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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硬兼施循循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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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之时,苏玉陵便看到席景栏和谢绮湄正略略俯身站在自己床前,深皱着眉望着自己。

“怎么了?”苏玉陵眨了眨眼,随即回想起晕倒前的事,惊坐起来,“刻檐!”被子倏地从身前下滑,便感到一阵凉飕飕的空气……

“你身上的鞭痕是怎么回事?”席景栏指了指对方胸前,疑道。

苏玉陵身子一僵,低头往下一看,脸便迅速红到耳根,一把抓起被子覆了上去:“你们!”

谢绮湄笑笑:“不是我们,是师娘……”

苏玉陵重重吸了口气:“给我拿衣服!”

“师娘才替你擦好祛疤的药,过会儿再穿……”席景栏道,边从床边的屏风上拿了中衣,往她床上一扔,连着发问,“快回答你身上怎么回事?还有、怎么动不动就晕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秀气’了?”

苏玉陵也不顾,在被子内将亵衣穿好,又将中衣套了上去,掀开被子:“这些待会儿再说,我要去刻檐那儿。”刻檐现下也许正处于中着“蚀心香”还不自知的情况,可自己却要面临被禁足的大麻烦。

谢绮湄将身子在床前一拦:“师娘说了叫我们看着你,好好休息!”又道,“也说了叫你不用担心刻檐,他正在自己房内!”

苏玉陵看着她无奈笑笑,又问席景栏道:“去南昌打探的任务师父收回了么?”

席景栏点了点头:“既然刻檐安全回来,师父便不让我们出去了,说这段时间暂先不派任务,免得再中人陷阱……”

苏玉陵眉一皱,问道:“师父人呢?”

“师父在堂内会客……”席景栏回答,又将手在身前一张,拦道,“你别再去惹他!”

“客人是谁?”苏玉陵问道。

还未等席景栏开口,便听得谢绮湄笑着回道:“是位好美的姐姐!”

席景栏朝她一看:“见谁都说美!”又对着苏玉陵悄悄道,“的确美!”

苏玉陵瞥了二人一眼:“无聊……”想了想,又忍不住朝二人道,“不如我也去瞧瞧?”就不信会有朱绵栊美。

席景栏略一沉思:“不过只能躲着看看……”又看了看门边,轻声道,“也不能叫师娘给看见了……”

“当然!”苏玉陵迅速穿好外衣,便与二人走出房去。

悄悄绕过天井,走到堂屋太师壁后的门边,三个人看到壁旁情形之时,皆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吴子隅正趴在太师壁一侧,专注地看着那一边,两腿不知以什么样的怪姿势抵在地上以支撑身体;在他一旁站着一脸冷然的叶落庭,只抱着剑静静地为他“放哨”。

三人走近,苏玉陵轻轻敲了一下吴子隅,对方稍一惊异,回过头来。

“真有那么好看?”苏玉陵笑道,“怎么把落庭拉出来了……远汀呢?”

“远汀不是又去山下镇上了么!”吴子隅轻声回道。

此刻叶落庭朝吴子隅看去,一副“有人陪你看了”的淡漠表情,接着也不等对方反应便静静离开。

“快些!”吴子隅朝三人低声道,招了招手,又提醒道,“不过不准嫉妒栊姑娘!”

“栊姑娘?”苏玉陵脸上的笑意一顿,嘴角微抽,立马往堂内看去。

只见一位年约十八的妙龄少女坐于东侧茶几旁的太师椅上,正轻轻端起茶杯优雅地往唇边送去,轻轻小啜了一口,接着又放下茶杯,微笑着朝着太师壁正中央看去,道:“薛掌门果然是生意人。如此,我们就以契约为定……”

苏玉陵眉头皱起,看着那少女。此人不是朱绵栊又是谁?

朱绵栊今日穿了件藕荷色对襟比甲,下面是不着地丁香色绸缎长裙,脚上是一双精致鲜亮的云头缎鞋,全身明丽生动,一番少女独有的娇媚俏皮。

苏玉陵不自觉一撇嘴:“这么可爱的衣裳自然讨人喜欢。”

“关衣裳什么事了?”吴子隅瞧了苏玉陵一眼,“说了不准嫉妒人家!”

苏玉陵张了张嘴:“我、我不是说她不漂亮……她美极了!”

席景栏也点头,正经道:“多来找师父做些生意才好啊……”

那还有好日子过么?苏玉陵眉头一皱,朝吴子隅担忧地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这,听见她说什么生意没有?”

