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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累尽江湖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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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元宵,近傍晚之时,花杏衣笑嘻嘻地端了两碗汤圆,来到苏玉陵和朱绵栊的房间。

二人见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前辈亲自端着给自己送来,感动不已。在她进房门的时候,苏玉陵便立刻从床沿站起身,将碗接过:“前辈真是折煞我们了!”

花杏衣一笑,看了看二人的脸:“你们慢慢吃!老生就先出去了!”

“多谢前辈。”苏玉陵笑道。

花杏衣又瞧了眼朱绵栊,对着苏玉陵低声笑道:“过会儿再谢!”说着,便跳着出了房去。

苏玉陵忽的感觉一阵怪异,稍稍皱了皱眉,接着又在床沿坐下,将一碗递至朱绵栊,笑了笑:“看上去很好吃。”

朱绵栊看了看苏玉陵,便笑着接过。

苏玉陵看着她,不知是该心安还是担忧。今日元宵节,对方的表现一直很平静,从一早起床,到刚才从小石屋回来皆是。说话之时也总是带着笑意。并非觉得她这样不好,自己自然希望每日都见她的笑容,只是她若又是在隐忍并掩饰着想起过去的悲伤,倒不如能好好哭一回,说不说那些事全都无所谓。

“你也吃啊……”朱绵栊见苏玉陵沉思,便笑着提醒道。

苏玉陵一笑,用勺子舀了舀,竟能轻闻到一股玫瑰淡香,又见那汤圆白润无比,便尝了一个,果真细腻柔滑,一咬,里边甜甜的花生蓉心便丝丝入喉:“真的好吃。”说着朝朱绵栊看了看,竟忽而觉得,这汤圆……有些像她。柔淡清香、肌理白润、内里甜沁入至自己心底。想着想着,便又不禁心动,于是又红着脸迅速吃了几个,稍稍掩藏一下流露在面上的念想。

朱绵栊瞧着她的脸红模样,微微笑了笑,道:“这是云南的定心汤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吃了如此定心。”苏玉陵点了点头。

朱绵栊看着对方,轻轻一叹:“我也觉得很安心……”十年来就再没吃过,如今吃着,也很自然,那么以前的自己,是否真的太过小心翼翼了?见对方瞧着自己,便又立刻收回感慨,甜甜笑了笑,“不过它真的很好吃。”

苏玉陵岂不知她正想什么,免得她再多想,便朝她打趣道:“好吃也肯定没你好吃。”

朱绵栊静静的脸庞忽的一红:“打牙犯嘴,胡说八道!”

苏玉陵一见对方脸红,便接着调笑道:“今日佳节,良辰美景,我们二人是否该做些什么了?”

朱绵栊稍稍蹙了蹙眉,随即静了静,又悠悠道:“是吗?将上次的事情给完成了,如何?”

苏玉陵一愣,看了看她,呵呵一笑,便重新埋头吃汤圆。

不过一会儿,二人便将两碗汤圆吃下,苏玉陵将空碗拿至桌上,边对朱绵栊道:“若是在外边,倒是可以去逛逛夜市,如今还是早些睡吧。”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稍一垂眼,沉寂良久,接着朝对方静静道:“今晚……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做。”

苏玉陵听着,心扑通一跳。难道她真的想……良辰美景?

朱绵栊略略狐疑地看了看苏玉陵,忽的心中一笑。又在胡思乱想了,那就且先调戏调戏她……想着便挂上柔丽笑容,道:“快些过来。”

苏玉陵便立刻坐回床沿,接着略一皱眉,对她正色道:“这样对你身子不好。”

朱绵栊笑笑:“这两日在潭中虽苦,可出来后总觉得身上暖暖的。”又轻轻用指尖挑弄了一阵苏玉陵的领口,随即稍稍拉近她,凑在她耳畔道,“再说身子不好又如何,你说的这良辰美景我一点也不想错过……”

苏玉陵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撩云拨雨,心乱跳一气,低着眼轻轻道:“栊儿你不可这样……”

“为何了?”朱绵栊将一手环在苏玉陵颈间,另一手轻轻点起她的下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低低道,“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苏玉陵被她这样看着,眼神也就渐渐沉浊起来,又听得她浅浅柔柔地说这样的话,脑中嗡嗡作响,一时便没了神智。

“玉陵?”朱绵栊忽的微一皱眉,看着对方略显呆滞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醒醒了。”

苏玉陵忽的一摇头,惊道:“栊儿!”

朱绵栊放开她,无奈地笑笑:“你如何了?平日见你倒是一套一套,怎的总在这种时候变得呆呆的?”

