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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张春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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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死你,噢不?应该叫张春草,也不对,应该是白千觞公子!此刻正情意绵绵地痴望着我,眼睫毛像花扇般抖呀抖,一扯一扯地像蝴蝶扑翅……孩童的天真,女人的娇媚,男子的风流,在他身上同时绽放,令我心神一荡。

他飞扬的红唇调皮的上下翕动,似迷离而晕红的红胭脂,一点点荡漾开去,涂红整张白嫩嫩的俏脸。

秃花扇也有一搭没一搭扇着,嗅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心……随着天边斜阳一起轻轻沉下去,沉下去……

这是一个迷雾重重的故事。

荷庆历二十六年夏,鸟石山叛匪反,始掀战乱。不出一月,邻朱仙镇、荷宛城相继破,叛贼如屠夫,一时城内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帝怒,命梁王李龙梁为平叛大将军,率军百万奉旨北征,梁军势如破竹,仅月余即凯旋而归!帝大喜,率百官出城相迎,犒赏三军。

据传,凯旋途中,梁王夜栖丽州,惊见一女子影像自天上飘然而至,此女子艳若桃李,美如狐仙,梁王立时神魂颠倒,遍野四寻,却寻佳人不得。

荷庆历二十六年八月,刚返城的梁王在华央城百花园内找到了此女,她就是“荷娉二美”之一的“春美人”张春花!

梁王情动,与佳人一夜春宵,却不料,当晚归家途中,离奇而终。一行十三人,浑身无伤无毒,仵作验尸七日,找不出任何破绽。

在梁王之前,三朝老臣秦一刀,兵部侍郎王腾空、行营都统马江亦也如此离奇死亡。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六品以上的小官吏,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杳无音讯。

梁王乃荷庆帝第二子,帝悲恸大哭,誓言揪出幕后杀手,以慰爱子在天之灵。

百花园一时成惊弓之鸟,生怕惹祸上身,使下不少银子,暗中动用不少力量,方才勉勉强强地度过此次危机。

不料却谣言四起,传梁王之死与一份神秘名单有关。

传言说,梁王平乱时曾于叛贼手中得到一份神秘名单,此名单上写荷庆历二十一年,荷娉国北部洪水泛滥,朝廷用来赈灾的七百万两赈灾银被河道使魏元极尽数贪没,河道侍御史唐子风因上摺直言而惨遭灭门,其子唐行天因混迹江湖方逃过此劫,他卧薪尝胆,追根朔源,查出幕后乾坤,即赴往都城告御状,却于途中惨遭灭口,只余下贪墨案名单一份,涉及朝中各部大大、小小官员三十七人……

传言说,名单上甚至涉及皇亲国戚。

一时间,朝内大小官员,也成惊弓之鸟。

可梁王死后,此名单却下落不明,于是,又有谣言传来,传此名单遗于曾与梁王春风一度的春美人身上,撬开春美人的嘴,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于是,一时间,张春花成为众矢之的。

不少政客借机向她靠近,心怀鬼胎地套听消息……同时,每晚入百花园的刺客让人烦不胜烦……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荷庆历二十六年十月,张春花遭遇命中的克星——风流潇洒的黄清公子,此后不断为情自残,为爱殉情,却总也死不了。

刺客杀不死她,自杀也总被人救起,世人皆叹,其命何其大也!

可是最终,张春花还是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

世人皆以为她已死,实际上她是被毁容,成了一个绝世大丑女。

那个丑女,很不幸,就是——我。

白千觞分析道:“众人皆受流言牵制,只能证明此事并非无中生有,梁王之死的确与那份神秘名单有关,你既不知名单在何处,显然你只是个替罪羊,看起来这个传言背后果然暗藏万千玄机,是否有人,利用你来转移视线?”

我心底很乱,理不清头绪。

他温柔地勾勾我的鼻子,拍拍胸膛:“你放心!有我这个惊世高手在你的身旁,你怎么可能死得了?不过,那段时间,可真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功力,最让我生气的是——那时你的眼中只有那黄清,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说完,一脸愤怒,用手指狠敲我的额头。见我皱眉,面又一红,用眼瞅了我一眼:“不过!那也怨不得你!我那时是张春草!大家都是女人,你不可能会对我动情!”