吴子隅一挥手:“别吵……”

苏玉陵无法,摇了摇头,扔下三人,便往回走去。

趁现在朱绵栊还未离开,立刻去山下拦住她。要“蚀心香”解药也许没那么容易,可问些话应不成问题。这么想着,便溜进天井,飞身一跃到墙外,接着绕过了堂屋便直赶山下去。

站在山下石阶口,苏玉陵等了许久,还未见朱绵栊下来,百无聊赖地踢了几十颗小石子之后,便颇不耐烦地又飞身往上去。

远处望见两个细细的身影,苏玉陵猜道应是朱绵栊与欧锦程,便加快脚程,直奔近二人去。

才一落地,站稳在朱绵栊身边,“咣”的一声,剑光闪间,欧锦程已指着自己的脖子冷冷道:“远一点。”

苏玉陵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紧张你们郡主?”说着又朝朱绵栊看去,叫道,“我有话问你!”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又朝着欧锦程略一摆手,欧锦程便将剑收回。

“你刚才——”

“到了山下再说。”朱绵栊朝她淡淡道,打断才吐出三个字的苏玉陵。

苏玉陵轻哼道:“我本已在山下等你多时,谁叫你走得那么慢?”

朱绵栊冷了她一眼:“此山虽不高,却极陡,我自然要走慢些。”之前上山时倒并未觉得吃力,可现在脚尖正是被抵住一般生疼。早知道便叫着麻仙姑陪自己上去,这下也好将自己带下来。

苏玉陵笑了一声:“是了,你是郡主,多娇贵!”又朝向欧锦程,装作颐指气使的样子,“你作为郡主贴身侍卫,怎的能让郡主如此受累?还不将她背下去!或者、抱着飞下去!”

“休得无礼!”欧锦程冷哼一声。

朱绵栊此刻无心搭理二人,只慢慢往下走去。

苏玉陵跟着她,道:“快些停下,我只跟你说几句话便好。”

朱绵栊横道:“别吵!”现在若一停顿,只怕接着再要走时愈是难熬,况且此刻也根本没有多余心思与这种嘴巴利索之人说话,即便不被对方绕进去,却也难以制住。

欧锦程看着她,道:“郡主,略作休息无妨。”

“还有大半路呢,郡主……”苏玉陵跑去她前面,也劝道。

朱绵栊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接着指着脚下的一块石阶,对着苏玉陵道:“那你把它弄干净了。”

苏玉陵抬头看着她那居高临下的神情,笑道:“你以为谁都是你手下?”

朱绵栊一笑:“那段刻檐……”

“是!郡主!”苏玉陵瞟了她一眼,用鞋子胡乱蹭了一下石阶,“可以了!”

朱绵栊眉心一蹙:“你若不想——”话说一半,只觉一只手臂将自己腰间兀的环住,“做什么!”

“放肆!”此刻欧锦程也叫道。

“没时间与你们啰嗦!我是溜出来的!”苏玉陵急道,边说着手上内力一提,揽着朱绵栊的手又紧了紧,倏地跃离石阶。却猛然间头一侧,皱眉朝向身边的朱绵栊,“你好轻!”

朱绵栊眼神一冷,没有说话,转回头去。

苏玉陵淡淡笑了笑,便也静下来,直往山下飞去。听得身后欧锦程紧随着的脚步,不敢造次。

“郡主!”

才将朱绵栊轻轻放在平地之上,便见前面马车旁走来两人。苏玉陵挂上笑容,道:“赤鼻叟、麻仙姑!好久不见!”

“臭女娃!”“死丫头!”

二老边恶狠狠地看向苏玉陵,边走去朱绵栊身边。

欧锦程飞身落地,立刻对着朱绵栊道:“郡主,先上马车吧。”

朱绵栊脸上有些疲惫,点了点头,便要往马车走去。

“喂!朱绵栊!”

“大胆!敢直呼郡主姓名!”赤鼻叟朝苏玉陵骂道。

苏玉陵以为朱绵栊要走,急急走去她身边:“我还有话要说!”

“本郡主知道。”朱绵栊淡淡道,说着瞥了眼站在马车旁的一个丫鬟,“先进去。”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便走进马车。

苏玉陵忽的一笑,瞥去看她的云头缎鞋:“脚很疼啊?”

朱绵栊冷眼看了看苏玉陵便被麻仙姑轻扶了上去。

里边窸窣一阵之后,又见朱绵栊缓缓下来,脚上已换上一双淡雅的墨青素缎平底鞋,似比之前那双略大。

苏玉陵点了点头。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个十八岁弱少女,不必怕她!想着便往前一步,朝她道:“拿解药来!”

朱绵栊稍稍一愣,随即笑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苏玉陵道:“别装蒜!你定是对刻檐做了什么。”

朱绵栊此刻已不见了之前那番倦柔之态,朝苏玉陵看去,眼神懒懒:“那你说说看我做了什么?”

