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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王府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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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珞王执意相留,我便留驻在珞王府,开始了一段短暂的学武生涯。

学武真的很枯燥,白千觞整天跟珞王他们泡在一起忙大事,哪有时间管我?在我的死缠烂磨下,他应付差事似的画了一本画册,每页一个姿势,要我自己好好地练练基本功。

我很痛苦的照练了一日,就忍不住跑去找他,他正青着脸在房内盯着烛火发呆,见我眦眉弄眼的样子,不禁宠溺的笑了:“哪有象你这么练习的?你年岁已大,骨赂已成,你那老胳膊老腿儿,想修炼武功,本是痴人说梦,你好好的练练基本功,只当强身健体嘛!”

我一听,立刻蔫了,垂头丧气的走了。

第二日,懒得不肯起床。白千觞却不干了,他的黑眸亮光直闪,带着揶揄道:“怎么?这么快就气馁了?你不是发誓要成为一代女侠吗?”

我咬牙,乖乖的跟着他一起练,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动作,那叫一个郁闷啦!他陪了一会,又被人叫走了。

又折腾了一会儿,累得发慌,泄气似的趴在旺财身上喘气,把旺财想象成白千觞,气鼓鼓地拔着猴毛。旺财有些吃疼,一蹦跳的老高,跑到树上坐着,也不搭理我了。

我气得肺都快炸了,只得怏怏不快的回房,躺着床上胡思乱想。

我天天嚷嚷,白千觞烦不过,没过几天,“软玉鞭王”胡贯天执起教鞭,兼职做我的武术教练。

“软玉鞭王”胡贯天,听风楼楼主,现年35岁,珞王组建听风楼后,因其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授其楼主之职,兼任禁卫军副总教练。

胡贯天这人特别较真,我的动作明明做的很标准了,可他还想尽善尽美,他在树上系上一根碗口粗的绳子,天天要我踩绳子玩。

以我现在浅显的轻功,踩那根粗绳走上一圈没有一点问题,可这个顽固却硬要我头上顶几个花瓶,弄得象闺房的小姐训练姿态礼仪一样枯燥无味。

我表现不佳,他就拿掌朝空中一挥,用掌风扇我,他是武林高手,他那掌风,可想而知,本大小姐本来就体弱,他一扇,我自然摔个狗啃泥。那滋味,疼倒是小事,就是觉得特郁闷。

惨兮兮的练上一天,脖子也酸了,脚也磨疼了,等到回到房里,浑身骨头散架,只想睡觉,睡了,又一夜恶梦不断。

哎呀!学武之路真是不容易啊!

几天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小心翼翼地问胡贯天:“胡师傅!您现在教我这个招式叫啥名儿啊?是什么绝世武功啊?”

他很严肃的挺着下巴,威风道:“的确是至高武功!此乃独门秘招:‘闺房小姐速成拳!’”

我好奇地问:“鬼防啥啥速成拳?”

他唇角扯出一丝嘲弄的笑意:“白千觞特地拜托我,说你性格有点野,此拳正好适合你!”

什么?说我不够淑女?

我晕。绝食抗议,再也不跟胡贯天混了。

于是,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自由练武岁月。

在珞王府的过得很惬意,不再似过去那般提心吊胆,但天天将我锁在里面,是人都会发霉!

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这个白千觞,说什么时局动荡,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对那些侍卫严加交待,严禁我踏出王府半步!哎呀!这几日,我呆在这个巨大的鸟笼里,浑身都长了铁锈,闷得让人发疯!

除了练武之外,我无事便拉着旺财,在王府里转来兜去,王府那点破风景,早被我看厌了。实在无聊,便要旺财耍点杂技玩,可玩的多了,也觉得无趣!

因着旺财的关系,我在王府的人缘可好了!大家常常聚在一堂,一起看旺财玩杂技,表演到高潮时,他们一阵惊呼,那种惊喜,常常感动着我。

而在王府里,有一个人,我是碰也不能碰,她就是“地狱阎罗”——珞王妃!

珞王妃的德性如此不佳,我每每见她,皆绕道而行,那种悍妇,我惹不起,却躲得起!我暗暗思忖,若什么时候得了机会,定好好整治她一番,为那些枉死的冤魂报仇!

可是,我只是寄宿的草民,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王府女主人,实在是悬殊太大!哎!只好慢慢等待机会了!

那个珞王,我也是越看越不爽,对于这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封建统治阶级,我是见一次恨一次,哼,他和他的王妃,真是半斤对八两,乌龟配王八,彼此彼此!真不知道过去我怎么会对他动心,他除了一副俊美无双的外表,余下的,就是一颗没有温度的心!我现在都不拿正眼瞧他,只要看见他,我都低着头,声音小似蚊蝇,能一句话说完,绝不会说第二句,说完就闪!

