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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身如琉璃心作愿 望君长安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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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折说她是在吃醋,吃水琳陌的醋,琉雨施鸢不明白,水琳陌她家是卖醋的?也没听人说水神在外边还搞着副业做买卖呀!

辛黎为此还老气横秋的演讲出了一番颇有道理的达者之论:“情敌是什么?那不是要你一听就发怵、一见就头疼的大人物,而是无趣平庸生活的一剂调味品,让你死寂的生活一下子活起来的波澜风浪,嗯,有挑战才会有动力嘛!”

琉雨施鸢深以为然,遂决定,大方一点,以后再不会和风灵碧计较这些了,鸡毛蒜皮的,惹得她大动肝火,多不值当。

一曲既收,余音未止。

她歪头,浅声问道:“你,去过羽渊么?”

风灵碧闻言一怔,既而,轻答道:“我母亲便葬在那里。每年母亲的忌日,我都会带上她生前最爱的那张‘相思’锦瑟,抚给她听。‘相思’锦瑟独配‘相思曲’,便是刚刚我所吹奏的那首曲子。”

琉雨施鸢痴痴道:“相思曲……”

风灵碧抬眸望月,道:“那是父亲为母亲谱写的,也是他亲手教母亲在‘相思’瑟上弹奏的。九天回日浴甘渊兮,长相思,上穷碧落未生恨兮,下黄泉,不负卿卿,一许流年。”

这一夜,琉雨施鸢一会儿羽渊落日,一会儿相思赋曲,篝火印着长箫,黄泉追着碧落,乱七八糟的,都一齐闯入了她的梦境当中。最后,所有破碎的梦拼织在一起,终凝结作了一片琉璃色的影子,恍恍惚惚的,投映在她的世界里,将她从头到脚的笼罩了起来,包裹的严严实实,她是一只茧中的蝶,却不舍破茧,未见涅槃,不成蝶。

长长的一场南柯大梦醒来,却早已是日上三竿,巳时过半了。

琉雨施鸢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忽想起了什么,猛的坐起身来,张望而去,见风灵碧依然还守在洞口外面,没有像羽渊那次不翼而飞了,遂安心躺下,继续赖床。

“阿雨,再睡,你就真成猪啦!懒成这样,尽剩下睡和吃了,还什么家务也不会做,若是再不保持好身材的话,肥头大耳的,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辛黎苦口婆心的唠叨从天而降。

琉雨施鸢惊讶道:“这里不是被结界封印住了么,你们是如何进来的?难道,我还在睡梦中未能醒来?能梦到黎唠叨,天呀,那可真是一个噩梦了!”

辛黎抱怨道:“什么梦不梦的,你睡糊涂啦?是中容少君挥鞭破开了那结界。唉,我们白白的担心了你一宿呢,没想到你倒好,都睡成汤锅里的滚猪头了!没心没肺!”

琉雨施鸢双手搭上非折的肩膀,叹息道:“非小弟,也不记得小时候你姐这么的碎嘴子呀,这越长大怎么就越唠叨了呢?”

非折道:“年纪大了都这样,可以理解!我姐这才哪到哪呀,你见过那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骂街么,那才叫做把语言艺术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哩,人家能仨时辰骂得都不带有一句重复的,不用喝水,不会卡壳,舌战群儒算什么,唾沫星子淹死人,这才是传奇呢!”

辛黎嘟囔道:“嫌我唠叨,你们事事做的都能顺了我的眼,我还会唠叨么,我这是恨铁不成钢,白操心了!”

屏翳自山洞外探头进来,催道:“不是说好了今日开张大吉的么,雨老大,你再赖着不走,咱们就不用摆摊了,该收摊啦!”