苏玉陵微微皱眉,撇嘴道:“谁叫你这样卖弄……”

“什么?”朱绵栊瞥了她一眼,“措辞恰当些。”

“挑逗……”苏玉陵委屈道。

朱绵栊一笑,拉起她的手:“可谁叫你刚才又胡想开去了?”

“哪里……”苏玉陵低声道,忽的又朝她看去,一疑,“是了,那你说的今晚要做的是什么了?”

朱绵栊听着,看了她一阵,随即平静道:“玉陵,我要与你说些事。”

庆成十五年,元宵夜,南昌瑶湖湖畔。天清如水,月明如镜。

“违命,你还在等什么?”

身穿玄色外袍的硬朗男子略眯着眼,朝着对面那位一眼带着眼罩、静默不语的秀面男子道。

这二人便是那阮千隐和顾违命。此刻只见顾违命抬脸冷冷看了看阮千隐,良久,沉声道:“她们可好?”

阮千隐朝他朗声一笑:“善扬将她们安置得很好,你自可安心。”又道,“自然……你若还这么踟蹰不定,这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顾违命转过脸,静静看着瑶湖在十五月光下的银色水面:“事成之后,我带着妻女远走,我顾违命与你们不再有任何干系。”

阮千隐看着他的侧脸,笑道:“好!”

他话音一落,只见顾违命一个轻跃,往瑶湖上飞去,紧接着,毫无声息地在月光下没入水中。

“好功夫!”阮千隐自语一声,随即转身飞跃迅速离开。

“你又为何要与他们同伙?”

南昌元和街,定王府大门外。高鼻薄唇的长眉男子一身正立,对身边衣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淡淡道。

青衫男子淡笑一声:“阮千隐不久以后便可成盟主,早顺着他与晚顺着他,又有何不同?”

“可笑。”长眉男子嗤笑一声。

“可道!若谷!”

正说话间,从不远处飞来一个身影,站稳后大声笑道:“若谷可是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那二人自是云迈与孙可道了。见阮千隐对着自己说话,云迈淡淡转了个身:“说你坏话还需在你背后吗!”又道,“之前我说的话,你可清楚了?”

阮千隐哼笑一声:“做大事的人,怎可心软!看来下一次的武林大会,我根本不用将你放在眼里!”

云迈眼神一冷,一字一句道:“你可清楚了?”

阮千隐重重一哼:“清楚了!”又道,“我自也没有兴趣对那小王爷、小郡主下手!”

云迈瞟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如何?违命下水了?”

阮千隐一笑:“自然。”又朝二人看了看,“此刻且待他一个半时辰后入府、善扬打开王府大门迎我们进去了!”

孙可道看着阮千隐 ,不可思议道:“做此种事你竟还这般嚣张?”

“如何能不嚣张?”阮千隐大声一笑道,“若干年后,待我阮千隐一死,此事要载入武林史册。”

云迈轻轻笑了一声:“那祝你好运。”

定王府。西园。

一位身穿鸦青色绸缎束腰袍衫的英俊男子正手持杯盏,笑盈盈地看着湖边,宠溺地微微摇头:“好啦好啦……快把灯船放下,陪父王来……”

湖边蹲坐在水廊木板之上的女娃约摸八岁,此刻她听见喊声,将小手中的轻巧灯船一把放到水面上,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便跑将过来:“父王!”

声音玎玲可爱,回响于清夜之中。

男子便是当今王朝的五王爷朱传洵。此刻他将杯盏放于一旁的汉白玉圆桌,伸出双手一把抱起窜进自己身前的女娃,笑道:“又不理你的子舟啦?”

女娃自是朱绵栊。只见她小手环住朱传洵的脖子,叫道:“他不肯陪我,只会写字画画!”说着想到了什么似的,用手抹了抹自己嘴边,往对方脸上凑去一亲,“父王,香不香?”

朱传洵一笑:“我的栊儿当然香了!”

朱绵栊粉脸一侧,道:“那为什么子舟不喜欢我香他?”

朱传洵皱了皱剑眉,可还是难掩脸上的笑意:“羞不羞!”说着便在圆桌旁坐下,将她抱在腿上,把那个杯盏在她嘴边晃了晃,笑道,“栊儿要不要喝点酒?”

朱绵栊摇了摇头:“不喝,女儿家不能喝酒……”想了想,伸出手把桌上的茶杯拿起,接着与对方的杯盏一碰,笑道,“栊儿便以茶代酒敬父王一杯。”

朱传洵随即将桂花酒饮下,又看着朱绵栊乖巧模样,脸上忽然浮现伤怀之色。

“父王又想母妃了吗?”朱绵栊轻轻问道。

朱传洵一笑:“栊儿怎么知道?”

朱绵栊道:“今天是元宵,都会想亲人。”

朱传洵淡淡道:“父王是天天想,也不只是今天……”又笑问道,“栊儿不想吗?”