我皱眉想了半天,还是懵懵懂懂,忙疑惑地问:“那个黄三公子,不是叫黄芸吗?怎么又叫黄清?”

他满脸黑线,摇头叹气道:“反正这个人身份很可疑,黄芸也好,黄清也好,都是化名!你呀?连这个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人,也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听你这样说,我还真有些高兴!”

又拦腰将我一抱:“那夜那刑老贼对你用重刑,我潜藏暗处,情急之下,只好现身将他三人制住,把你救起,孰料第二天,却传出那刑老贼遇难的消息,不知何人趁我们走后对他施予毒手!这一招真毒,此后,你再无容身之所……”

见我眼中显出惊讶,他忙解释:“那刑大人虽是华央城京兆尹,但平日里蝇营狗苟的坏事没少干,此等贪官污吏,死不足惜!那幕后黑手所为,显然是栽赃陷害于你,欲将你杀之而后快!”

他话锋一转,脸上复又现出愤然的神情:“我本想带你远走高飞,远离那个是非之地,怎奈那此时日功力不济,途中又遭遇那臭黄三的伏击,一时返老还童,只得暂置你于他手……待我功力恢复少许,便去寻你,你们已经亲亲热热地到百翅楼去了……”

他又做了个无比心痛的怪相:“看你们神情妾意、眉目含情,我心里觉得好酸,现在想来,那时,我怕是那时便已经……很爱……很爱你了…………”

他的脸又一红,落日中他的轮廓更加俊美,那唇边优雅的笑容,在柔和的光线下似轻风阵阵:“我休养一段时间,功力恢复了一大半!才去梅山别院营救你,哪知你却因我受伤,我第一次尝到了……痛彻心肺的疼,你那伤……是替我受的,我一定会救活你……”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忧郁:“那把剑上有毒!没有办法,我只有切肤取毒,我知道那疼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可是你却忍了,那时候我在心里想,张春花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这么坚强?为什么铮铮男儿都无法忍受的疼,她却可以咬牙忍受了!那天……你疼得嘴唇直抖,可是始终……始终没有……喊出来……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你不可能在晕睡,那么疼,你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的眼角已有了湿意,却尽量平静地听他讲。他轻咳两声,继续讲道:“在给你疗伤途中,我发现你体内除了藏有许多形形色色的迷人心智的迷药幻药,还有一种剧毒,此毒名为‘锥心’,恐怕在你体内已经潜伏了长达十年之久,食此药,初时可迷心智,控制其行,天数渐长,此毒便成顽痴,一旦此毒发作,疼痛难忍,任是华陀再世,也不能解也,须定期服用解药,方能缓解。若不服解药,服药之人最多再存活一年半截,最后很痛苦死去。”

我纳闷道:“那么说,这毒,不是黄三公子给我服用的?”

他眼波一闪,惊问:“当然不是,你连自己身体里面的毒,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只好重复熟悉的台词:“对不起,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我说这句话舌头都快磨出茧来,实在不想再老生常谈,于是跳开话题,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他停顿少许,方才叹道:“那‘锥心’凶猛无比,你的身体已经到达灯枯油尽的境地,无奈,为救你性命,我只有在你全身上下运功,将剧毒尽数吸入我体内……”

眼睛一热,颤抖地摸他的脸:“那……那‘锥心’之毒那么厉害,你受得了吗?”

他笑了,很温柔地笑了:“春宝贝!别为我担心……我是武功盖世的大侠,怎么会有事?我自小诞药而长,百药不侵,这点小毒,不过多费些我的气力,我调养这许多天,早已恢复如常了,你不要担心,我知道前几日你的心情很不好!对我也不太……好……我知道,我老是失踪,你其实早已怀疑,其实我是有苦衷的!那毒确实有点厉害,没有办法,我只有每日凌晨去小潭泡水,因为我修习的武功极寒极阴,这样便可大大地化解那毒了……”

眼睛彻底红了,一把搂紧他,声音抖像块破抹布:“小屁孩……我……错怪你了!”

他也把我抱紧,淡淡地笑了:“你的心很疼吧?其实那晚……我看见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你的心那么敏感,那么多疑,如果当时告诉你实情,你根本不会相信我?”

