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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攻彼守各自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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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迷魂十招是拳掌交替的独特招数,旨在让对手眼花缭乱,云里雾里,故而重在拳掌间的变换技巧,适合于身形迅疾敏捷之人。

且看苏玉陵以“拨云掌”作为发招之式,掌间行过之处不闻其声,其动作缓柔全开,这第一式本是让对手放松警惕,故而看起来平淡无奇;接着第二式“掇月拳”,苏玉陵身形如飞鹄,忽而直上半空,有声东击西之势;然后耍出“盘星掌”,一跃而下,双掌齐出,掌间碰上花树之时始闻沙沙之声,收掌之时便是木叶纷纷;再是第四式“流风拳”,清逸洒然,身形变幻果如风云,灵巧迅捷,是前四式里最令人出其不意的制人招数……有条不紊间,苏玉陵又接着行出第五到第八式,“凝霜掌”、“抱雪拳”、“挹电掌”、“掠虹拳”四招连出,拳掌的交替便如雷电的交替,忽闪忽急,高远且密,也是十招中最为猛烈的,旨在急攻劲打;最后二式,分别为“掩霞掌”和“拂雾拳”,此二式为收功之招,不得用力过猛,而是以柔克刚,以散制集,万物归元,以烟霞浓雾般的轻慢之态遮尽斗乱的痕迹,是最显“迷魂”二字的招数,若是败战,这二式也是“走为上”的妙招。

拳掌行到最后,只见苏玉陵缓缓收起双臂,从叶落如雨的树下静静走回庭院中间,长衣上似乎还留下之前身形闪现的翩然痕迹。

朱绵栊看着她,心里不由得赞叹,口上却淡淡道:“恒山派迷魂拳掌果然不同凡响,今日本郡主算是见识了。”

苏玉陵却是暗暗皱眉。这套迷魂十招其实是自己忍不住偷溜到恒山悄悄学来的,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如今为消对方疑心而这么一打,必是他日一个大麻烦。偷学其它派别的武功可是武林大忌,若是被师父知道,轻则至少被关性凉洞一年半载,重则怕是要被逐出师门。之前在地牢内见远汀与自己一副德行,心中还颇为悠然地自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下可没这个闲情了……

只听得朱绵栊道:“既然是魏长风徒弟,我自然也不会过分为难你。只是你即已进了我定王府,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的规矩依旧不能变。”

苏玉陵道:“那你想怎么样?”

朱绵栊想了想:“我也不愿与恒山派结怨,只是一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你少得寸进尺了,解药。”苏玉陵正色道。

“你自不必急。”朱绵栊一摆手,道,“你们千方百计救那个没出息的钱广源做什么?”

苏玉陵想了想,笑道:“这个嘛,不如你交换一个问题给我好不好?”

朱绵栊眉心一聚:“竟跟我讨价还价?什么问题?”

苏玉陵笑着,说:“百姓都说定王府的明瑶郡主得了不治之症,身子虚弱,脸色腊黄。可你却这么美貌,看着也并不虚弱,还有精力心狠手辣,我可是疑惑得紧。”

朱绵栊眼中划过一丝微微的震动,随即平静道:“谣传自然是不可信的。”

“那么关于你父王,定王爷得病也是假的喽?”苏玉陵接问道。

“你已问了一个,不要再多说。”朱绵栊脸色一凛,“你们与钱广源什么关系?”

苏玉陵却又变卦道:“我不要解药了,反正半颗也没什么用。”

“你……”朱绵栊心内微恼,看着苏玉陵,只道,“那你便死得更早。”说着转了个身就要走。

“郡主……”见她要走,苏玉陵急忙叫住她,走近她身边,求道,“我说便是,我说便是。”

朱绵栊见她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

苏玉陵顿了顿,皱起眉头,艰难道:“说起来真是让人见笑。其实也不是什么派别间的关系,只因为那钱广源的儿子钱小通乃是我中意之人,你想想,我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父亲落入歹人之手啊!”

朱绵栊一听,立即冷冷道:“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说着轻吸口气,“先前我已知你说谎的本事了,竟能将我山湖底府上的人骗开去,现下又来骗我,当真以为我定王府的人那么天真?”

苏玉陵看了她一眼道:“知道是假的就是了,凶什么?”又转为一脸悠然,“一颗解药一条命,那么半颗解药我也不要了,也就少了半条命。我可用剩下的半条命来好好想个办法。”

朱绵栊听着她的话,心中觉得好笑,口上却淡淡道:“不说真话是吗?”

苏玉陵道:“说了不计的是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朱绵栊笑道:“那是在你做到言无不尽之后。”

“狡诈!”苏玉陵瞥了她一眼。

“我可不稀罕一个心里有鬼的手下。”朱绵栊道。

苏玉陵笑笑:“我心里不仅有鬼,还有神仙,还有妖怪,还有虾兵蟹将……”

朱绵栊见她又乱扯一气,冷冷道:“这么说就是不愿效忠于我了?”

