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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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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官道上,二人并辔缓行,官道两旁,树高叶深。

“原来那就是赌场啊!”越冰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道,“可是,哥,你为何就能挣这么多银子回来?你怎么知道,他那个小盅里到底是大还是小呢?诶,不对,你也输了好几回啊——还好,还是赢的时候多!”

谢轻尘看着她一脸不解的自言自语,忍不住笑了,道:“莹儿,不瞒你说,我要想赢啊,保证一回都不输——可是小傻瓜,咱们要是只赢不输,背他个成千上万两银子出来,你说会怎样?”

越冰莹一怔,随即豁然开朗:“对啊,那别人一定会觉得你在搞鬼了!”

“即便如此,你以为就无人怀疑我在搞鬼么?”谢轻尘嘴角一撇,唇边牵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哼,他们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罢了!”

“可是,哥,那个小盅,你连碰也没有碰一下,怎么搞鬼啊?”越冰莹还是不明白。

谢轻尘勒住了马儿,偏着头看看她,笑了:“傻瓜,你当真以为我是在搞鬼么?”

“那你怎么知道他那个小盅里是大还是小呢?”越冰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道,“而且,你方才还说能保证一回都不输啊——总不是在吹牛吧?”

谢轻尘白她一眼,道:“我自然不是在跟你吹牛!你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小盅里是大还是小,哼,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个呢!我连他那个小盅里每一枚骰子是几点都知道!”

越冰莹仍是一脸的大惑不解,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轻尘指指自己的耳朵,对她眨眨眼道:“靠它啦!”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道:“靠它?你是说,你听得出来那个小盅里,每个骰子是几点?”

“不错!”谢轻尘微笑着点点头。

“你的耳朵竟有如此厉害?”越冰莹大为叹服,“我早知道你耳朵好用,不想竟会如此好用——老天怎么待你这么好啊?”

“老天待我好?”谢轻尘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道,“小傻瓜,老天待谁好,也还没有轮到待我好!我这耳力啊,是自己练出来的!”

“练出来?”越冰莹瞠目结舌。

“是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顺风耳下界?”谢轻尘摇摇头,缓缓地道,“莹儿,你知道么,我从十岁开始,每日在自己房里蒙着眼睛练耳力——练到可以不用回头,就能用一枚针射杀苍蝇!”

越冰莹张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谢轻尘望着她傻乎乎的模样,苦笑一下:“莹儿,我有今日之功夫,全是自己刻苦练习得来——庄主当日赞我是山庄数十年来难得的佼佼者,那不过因为我是山庄里最勤奋最刻苦的一个罢了!你以为,老天当真待我有多好?”

那小女孩眼里涌起满满的钦慕之色:“哥,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谢轻尘“噗哧”笑了,看着她道:“你也想啊?好,我教你!不过,你可不能偷懒!”

“此话当真?太好了!”越冰莹拍手欢呼道。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谢轻尘伸出右手,手里握着数枚铜钱,微笑着道,“看好了啊!”

说话间,只见他变戏法一般,就将那些铜钱全都夹在了指缝中,一扬手,蓦然全都掷了出去。

那些铜钱挟着破空的锐响,全都飞向官道两旁茂密的树叶深处去。

“啊——”

“哦——”

随着数声惨叫,几名黑衣大汉相继从大树的枝叶间跌落在二人身前数尺之外。

惊愕的越冰莹瞠目结舌地看到,那几名大汉在地上痛苦地□□着,有的捂着膝盖,有的抱着胳臂,有的抚着肩膀,指缝间鲜血淋漓,赫然露出半枚被血染红的铜钱!

谢轻尘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好汉饶命!小的们只是一些剪径的小毛贼罢了,有眼不识泰山!”一名捂着肩膀的汉子大约是个小头领,忙爬起身来,叩头如捣蒜般的求饶道。

其余几人也各自挣扎着起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咦?”越冰莹突然诧异地指着一名抱着胳臂的大汉道,“我见过你!你叫——邓宏还是葛三儿?”