至于小猴旺财,它一直对我忠心耿耿,还数度曾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当然要带着他一起享福喽!它在王府里整日玩闹,性格也变得越来越调皮,有时候玩得高兴了,它见我练武练的痛苦,便倒勾在树枝上,对我做鬼脸!我瞪它,它就吐吐舌头,学着我的模样,也睁大眼睛瞪我,那模样,真叫一个可爱啊!

白千觞还是整日忙忙碌碌的,说是正在组建什么武功盖世、勇猛无比的白家军,他每天蒙蒙亮便出门,月上了树梢方才回屋休息,想见他一面,好难!

实在想的厉害。

有一天清晨,我竟然破天荒的醒的很早,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他屋里去堵他,戳破了窗纸一瞧,他果然在!我蹑手蹑脚的钻进屋里,他竟然没有睁眼,还是一本正经的盘坐在床上,手臂搭在腿间,拇指压着无名,慢慢的运功调气。

袅袅白烟从他头上徐徐升起,他全身仿若仙人般圣洁,细细的汗从他额间淡淡沁出,一派不可侵犯的模样。

我知道练功之人不可打扰,便捂着嘴偷笑两声,走到藤椅上倒上点茶,一边慢慢的啜着,一边好奇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面色红白交替,皮肤渐渐赤红如血。额间密汗一层层沁出,转瞬便汗流如雨。他仿佛越来越坐不住了,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突然,他浑身痉挛般的颤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我立刻慌了神,急的手足无措,一边跑去扶着他,一边拼命的自责:“小屁孩!你不要吓我!我不是故意要来的,是不是我害你受伤的?”

他微微喘息,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苦笑道:“心武之人哪能这么容易就受干扰,方才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太过于急进,想要修炼冰玉功第八层之故,你莫心慌!这点伤,我调养几日,就可痊愈!”

我尚惊慌未定,他却神色慌张的捂着胸,狼狈不堪地冲出屋,逃跑似的走了。

我担心的在后面喊:“小屁孩!你究竟怎么了?”

他头也不回:“心烦,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练功去!”

心底有些隐隐不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又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身随心动。此后的几天,我总是一大清早地杀进白千觞的房间,没想到他乖极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打着淡淡的呼噜。

他的睡姿很奇怪,像猫咪般蜷缩着,两个手掌两个脚丫皱成一团,缩成了一个瘦弱的小圆球。

他安静的睡着,背部伴随着呼吸声一张一伏,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到了紧张的节奏感。

心神不宁,却又瞧不出什么异样,只得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无事可做,只好讪讪的去练功,练了一会工夫,还是憋得慌。刚擦完汗收起架式,忽然发现身后无声无息的立着一个白影,抬眼一看,竟是黄云笙!

与他久已不见,四目相对,竟无言以对。

他瘦削的身形立于几棵荒凉枯树之间,更显出形只影单。

他乍一见我,暗哑无光的双眸蓦的亮光一闪,薄唇一张一翕,似有话讲,却终是没有开口。

气氛,顿时也被白雪冻僵住了。

我只好干巴巴的笑,礼节性的行礼道:“黄将军好!”

他的神情顿时有些恍惚,下意识伸手扶起我。寒冬腊月,他的手却灸烫如电,烫得我像受惊的小鹿般的往旁边一闪。

他见我躲闪,一抹沉痛的伤意立即浮上眉尖。他一个箭步,牢牢将我圈入他怀中,不甘心的急问:“春花,你真不记得我了吗?真的一切都忘了吗?”

他的声音伤痛难忍,却如一道惊雷般炸得我脑袋嗡嗡直响。

天!他怎么知道我是张春花的?

我骇然凝望了他,半晌不能言语,额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一张脸,已苦成一个瓜了。

我左思右想,很想打死不承认,可貌似成功率很低,只要动脑想一想,似他这等人,行事何等周密,若没有确凿证据,他绝不会开口!

我反反复复地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做出决定,硬着头皮不承认。

思忖好了言词,我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开口了:“那个……黄将军……我好象不叫张春花吧?我叫那个……花萝。你……请你放开我!”

