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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觞萍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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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出了九江,便入湖北境内。如之前说好那般,苏玉陵出了马车骑马行在后边。不过行了几里,便听到从里边传出一阵敲打马车后壁的声音。

苏玉陵一惊,立刻驾着马行到欧锦程所在的另一边,朝小窗喊去:“怎么了?”

帘子被掀起,朱绵栊将双臂靠在窗边朝苏玉陵问道:“行了那么久,饿不饿?”

苏玉陵笑笑:“不饿。”才几里,很久了?

“渴不渴?”朱绵栊又笑问道。

“不渴……”苏玉陵摇头。

朱绵栊蹙起眉来:“我这么问你,便是要你说饿、说渴,你如何这么笨?”

苏玉陵便立马道:“我饿死了,我渴死了……”

朱绵栊笑了笑,从车内拿出一个纸袋和小水壶来,朝苏玉陵递去:“那就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苏玉陵一笑:“我该如何是好……”说着便接过纸袋,“多谢郡主。”

朱绵栊看着她,笑了一声,又道:“我去拿些给锦程他们。”说着便放下帘子。

苏玉陵看着小窗,笑了笑,便依旧往车后走。

再行了几里,又传出一阵敲打声。苏玉陵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行了过去:“又何事啊?”

朱绵栊拉开帘子,皱眉道:“什么叫‘又何事’?什么时候准你这样与我说话的?”

苏玉陵便立即笑了笑:“怎么了?”

朱绵栊道:“冷不冷?”

苏玉陵看着她,想了想,只好道:“冷。”

朱绵栊悠然道:“你冷又如何了?谁叫你偏要在外边……”

苏玉陵又改口道:“不冷。”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不冷便滚吧,本郡主给你准备的衣服便也用不着了!”

苏玉陵眉一皱,无奈道:“那我该说什么了?”

“如今你说什么都不合我意!”朱绵栊轻哼道,“我不想看到你了。”

苏玉陵笑了笑,道:“晚上到了客栈再哄你,可好?路上我得专心点。”又道,“非我吓唬你,之前在江西内,虽然一路平顺,可我总隐隐感觉有人跟在后头!”

朱绵栊笑道:“我知道。”

“什么?”苏玉陵疑道,“你又如何知道?”

朱绵栊瞥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什么叫未雨绸缪么?”又笑道,“我早在启程前便叫五音在南康府匡庐驿那里等着了,待那几人跟我们到那里时,便叫五音他们打扮成二老和锦程的模样,驾一样的马车往徽州方向去,那几个蠢蛋已跟着他们了。”

苏玉陵看着她一会儿,问道:“那几个蠢蛋是何人?”

朱绵栊道:“武夷派的人。”

苏玉陵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你也知道?”

朱绵栊朝苏玉陵笑道:“离我南昌近又依附那阮千隐的,不正是武夷派么?这还是你的小木牌告诉我的……”笑了笑,又道,“不过实话告诉你,非我聪明,而是我一直都这么谨慎。否则你以为呢,我如今还会活着了?”

苏玉陵看着她,心疼,口上却笑道:“那我说要保护你是不是也很蠢?看来根本不需要……”

“的确蠢……”朱绵栊一蹙眉,道,“我需要你,又不是要你保护我。我对你的需要只是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即便你什么都不做。明白么?”

苏玉陵笑了笑:“话虽如此,此湖北一段我依旧要在外面。”

朱绵栊哼道:“随你!”

苏玉陵问道:“为何你如此轻松?”又道,“此地你也布了人了?”

朱绵栊摇头道:“没有,只是此地我常来,懂得趋安避危。”

苏玉陵点了点头,心道这些事自己的确没她擅长。笑了笑,又道:“你常来此地,怪不得那次我跟刻檐难得去咸宁都会碰上你了。”

朱绵栊笑道:“就是了。”想了想,略略起身,将脑袋探出窗口,低低道,“过来……”

苏玉陵一疑,以为她要说什么,便将马靠近车去,稍稍俯下身:“何事?”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笑了笑,接着凑近对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苏玉陵微微一笑,故意朝她道:“羞人!”

