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同意明天就出发?”
郡主寝内,苏玉陵看着正“忙碌”收拾着东西的朱绵栊,笑问道。
朱绵栊微恼地扔下手中已叠了好几遍的衣裙,朝苏玉陵看去:“你再问我便不去了!”
苏玉陵笑笑:“我是想明日过大年,你会不会觉得可惜了?”
朱绵栊一哼:“那便后天去吧。”
“我说笑呢!”苏玉陵道,“如今一刻都不好耽搁……”
“那不正是了!”朱绵栊看了眼对方,接着又拿起衣服,手上边叠、口中边嘀咕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过年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我是小孩子的时候都不稀罕,如今怎会觉得可惜了?”
苏玉陵仔细听着,忍不住一笑,也只好附和地点了点头。又见她紧蹙着眉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实在看不下去,便叫道:“我替你收拾可好!”
“不要!”朱绵栊也叫道,“我又不是不会!不然你以为我以前在外头如何了?还不全是我自己来的!”说着又低低道,“只是没璃儿、琉儿叠得那么好看而已……”
苏玉陵笑了笑,走近她:“那就不要叠了,这些本就不用你做。”说着拿过她的衣服,“以后都由我来便是了。”说完便细细叠了起来。
不一会儿间,苏玉陵便已将桌上的十来件衣裙叠整齐摆好,接着朝朱绵栊看去,笑道:“如何?”
朱绵栊看着她,良久,一笑:“这就像是我把你娶进门一样……”
苏玉陵听着一愣,随即笑道:“是,我孩子气的‘小郡王’。”
朱绵栊哼道:“说我孩子气,我便孩子气给你看……”说着,又挂上浅笑,与苏玉陵互望了一会儿。接着趁对方不明所以间,忽的伸出手将才叠好的衣服一抓,衣服便又散乱开来。
苏玉陵怔了怔,反应过来,叫道:“朱绵栊!”
朱绵栊笑了笑,打了一下苏玉陵后便跑了开去。
苏玉陵看着已躲到床上的她,笑了笑:“哪里不好躲,偏躲床上去?”又挑眉道,“还是,故意的?”
朱绵栊听着抓起被子捂在胸前:“别欺负我!我会喊的!”
苏玉陵看着她的模样,便索性挂上调戏笑容:“你喊吧!你不知如今你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么?”说着便慢慢走近,边道,“美人儿,今晚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朱绵栊看着,笑着叫道:“你这样子真的无赖!”说着转了转眼珠,道,“我要告状!”
苏玉陵扑哧一笑:“还告状?你如何告状了?”
朱绵栊笑道:“薛半儒啊。”又悠悠道,“恒山迷魂十招……”
苏玉陵一愣,看了看朱绵栊:“狡诈!”想了想,又一笑,坐上床沿,“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朱绵栊一想,便挂上认命神情,弱声道:“我若投降,会不会饶过我了?”
苏玉陵眉一皱,接着点头:“可以。不过……”说着凑近她耳旁,低低语了一句。
朱绵栊的脸一红,轻轻拧了一把苏玉陵,低低道:“讨打……”
苏玉陵看着她笑了笑,学着她的语气道:“讨打……”又嘲笑道,“好有郡主的气势啊!”
朱绵栊听着,忽的神色一凛:“来人!将此人押入山湖底金门!鞭刑伺候!”
苏玉陵一惊,跪倒在床上:“郡主饶命!”
朱绵栊笑了笑:“不是说喜欢被我打的么?”
苏玉陵立即道:“打牙犯嘴,胡说八道!”
朱绵栊笑道:“好,本郡主今晚便饶过你。”又道,“不过还是得罚一罚。”
“小的领罪。”苏玉陵应和道。
朱绵栊放下手中的被子,凑近苏玉陵轻轻道:“乖乖地亲本郡主一下。”
苏玉陵一笑:“遵命。”说着看了看朱绵栊的脸,“美人儿,今日亲哪里好呢?”
朱绵栊低斥道:“哪有你这样的……”
苏玉陵笑了笑,静静揽过朱绵栊的肩,接着便将唇慢慢凑近她的眼睛。
感觉到呼吸渐近,朱绵栊便闭起眼,睫毛微动间轻覆眼帘。
苏玉陵缓缓地轻吻,小心翼翼,似触非触间,低低道:“看见没有……”
朱绵栊乖顺地抓着苏玉陵的衣服,闭着眼柔声道:“什么……”
苏玉陵唇稍稍一停,笑道:“幸福。”
朱绵栊听着静静一笑,边感受对方轻柔的细吻,边缓缓道:“满眼都是。”
翌日早上,二人便准备启程。经商量,此回朱绵栊还是决定如以前一样只带欧锦程和赤、麻二老。赤、麻二人驾车,欧锦程骑马并行,苏玉陵……
“不行!”朱绵栊急得跺脚道,“你跟我一起坐马车里!”
