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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故地忆,流华惹佳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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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可是新年福利哦~20w字后,吻戏第一弹……某爬hll地爆掉了。  玲珑听燕忆枫那般言语,不由一笑,道,“既然湛先生在,少主还担心什么?湛先生绝不会让少主落到那般境地的。”

会么?燕忆枫自问那些,湛淇会在三十年后还跟如今一般跟随在他身侧么?这个问题似乎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谁也不可能知晓三十年后自己的样子,如同一个男孩无法想象自己变成父亲。燕忆枫对于玲珑的话只是报以淡笑,走回客栈去的时刻,风吹得他两腿发寒。

泥坑可不是好玩的地方,燕忆枫发誓要作弄一下叶弦这小丫头片子,但怎么做,他却不曾想好。客栈门口挂着风铃,在他走进去的时候叮当作响。

燕忆枫回到客栈,弄干净腿上的泥巴,换件干衣穿上。如今他更瘦了,他自己也发现。这不是青年人有着健壮体魄的精瘦,而似是病态的——这让他有些担心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还不是担心的时候。如今做什么好?哈,只有再去一次怡梦轩拜访了——带上手下,带上兵刃——不,不是因为你,枫华。

他想起枫华,唇边又浮出了讥嘲的笑。从那时离去,你我就注定背道而行么?傻孩子啊,三年前我们就已注定了是仇人了,你却还不知晓么?

他为那些错综的情绪而笑起来的时候,屋门开启,湛淇走进屋来,白他一眼,道,“你傻笑什么,想到心上人了?”

“呵,”燕忆枫轻轻一笑,“你不就是么?”

这一句话是彻底噎住了湛淇,燕忆枫看那年轻医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的样子,笑容更是促狭,“如何,被在下吓到了么?”

他没料湛淇会立刻反唇相讥,“求之不得!”

言语同时,湛淇一扬手,袖中飞来一只袖箭,正插在燕忆枫抬着的腕子上。燕忆枫吃痛,缩了手吸一口冷气,湛淇只斜眼道,“叫你乱编排人,想让我和泠盈那小丫头一样么?告诉你,我对你小子知根知底,你也别想拿花言巧语来撺掇我!”

湛淇虽那样骂了,却又缓和了语气道,“伤着了?让我看看。”一面自箱子里取了伤药白布给他包扎。燕忆枫就伸着手任湛淇捣鼓,轻轻叹了口气。

湛淇停了手,问,“怎么?疼了?”

燕忆枫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什么为好,既然之后一切看天行事,而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终究还是为天意所羁,无所谓,无所谓了。

湛淇见燕忆枫表情怪异,也只当是被自己的机关袖箭所伤心里闷忿,只道,“你这人还是不知道当心别人,若不是我,你不就完蛋了?”

“不,”燕忆枫道,“只因为是你,我才不会防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心,我以后一定要多加防备于你才对。”

“尽会贫嘴。”湛淇佯嗔,“你会防备萧君么?”

燕忆枫怔了一怔,不言语。湛淇包扎好他的腕子,放开手叹一口气道,“你这个人,就是太优柔了一点。”

燕忆枫抬目,“优柔?”他唇角一挑,“我叫你看我优柔!”

话未说尽,燕忆枫一把抓住湛淇手腕,将那年轻医师拉过,就毫不犹豫吻住他的口唇。这是不是认真的燕忆枫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一样,想要的都不可得,那么——

我就给你希望算了!

他放开湛淇的时候,斜瞥到一只准备飞向自己脸的拳头,空闲的手立刻握住那拳,“怎么,还不够?”他笑道,“湛老兄,太心急了一点罢!”

湛淇面上红染,不知是羞是怒。这等话语出来,他怕是恼羞成怒了罢!“你这一来是要置我于死地了?”湛淇怒道,“在人家地盘,我看公子贤现在是要连我也杀了!”

燕忆枫淡淡一笑,“尹尹不是护着你么,小公子,谁敢动你,睡不醒的尹晗都会把他大卸八块罢。”

“站着说话不腰疼!”