朱绵栊转回脸,哼笑一声:“这段路上又没人,羞什么了?”

“是吗?”苏玉陵扬唇一笑,便伸出手重新偏过对方的脸,接着迅速低下头去,吻上她的唇。

朱绵栊脸一红,轻轻推开对方,低低叫道:“羞人……”

苏玉陵也哼笑一声:“这段路上又没人,羞什么了?”

朱绵栊想了想,发现找不到话反驳,便只好朝苏玉陵白了一眼:“不理你了!”说着便将帘子重重放下。

苏玉陵笑道:“不理我是吗?好,过会儿晚上到了蕲州,不要与我一房。”

“等着瞧。”从车里边传出一声悠然的淡笑,“看谁先找的谁。”

苏玉陵皱起眉想了想,点了点头,接着立马朝窗口叫道:“我错了!”

朱绵栊又掀起帘子,笑道:“哪里错?”

苏玉陵笑了笑:“哪里都错。”

“没骨气……”朱绵栊悠悠缓缓地瞥了她一眼,轻轻道。

苏玉陵看着她眸转流光的慵懒模样,啧啧笑道:“对你这般眼角眉梢处处是情的女子,我脑子有问题才有骨气了……”

朱绵栊听着一笑:“打牙——”见对方又要接话,便立即改口斥道,“油腔滑调、花言巧语、一簧两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啊呀,冤枉——”

“还不滚后边去!”朱绵栊叫道。

苏玉陵听着哼了一声:“滚便滚。”说着一拉缰绳慢慢往后退去,“不过可别再敲车,我已很难再滚回来了……”

朱绵栊朝她笑了笑,待看不到对方身影之时,便将车帘轻轻放下。

当天下午日铺时分,快要到蕲阳驿,苏玉陵正要与欧锦程商量着去驿站换马,刚跳下马、脚触地面,惊觉脚底有隐隐的震动之感,警惕间立刻半跪在地,将耳朵贴着细细一听,心中大骇,赶忙站起身对几人叫道:“快些!往旁边树林去!”

欧锦程一疑:“怎么了?”

马车内的朱绵栊听见声音,往外边一看,问道:“发生了何事?”

苏玉陵皱眉道:“后边有一批人马疾驰而来……”

朱绵栊一笑:“你又怕是找我来的?”

苏玉陵道:“不管是谁,我们还是避一避,万一惹上麻烦也不好。”说着走上前去,对赤、麻二人道:“二老,将马车往树林里驾去。”

二人应了一声,便调转马头,往右边林子里走。苏玉陵跟欧锦程也迅速驾马在旁,护着没入林间。

走下马车的朱绵栊见苏玉陵正细细听着林外的动静,便走近她道:“你是不是要去看看?”

苏玉陵转过身,点头道:“他们似乎快到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偷偷去瞧瞧……”

朱绵栊想了想,道:“我也去。”

苏玉陵摆手道:“不可,你好好待在马车便是!”

朱绵栊道:“我如今正有兴趣,你还不依我?”

“你何时对别人的事如此有兴趣了?”苏玉陵摇头道,“真的不可……”

朱绵栊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你一起出来,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很有趣了。”

苏玉陵听着一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说着便拉起她,“跟我来,不要出声。”

朱绵栊笑着点了点头,又朝欧锦程几人道:“锦程,你们好好看着马车,我们随即就回来。”

“是,郡主。”

二人走到路旁的一棵树下,看了看,又朝一边的矮灌木丛中蹲着躲去。

苏玉陵对朱绵栊轻轻道:“若那些人停下,看看便看看。若不停,也不能怪我了!”

“知道了!”朱绵栊看了她一眼,低斥道。

“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苏玉陵看着她笑笑,忽的偷偷亲了她一口。

“你……”朱绵栊脸一红,又想着不能大声说话,便只好拧了一把对方,“你故意的!”

苏玉陵得逞地嘻嘻一笑,忽听得马嘶声渐近,即刻对朱绵栊道:“来了!”说着轻轻揽着她的肩往下低了低。

只听得从路后边的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瘦马鸣响,接着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大声呼喝:“他们的马不行了!不能叫他撑到驿站!”