相较于朱绵栊的慢条斯理,苏玉陵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说你哪有那么容易将我放了,原来你早就将刻檐抓了去!没有对他用刑,是因为你知道他不吃硬,所以便以‘恩’来套他话。”

“我本就不想抓他,可谁叫你软硬不吃,什么都不愿说?”朱绵栊看着她,又笑道,“段刻檐可真是个单纯少年。”

苏玉陵骂道:“对你来说,这世间谁不单纯?”

“那又怎么样?”朱绵栊哼了一声,缓了缓语气又道,“原先倒的确只是想从他口里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派,与那顾违命究竟有没有关系……却想不到发现了点有趣的事。”

“什么?”苏玉陵眯眼看着她。

朱绵栊笑回:“你们师父原来是个做生意的,并不是匿老先生提起时说的什么世外高人。”又道,“想必那钱广源也是生意上的关系。”

苏玉陵疑道:“难不成这些刻檐都说了?”

朱绵栊笑了笑:“我只不过是差人答应他会帮他去救你,他便感恩戴德起来了。”

“这么善良单纯的人你也利用,歹毒!”苏玉陵恼道。

朱绵栊轻笑一声:“于你来说,晋好是个可利用的外人,那么于我来说,段刻檐亦然。”

苏玉陵轻哼一声:“算你有理。”又道,“既然清楚我们零孤派与那顾违命没有干连,将我和刻檐都放了,却又为何还要对刻檐……下毒,或者别的什么……”

“你就这么认定我对段刻檐做了些什么?”朱绵栊笑问。

苏玉陵道:“你这种人,我必须好好防着。”想了想,又道,“否则你为何叫刻檐穿上了绣有你定王府玉蝠双翼的衣服?还不是给我暗示、叫我害怕么?你正最喜欢做这种事。”

朱绵栊笑笑:“好,那我也跟你直说。”顿了顿,续道,“从段刻檐口里得知你们零孤派的一些情况,我便将他放了,后脚便随着他找到了这里……”顿了顿,道,“这儿还真是隐秘,若我自己派人找,恐怕还要花些时日。”

“你特地到这儿来究竟是做什么?”苏玉陵瞥了她一眼轻笑道,“这么孱弱就该在王府安分地待着!”

朱绵栊横了她一眼:“想要段刻檐好好的,你就依着我点!”又哼道,“此番来这儿,自然是要跟薛半儒做个生意。”

“果然。”苏玉陵道,“什么生意?”

朱绵栊道:“原本我可没将与你的这番谈话算在计划里面,只是你既问起,跟你说了也无妨。”

“快说。”苏玉陵道,“别与我浪费时间。”

“急什么?”朱绵栊看了她一眼,“怕溜出来回去被你师父骂?怕被禁足?”说着扬起一丝笑意,“若是为这个,就不必担心了。你马上便有机会出去。”

“你到底和师父谈了什么生意?”苏玉陵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此兆头不祥。

朱绵栊微微一笑:“我叫他派你去替我办点事……”又悠悠道,“不过他似乎很不想你出来啊……”

苏玉陵睨了她一眼:“抓何人?”

朱绵栊轻轻摇了摇头:“找样东西。”

苏玉陵笑道:“我只会抓人,不会找东西。”想了想又道,“找东西那种事,我看……你前段时间收的玉笛公子祝眠书比较在行。”

朱绵栊道:“我的确已派他去找了,只是到现在音讯全无,恐怕是已经死在那儿。”又看了看苏玉陵,“怎么死本郡主可就不清楚了,或许是被那儿的人发现所杀,又或许是我的‘蚀心香’毒发身亡……”

“你……”苏玉陵看着她,一寒,“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刻檐果真中了你的‘蚀心香’?”

“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别多想。”朱绵栊轻笑一声。

苏玉陵咬了咬牙,问道:“去何处,找何物?”

“衡山。”朱绵栊眼神微眯,一副目光深密无底。

苏玉陵皱眉:“你与衡山派果然有仇。”记得第一次见到对方,便是砍去了衡山派弟子的一手,想来那事也已有两个月了。

“仇深似海。”朱绵栊淡淡道。

“既然如此,将他掌门一抓便是,到时东西也就拿回来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苏玉陵道。

朱绵栊笑笑:“衡山掌门云迈这个人……”又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叫他自己站出来为好,他可不像华山派的孙可道那么老实。”

苏玉陵一撇嘴:“你小小年纪究竟与多少人有仇?”叹道,“不管,总之是否我完成任务之后,你便会把‘蚀心香’解药给我?”