又是一拳挥过来,燕忆枫腾不出手,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牙齿磕破了嘴唇,血就那么顺着嘴角流下来,嘴里腥腥咸咸的,他放开了手,擦擦嘴角,“这么喜欢揍人,为何我每次说教你功夫你都推脱?”

“我揍你,是因为你讨打。”湛淇道。

年轻医师那话语似在赌气,燕忆枫笑一笑道,“你啊……”

他说话的时候觉得嘴角疼,就没说下去。而湛淇忽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占我便宜!”一面忽地就把嘴唇印上他的。这种时候若是让人看见就完蛋了,燕忆枫暗忖,余光却看见玲珑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燕忆枫也被突然出现的玲珑吓了一跳:这下该怎么办?他的名声什么的是不必在乎,而湛淇——算了,这小子怕是比他自己还不在乎。湛淇似是要将吃的亏全数讨回来,一点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弄得燕忆枫尴尬得很。这样看来,湛淇是没有注意到玲珑——当然了,这种时候除了心不在焉的人,还有谁能注意到旁边?

他余光瞥见玲珑似笑非笑掩了门去,方安了心——只希望那孩子别乱传这消息就好。

那时湛淇也放开了他,年轻医师舔一舔嘴唇,道,“血的味道果然不错。”

“方才玲珑那小家伙可是看见你轻薄我了。”燕忆枫笑道,“湛兄,你这当怎么向人解释?”

年轻医师望着燕忆枫,“我无须解释。”他也笑了,那笑容很温和,几乎不像他自己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杀了我。”

那一句话令燕忆枫愕然了。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方好。唇角的伤处有些疼,他转过身子,“不要背叛我。”他最后道,“不要背叛我,湛老兄——”

否则,我会忍不住而原谅你,正如萧君如今——只是那时,就是不得不分别的时刻。

他终究不曾说出这话来,而湛淇只是在他身后伸出了手,搭在他的肩上,“但是,我不想说的,还是不会说。你依旧得忍着我的臭脾气,我发起火来的时候天王老子也照揍。”

“我知道。”燕忆枫道,“我什么都知道。”

“那如何诓过小玲珑,你就自己想吧。”湛淇悠悠道,“这事情若是传到萧君耳朵里,可是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传到萧君耳朵里对你而言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燕忆枫耸肩,“那么传到尹大小姐耳朵里面,对你而言是否只有好处呢?尹大小姐可是做事出乎人所料的啊。”

湛淇道,“她……反正她只是喜欢捉弄你罢了,对我而言,还是没什么坏处。”

燕忆枫淡笑道,“那家伙捉弄得太过分,已经惹恼在下了。下次再见,一定要痛打一顿,否则不足以平我心中怨愤。当然,这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手下留情了呢。”

湛淇也耸肩道,“只怕最后被人痛殴的人是你罢——忆枫啊,反正你够坏,被人痛揍是家常便饭不是?依我看,你只要知道自己死不了,什么样的倒霉事都想要自己去掺和。哈,下次不会是要去找剑神比剑?传说那老头儿病得很重,外加想要杀他的人成百上千——哈哈,我倒想知道,你如果到了那里,是不是还会因为什么而留情?”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愿望的?燕忆枫微怔,湛淇又继续开口道,“如果你没明白我的话,那也不用明白什么了。我当年说过,你所做的事情,未必与你自己的愿望相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我总觉得,你所做的事情是有内在的关联的——我不知道,那是否是你真正的愿望。希望这东西本来就愚蠢得很,你纵使想要摆脱也摆脱不得。不要怕行为被人耻笑了,因为你已经被人辱骂过。他们纵然都说苏晚晴好,而我从一开始,认识的人就是燕忆枫。”

“我知道,”燕忆枫道,“你不必多言。”

湛淇耸肩,走至门口,又转了头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向你隐瞒过什么。你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你至今不解的原因。”

他言毕挥一挥手走出去,燕忆枫此时并不多想湛淇话中意思,打算先去让玲珑缄口——他等湛淇出去一会,也至屋外。玲珑见了他忙道,“少主有何吩咐?”