他们?他?苏玉陵听那声音,觉得其人内力不浅,立即凝神,不敢大意。

不一会儿,便有一匹马往近处驶来。只见马儿老瘦,又似行了多日一般,口边已有白沫。马上二人,女子骑马,身前歪歪斜斜地坐着一名垂着头的男子,淡灰色的衣服已被血染了一片,且身上伤口的血还在涌出,往下滴淌。

苏玉陵看着,略一沉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运上内力,往那快要行过此处的马儿前腿上弹去,那马儿吃痛,腿一折,便倒了下来,马上二人便也跌落在地。

朱绵栊一惊,轻轻道:“你做什么?他们要被追上了……”

苏玉陵对她嘘了一声,接着笑了笑:“我救那人一命。”又道,“此马虽快不行了,可却还能跑几下,但若跑下去,那男子却已撑不了。女子只顾着逃跑,没有发现!”

朱绵栊想了想,也不去管她,且继续看着那跌落的二人究竟如何。

只见那女子正艰难地扶起男子,忽的抽出手,看着满手鲜血,一声惊叫:“流觞!你怎么了!”

流觞?苏玉陵皱了皱眉。宫流觞?那女子便是柯曲水?

“流觞!”女子哭叫一声,接着迅速撕开自己外衣的布料,替男子包扎淌血的伤口,边慌张地看着路后边,口中颤颤道,“流觞你再撑一会儿!一会儿……”

她才说着,后边十几匹马便已赶到,浓尘滚滚地止在二人面前。

“曲水!”带头的男子跳下马来,走到正抖着手包扎的女子面前,叫道,“师父叫你回去!”

果真是“流觞曲水”……苏玉陵看着,不禁皱起眉来。这男子便是刚才呼喝的人。他明明可以带着人赶上他们,却故意不追上,便是故意叫宫流觞血流而亡……怪不得说“不能叫他撑到驿站”,并不是指马儿,当真心机。

“你们滚!”那柯曲水朝男子愤怒道,“快滚!”只见她怀中的宫流觞闭着眼睛,嘴角带血,几乎奄奄一息。

“瞧你,现在该如何?”朱绵栊蹙着眉朝苏玉陵轻声道,忽的一惊,“你可别说你去救他们!你打不过那么多人……”

“别想了。”苏玉陵笑了笑,“自然不会。不过,他们死不了的。”

朱绵栊正疑问间,便听得那男子又叫道:“曲水!如今回去,师父自然不怪你,与这宫绝木一刀两断——”

“赵风举!你给我滚!”柯曲水清美的脸上挂着眼泪,朝那名为赵风举的男子叫去,“枉我叫你一声师兄,如今你如此对我们……”说着摇了摇头,绝望一笑,“与你在此说话做什么……”接着又低下头,重新细细替那宫流觞包扎起来。

那赵风举蹲下身,朝柯曲水温声道:“曲水,宫绝木的确是那武林公敌申独行的儿子,你又为何与他一起?你这么做,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畜生!”原本沉默的柯曲水此刻忍不住骂道,横了他一眼,“今日你要如何便如何,不过我告诉你,你赵风举,永远没有机会得到我的心,劝你不要白费心机!”

苏玉陵听着点了点头。之前见那柯曲水身上并没伤,知道她并不是追者目标,故而一搏,将马儿打跌。如今看来,不仅如此,她还是这位名叫赵风举男子的心上人。他定是不会伤害她,至于那宫流觞,只要存一口气,便可用“雪豹补心丸”来救。

只见那赵风举面色一青,看了眼半死的宫流觞一眼,忍了忍怒气,站起身,沉声道:“真不想回去了是吗?”