那黑脸的大汉愕然道:“我是邓宏,不知公子在哪里见过小的,小的怎么全无印象?”

谢轻尘诧异地转向越冰莹道:“莹儿,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越冰莹红了脸,低下头道:“哥还记得我被柳青茶打伤的那日么?那日我随意在街上走走,不料走得太远,一时忘了回去的路……”

当下便将那日被骗到小巷子里的事情大略说了,听得谢轻尘一脸无奈连连摇头。

邓宏也才认出是她,吓得把额头都磕出血来:“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当真是罪该万死!好汉饶命!姑娘饶命!”

“莹儿,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东西?”谢轻尘看看越冰莹道。

越冰莹看那家伙已然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心中颇有些不忍,于是道:“只要他答应以后不再为非作歹,哥就给他个机会吧?”

“嗯!”谢轻尘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既不希望我取他性命,又不希望他以后再做坏事——这个好办!以后啊,他想做也做不了!”

越冰莹就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一念未已,谢轻尘已然右手轻扬,两枚铜钱就飞了出去!

“不要——”越冰莹出言阻止时,已然晚了,那邓宏惨呼一声,两只手腕鲜血淋漓,软软地垂了下来。

“你喊什么啊?我知道你是滥好人一个,所以没有伤他性命!”谢轻尘白她一眼,“我只不过打断了他两条手筋,叫他以后不能再为非作歹而已!”

“那他岂不成了废人一个?”越冰莹一脸不忍地道。

“做废人,总比做死人好!”谢轻尘冷冷地道,又转向那已然吓得簌簌发抖的小头领,“说吧,你们究竟什么来头?我能废了他一双手,也能废了你一双眼睛!”

“公子饶命!小的们原是‘鸿运会馆’的护院,”那小头领忙道,“我们东家怀疑公子出老千,特命小的们前来打探公子底细!”

“原来如此!”谢轻尘点点头,瞥了一眼邓宏,又道,“你们东家应该不止是‘鸿运会馆’一家的老板吧?”

“公子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那小头领忙道,“我们东家还在城中开着一家‘翠云楼’!”

“这就对了!”谢轻尘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东家不会就只派了你们几个脓包吧?还有什么厉害角色没有登场啊?”

“公子智计过人,可惜在下也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哈哈!哈哈!”就听身后一人朗声长笑。

二人回头去看,只见三五丈外,一个高大的胖子正打马赶来——竟是那“猎奇山庄”的管家祝财运!

越冰莹不由吸了口气:此人远在数丈之外,不仅听得到谢轻尘与那小头领的对话,还能叫这里的人也清清楚楚听得到他的说话与笑声,耳力之敏锐,中气之充沛,实属罕见,果然是个十分不得了的厉害角色!

“我明白了!”谢轻尘点点头,越冰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一抹凛然之色。

须臾之间,那祝财运已到得近前,双拳一抱,哈哈笑道:“二位,又见面啦!”

“原来是‘猎奇山庄’的祝大管家!”谢轻尘抱拳还礼,正色道,“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祝财运呵呵笑道,“谢公子,前日多有得罪,可惜无缘当面致歉,今日略备薄酒,不如一起稍坐叙谈,在舍下歇息两日再走?”

“多谢祝管家盛情!”谢轻尘道,“只是我兄妹二人与他人有约在身,不敢耽搁太久——待他日有闲,谢某一定登门告罪!”

“如此说来,就不敢多耽搁二位行程了!”祝财运一脸遗憾地道,“仓促之间,也无什么准备,些许心意,还请公子笑纳!”