在多方虎视眈眈的监督下,琉雨施鸢不得不麻利起身,结束了还没来得及开始的起床气,哈欠连天,鸭子一样摇摇摆摆的走出了山洞,朝着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那个神庙镇的集市方向行去。

容岐走在最后,回望着这座灵气爆满得几欲溢出的无名野岭,这山,这水,这结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无不弥漫着那个人的气息,那个他朝思暮念想见却不敢见、无脸再相见的前世故人。至此,他确定,那人就在这里,在这三十三重芥子天之中。为什么是在这里呢,难道,那人是为了躲他,躲开他这个毫不讨人喜欢的惹事麻烦的‘小狼崽子’?

他顿时黯然,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神庙镇大集上,琉雨施鸢摆好了架势,抱拳呼道:“南来的北往的,老少爷们大爷大妈们,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婶、大伯子小姨子,在下钟雨,家居石头山石头谷石头镇石头屯的村东头。俺们屯闹饥荒,不得已,只能是拖家带口的来到这神庙镇投亲戚,可谁曾想,到了这里才知道,我那亲戚他早死了。如今正是车到山前他无有路,船到桥头他欲翻舟呀!为了筹齐回乡的盘缠,无奈何我们兄妹八人只得来此开场卖艺。您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可怜可怜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吧,我钟雨在此给大家作揖了!”

围观的人们一阵唿哨。

白宣在背后小声问道:“词儿还挺熟!雨丫头,你不会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吧?不过,怎么又成‘中雨’了?你还大雨、暴雨呢!”

琉雨施鸢悄声回道:“就这几句话,我都背一路了,当然熟!小翳写的,他非要写无钱葬父,这不是咒烛九阴么,所以我就改成现在这样了,是不是不够惨?——对了,你一会儿上台也要弄个假名字,要不然回去后让人知道了施雨司举部穷的都上街卖艺去喽,岂不是会叫人家笑掉了大牙!那我施雨司的威信何在!”

第一个上阵的是飞廉的胸口碎大石。但见他解开衣衫露出胸膛,平躺于地,那小身板,根根肋骨依次排开,皆暴于外。非折敲锣,屏翳提锤上场,斗大的青石油锤足有百斤,屏翳抻了抻肩膀,抡圆了胳膊,‘咚——’!上来就是一锤!

围观的众人急闭目唏嘘:“唉,可惜了,好好的一孩子,为了点钱,便这样把命给搭进去了!就那瘦的跟个鸡崽子似的,哪禁得起这么一锤来!”

艺场一旁,琉雨施鸢亦急得抓耳挠腮,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小翳笨廉,胸口碎大石,石呢?你们这是油锤碎大胸呀!”

屏翳摇头,连叫‘失误’,刚才太紧张,道具没上全,落了一个环节。

飞廉爬起,拍了拍胸口上的土渍,憨憨一笑,道:“忘记放大石了,各位乡亲,对不住,对不住!”

众人喜道:“小伙子,你没死?谢天谢地了!”

继而一通鼓掌叫好,起伏不绝。

琉雨施鸢上场,道:“诸位,刚刚我飞廉兄长给大家表演了精彩绝伦的金钟罩铁布衫的独家功夫,此时,由小妹我来为大家表演下一项绝技——蛇钻火圈,献丑了!”

风灵碧上场,扬手祭出一环红焰火圈,琉雨施鸢手持辛黎化作的赤练小蛇,飞蛇起舞,跃过火圈,纹丝未伤。台下众人连连叫好。风灵碧拂袖,数十环离火焰圈凭空现出。琉雨施鸢凌身作舞,灵巧的穿梭于流华潋滟的火光之中,舞姿婆娑,衣带翻飞,煞是好看。众人又是一阵沸腾,欢呼不已。

非折看准时机,急兜起袍子,下台索赏。

白宣眯着眼睛评价道:“雨丫头不适合跳舞,腰也太硬了些,这不跟耍门板一样么!”

屏翳疑道:“老大有适合干的事情?她那纯粹就是百无一用嘛!”

‘当——’!一大汉猝不及防的偷袭一脚,踹翻了正在谢赏的非折,将那怀中的钱财刀币撒了个哗啦底儿掉。大汉横腔高喝道:“谁是这里的班主?没有我们南爷的许可,谁敢在此摆摊,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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