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没走她又喜又恼,我看了一眼她穿戴整齐的衣服,她说她要睡觉,应该穿着里衣才对,我不免觉得奇怪,便问她:“你怎么到现在还穿着衣服?”
月夕先是一愣,然后坏笑一声道:“那我现在脱?”
“别。”
“别什么呀?不是你要我脱的吗?我现在就脱给你看。”
言罢,她真的伸手欲解腰间衣扣,因她站在门口,我无法关门,只好背过身去挡住她,“你要脱也关上门再脱啊,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怕什么?这大晚上的都睡觉了,谁会看我。你这时候背过身去干嘛?不是你要我脱的吗?怎么又不肯看了呀?”
“我……我什么时候让你脱衣服了。是你说要睡觉,我见你没穿里衣才问的。”
“哦这样啊,可你这意思不还是要我脱吗?哦,我知道了,你不看我是因为没关门是吧?”
月夕突然出手抓住我的腰带,一把将我拉进了房中,我后背抵着房门,不敢睁眼看她。
“大冰块,你闭着眼睛干嘛?你不是要我脱衣服吗?你这是害怕了吗?来来来,你睁开眼睛慢慢看呀。门都关上了,你还不好意思呀?那要不我们去床上看,这样你也总不至于害羞了吧!”
“荒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月夕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将眼睛闭的更紧了。
“荒唐?荒唐什么呀?是你自己要求的啊,我现在满足你了,你怎么反倒还恼羞成怒了呢?”
“我没有。”
“你就有。”
“没有。”
“有。”
……
“啊哈哈哈……,好了好了,你睁开眼吧,我没脱衣服。”
“非礼勿视。”我还是不敢睁眼。
“非什么礼?勿什么视?你也不想想,你想看我就给你看了?看你吓的这个样子,赶紧睁开吧,别丢人现眼了。”
“你……你真的没脱?”
“怎么,失望了不成?”
我慢慢睁开眼,见月夕穿戴整齐方才舒了一口气。
月夕大笑,“大冰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神仙呢,跟个怂包一样。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一声不响地就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我……我就像刚刚这样吓死你。怎么样,知道错了没有?”
“知错?我错什么了?”
“你……你……你再说一遍?”
月夕又生气了,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想到刚才月夕说的话,还是开口道:“我知道……错了。”
闻言月夕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你既然知道错了,我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马上带我去吃饭。”
“你到现在没吃啊?”
“废话,我哪有时间吃饭啊?”
“没吃饭,你还有那么大力气砸人家店。这要吃了饭整条街的店铺岂不都要遭殃了。”
“大冰块,你说什么?”月夕的脸阴沉的像锅底。
“我说,我去叫小二给你送些饭菜来。”
“不要,我要出去吃。”
“出去吃?”
“对。我今天一天都呆在房间里都快闷坏了,我们赶紧出去找点东西吃吧,顺带透透气。”
月夕拉着我来到了夜市,不同于白日里的繁华,夜市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月夕来到一家专门烤豆腐的小摊上,豪气的跟老板伸出两根手指,“老板给我来二十串烤豆腐,多放辣,一定要多放辣。”
老板撒了一大把胡椒粉下去,问她:“姑娘够吗?”
“再撒一点。”
“好嘞,您只要觉得味道行,要多少我都给您放!后边有位置二位客官您自己找个位置做下来,好了马上就给您送过去。”
“不用,我在这等着就好,我还等着拿着吃呢。”
“想吃也要先坐下来呀。”
“谁跟你说我要坐下来吃呀,我就要边走边吃,这边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没吃呢。”
“那你在这等一会,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喝的可以给你。”
“那你答应我不许跑远,一定要在我视线范围内。”
“嗯,好。”
我结了帐就去买了一个水囊,然后去茶舍那边装了满满一壶清茶,月夕吃的东西那般油腻辛辣,给她喝点茶水刚好可以解解腻。
我刚转身想要去找月夕,就看见她两手拿着烤串 边吃边朝我走来。
“大冰块,这个豆腐真的好好吃,你尝一口,尝一口嘛,这又不是肉,你躲什么?来尝一口,就一口……”
月夕将豆腐拿在我眼前,一个劲的要我尝一口,我硬着头皮尝了一口,月夕一脸期待地问我:“好不好吃。”
我点了点头。
她将烤串拿回到自己嘴边吃了一块,又将烤串递回到我嘴边,示意我在吃一块,我摇了摇头。
月夕翻了一个白眼,“这豆腐串都是分开的,你也介意呀?”