说着,就从背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了过来。

谢轻尘一怔,聪明如他,也当真有些不明白这位祝大管家到底搞什么鬼。

祝财运看他一脸狐疑,没有伸手来接包袱,哈哈一笑,道:“不瞒二位,这是我家主人一点心意,结交之心可能过于唐突,也难怪谢公子多心了!”说着,就解开了那个包袱,露出整整齐齐的一锭锭足金元宝来。

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越冰莹惊得一把掩住了嘴。

“祝管家,古人云‘无功不受禄’!”谢轻尘微一蹙眉道,“谢某与尊主素昧平生,如此厚礼,断断不敢妄贪——烦请祝管家转告尊主:这份心意,谢某心领了,他日若有机缘,再去拜会!我们急着赶路,这就告辞了!啊,对了,这几位兄弟,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谢轻尘说完了这句,不再多言,给越冰莹递个眼色,催马绕过那几名大汉,径自离开了。

“哥,那个祝财运好生奇怪!”走了好远,越冰莹才轻声道,“他一脸笑容,又要请你吃饭,又要送你黄金!”

“可他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心里不安!”谢轻尘又露出了那样忧心忡忡的神情。

看到越冰莹不再说话,一脸忧心地低下了头,谢轻尘不禁又有些懊悔:干么要把自己的担忧讲出来吓她呢?

转念一想,忙岔开话题道:“莹儿,你不是说,想要和我一样厉害么?我可告诉你啊,我不仅练耳力,还练嗅觉、味觉,所以一般人想要下毒给我,可没有那么容易——方才听你说那日的遭遇,想不到你也可以,很意外啊!”

越冰莹果然便微笑了,道:“嗯,我从小帮娘采药制药抓药,不知不觉地就对这些东西分辨得十分清楚——啊,原来你一向口味清淡,是怕损坏了品尝味道的能力,跟我娘的告诫竟是不谋而合!”

谢轻尘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道:“原来,傻瓜也有不傻的时候啊!”

越冰莹撅起嘴来,把马鞭一挥,作势要打他,谢轻尘却早已拍马跑远,还不忘给她做个鬼脸。看着他一如从前温暖开心的笑容,越冰莹也忍不住笑了,突然间就觉得:阳光如此明媚,生命如此美好!

“青衣门”的总舵设在京师南郊五十余里处。

二人不日便已到得京师,此时大明江山已定,京师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越冰莹生于塞外,从未涉足中原,一路上那些市镇,自然不可与京师同日而语。生平头一回见到如此繁华富庶之地,越冰莹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不知怎么一回头,才发现身旁的谢轻尘歪着头,一脸坏笑看着自己。

不觉就红了脸,低声嗔道:“人家是没见过世面,可是你也不必这样笑话人家吧?”

谢轻尘一怔,随即“噗哧”一下忍俊不禁,连忙摆手笑道:“没、没、没、没有!”

“又骗人!”越冰莹白他一眼,撅着嘴道,“既然没有,又何必做贼心虚‘没没没’地结巴成这样?”

谢轻尘笑得直不起腰来,引得路人对两人纷纷侧目,羞得越冰莹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直到谢轻尘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才诧异地抬起头来,不禁一怔:苏茉莉?!

那精灵妩媚的女子一身耀眼的金色衣衫,就俏生生地立在十步之外,有些讶异地看着越冰莹和谢轻尘二人!

谢轻尘却立即转过身子,对越冰莹道:“莹儿,天色已晚,咱们先去找家客栈歇息一宿,明日再去‘青衣门’吧!”

越冰莹点点头,抬头再寻苏茉莉时,她已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不见了。

跟着谢轻尘默默折转身子离开的那一瞬间,越冰莹心头突然涌上一个词来:冤家路窄!

转念想到“冤家”一词的含义,不知怎么,心底蓦然一痛:自己和苏茉莉素昧平生,自然无怨无仇——倘若非要说谁和谁是冤家,那也只能是谢轻尘和苏茉莉了吧?!

当日听完谢轻尘和苏百合那一场生离死别,她终于明白:要谢轻尘忘记百合移情别恋,今生怕是无望了;即使自己不管不顾非要跟着他,只怕他也绝不会对自己稍假辞色——一个阿意已经够了,何况自己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

于是她痛下决心,一定一心一意拿他当自己的亲哥哥看待,绝不再有非份之想。可是,此即她才蓦然发现:即使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谢轻尘这个人,今生今世,她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了!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日京师家家客栈竟然都挂着客满的牌子。

天擦黑的时候,二人才终于找到一家甚是偏僻的“兴隆客栈”,没有在店门口看到“客满”的牌子,而且一个小二殷勤地迎上前来:“两位客官,要住店么?”

