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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春宵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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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来了一个……

我撑着直起身子,右手紧握匕首立在胸前。

借着微光,依稀可见来人是个男子,他踩着镇定的步子向我靠来,一步,又一步……

光是这身形步法,我便得知,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我握匕的手甚至有些发颤,头一轻,理智飞散,身子向前倾去……

待到我发现时,我的额头已抵在了他的胸膛!

仅得一丝清明,我扬起右手便向他背后刺去……

匕首就要入背,右腕却传来一阵剧痛,手一麻,匕首落地。

男子用右手将我往怀中一揽,我贴着他的胸膛,稍许轻松了些,理智却觉得不妥,口中轻拒:“不要……”声音是平日难以想象的诱惑媚人。

男子握住我的右腕放在他肩上,头一低,贴在我的侧颈轻喃:“不要怕……”

声音有些许压低,但即便如此,也如珠玉般温润,音调沉稳,那似是安抚的轻喃仿佛一阵清风吹入心房,让我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

难忍的情/欲已让我无法思考,张手紧抱住面前男子的脖颈,仰头吻上去。

他的肌肤不如他的声音那般珠玉润滑,甚至有些粗糙。我移唇,凑上他的脸颊,拂过鼻梁,轻点眉眼,最后落在唇上……

唇瓣微微有些薄。都说薄唇男子薄情,只是,他薄情与否似乎与此时的我并无太大关系……

面前的男子一直未动,直到我吻上他冰凉的唇瓣,他呼吸顿时轻微一乱,我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只手按住,紧接着劈头盖脸的吻便盖了下来。

比起我那青涩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他显然比我更韵此道。滚烫的唇瓣被他含在嘴里,细啄细咬,并不疼痛,却异常舒适。

所有理智在一瞬间崩溃,胸中的火燃烧得更加炽烈,我迫不及待回吻,只想在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清凉。

耳边的呼吸声渐进急促,我微眯着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晰他的模样,却能清晰睹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透出了情火之芒。

就是这个人么?这个我连名字相貌也不清楚的人么……?

萍水相逢,我知道,与他,今夜之后,人生再难相遇。

即便相遇,也不要相认。

今夜,是初遇,也将是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我加深了这个吻,手指从他的肩膀向后背滑下,指尖描绘着他的身姿,想借此牢牢记住,这个将会我生命中烙下印记之人。

他的身子在我指下轻轻颤动了一下,勾唇一笑,放开了这个吻,沿着脖子细吻下去。

一阵酥麻沿着他的吻晕开来。“嗯……”又是一声我所不熟悉的轻咛从我嘴里发出。

神智已越渐模糊,留在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件事,是明早将会出现的一个胜景——大家闺秀,深闺贵妇,被人发现在柴房里面行苟且之事……

我已不耐烦去想过多,此时此刻,我只想,全身心地投入在这属于我人生的盛典中。

我所不知的是,在这纠缠与欢爱之间,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中……

那个推动这场阴谋的,是我;而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正是黄峰……

当晚,御医黄峰,被人暗杀于茅房之中。

一场大火席卷黄峰的卧室,火光照亮了夜空,仿佛为黄峰送行。

整夜,黄府的下人忙着挑水灭火,忙着救人,忙着找在卧房里失踪的黄峰,根本没有察觉到失踪的我。

清晨,大火熄灭,只留一堆废墟。下人们忙了一夜,舒舒筋骨准备休息一下,却听一声尖叫,在这劫后余生终于平静下来的黄府搅起惊涛骇浪。

而我,彼时正躺在柴房的血泊中,睡得正香。

一夜的耳畔厮磨,血汗交融,我终究还是没能如同往常那般早早醒来。事实上,我是被一声开门来抱柴的柴火丫头的尖叫声吵醒的。

我背对着门的方向,睁眼,微微想移动身子,却发现身子酸痛无比,像是一根一根骨头都被什么人折了一般疼痛无力。

记忆复苏,关于昨夜一个一个的片段滑过脑海。

脸颊瞬时被染红,我赶紧垂眸,检查了一下身子——衣衫完好,除了我倒在血泊里面,侧身皆被染红之外,并无异样……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我的血……好吧,极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血,而是那两名我被杀死的乞丐所流。

昨夜那名男子已然没了踪影,像是留给我一场似苦似甜的梦境,除了全身的酸痛是证明,我竟然找不到任何关于他来过的痕迹。

就连衣衫也被他整理得如此完好,至于落红……身下那一大滩血染在我衣服上,没人会怀疑其中会有我的处子之血。

只要没人脱开我衣服来查看。

唯今的情形很清楚了,我与两个死人躺一起,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继续装昏,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减轻自己的嫌疑。

柴火丫头的尖叫引来了一大群人,其中管家慌乱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醒醒!”