燕忆枫见玲珑满脸的忍俊不禁,嘴角微抽道,“今天你什么也不曾见得,懂么?”

玲珑听了他那句话,不小心笑出了声,“少主之事,不是尽人皆知么?”什么时候人尽皆知了?燕忆枫想要掀桌,但店堂似乎远了点。他咬一咬牙,装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道,“既然如此,你怎不怕?”

玲珑道,“啊,属下觉得,若连左使都不怕,属下应当不会有大碍。”

还真是诚实啊,燕忆枫暗忖,面上不露表情,“看了不应当看的事情,玲珑君,罚你去湖边洗眼睛,默念一千遍‘我什么也没看见’。”

“遵命,”玲珑道,“玲珑不在之时,请少主随意。”

这又是在言语上挑拨他?燕忆枫咬牙切齿,觉得这孩子是被紫竹彻底带坏了,凡事和紫竹一样,开口就撩拨,张嘴就贬损——他眼瞧着玲珑离去,沉声道,“紫竹!”

紫竹应声而至,蓝衣的年轻人甚至拿着一柄折扇,一幅军师模样,“少主有何吩咐?”

这样的语气,是在挑衅么?燕忆枫觉得组织中人愈发不听话了,咬了咬嘴唇,道,“帮我纠集人马,我要大干一场。”

紫竹却似不为他话所动,只悠悠道,“哦,少主又要做什么,再被抓去,便找不到人来交换了。”

燕忆枫咳了一声,道,“林晰延,你好大胆子。你以为我找不到法子来整治你小子么?”

紫竹终于露出笑容,“少主之能,属下从未怀疑过。此时之势,本便不利于组织。若要做事,还需用计调出那边人马。若是现在,即使倾巢而上,组织也胜不得他们。”

燕忆枫道,“你且说来。”

紫竹道,“如今组织之中,若夫人与先生按兵不动,以我如今能调出的人力,远远不及那边人马。少主可对萧君,如今萧君受伤,若再加一人,少主可当二人也是可能。在下不才,与秋君一人便无力□□。流星门因右使之事应当不会参与,但剑舞君与晴公子可是不好说。若论剑舞君实力,她虽是小姑娘,剑术却高,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玲珑君一人可与之相敌。晴公子一式惊晴,怕是除了少主无人能挡,少主能敌二人,也当有晴公子一份。如今冥使叛出,只是他们实力不强,刁氏兄弟,再加梅梅等人可挡。只是——其余人,少主以为周蓦捷带黑衣能拿下么?非属下不信少主,若无习先生与夫人助战,此役败面要更大些。”

燕忆枫默然,久久道,“组织之中真无可用之人么?若能的话,你去将楚老先生召回来罢——实在是,习敏在那边,对我方也是牵制。”

紫竹道,“贸然前往无异送死,少主请三思。”

谁不知道这点?燕忆枫很想揍紫竹一顿出气,却不得不承认紫竹的话虽然是废话,却还是实话——这一回若去那边,是以灭门为目的。先生的指令不能不去办,这可真是麻烦。燕忆枫叹口气,若是真能遇到简清,倒还好了,大家也不必这么辛苦……

只是,枫华,不,燕筠,你可知道事情会变至如此?如今谁也不能后退一步了。

燕忆枫叹口气道,“必须去——你去想法子罢。若是输了士气,我可不饶你。”

紫竹又愁眉苦脸退下去了,燕忆枫回到屋中,打开窗子向外望。天色阴沉沉的,已经有什么开始向下落了。他伸手去接,很凉。雪花落下,便在他的手中化成水珠。这一战不能失败,之后还必须去一趟那个地方——不用管别的了,甚至不要管玲珑,剩下什么烂摊子都好,总之做完那件事情之后他就要逃得远远的,谁也不知道更好——

但是,他还是希望,那时还有人与他一起远行,让长长的旅途之中不致寂寞。

这样就足够了,再也没有更好的事情了。燕忆枫望着雪花飞舞,不由露出了笑意。未来如何无人知晓,但他此刻已然下定了义无反顾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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