“有干净上好的客房么?请你给我们收拾两间!”谢轻尘听着店里传来一阵五音不全的笛声,不觉莞尔一笑,对小二吩咐道。

“啊哟客官,还真是不凑巧——只剩一套两人住的大间了!”小二道,“不过那间客房十分干净宽敞,而且两位是兄弟俩,不如就——”

“那就算了,我们找别家吧!”谢轻尘不耐烦再听他絮叨,转身对越冰莹道,“莹儿,咱们走!”

越冰莹正欲跟他转身离去,就听到店里传来一个女子愤愤的声音:“喂——你到底会不会吹啊?!不会吹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谢轻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那竟是苏茉莉的声音!

他再无片刻犹豫,转身就走,可是越冰莹却并没听出那是茉莉的声音,反而被立即反唇相讥的一把声音吸引住了脚步——因为那样破锣一般怪异难听的声音非玉树临风莫属:“关你屁事啊——又不是你家!”

“哥,是他们!”越冰莹叫了一声,把缰绳扔给那个被她清脆的声音惊得目瞪口呆的小二,就径自蹦进院里去了!

谢轻尘待要唤她已然不及,就听到院内响起了国色天香亲亲热热的问候:“咦,是越家妹子?谢公子呢?”

“他在后面!”越冰莹朝着被她推得大大敞开的店门外面一指,一边回过身喊道,“哥,我今晚和姐姐住啦!那间房子你住吧!”

小二忙殷勤地从颇有些不情不愿的谢轻尘手里取过缰绳,一边讪讪地笑道:“小的有眼无珠,把这位姑娘也当成公子了——客官勿怪!”

谢轻尘一言不发走进院里来,颇有些觉得芒刺在背——因为就站在院子当中的茉莉,也正愕然地瞪眼看着他。

谢轻尘避开她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四煞一眼,微一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四煞知道谢轻尘对他们这些人一向没有多少好感,便也都淡淡地还了礼,倒是一个个围着越冰莹嘘寒问暖,甚是亲热。

“哼!”茉莉终于冷哼一声,鄙夷地道,“我当是又来了些多么了不起的帮手呢!”

玉树临风立即回道:“反正比你这多管闲事的臭丫头了不起些!”

“呸!”茉莉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欲走。

“你呸谁呢?啊?”玉树临风喝道,“你站住!”

越冰莹忙劝阻他道:“二哥,这位姑娘对我和哥哥颇有些误会,你就不要再跟人家吵架了!”

“哟,那可奇了!”风流才子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兄妹脾气不好,跟别人拌两句嘴那是再也平常不过——可是越家妹子你这样的人,若是还有人骂,那这人可见是差劲得到家了!”

“嗬!”茉莉立即回转身来,“看来你们今天是存心要吵架啦?!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姑奶奶怕你们不成?!”

“喂喂喂,你跟谁充姑奶奶啊?”玉树临风立即迎了上去,“小小年纪不说人话!”

“你说谁不说人话呢?”茉莉柳眉一竖,梗着脖子厉声道,“你长得都不像个人样,还会说出什么人话来吗?”

“你以为你长得有多么好看啊?跟个小狐狸似的!”玉树临风勃然大怒,他生平最恨别人说他的长相了!

“反正比你好看——哪像你啊,脑袋长得跟个冬瓜似的,腿比别人短了三截儿——是个人就比你好看!”茉莉牙尖嘴利,占尽上风。

玉树临风气得脸都紫了,五指戟张,一记耳光就往她脸上掴去!

可是茉莉不禁口齿伶俐,身手同样敏捷,立即一个旋身躲开,一边脆生生地骂道:“你不但长得不像个人,做事更不像个人——哪有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女孩子又吵架又打架的?不要脸!不要脸!”