“不回去!”柯曲水喝道。

“好。”赵风举道,“师父有命,你若回去,便放了他一马,如今,看来他是死定了。”说着便抽出手中的剑,往那宫流觞慢慢指去。

柯曲水笑道:“我回不回去你都会杀他,我为何要回去?”又道,“我今日便要与他死在一起。”说着抚了抚宫流觞带血的面颊,低低一笑,“流觞……”

赵风举看了眼柯曲水:“曲水,今日我刺他一剑,我们师兄妹情谊便到此结束。”

“本不稀罕!”柯曲水轻笑道,“衣冠禽兽!不需要你的剑!玷污流觞、也玷污我们九华派!”说着便抽出自己的剑,往宫流觞身前刺去。昏迷的宫流觞一声闷哼,稍稍动弹,接着依旧无了声响。

那赵风举微微一愣,看了看二人,轻笑一声,又道:“他如今死定了,你若回去,师父还会重新器重你!”

“还不快滚!”柯曲水泪扑簌簌掉下,朝赵风举斥道,“由你回去领赏!”

“你……”赵风举咬了咬牙,重重一哼,便移开步子,朝跟着的那十几人叫道,“回去!说九华派门户已清!”说着便跃上马,带着众人扬尘而去。

柯曲水轻轻笑了笑,便抱着那宫流觞低低哭了起来。

看了良久的苏玉陵轻轻一叹,也大体知道是如何一回事。侧过脸之时,竟见朱绵栊满脸泪痕,疑道:“你又如何了!”

朱绵栊抹了抹脸,摇了摇头。

兴许是想起子舟了?苏玉陵心中暗叹,一时却也顾不得安慰她,只道:“那人还死不了,只要一颗补心丸。”

朱绵栊抽泣一声,点了点头:“关我什么事……”

苏玉陵一笑,接着将她扶起:“跟我一起过去。”

朱绵栊抹了一把脸,便跟着苏玉陵走到柯曲水二人处。

夕阳下的柯曲水正抱着宫流觞呜咽不已,却见两个影子覆在眼前,以为还是九华派的同门,便叫道:“还不快滚!”

苏玉陵叹了叹,蹲下身,道:“柯姑娘,我想说,你若再不将他松开,他就真的没救了。”

柯曲水听着声音,一怔,抬起脸,见是两位年轻女子,擦了擦泪,将抱着宫流觞的双手稍稍松了松,随即朝二人急道:“你、你们……你们能救他?”

苏玉陵淡淡一笑:“倒不是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这模样,实在叫人不忍。”接着看了眼宫流觞身前那把柯曲水刺进的剑,笑道,“我知道你定是做个样子,幸得他这身上全是血。”

柯曲水哭着也忍不住一笑:“若是被我师兄一刺,定是整把剑!”又低低叹道,“刚才我虽知流觞定然不行了,可我,又怎舍得真的再深深刺他一剑?”

苏玉陵点了点头,又抬起脸朝朱绵栊看了看,笑道:“你可否快些擦擦泪!”又道,“哭好了就转过头去,这边要拔剑了!”

朱绵栊本想斥她几句,不过此时那宫流觞的命要紧,便也乖乖的不说话,却也没有转身。她怎又忘了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人了?见点血又有何怕的?

此刻苏玉陵帮柯曲水小心扶着宫流觞的身体,待对方替他拔剑。见他尚存呼吸,心道还是等血止住后,他回些力再喂他吃补心丸。

那柯曲水又从身上撕了一块衣料,接着轻轻拉开宫流觞伤口旁的衣服,用那衣料抵在剑旁,另一手握住剑柄,把握好力道,一咬唇便将长剑从他胸口拔出。涌出一股血之后,她立即将布堵在伤口之上。接着将宫流觞残破不已的外衣脱下,撕成条状,细细包扎此处伤口。末了,又将其它之前受的大伤小伤包扎一遍。

苏玉陵看她包扎得差不多了,便将手轻轻离开宫流觞,从自己怀中拿出雪豹补心丸,倒出一颗,递与柯曲水道:“柯姑娘,给他服这个。”

“多谢!”柯曲水看也不看,接过药丸,便往宫流觞口中喂去,见他动也不动,想了想,接着曲指将他的人迎穴一点,药丸便从对方喉间滑下。

苏玉陵看着她,摇了摇头,笑道:“柯姑娘,你就不怕这药丸是□□?或者别的什么……”

柯曲水面色一惊,随即看了看苏玉陵,良久道:“此刻我信你们。”

苏玉陵笑了笑,又道:“不过说真的,你也够大胆,点他的人迎穴,他可能更醒不来。”

柯曲水淡淡一笑:“如今还有什么法子?”