朱绵栊摇了摇头:“不想。”

朱传洵叹道:“是父王没用,留不住她。”又朝朱绵栊看去,“栊儿都八岁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娘长什么样……”

朱绵栊笑了笑,安慰他道:“父王说我长得像母妃,那长大以后我看着镜子不就知道母妃的样子了?”

朱传洵眼中柔和起来:“栊儿最乖。”

正说时,从院门处走进一个十一二岁的锦衣男孩,模样精致,和朱绵栊真如一对金童玉女。

“子舟!”朱绵栊跳下朱传洵的膝,直奔他去。

男孩将手中拿着的那副画卷往身后藏了藏,朝朱绵栊温润地笑了笑,明朗、清澈、温暖。

“子舟……”此刻朱传洵也走了过来,朝连子舟温声道,“想爹吗?”

“叔叔。”连子舟叫了一声,又笑着摇了摇头,“爹不久应该可以从凉州回来了。”

朱传洵笑着点了点头,又朝低着头的朱绵栊道:“怎么了?你的子舟不是来了么?又不说话了?”

朱绵栊听得声音一愣,便立刻抬起小脸,朝连子舟身后看了看:“手里拿了什么呀?”

连子舟垂眼笑了笑,将手拿到前边,又把画卷递与对方跟前:“栊儿,这个送你的。”

朱绵栊看着一笑,便将画拿了过去,迅速打开,明眸更亮,叫道:“好漂亮呀!”

连子舟笑着伸手刮了刮对方脸蛋:“真不害臊!夸自己漂亮!”

“我是说你画得漂亮呀!”朱绵栊哼道,想了想,又走近对方,笑笑,“我也送你一件东西!”

“什么?”连子舟笑问道。

朱绵栊却是先看了眼朱传洵,摆了摆手,朱传洵便笑了笑配合地转过身去。朱绵栊又对着连子舟道:“不准不喜欢!”说着便踮了踮脚尖,将唇凑近对方的脸颊,轻轻一碰,随即移开,“怎么样?”

连子舟低低一笑,看着她点了点头:“喜欢。”

“父王可以转过来了吧?”朱传洵此刻笑道。

“行了!”朱绵栊叫着,又低下头去,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石子。余光感觉二人似乎看着自己,便拿着画迅速跑去圆桌旁一人坐下了。

朱传洵与连子舟笑了笑,便也走了过去。

朱绵栊忽的看了看月亮,朝二人问道:“上面的广寒宫冷不冷?”

朱传洵笑了笑不说话。连子舟点头朝她道:“冷极了,宫里的人都穿许多衣服,可不像你。”

朱绵栊小嘴一扬:“哪里来的广寒宫?我耍你的,笨子舟。”

连子舟忍不住笑了笑,眼角稍稍一挑:“坏女孩没人喜欢!”

“谁说的?”朱绵栊轻哼一声,“本郡主这么漂亮一定有人喜欢。”

“栊儿你才八岁!”朱传洵朝朱绵栊笑着一哼,“休得说这些……”

三人正说笑间,从院门处走来一位年约三十几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手中拿着两只灯船,慢慢走近圆桌。

“吕叔叔!”朱绵栊瞧见他,便从圆椅上跳下来,站在一旁,目光朝他手中的灯船投去,只看着不说话。

“小郡主。”男子朝她笑笑,又对着朱传洵恭敬叫道,“王爷。”

朱传洵应了一声,道:“升安啊,这些日子府上较忙,你可辛苦了。”

“王爷哪里的话……”这吕升安即是那吕善扬。只听得他又朝朱绵栊看去,拿起手中的两只灯船,温和笑道,“小郡主,我做的好不好看?”

朱绵栊眼睛一亮:“好看!”

“喜不喜欢?”吕善扬又笑问道。

“喜欢……”朱绵栊看着他点了点头。

吕善扬便将两只灯船分别递与朱绵栊跟连子舟,接着拿出火折子将纸船上的蜡烛点着,对着朱绵栊和声笑道:“跟连公子一起去放灯船,可好?”

“当然好!”朱绵栊笑了笑,便小心地拿着手中的灯船,同连子舟一起走去那半月形湖边的水廊木板上。

朱绵栊捧着灯船,蹲下身子,因见那纸船格外精致,怕放不好坏了它,便索性趴在木板之上,小心地将船平置于水面,又抬头朝身旁的连子舟笑道:“子舟也快些放了!”

连子舟笑着点了点头,正欲也蹲下身,却瞧见朱绵栊的纸船忽的往一边倾去,迅速地、船头便烧着了,于是立马朝朱绵栊道:“栊儿!你的纸船烧起来了!”

