姑娘,我……我们不坐马车。”

月夕满脸惊讶,“不坐马车难不成走去呀?十几里路呢!”

“你可以回去继续睡觉。”

“你们……你们说真的啊?真要走去?”

“夜深露重,如果我们驾车前去的话便会留下车辙的,抛开我们不说,这样一来,杨秀才的处境可能会有一点危险。”

“陆小姐,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将手中的缰绳重新丢回月夕手中,月夕看着我一脸期待,“大冰块,我们真的只能走去吗?没有什么其它的法子了?”

“有。”

“真的啊?”月夕两眼惊喜。

陆瑶清也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但我接下来的话怕是要让她们大失所望了。

“办法我早已说明,你回去休息,不就不用走路了。”

月夕撇了一下嘴,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边拴马车一边说:“我就不,休想把我一个人扔这里。”

今夜月色朦胧,道路不平,原本以为陆瑶清这般千金小姐定会有些吃不消的,可她一路上却紧紧跟着我的步伐。反倒月夕一路叫苦不迭。

这一路上本就万籁俱寂,进入亭口村之后,周围更是一片幽静,陆瑶清竟也不害怕。黑暗中那一抹光亮异常闪耀,我们寻着那道光来到了一所农家院落中,窗户上倒影着一名男子手捧书籍的模样,应当是这家没错了。

我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半打开了门,我朝他作了揖礼,“深夜来访,还望海涵,敢问阁下可是杨秀才?”

“正是。”书生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深更半夜遭遇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拜访,且不说胆战心惊,光承认自己身份这一条就够有几分胆识了。

我将画横在书生面前,问他:“此画可是出于阁下之手?”

书生没有接画,反而将我们三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方才开口道,“你们莫不是来问陆乘风一案的?”

月夕讶然,“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可你们却是特意来寻我的,定是为了某件事。我乃一山村学子,平日靠画一些不入流的画作维持生计,并无甚名气,我的画作还不至于令人如此煞费苦心。可你们却是携画而来,想必是从破庙中的那幅画看出了些许端倪,才找到小生这来的。否则我这般穷酸秀才,如何有幸入得了各位公子小姐的眼呢?”

“你猜的很对,可有一点你说错了,那就是:我们是特意来杀你灭口的。”月夕邪魅一笑,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书生的咽喉上。

书生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姑娘真爱开玩笑。”

“玩笑?谁跟你开玩笑。我告诉你莫要小瞧我手上这支簪子,越是不起眼的东西,杀起人来越是不眨眼。”

月夕语气森寒地又将簪子逼近了几分书生的咽喉。

书生面不改色地笑了笑,“你们若真想杀我灭口,早就直接动手了。簪子确实能取人性命,但小生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听说杀人灭口特意用发簪,不用刀剑,未免有些好笑。”

月夕冷笑,“直接取你性命多无趣呀,杀人不仅仅是要灭口,更重要的是要享受那份杀人所带来的快感。看着别人一点一点地在惊恐中绝望,在绝望中死去那才好玩。杀人用刀剑的那都是一般的无脑杀手,簪子多好呀,慢慢地渗入你的喉骨之处,纵使侥幸被你逃了去,也能让你有苦叫不出,有冤说不清。”

“这世间的情爱本就理不断,你这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夜深人静死于簪下,我再用簪子划破你的衣衫,你说世人都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呢?我这簪子普通至极, 随处可见,这世上女子又千千万万,想要通过它来找到我们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届时,衙门又会怎么判这个案子呢?啊?哈哈哈……”

月夕阴险的笑着,书生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不得不说,月夕真的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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