苏玉陵道:“柯姑娘是个烈性女子。”

柯曲水看了眼宫流觞,叹道:“曾也不是。”

苏玉陵点了点头,站起身,对她道:“当下你只要找家客栈叫他好好养伤,应当无碍。”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走了。”

柯曲水听着,便将宫流觞一放,对方因胸口受震而重咳一声。柯曲水一惊,又将他轻轻抱起,接着立刻对苏玉陵道:“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敢问二位姓名……”

苏玉陵看着她笑道:“流觞曲水,萍水相逢,留不留姓名又有什么关系?”接着又道,“若有缘,定当再会。”

柯曲水听着对方的话,心知她不愿说姓名,便笑了笑,又道:“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苏玉陵抱拳笑道,看了看他们二人,接着拉起身旁的朱绵栊走开。

二人到了林间,朱绵栊刚要上马车,忽的又朝苏玉陵看去,想了想,道:“你把你那匹马儿给他们……”

苏玉陵一想,点了点头:“可以。”

朱绵栊一笑,又对欧锦程几人道:“可以走了。”说完跑近苏玉陵身边,环住她的手臂,道,“如此一来,既方便了他们,也方便了我们……”

苏玉陵一愣,接着扬唇一笑:“方便他们倒是了,可方便我们什么?”

朱绵栊此回倒是没有脸红,凑近对方耳畔,低低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玉陵一笑,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到时别耍赖!”

走出林间,来到那驿道上,见柯曲水已将宫流觞移至路旁树下。苏玉陵将马儿拉至二人身前,道:“柯姑娘,此匹马便给你们,可快些到县上。”

柯曲水站起身,感激道:“多谢!”

苏玉陵笑了笑,又朝朱绵栊看去:“要谢便谢这位姑娘吧!她说如此一来很是方便!”

柯曲水又朝朱绵栊看去:“多谢!”

朱绵栊笑了笑,朝苏玉陵身边靠了靠:“多谢你们才是!”

柯曲水见二人亲昵状,稍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笑了……”

苏玉陵笑笑,对柯曲水道:“再会。”

“再会。”柯曲水应了一声,便看着二人转身离开。夕阳下见二人相偎而行的背影,面上稍一疑惑,随即恍然一笑,“原来如此……”

“果真说话不算数!”

马车内,苏玉陵抓着朱绵栊,哼道:“还方便我们!”

朱绵栊叫道:“我、我就是说说的!”

苏玉陵眯眼看着她:“我可不管……当下你要么陪我的马儿,要么……”说着凑近对方的颈间,轻轻一闻嗅,“要么……这样。”

朱绵栊红着脸低叫道:“非礼勿亲!”

苏玉陵笑道:“现在知道脸红了?”又道,“还‘多谢你们才是’……刚才就不知羞了?”

朱绵栊低低一笑,想了想,良久,忽的弱弱道:“我有点冷……”

苏玉陵一听,即刻放开她,改为扶着,担心道:“怎么突然冷了?”

朱绵栊抚了抚额头,轻轻道:“我也不知……就是忽然冷……”

苏玉陵立即摸了摸她的手,觉得与自己一样,较为温热,心道她定又是在装弱,便索性抱起她道:“定是刚才出去走了一阵,受了寒……”说着故意越抱越紧,道,“如今到了客栈再说,这路上我抱着你替你慢慢取暖便是……”

朱绵栊一听,便将半睁的眼全睁开,哭叫道:“我是骗你的!放开我!”

“来不及了!”苏玉陵一笑,“明白了!原来你是欲拒还迎啊……”

“才不是!”朱绵栊脸又一红,叫道,“听着,不是!”

“不是,不是……”苏玉陵应和道。

朱绵栊低低道:“真不是……”

苏玉陵点了点头:“真不是,真不是……”

朱绵栊看了眼苏玉陵:“有一点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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