朱绵栊一听,立刻回过头,见纸船被烧,哭叫一声:“我放好了呀……”

连子舟笑笑,蹲下,对趴着的朱绵栊道:“没关系,我的给你。”

朱绵栊侧着明媚小脸,一笑,不客气地接过另一只:“这次不会的了……”说着,便又动作极小地把船放置于水面,定定看着它。却见船又往一头倾斜,一瞬间果真着了火:“还是这样!”正沮丧伤心间,欲站起身跑回朱传洵身边去了,却忽而听见“哗”的一声、瞧见近处的水面竟蓦地冒出一个细细黑影,直往自己面前疾疾蜿蜒而来,如蛇游、如鬼魅。小小年纪的朱绵栊,见月色下水中突现的东西,顿时面色一白,大声喊道:“父王!水鬼!父王……”

“栊儿!”朱传洵听得声音,顿时一惊,扔下手中的杯盏,往水边跑去,却见朱绵栊已被一个黑影抱住,这边是连子舟用力拽着那黑影的情形,便迅速冲过去。

“来人!来人!”

见黑影已经把连子舟甩开,抱着朱绵栊往水中心游去,朱传洵立刻边将连子舟抱起、边厉声朝两边喝道:“来人!人呢!”

“王爷……”

此刻抖着手抱着连子舟的朱传洵听得这么一声温淡柔缓的叫声,心中忽的一寒,朝声源处看去,却见吕善扬在月光下,那温敦柔善的面庞浮起阴森暗灭的笑意:“王爷……我此前不是跟你说了,人都去东苑过节了么……”又走近几步,“王爷不是也一个高兴、大意地允了吗?”

“你、你究竟是谁……”朱传洵不可思议地摇头道,“在我王府五年……你究竟图什么!”

吕善扬笑道:“是了,正是图一件东西。”

“父王……水鬼——”

朱传洵又听着湖中央传来的朱绵栊的叫声,撕心裂肺,颤颤地对吕善扬道:“好……你想要什么……说!放了我栊儿……王府、王府都给你!”

吕善扬微微一笑:“王爷太客气了。”又道,“王府我可要不起……”

朱传洵往湖中央看了看,心被狠扎般的痛,立刻朝吕善扬跪道:“快些放了栊儿……”又哭求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说,说……”

吕善扬原本正笑着,却忽的一咬牙:“去开一下王府大门。”

“可我栊儿——”

“小郡主你不必担心。”吕善扬道,“要她好好的,你就快一些……”

朱传洵吸了口气,定了定心:“好。”

“叔叔,栊儿她……”

“子舟。”朱传洵低了低上身,朝连子舟道,“你好好在这儿待着,乖一些,叔叔马上回来,知道么……”

连子舟看了看水面,点了点头。

“这就乖了……”吕善扬朝连子舟笑了笑,随即对朱传洵道,“王爷……”

“走!”朱传洵眼神愤怒地望了眼吕善扬,便疾步走在了前头。

连子舟见二人离开,看了看水面,镇定一下情绪后,迅速也离开此地,跑去东苑。

正等在门外的阮千隐、云迈和孙可道三人,忽而听得王府大门打开的声音。阮千隐看着,便哈哈一笑,往出门的两人走去,对着吕善扬道:“善扬,你的计划果然天衣无缝!”

吕善扬看着他,略一眯眼,淡淡道:“千隐说笑,这还要多谢你一臂之力!”

“这语气好像不高兴么!”阮千隐哼笑一声,随即又朝孙可道叫去,“我们走!”说着,便先自走进大门。

吕善扬望着阮千隐的背影,眼神一狠,接着却又能立刻朝朱传洵温声笑道:“王爷,我们也进去吧。”

朱传洵心中全是朱绵栊,自是无法,便欲跟着吕善扬走回。却见一个男子迅速走到自己身边,往自己身上狠狠击了一掌。

朱传洵不备间被这么一打,一个踉跄,往一旁墙边倾了过去,立刻抬起眼往那男子看去,厉声喝道:“竟如此放肆!”

云迈冷哼一声:“是你害死了她!”顿了顿,又嘲笑道,“都如此了,还说放肆?你这个王爷真是可笑!”

朱传洵正欲开口,却见吕善扬笑眯眯地朝那名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男子道:“若谷,你们的事可慢慢说,如今我们先进去,可好?”

云迈重重一哼,对吕善扬道:“我倒是要看你们二人如何分赃!”说着一甩衣袖,往大门内走去。

吕善扬一听,面色一狰狞,朝朱传洵喝道:“都进去了!快些!”

朱传洵拖着被云迈击了一掌之后的颤颤身子,虚浮地往里走去。

吕善扬站在门口,握了握拳,无甚棱角的脸庞又起阴冷:“阮千隐,五年、十年、二十年,这个江湖,终归我吕善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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