用手调皮地捏他的脸:“那你……你怎么现在肯……跟我说!”

他轻轻叹气:“那时,周围到处都是那黄芸的眼线,如果跟你说明真相,那我们怎么能有命出谷?你不知道?那黄三狡黠如兔,我们跳崖后不久,他便寻了来,带来数十名绝顶高手,展开天罗地网,势在必得……”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怎么能没看到你们打斗?”

“傻瓜!”他温柔地拂了拂我红红的鼻尖:“你那时身中重伤!意识模模糊糊,怎么听得分明?高手过招,几招便可分高低!”

“那……那你……赢了没有?”

他耸耸肩:“当然输了……不是我武功弱,你想想,那时本是我功力虚薄之时,不仅耗费功力替你疗伤,更身中剧毒,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那……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流的高手,不仅仅需要武艺超群,更需要的是——脑子!”他轻敲我的脑袋一下,哈哈一笑:“我小小地说了一个谎话,捏造了一个身份,他便信了,于是,我赢得了时间,一个疗伤的时机!要不然,我们怎么出谷?怎么逃脱黄芸的掌握?”

“你捏造的什么身份啊?他为什么会信?”

“嘿嘿!其实这个身份也不是很假啦!在百花园的时候,曾经和一个想取你性命的刺客交上了朋友,把他的身份原封不动地套用一下,没想到他竟然信了?哈哈……不过,那家伙的确聪明,他并不全信我,每次给我的药,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解药,也是一些控人心智的迷药幻药!嘻嘻!这些,都被我扔了……”

“那他凭什么相信你?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会上你的当吧?”

他翻翻白眼,咂着嘴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我骗他能套出你的话,而且我还甘愿服食他的药,他以为我已经受制于他?故而放心由我一试!”

我微微歪嘴:“试?怎么试?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能试出些什么?”

“你我二人已成瓮中之鳖,他料想我们插翅也难飞!姑且一试,若有什么收获也算是白捡了个便宜!”

我又斜眼:“他对我用了那么多迷药,使出种种手段,不是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吗?为什么还会相信你?由此看来,他也是个大傻瓜?”

他摇摇头:“非也,似他那等心智的人,只要有一丝机会,便不会放过,我们二人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他如此只是换了个手段而已,若不成,不过是再换个手段,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出本公子如此绝顶聪明……哈哈……”

“那你体内那么多毒到底解没解?别笑!真是急死人啦!”我关切地问。

“当然解了!谁让我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气度无双、功高盖世、医术超群……白千觞公子呢!哈哈……”

我轻哼两声,使劲地揪手里的白馒头,哼!臭美吧!你就臭美去吧!

哪知白千觞忽地伸出一个魔掌,一把将馒头夺过去:“哎呀!就这一个大馒头,你都吃了,我吃什么?”

我怒。

他无视。

再怒。

他目光游移。

非常怒。

他可怜巴巴哆哆嗦嗦地奉上半个馒头:“娘子大人!为夫不敢吃!为夫绝对不敢吃!”

我笑嘻嘻地抢过馒头,饿鬼般的狂吞!

忽然回过神,掐紧我的脖子,面目狰狞:“什么娘子?谁是你娘子?”

他眼珠子咕噜一转,唇在我脸上叭喳亲了一口:“娘子!我亲爱的娘子!跟为夫走吧,从此之后,你我二人浪迹江湖,远离是非,不问世事,做一对快乐的神仙眷侣!让我们一起……做世间最牛的乞丐……”

脸红了,偷偷瞅他:“真没羞!谁……谁说……我是……你的娘子?谁说我想……还做乞丐?”

他一把将我拥紧了,温柔地说:“娘子!最近风声比较紧,为夫身上也没什么银子,暂时只好委屈你做乞丐!待我们安定下来,为夫必定拼命赚钱养活你,让你过好日子,让你天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凝视着他的眼,那是宁静柔和的一池水,我的影像倒映进去,掀起一个个幸福的涟漪……

然后,我们吻上了。

直到他皱着眉吐出一个硬物:“这是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差点把我卡晕了!”

我探头一看,几个没嚼碎的馒头块,无力地瘫软在他掌心,像堆白乎乎的鸟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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