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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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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花虽然是青苗人不欲外人所知的一大秘密,很久以前曾有一队据说是专门研究稀有植物的科学家曾来过青山寨,族长以苗家最高礼节招待了他们。这群人带来了许多非常新奇的东西,给了生长在大山中的人们无数惊叹。那些科学家的目的却是去原本还未称之为禁林的边春山脚下的一处密林采摘一种据说濒临绝种的奇花。

族长自然也知道那片常年被浓雾笼罩的密林,只是族中不知从何年何代便有不准族人进入那密林的禁令。相传林中有山神守护那片地方,古时居住于此的苗人甚至会不远千里带着牲畜祭品来祭奉这位山神。后来,苗人们慢慢迁出大山,祭祀仪式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据队中的一位老科学家所称,他们也正是在极偶然的情况下翻阅古时苗人所传下来的的腾图典籍慢慢考证才一步步穿越丛山,找到了边春山。

青山寨这支青苗热情而好客,对远来的客人在消除了最初的防备之后,很是友好地帮助了这群人。边春山并不至一个山峰,方圆连绵千里,古木参天,怪石山涧数不胜数,道路荆棘密布,山林中又时常升起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浓雾,甫一遭遇的人绝对分不清东南西北,可以说寸步难行。就算是千百年居住于此的苗人,也只敢走惯常的路径。

这支科学家队伍却是不远万里而来,在西南苍莽群山间已经盘旋了数月之久折损无数才找到了这个地方,其采花的决心诚心绝不亚于西天求佛的唐三藏。这支队伍在青山寨休整了数日之后,族长派了数个善于捕猎的青壮族人涂上青苗人引以为傲的避虫之药,带领这群人寻访奇花。

但是这一群人,连同青苗人在内的二十余人,这么一走,只有两个带着一朵美丽到极点的花儿回来,其他人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密林中。这两个人,一个是那位老科学家,而另一个,则是苗人中唯一服用过龙胆的年轻苗人,但这个苗族男子身受重伤,勉强交待了后事后,便死了。

至于这群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老科学家醒来时,神志有些不太清醒,那段在林中的记忆,像被人强行抹去了一般。那朵花,确实有神奇的效果,老科学家原本也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族长将奇花捣碎汁液涂抹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那些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平复,甚至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这种奇花,所表现出来的神奇疗效根本就不该是人间所有。至于那群人的死,青山寨人噤若寒蝉,认为是触怒了神灵。从那以后,青山寨禁止族人谈论此事,而那处密林也被列为禁林。

春依的声音很动人,就像山里的百灵鸟的鸣唱,娓娓道来,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日影慢慢移动,从厅堂的桌椅转至台阶。陶然听的很认真,身体随着移动的日影,不自觉地微微往后侧了一下。身边却感觉有些空荡,陶然意识到这一点,秀致的眉眼间微微地失神。

春依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陶然回神,背脊一正,目光柔和,问道,“那老科学家后来怎么样了?”

“他伤愈后被族人送出了大山。”春依眼睑低垂,露出雪白的后颈,温驯得像山涧边喝水的小鹿。

陶然心中一动,问道,“另外那个从禁林中出来的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春依抬头,猛地看着陶然的眼睛,眸中腾起一番火光。陶然回以淡淡的目光,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几年后,山里又来了几个人,送来许多东西,而且找到我的母亲,提议,他供我读完大学。”

“‘他’是那个老科学家?”

“嗯。”

那么,那个男子应该就是春依的父亲了。如果那个老科学家是为报救命之恩才供养春依上学,那为什么要等到几年之后呢。难道,几年后,他恢复记忆了?

前事纠葛,禁林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二贵为医治心上人的伤,再次打破它的宁静。

陶然心中微叹,说道,“二贵,你真的愿意去密林,即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二贵赶紧点头,春依眸中含水,深深地凝视了二贵一眼,这个朴实的男子,和外面的人非常不一样,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吧。不论容貌,不顾危险。

“那么,你回家准备一下,下午五点,我在寨门外的小山丘后等你。”

“不,二贵哥不去。”春依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眼中泪光闪闪,毅然反握着二贵的手,“我不治了,二贵哥,我们回家吧。”

“春依。”二贵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春依看他的眼神好温柔,虽然她对自己对寨里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今天却格外不一样,具体说有什么不同他又说不出来。心就像喝了春酒,整个儿要化了。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二贵心涛澎湃,就算是死也不怕,密林中那点恐怖算什么。

“春依,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慕颜花就是我向你求婚的礼物。”二贵握着春依的肩,大声说。