他的脸色一默,手开始轻轻颤抖,连话也跟着抖动起来:“怎么……你……”

“我……我根本不是她……你认错人了……”我有些慌乱,很想把身子从他怀中大力挣出来,可他的臂膀却忽然收拢,将我抱着更紧,紧得像要把我嵌进心窝里去。

我心骤然下沉,只感觉一股滚滚热流,卷起浪花,一波一波,顺着他的手臂不断地向我全身流去,流去……,这是一种十分异样的体验,已经达到了我所能忍受的极限,我胸口一阵烦躁,忽然伸出牙齿就朝他的手臂咬去。

可他却似凝住似的,竟然一动不动,我的嘴才触到他的衣服,便僵住了。

我叹了口气,凝眸不忍道:“黄将军,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他看我真恼了,这才放开了我,见我神色绝然,定定望住我,仿如呆了一般,良久,方假装淡然道:“你是想说,你不是张春花?”

我默然垂首,点头。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仰首望向天际,微微叹息道:“别骗自己了,你就是张春花,失忆没有什么关系,时间长了,你还是忆起我的!”

哎!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定我是失忆,我只好无奈的苦笑。

许是我的笑灼伤了他,他蹙眉道:“你跟白千觞之事,我已经知道了,他防我防的真紧,我几次进府,都被他挡了下来,直到今日,才有机会与你相见,我想,你若再见不到我,我们过去的那些事,你真的就一点也想不起来!”

原来,白千觞严令我出王府,竟是为了防黄云笙,看来,他对我和黄云笙,提防之心甚重啊?

不管内心对他如何的有愧意,但是,爱情这东西,不能同情,也不能施舍,将他的心意了断,或许,算是好事一桩吧?

我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是的!”我迎着他的目光:“过去你和春花发生过什么我真的不懂?但是现在,我非常非常之确定,我爱的就是白千觞,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张春花了,你不要再对我抱任何幻想啦!”

他的身影震了震,脸色蓦的变得煞白。

树影憧憧,恰好有几缕碎碎的斜在他脸上,丝丝缕缕,如密网般紧紧包围著他那张灰白的脸。

我望住他,心底酸楚难忍,一丝薄雾淡淡地染上眼眸。

他仿佛僵住似的,冷面凝视,岿然不动。忽然,他陡然一声冷笑,眸子一转,眼底似有两簇熊熊烈火,直迫向我:“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这一次,你说,我是该信你?还是该不信呢?”

我一下呆住了,心直堕入深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的目光冷冷扫来,嘲讽地一笑:“噢?我倒是忘了!春花若是想骗一个人,那便能将那人的灵魂也给吃得干干净净,你回答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我惶然骇茫,禁不住望着他,泪水滑落,湿了鬓发。

他用余光扫射我一眼,咬牙挤出一句话:“你不要再做出这副可怜样子!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假装失忆,你的那个秘密,我绝不会再替你捂着!”

他脸色一寒,冷笑三声,重重拂袖,绝然而去。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院落间,从四面八方向我迫来。

心内巨骇!我牵紧衣角,泪水不由自主的跌落,如层层肆意涌动的浪潮。

这事我后来老老实实地对白千觞坦白了。我不甘心的问白千觞,为什么黄云笙会知道我是张春花?

他很严肃的警告我说:“你和黄云笙的那些破事,就到此为止吧!其实你的身份,不止黄云笙知道,珞王他们也知道!”

我伸长脖子,眼神里满是疑问。

他斜倪了我一眼:“珞王曾在梅山别院对你用过幻梦七药,请过无数邪门歪道惑你神智,得知你的的确确就是百花园的张春花,家住在一个叫什么上海的偏僻山村,你坠入青楼前的名字叫杨花萝?还说好象有些走火入魔,心智疯疯癫癫,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因果来!”

听他们如此歪曲事实,我晕了。

白千觞托着腮,很得意的继续唠唠叨叨:“此乃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嘛!就是你……愚蠢绝顶!”

这家伙,任何时间都不忘记损人,我斜了他一眼,反讥道:“对啊?世界上的聪明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你一个聪明人!”

他黑眸一眯,溢出几抹浅笑:“岂敢岂敢!萝萝!你自己反思一下,你在他们面前,露出多少破绽,若是别人猜不出你的身份,那可真是……”

我翻了翻白眼,及时打断他的话,耸耸肩道:“哎呀!这么复杂!懒得管了!”

他狡黠一笑,口气悠然:“因为你破绽百出,所以他们便向我求证,没有办法,我只好招了!”

我无语了,只得用眼狠狠瞪他,瞪得他笑意更深。

他那模样我越看越气,索性不理他,疾风般跑了。

他在身后一抽一抽地大笑,我跑出很远还能听得到。

心里真是忿忿不平,谁让你们一个个都那么聪明,我一现代迷糊人,不明前尘后困,那么多地雷,我再聪明,哪里躲得及,又哪里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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