“嗯。”
“服了你的,那行,你自己拿几串出来陪我一起吃。”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我一个人吃多没劲呀。”
我拿了一串烤豆腐,细嚼慢咽了起来,月夕十九串都吃完了,我还没吃完那一串。
她看了我一眼,十分嫌弃我道:“你吃东西怎么这么慢呀?算了,你不要吃了。”
然后她就抢走了我手中的烤串,三两下就吃完了。
我以为她爱吃烤串,便问他:“还要吗?我再去买。”
“不要,我还要留着肚子去吃其他东西呢!”
月夕又去了其他的小摊每样拿一点,边走边吃,我紧紧跟在身后随时准备付账,她买的每一样东西都要给我尝一口,整条街的美食她都尝了个遍方才肯往客栈走。
我将茶水递与她,她一口气喝了大半下去,“还要吃吗?”
月夕连连摆手,“不要,我已经吃饱喝足了,我现在要去睡觉,睡觉。”
“等一下。”
“干什么?”
我指了指路边一间布坊,“做衣服,十件。”
月夕看了看布坊,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
“嗯,我答应过你的。”
月夕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老板是个年轻男子,看见我们来了,连忙起身相迎,“二位这么晚来,想必应该是货比三家,最后选择我这里了吧。我这店可是整条街最好的布坊了,二位慢慢看,我不急着打烊的。”
月夕来回看了看,伸手想要去摸一匹布,老板忙上前阻止,有些尴尬道:“姑娘,你这手……就这样摸上去……不……不太好吧。”
“啊?我手怎么了?”月夕一脸懵地将手反了过来,顿时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转头就跟我要手帕。
“没有。”
“没有?你骗谁呢?上次你不还给了我一块手帕。”
“我只有两条手帕,都给你拿去擦手了。”
月底又转头看了看老板,老板更为难了,“姑……姑娘,你别看我呀,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手帕这种东西呢?”
月夕指了指我,“老板你骂他呢?”
“啊……”老板一脸懵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对话,连忙解释道:“这位客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不是男人,我是说我一个糙汉子从来不用手帕……”
“哎,你干什么?”
“擦手啊,你看不出来吗?”
月夕拉住我的衣袖一顿乱擦,我看着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看我干嘛?糙汉子,糙汉子,什么叫糙汉子?活的糙一点的才叫男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老板?”
“这这这……啊,公子,这位小姐是想给你置办新的行头,怕你不愿意呢!”
“给她置办就好,十套。”
“十十十……十套?”老板有些不敢相信。
“对,十套。”
确认无疑后,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姑娘真是好福气呀,不知姑娘看中了那些呢?”
“嗯……”月夕来回又看了几遍,然后选了十匹布。
老板喜滋滋地递过来一把卷尺,“布匹选好了,那就劳烦公子给这位小姐测量一下身距了。”
我讶然,“我给她测量?”
“对呀…”老板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这男女有别,公子您这个不会不知道吧。平日里,若是女儿家,都是我家娘子来做这些测量的话,今日恰巧她不在,那就只能劳烦公子了呀。”
“我自是知道男女有别,可我也是男的。”
“这……这……公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您身旁这位小姐一看就知道是未出阁的,我来测量实在不妥呀。”
“你们做布匹生意的,不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公子,我们就是做的再久那也要测量的啊,目测再怎么也没有亲测来的精准啊。这做衣服讲究的就是量身置办,多一分少一毫,那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千差万别的。公子你们是一起的,测量一下没什么的,要不,您看……”
老板试探着将卷尺推近于我,我没有去接,扭脸问月夕:“我们换一家店吧。”
“别呀公子……”老板急了,连忙挡在我身前,“公子您看啊,这么晚了,也没有几家店还在开着了。而且我敢保证,我们家的布匹是最好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深夜还在开店,就怕供不应求呀。而且您看这位小姐这么喜欢本店的布匹,这您要是去了别家,到时候转头我这又来了客人将这小姐看中的布匹买了去,那这小姐岂不是要怪您。”
“是啊,大冰块,这里的布匹这么好看,我们要是去了别处,回头再来,我想要的都没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