春依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惭愧,最后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二贵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眼泪,心急得不得了。春依啊,就是他们青山寨中的凤凰,寨里所有男子心中的梦想,她一直都是那么美丽,那么高贵,二贵从来就没有见春依哭过,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陶然见此情景,脸上微微一笑,嘴唇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声音凝成一条细线,“你现在满意了。”这句话旁人却是听不见的,有些像武侠小说里的传音入密。

“嘿嘿,当然满意。”碧的声音在陶然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错辨的狡诘,“主人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泥遇着水就软瘫,真是一点也没错啊。”

陶然暗自翻了个白眼,追问,“你让我叫住二贵是为什么?你该不会真想让他跟着去密林吧。他普通人一个,你可别乱打主意。”

碧细声细气地说,“我就算是想利用他,你也要看他值得我利用吗?都说了只让他到林外就好,到时候给他一株慕颜花。有这样的好事,你还想怎样?”

陶然心里嘀咕了下,“就是你做好事才让人疑心。”

见陶然没说话,碧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告诉这人别走漏了风声,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再休养一会儿,等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陶然如此这般同二贵告诫了,春依听说只需二贵到密林边缘,也不再反对。望向陶然的眼神却不免复杂起来,陶然看上去弱质彬彬,竟敢独闯深不可测的禁林。只是他出手不凡,手段神奇,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春依可是看得很仔细,陶然等人第一次出现时,衣冠楚楚不说,脚下穿的是布鞋而且干净整洁如新,这是什么概念?丛林中荆棘遍布,如果不是飞,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神奇古怪的事,对于信奉科学的现代人或许很难接受,穷根究底也要找出一个自以为很科学的解释。但对于苗族人而言,鬼神之说却再平常不过。黑苗人擅长养蛊施毒,巫蛊之说在普通人眼中同样古怪。不知不觉中,陶然已经被春依上升为有神奇能力的人。二贵和他在一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春依二贵走后,陶然召开了一次简短的家庭会议。简单地作了布置,陶醉君乐留守在家一来休养生息,二来照顾糯糯小白,三来等待安翼。君乐伤势未愈,听了陶然的安排,自知跟过去也只会是拖累,没有发表反对意见。而陶醉是不肯的,不过碧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陶醉听了以后脸上阴晴不定,勉强点头。

碧感于糯糯补品的命运,对他出乎意料地疼惜,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通体碧透的青云寰真盒。那宝物据说是一整块晶玉镂刻雕琢而成,先用万丈之下的地心之火锤炼整整三年,再采来极地霞光,东海海底珠蚌所产的玄珠,加上传说中可种植万物的五色神土,用真火煅烧,最后沉在灵泉之心处,温养滋润数十年。

青云寰真盒,不是法器,却能滋养灵物。但锻造过程繁复不说,所用的材料无一不是极品。一般的修道者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灵物对于大部分修真者而言是用来炼丹的,哪里会想办法养护它们。碧的主人不知为何花费诺大的气力锻造出青云寰真盒,却没见使用过。

像糯糯这样的精灵,虽然本体已经化形,原身不一定要深埋土中。但毕竟是草木本性,离开土壤滋养,法力很难进步。陶然原来并不明白这一点,还带着糯糯到处跑,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极大地阻碍了它修炼的进程。陶然心中大惭,难怪糯糯是他们一行中修炼最慢的。青云盒内宝光流转,自成一个小世界。灵物对环境要求极高,糯糯的本体若在盒内,修炼起来却事半功倍,速度是常人的两倍。

碧对糯糯难得心存爱惜之心,很大方地把它送给了小人参精。还传授给它一套凝练内丹的法门。糯糯自责自己拖累了大家,得到青云盒后,便勤奋地躲进其内修炼去了。陶然用神识看见那个雪白的小孩正规规矩矩地五心朝上修炼着,微微一笑,也不叫他。

而小白,这段时间都是奄奄的,他又快蜕皮了,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陶然当然不能让他跟着去。之所以要陶醉留守在此,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因为要为小白护法。

将琐事安排一下,陶然便盘膝修炼了起来。万年灵乳能迅速恢复他体内的灵气,因此陶然丹田内的真元现在是处于饱和状态。灵乳毕竟是难得的灵物,只是一小瓶,便将陶然原来几乎耗竭的灵气补充完好。陶然现在要做的就是吸收体内余下的。

山间的风徐徐地吹来,陶然双目微闭,灵台清明。周身隆着一层柔和的白光,渐渐地竟若有实体。此时的陶然环绕着近似神袛的光芒,容颜不可逼视。

碧在他周围设置了一个透明地结界,望着身坐其中的陶然,乌黑的眼珠竟慢慢地湿润了,前爪抵着透明地结界,低声呢喃,“陶然,你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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