“不了、不了……”苏玉陵摆摆手,又看了看庭院周围,问道,“奇了,府上没有侍卫的吗?”

朱绵栊轻轻一笑:“你需要的话,我就替你叫两个。”说着朝着那扇形院门转过去,喊道,“赤鼻叟,麻仙姑。”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轻捷的身影瞬间落在了朱绵栊面前:“参见郡主。”

苏玉陵怔了怔,惊叹于二人的轻功。一直认为自己的轻功也算拿的出手,所以时不时总喜欢显摆一番,可这下,若是在这两人面前耍一回,简直是班门弄斧了。细细打量这赤鼻叟、麻仙姑二人,觉得果是人如其名:那老头儿面上皱纹横生,肤色古铜,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个红红的酒糟鼻,初看确实丑陋无比,不过看了一会儿,苏玉陵却觉得这鼻子配上他那古怪的表情,竟是有趣异常,可爱万分;再看那麻仙姑,真是有一脸细细的麻子,可五官却是颇为端正,想必年轻时除了那麻子也是个清秀的人儿。二人看上去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少说也有个六十,却不知为何又要效命于这个郡主。正讶异间,只见那两人凶狠地朝着自己看来。

苏玉陵冷不丁被这么一看,心跳快了快。

“郡主!这个人是谁!”赤鼻叟先开口道,声音呕哑嘲哳,甚为难听。

朱绵栊朝着他们二人道:“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此人就暂且交给你们。记着,每一步都要盯着她,不准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

“是,郡主。”二人应道。

赤鼻叟对着苏玉陵笑了笑:“闲了许久,终于是有事做啦!”

那麻仙姑也是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金牙:“郡主深知我们二老这些日子闷得慌,送了我们一个鲜嫩可口的女娃来!”

朱绵栊唇角微微扬了扬。

苏玉陵瞅着那两人怪异的笑容,感到一阵寒,便往朱绵栊身后躲去,垂着秀眉,一脸担心。

朱绵栊道:“别装了。”

苏玉陵皱眉,轻轻道:“我是真怕。求求郡主,让璃儿、琉儿看着我吧!你看看他们的样子,讨厌得紧,特别是那个赤鼻叟,丑死啦!”

朱绵栊道:“你这种人,只有他们二老才制得住。”

苏玉陵瞧她冷淡模样,觉得无趣,嘀咕一声,便在圆桌旁坐下。

这时,之前离开的璃儿和琉儿二人又翩翩而来,手中各拿着一套衣物。

“郡主,衣物已备好。”二人说着便将衣服放置于圆桌上。

苏玉陵凑近看了看,道:“我都不要穿。”

朱绵栊看了对方一眼,道:“由不得你。既不愿效力于我,就将这件穿上。”说着拿了其中那件青蓝色锦缎男子长衫,轻轻掷于苏玉陵身前。

苏玉陵接着衣服,自语道:“为什么是男装?而且我也不喜欢青色……”

朱绵栊不搭理她,朝着璃儿、琉儿道:“给她在梨欢院安排一间房……”说着想起什么似的,玩味一笑,“就在苏载言旁边吧。”

“是。”二人应道。

那璃儿丫鬟朝着苏玉陵看去,笑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接着便和琉儿一同离开。

两个丫鬟虽年纪身形都相差无几,可性子却似乎不大一样。苏玉陵虽只见了她们这两面,却也发觉这璃儿较为活泼精怪一些,而那琉儿,稍显稳重,做事说话也安静许多。

苏玉陵也不知道那苏载言是何人,此刻也没兴致去问,只悻悻地托着下巴。

朱绵栊又朝赤鼻叟和麻仙姑道:“现在起,便守着她,可别出什么差错,最好连一步房门都别给她出。”

二人应了一声,便立即往苏玉陵走去,站在她旁边。

朱绵栊将事吩咐妥当,朝着苏玉陵微微一笑,便离开庭院。

苏玉陵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发怔。这个郡主的确不好应付。有时一下收不住神,就被她外表晃了眼,只觉得她是一个明艳的貌美少女,惹人怜爱;可只要与她说上一句话,便又被她那高高在上的气势给震慑,只得小心翼翼,斟酌再三说话。纵然平日里自己对溜须拍马、东拉西扯或者油嘴滑舌、嬉皮笑脸颇为熟稔,但对朱绵栊来说,这些似乎都不大管用。说话时唯一能跟她保持势均力敌的方法只能是滴水不漏的争锋相对。

苏玉陵轻叹一声,决定暂先不去多想,毕竟现下想一个与远汀取得联系的方法才是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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