苏玉陵微微一皱眉:“非我不愿,只是多一个人在外头,安全一些。欧护卫在旁,我在车后,这样……”
“多一个人在外头便更引人注意!”朱绵栊叫道,“这点你都不明白!笨死了!”
苏玉陵欲开口,欧锦程道:“郡主是对的,并行的人太多不好,以前都是一人在旁。”
“就是,锦程都明白这个道理……”朱绵栊朝苏玉陵气道。
欧锦程微微一愣,看了看朱绵栊。
朱绵栊立刻道:“锦程,我不是这个意思。”又朝苏玉陵看去,“是此人太笨!”
苏玉陵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车内陪着你,这段路也算安全的。”又道,“不过,从南昌去大理的驿路,只能先迂折至武昌再沿荆南驿这线走,你得答应我到湖北那里时,我要在外边行着。”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一会儿,问道:“为何?”
苏玉陵皱了皱眉,道:“我昨晚细细看了驿路,我们路经之地大体没什么武林势力,的确可以放心。可湖北咸宁,那九宫教,我得防着点。那臭道士……”说着想了想,又道,“我记得也与你说过的啊,总之还是小心点为好。”
朱绵栊看着她笑道:“你如今真是谁都怕了……”
苏玉陵摇了摇头,道:“非也。此次我们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一耽搁,误了你的时间,到时可就欲哭无泪了。”
朱绵栊点了点头:“可以。”又蹙眉道,“不过就那一段,别的地方不可以……”
“知道了。”苏玉陵笑了笑,抱了抱她,“我又何尝不想一路都与你一起?”
朱绵栊低头笑了笑:“明白就好……”
在旁的欧锦程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红着脸启口道:“郡主,赤、麻二老应该已在药铺等着了。”
朱绵栊觑了眼苏玉陵,便离开对方的身前,朝欧锦程笑道:“锦程说的对。”
刚走了几步,朱绵栊忽的脚步又一顿,朝二人道:“我回房拿样东西。”说完,不等二人说话便转过身,急急走了回去。
苏玉陵暗自一笑,看着朱绵栊进房后,朝欧锦程道:“她定然要生我气了。”
果然,才须臾,朱绵栊便又匆匆走来,近了,白了眼苏玉陵,指了指手中一个盒子:“听着!我是回去拿六博的!可、可路上玩……”
“是吗?”苏玉陵笑笑,接着从袖中拿出那块印有小喜鹊的毛巾,悠悠道,“在我这里……”
朱绵栊蹙了蹙眉:“我又不带这个!”又横了她一眼,“你小人!”
苏玉陵笑道:“你一大早在房内晃来晃去的,不就是在找这个么?可又怕我笑话你,不肯启口问我……如今我善解人意地替你拿了,竟还骂我小人……”
朱绵栊红了红脸,兀自抓着棋具木盒,沉声道:“就是小人……”
欧锦程见那毛巾甚为眼熟,想了想,朝朱绵栊疑道:“郡主,这块毛巾是你小时候用的,为何如今要把它带在身边?”顿了顿,脑中一明,“郡主还在用……”
朱绵栊脸又一红,看了眼欧锦程,一恼,便将棋具盒子扔至他手中:“该走了!”说着,便移动步子,先自走开。
欧锦程拿稳木盒,看着朱绵栊的背影:“郡主又为何对我生气?”
苏玉陵摇了摇头,朝他笑道:“欧护卫,有时候,我们知道许多事情,可也要当成不知道,知道么?”
欧锦程听着,只好愣愣地点了点头。
在药铺对匿华佗和璃儿、琉儿交代完事情以后,朱绵栊便在匿华佗的老哭声中带着众人离开。
“这段时间,希望王府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朱绵栊掀起车帘,看着渐远的药铺担忧道。
苏玉陵安慰道:“你放心。府上的人都很聪明,应当不会有问题。”又笑了笑,轻声道,“欧护卫他们都被你带出来了……”
朱绵栊听着,放下帘子,破愁为笑:“我要告诉锦程、告诉二老!”
苏玉陵一笑,又道:“不过我说真的,那什么郑领卫、士翔士翱……都是聪明谨慎之人,你大可安心。”想了想,“连些小小守卫都不好应付,当初我可是见识过了……”
朱绵栊轻斥道:“我就是怕有你这样的人潜入我府上!”
苏玉陵笑笑:“我,只此一人。”一想,“不,那张峰秀兴许可以,此人的确聪明。”
朱绵栊瞥了她一眼:“你为何总想到他啊?”又哼道,“喜欢他不成?”
苏玉陵一疑,看了看朱绵栊:“你这都能想?厉害!”