“自然。”朱绵栊道。

苏玉陵想了想,皱眉道:“不是我吹牛。找样东西而已,难道你府上的人不能做吗?这么一想我觉得有些大材小用。好歹我也是……”

“现在别说大话。”朱绵栊道,“我已轮番派了许多人去,将衡山翻遍了也未果,不是得不到,而是找不到。也不知那云迈放在了哪里!”看了眼苏玉陵又道,“你虽总耍些小聪明,于大事无用,可你既然能将人从我山湖底救出去,只怕也是有些办法的。”

苏玉陵轻哼一声:“你这么说我,我还是不高兴。”又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上心?”

朱绵栊脸色微微一变:“你不必问,回去后薛半儒自会告诉你。”

苏玉陵撇嘴道:“师父一跟我说话便脾气暴躁,说不清楚,你跟我说才明白啊!你也不希望到时我弄错吧?”

朱绵栊略一抿嘴,良久才开口道:“一方锦帕。”

苏玉陵点头道:“上面有字?”

朱绵栊点了点头。

“武功秘笈?”苏玉陵惊疑道,“难道是藏宝图!”

“不是!”朱绵栊一恼,脸色微红,“这就是你们学武之人所想?”

苏玉陵一惊:“好,好……什么字啊?”

朱绵栊略略偏头,道:“不过是一首词。”

苏玉陵“哦”了一声,一笑:“原来是心上人的东西……”

朱绵栊眼神稍一游离,随即朝苏玉陵横去,斥道:“现在知道了便快滚!”

苏玉陵看着她略略嫣红的脸庞,便不去问她词的内容,也不再打趣她,只道:“如此,我苏玉陵定当全力以赴……为郡主办事。”

“不用说那么好听。我也希望你全力以赴,否则段刻檐小命难保。”朱绵栊笑道。

苏玉陵哼道:“若像你说得那么艰难,说不定我的小命也难保。”看了看她又道,“此次事情结束之后,郡主便别再来找我们零孤派的麻烦,我和你也再没瓜葛。”

“可以。”朱绵栊看了看苏玉陵,忽的却问道,“你平时都不带剑?”

苏玉陵脸色窘然:“这个,因为……我剑法在派中几乎垫底,所以……也不大好意思耍。”

朱绵栊一笑:“心术不正者剑术亦不正。”想了想又道,“可身边无利器也不行……”说着朝不远处的欧锦程三人看去,叫道,“赤鼻叟。”

那赤鼻叟听得叫声,便赶了过来:“郡主。”

朱绵栊道:“将你的匕首借与苏玉陵一用。”

赤鼻叟朝苏玉陵哼了一声,便将那把“火精剑”重铸而来的匕首递给苏玉陵:“别弄丢了!”

苏玉陵笑笑,接过,又朝朱绵栊疑道:“防身用?”

“管你死活。”朱绵栊道,“只不过东西也许被放入什么坚硬盒内,没有像样点的利器,到时怎么打开?”

苏玉陵点了点头,将匕首小心放好,又朝着赤鼻叟看去,笑道:“你们二老还在怪我那天骗你们?玉陵在这儿说声对不住了……”说着便歉然俯了俯首。

赤鼻叟横了她一眼便气恼地走开。

苏玉陵又对着朱绵栊道:“郡主……”

“还有什么事?”朱绵栊瞥着她道。

“我有一事还是不明白……”

“快说。”

苏玉陵问道:“你若要叫我替你找东西,那个时候就可以用刻檐来威胁我,将我跟他都放了,自己还跑一趟山西,岂不麻烦?”

朱绵栊轻轻一笑:“我只是希望把事情做得好看一些。况且,这次到山西,可不只为这件事……”

苏玉陵一惊,忽的想起白少葱来,不过既然之前吃过此人一次亏,此次也心里有数,便笑了笑将话带了过去:“那么玉陵希望郡主办得顺利。”

朱绵栊道:“自然。”

苏玉陵忽的又皱起眉来,轻轻问道:“能否再问郡主殿下一件小事?”

饶是淡漠如朱绵栊,也不禁不耐烦起来:“快些。”

苏玉陵悄悄道:“这次师父开价如何?”

朱绵栊一愣,随即笑道:“这可是不能说的。”

苏玉陵暗道:“我总怀疑事成后师父少给我银子……”

朱绵栊笑了笑:“薛半儒精打细算,怪不得徒弟也是如此市侩。”说着缓缓伸出右手来轻轻晃了晃,唇角一扬,轻声道,“白银五百两。”

苏玉陵睁了睁眼睛,“哦”了一下嘴:“师父好贪心!”刚才还听景栏说师父这回暂先不派任务了,此刻又见钱眼开。想着朝朱绵栊感激地抱拳道,“多谢郡主!”

朱绵栊笑了笑,看了一会儿苏玉陵飞身上山的身影,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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