玉树临风一怔,不由僵在那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不觉地两行眼泪就直泻下来!

茉莉看见他被气得流下泪来,起初一怔,随即就“咯咯咯”笑弯了腰:“啊呀啊呀,吵不过人家就打,打不着人家就哭——你羞不羞?”

国色天香脸一沉,迎了上去:“你放心,我要是打不着你,不会哭的——但是,你可也小心,不要被我打哭了!”

茉莉冷哼一声,道:“怎么?人多势众,车轮战么?谁怕谁啊?!”

越冰莹忙拉住国色天香道:“姐姐,有话好说,不要打架了!”

“哟,又冒出个和事佬来!”茉莉冷冷地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越冰莹踏上一步,道:“茉莉姐姐,我这位二哥为人莽撞些,言语之间也许多有得罪;不过,姐姐一再拿人家不能由自己选择的相貌出言贬损,也未免刻薄了些——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若再打下去,难免会有损伤,不如大家都大度些,就此算了吧!”

茉莉冷笑道:“嗯,相貌确实不能由自己选择,可是品行总由得自己吧?你怎么不问问那位仁兄,大庭广众调戏一个陌生女子又算怎么回事呢?谢公子,你这脸皮够厚啊,那一巴掌好得还真快!”

此言一出,四煞不禁都一脸愕然,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谢轻尘——大庭广众调戏陌生女子?他么?还当真没有看出来!

谢轻尘也终于抬起眼皮儿,迎上了茉莉满是鄙夷与嘲讽的目光,可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径自转身对张口结舌站在一旁的小二道:“我的房间在哪里?带路!”

茉莉出言不逊,原以为谢轻尘会跟玉树临风一样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至少也会解释些什么,可是这样平静冷漠到几乎轻蔑的反应,却是她完全不曾料到的——看着谢轻尘就那样不理不睬径自离去,反而是自己爆出被人家轻薄调戏的丑事,不觉愣怔当地,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

国色天香头一个笑弯了腰:“哎呀,这位谢公子,还当真是一位绝才!”

其余三煞看着茉莉一脸尴尬,也不由都笑了——连玉树临风也三把两把抹干脸上的眼泪,破涕为笑了。

“茉莉姐姐,你误会了,我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唯独越冰莹没有笑,她叹了口气,然后便转向国色天香道,“姐姐,我今晚找不到客房了,你若不嫌弃,我能不能跟你挤一宿啊?”

茉莉却也没有再尖牙利齿地反驳她,而是追上一步,道:“越姑娘,你一再说我误会——误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天的情形,你就在当场,亲眼看见的啊!”

越冰莹微一迟疑,终于道:“我哥说,你是他心上人的孪生妹妹!”

茉莉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此话当真?”

越冰莹点点头道:“他说,那位姐姐名叫百合!”

“原来是这样!”茉莉吸了一口气,半晌方又问道,“那我姐姐百合呢?”

“哥说,她不在了。”越冰莹缓缓地道。

“你说什么?!”茉莉怔了一下,眼中晶莹一闪,一把拉住越冰莹的手问道:“她——她怎么死的?”

越冰莹正想告诉她,突然想起谢轻尘身份特殊,没有问过他的意思,也不知他肯不肯对茉莉说真话,不觉顿了一下,随即道:“茉莉姐姐,此事说来话长,你还是问我哥吧!”

茉莉不悦地道:“要我去问他?”

越冰莹点点头道:“茉莉姐姐,那个——毕竟是他和百合姐姐两个人的事,所以你还是问他的比较好。”

“好!”茉莉于是不再说什么,大声喝道,“小二,你死到哪里去了?”

小二忙不迭地迎出来:“哟,姑娘有何吩咐啊?”

“方才那位谢公子住在哪间房里,带我和这位姑娘过去!”茉莉道。

“好嘞!二位姑娘,请随小的过来。”小二连忙前头带路,引她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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