我会醒过来才怪。

管家见久叫我不醒,慌了,连忙吩咐:“快,你们几个,把夫人抬去翠玉阁!你,去请大夫!”

几个人七手八脚上来抬我,我装作毫无知觉任他们抬起,经过管家之时,只听他咒骂般低语:“造孽啊,先是老爷,再是少夫人……我黄府到底得罪了谁?”

老爷?我身子一僵,意识到情形不对。

黄峰怎么了?

***

幔帐低垂,外面人来人往熙熙嚷嚷,房间里面更显安静。

我第一次如此安心地躺在床上,闭眼静息。

此刻整个黄府,就属我最清闲了。

黄府的人忙翻了天,幸好有人还记得我这个正室,给请了大夫。大夫隔着帷幔把了脉,诊断是气虚体弱,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一时间,所有人便把空间腾给我静养。我很是感激。

受了惊吓是假,多半是大夫听了当时柴房中情景描述之后的臆测。至于气虚体弱……

我发誓,如果有生之年能够再遇到那个男子,我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禽兽!”

那样翻来覆去不眠不休地纠缠,即便是我这个练了十年武的人也决计受不起的,真怀疑被梅枝灌了春/药的是他而不是我。

从柴房到翠玉阁,耳边人来人往,仆人嘴碎,我也就听了个大概,了解到了今早发生的大事——御医黄峰被发现陈尸于茅房之中,浑身沾满屎尿,死于一刀断吼。而黄峰的卧房被烧得一干二净。

还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呵。

仔细回想,昨夜迷糊中,那个男子曾经离去过一阵,回来之时身上又多了一股血腥与炭灰的味道。我天生对血腥味敏感,所以对这一段还是很有记忆的。

真是人才!我都快被累趴下了他还能飞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杀个人。

想必昨夜他是躲在柴房盯梢之时,恰好碰见我中了药,于是“顺手”就帮了我把。

思绪渐渐模糊,我又一次徘徊进了浅眠。

门外却渐渐喧闹起来,我颦眉,不耐烦地翻身朝内,卷起枕头将耳朵堵住。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脚步声涌进。

我不动,静待外面的反应。

丫鬟跟进来,低声道:“大人……这是夫人的房间。”

我背对着他们翻了翻白眼,现在才说,有用么?人都进来了。

只听一个男子谦和道:“打扰夫人休息了。下官奉命行事,还望夫人海涵。”

我不海涵难道你就会滚出去么?不可能对吧,那为何还要请示我?

只是,那男子的声音如流水撞玉,清朗悦耳,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我清了清嗓,抬手将垂幛掀开一丝缝,“大人请随意。”声音因为昨晚一夜之后,有些沙哑。

缝隙之外,一个男子躬身一礼,“能否请夫人将垂幔打开……”

怀疑我床上藏人了是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躺床上衣衫不整的,却要我敞开床幔,展示给一屋子人看……然而此等冒犯的言语,一屋子人对无人反对,可见此人身份地位不一般。

我咳了咳,半支起身子,披上外套,抬手拂开床帐。动作优雅,兰指柔美,奈何当初为了装扮杨青玉,将整个手臂都涂上了跟脸一样的肤色。我一双秀白的手此时蜡黄不堪,无一丝贵妇的娇美。

床帐被完全掀开别到两边,床内亮堂起来,我眯了眯眼,待完全睁开,却睹见整个房间只剩下一男一女,其余人全部退至门前。

女子不消说,是服侍我的丫鬟小雨,至于背对着我的那名男子……

该怎么形容他的背影呢?一袭绣墨纹的青碧长袍包裹着凛凛身姿,背脊挺直,透着一股巨大的坚韧,仿似这世上任何力量也不能使他趴下。乌黑的头发全部被束到了头顶,套在一枚庄重精致的墨玉冠中,露出的后颈肤如白玉,仿佛散发着温润光彩。

一个男子,光是背影就如此醉人,这脸只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瞥了一眼站在他身侧,躬身垂着眼眸,不时往上偷瞟外加脸红的小雨。这丫头,平日里粗声粗气大嗓门,走路跟螃蟹一样横着来,今日却像个大家闺秀一般低声下气,碎言碎语。我一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是她。

原来世间少女,见到了心仪男子都不过这样。

我抵唇轻咳,“大人,你可以转身过来了。”

其实我也蛮期待这位让小雨也转性的大人相貌到底有多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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