朱绵栊忽的低低道:“虽然他不可能……”想了一阵,又幽幽道,“我若死了……你喜欢上了别人,也要去坟前跟我说一下……”
苏玉陵听着真不知该哭还是笑,朝她无奈道:“你若这样下去,我定先被你气死了……”
朱绵栊回道:“可我就是怕了——”
苏玉陵笑了笑:“你怕任何事也不要怕我会喜欢别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接着轻轻一叹,捧起她的脸道,“我知你觉得任何事都有变数,可我真的不会变心。”
朱绵栊点了点头:“我信你。”
“这就对了……”苏玉陵静静看着她道,“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人。你知道吗?我想永远看着你,一个眼神都不分出去。”
“真的?”朱绵栊展颜,轻轻笑了笑。
“自然了。”苏玉陵见她笑了,便放下手,又悠然道,“不过偶尔……分半个眼神给别人,也是可以的。”
朱绵栊笑意一敛,叫道:“你敢!”
苏玉陵瞟了她一眼,掀开帘子,稍稍起身,边看着外面边笑着道:“啧啧!此人不知谁家少年!轻车随风,如日在东。顾盼翩妍,菡萏芙蓉——”
“不许看!”朱绵栊听着,一急,将苏玉陵猛地一拉,对方便跌回位子上,“半个眼神也不许!”
“啊呀,郡主,好痛啊……”苏玉陵抚了抚肩背,“如何有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怎么了?我倒是要看看那少年好看过我没!”朱绵栊朝苏玉陵哼了一声,便往窗外瞧去,见根本没什么风流少年,便重重放下帘子,看向对方,“痛死你活该!叫你骗我!”
苏玉陵笑着回叫道:“叫你信!”
朱绵栊一笑:“你这人就是找打!”
苏玉陵看着她可爱模样,便一把抓起她:“快些!”
“干什么……”朱绵栊被苏玉陵拥在怀中,抽身不得,“别在此耍无赖……”
苏玉陵听着便将她一放,笑道:“瞧瞧你,脑子里就这些……”又道,“我明明是叫你快些准备准备,下车与我一同去向眠书他们告别。”
朱绵栊忽的眼神一凛:“苏玉陵,你再耍我试试?”
苏玉陵一见,干笑一声:“不敢不敢……”
朱绵栊收回凛然神情,又瞥了她一眼:“可谁说要与你一起下去了?你去告别不就成了……”
苏玉陵摇头道:“不成,你必去。”
朱绵栊稍一跺脚:“我不去!”
苏玉陵想了想,道:“且先不管你羞不羞,你总得要谢谢眠书替你找到补心丸吧?”
朱绵栊恼道:“谢……我、本郡主从小可没说过一个谢字!”
苏玉陵装作皱眉道:“如你这般可不行。”又道,“你想想,当初你那样对眠书,他可不曾有一句怨言……”顿了顿,“自然也怨过,可如今……你、你这叫忘恩负义!”
朱绵栊一急:“我不是不感激他!我心里极感动!只是……”吱唔道,“只是……谢要怎么说……”
苏玉陵看着她忸怩模样,心内也得逞了,便放过她,一笑:“我骗你的……他们是我的知己,自然也不求你一句谢谢。”又道,“我只是想你认识他们一下,如今也正式道个别。”
朱绵栊蹙了蹙眉,低低道:“知道了……”
“这不就好了。”苏玉陵笑了笑,拉起她手,“快到揽月楼了……”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道:“我没有朋友,所以……有点紧张,昨日混乱,倒也没什么……”
苏玉陵心疼道:“我明白,不过如今我在你身边,就不用怕了。”说着亲了亲她的鼻尖,道,“美极了……”
朱绵栊一愣,随即斥道:“忽然说这个!”
“我不过是叫你别紧张而已……”
“谁、谁紧张了……”
“冷心又怎么了?”
苏玉陵跟朱绵栊二人来到陆拾寒与薛冷心的房间,见薛冷心正沮丧地坐在自己床沿,便疑道。
陆拾寒答道:“我给她诉说了一只伤心蜘蛛的自白,她便忍痛将那些蜘蛛全放生了。”
苏玉陵笑了笑:“冷心要不理你一阵了。”
陆拾寒一笑,又道:“我去叫世康跟眠书过来。”又朝朱绵栊道,“郡主……”
朱绵栊看了眼苏玉陵,朝陆拾寒笑道:“别叫我郡主了,叫我栊儿便成。”
苏玉陵朝她一笑,又对陆拾寒道:“正是了,拾寒,不要见外。”
陆拾寒朝二人笑了笑,点了点头:“那自然好。”说着便走出门去。
苏玉陵和朱绵栊相视一笑。苏玉陵道:“瞧,不是很好?”又道,“拾寒琴技甚高,你定喜欢。”
朱绵栊笑了笑,拉起苏玉陵的手往自己心口,低低道:“我还是有些紧张……”
“有法子。”苏玉陵道,看了眼愣愣坐着的薛冷心,“与冷心说话去。”又笑道,“顺便叫她忘了那些蜘蛛……”
“是吗?”朱绵栊一疑。
苏玉陵笑着点了点头:“越古怪越好。”
朱绵栊一笑:“这我明白。”说着便往薛冷心的床走去,“冷心姑娘?”
只见薛冷心缓缓抬起头,瞧见朱绵栊,眼睛一睁:“不可再养蜘蛛!蜘蛛很可怜!”
朱绵栊笑了笑:“是吗?可惜。”又道,“那该养何物?”
薛冷心道:“蛇?”
朱绵栊暗叫不妙。这下陆拾寒岂不是更惨?想了想,便道:“我倒想起一样好物,甚为有趣,听名字便觉得煞人。”
薛冷心一喜:“什么?”
朱绵栊道:“蒙古鹨。如何?”
薛冷心站起身:“真的?”
朱绵栊笑着点了点头:“从此无心爱蜘蛛。我小时候便是这样……”
薛冷心看了朱绵栊良久:“你真是个好人。”
朱绵栊得意一笑:“自然。”
薛冷心拉起她:“当下我们便去买!”
朱绵栊刚要张口说话,竟已被薛冷心运着内力、忽忽生风拉至门口……
“冷心!”苏玉陵正与已到房内的祝眠书几人坐在桌边说话,却见二人呼啸而过,便立马叫止道。
薛冷心猛地停下脚步,将朱绵栊手一放:“坏人又来阻止了!”
朱绵栊稳了稳身子,随即朝薛冷心道:“过、过会儿再去……”说着便跑去苏玉陵身边坐下,不自觉地往她身前偎了偎。
另几人瞧见,揶揄地笑了笑。祝眠书又朝朱绵栊看去,疑道:“你真的是朱绵栊?”
朱绵栊听见,脸一红,直了直身子,朝他回道:“如何?你是否还想着我的‘蚀心香’?”
祝眠书笑笑:“如此毒辣,应是真的。”
朱绵栊垂了垂眼,又看了看苏玉陵,红着脸低低道:“此人还是该死……”
苏玉陵朝她笑了笑,暗里握着她的手,随即又朝三人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们能在那之前回来,三月初一之约,我依然晴雨必至。”
杜世康笑道:“极好!那时离谷雨大会也不远了,定热闹非常!”
苏玉陵只笑了笑:“是了,好极!世康到时定要多准备些‘鹤觞’啊!”想了想,又问几人道,“那么这段时间,你们便是去找山林了?”
陆拾寒点头道:“正是——”
“什么!山林?”薛冷心忽的走回屋内,在陆拾寒身边坐下,朝她道,“找山林?”
陆拾寒看了看她,疑道:“你一直在门外?”又回道,“正是去找片山林住下了。”
薛冷心一听,静静地看着陆拾寒。
陆拾寒见她竟目露哀求,便只好点了点头:“好……可以带上你……”
薛冷心笑了一声,朝朱绵栊看去:“到时我们一起养。”
朱绵栊一笑:“自然。”
“又要养什么?”陆拾寒朝薛冷心皱了皱眉。蛇?蜈蚣?蟾蜍?到时我该编多少故事……
薛冷心回道:“蒙古鹨!”
“蒙古鹨?”“百——”
听得其他三人脱口而出的“蒙古鹨”,陆拾寒迅速收了口。百灵?冷心的趣味怎忽的正常了?想间瞧了眼朱绵栊,心中暗思,随即朝对方笑了笑:“自然要一起养。”
朱绵栊笑了笑,又在苏玉陵耳边低低笑道:“瞧瞧人家知道得真多!”
苏玉陵又不知那蒙古鹨为何物,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想了想,又觉得时间该差不多了,便朝几人笑道:“话至此,我们也当一别了。”
几人站起身来:“一路小心。”
“多谢。”苏玉陵笑道,“那我们便三月初一见了。各位保重!”
“保重。”
苏玉陵看了几人一阵,想起众人情意,动容道:“我苏玉陵得友——”
“可以滚了!”
苏玉陵一笑,正要拉起朱绵栊,却听得她朝几人开了口。
“谢谢你们……”朱绵栊看着四人道,置于背后的手攥了攥衣服。
几人一愣,随即笑了笑。祝眠书又朝朱绵栊打趣道:“你真的是朱绵栊?”
朱绵栊脸又一红,随即迅速拉起身旁的苏玉陵,往门外拽去。
被拉着的苏玉陵侧过脸,朝众人笑道:“三月初一……”
“晴亦须来,雨亦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