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含h,配对是湛燕,对于逆cp囧者……点小叉叉使其退散。
反正这一整章都是感情线路,可看可不看可看了pia吾也可看了bs吾……反正下一章的等待将会不快于本章。
泣,剧情发展到这地方,太蝴蝶了啊…… 正说着话,萧澈入门叫二人去吃晚饭。饭毕燕忆枫走出客栈,终于看见天色晴好。
他身体还虚弱,站不久就觉得累,于是回房去。他见到烛台下又压着一封信,觉得厌烦,没有拆看便在烛火上烧去。纸张燃起,忽亮一朵绿色火花。燕忆枫一怔,抬手打灭烛火,已然嗅到淡淡一阵青草香。
这是认定他会烧了这信笺。燕忆枫不知这是什么药,□□他大抵不惧,若是迷药便吃亏。他开窗子透气,打开窗时忽有黑影窜入屋中,冷冷刀锋架上颈项。
燕忆枫道,“阁下是何方神圣?”
“若你看过信,应知我的名,燕公子。”
这声音不是男子,而是甜甜女声。此人知他真名,定然是狠角,燕忆枫淡淡道,“我烧了信没看,夫人请再报姓名。”
那女人还未回答,湛淇已打开房门,“忆枫,为何不亮——”他燃亮蜡烛,见燕忆枫被看不清面目的白衣女子用刀架着颈项,惊诧之间,左手一扬,袖中袖箭连珠飞出。燕忆枫觉这次死期到了,闭目待死,只听当啷啷一声,钢刀落地。
他睁眼时,方知那女子虽打飞七八支袖箭,却仍有一只刺入腕子。血蜿蜒而下,燕忆枫吁一口气,觉得心跳得厉害。身后的女人道,“这位贤弟好心急啊,不过嗅了十九夜之香,会散功一十九夜哦,明日再见。”
她放开燕忆枫,越窗而去,甚至不拿钢刀。燕忆枫叹口气道,“多谢搭救。”
湛淇道,“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多年前的玩笑,如今还记得否?燕忆枫运气调息,内腑果空空如也,甫聚起一丝气息,顷刻间又全数散去。燕忆枫冷笑道,“真是祸不单行啊,明晚再来,我只好乖乖受死。”
湛淇道,“明日把澈公子借给你就行了,反正我平常也无所谓有没有人在旁边。”
燕忆枫笑了一笑,觉额上冷汗直冒。他用手拭了去又冒出来,知是散了力的缘故。他放松精神,淡淡叹道,“这次可真叫你占够便宜了,但是为什么一直问我何时杀你?”
湛淇无语片刻,道,“因为我可能终会做与你背离的事情。”
“不要背叛我!”燕忆枫上前一步,扳住湛淇的肩,“绝对不要背叛我,我受够了众叛亲离,受够了被嘲弄侮辱,所以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傻孩子,”湛淇淡淡笑了笑,环抱住燕忆枫,道,“背离总是相互的,我等你杀我也是为此。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你比我年轻,比我更有资格继续。”
很温暖的怀抱,燕忆枫忆起那时候见到的那双眼睛,这是不是最绝望的一种感情?莫失莫忘,不离不弃,如今自己又如何,是怀抱着相同的绝望么?
燕忆枫轻挑了唇角。
湛淇抱了燕忆枫一会,放了手道,“今日怎么了,那么多人来找麻烦?”
“乘人之危谁不会啊。”燕忆枫踢了靴子上榻,“你离我远点,否则我可不饶你。”
湛淇似笑非笑地问,“你还像前几日那般觉得冷么?”
燕忆枫道,“嗯,还有一些,可能是伤的问题——但是我警告你,我可不要用你取暖。”
湛淇一笑,也上了榻,与燕忆枫并肩而卧,“说说以前的事情罢,”他轻轻道,“认识我以前,你和萧君。”
燕忆枫道,“不说可以么?”
湛淇道,“为什么不说?你又不是再见不到他了,得把所有回忆都放在心里。”
燕忆枫道,“虽然如此,但我与他还是不见的好。见了徒添心痛。他不会接受我,我也没办法救下——哈,他当日一剑,已经把所有可能在发生之前都切断了。”他顿了顿,道,“但是,我对他还是没有怨言。”
“你对谁有怨言?”湛淇伸出手去,握住燕忆枫的手,“你的手何时变得这么凉?”
“没什么,”燕忆枫淡淡道,“闻了方才那香,不小心散功了。十九天,不要紧。”
“这么说你又任人宰割了?”湛淇一笑,起身作势要扑下去。
燕忆枫望着天棚,缓缓道,“睡吧,别把气力用在乱想上了。”
燕忆枫不由又忆起昔日之事。被他拙劣包扎的伤口如今好了么?他伸出手,触上湛淇胸膛,伤痕犹在,没有任何伤痕能够完全消退,自己身上的也一样,只是现在已经和周围颜色差不多了。剑创总是很小的。他俺俺自己的胸口,觉得肋骨有些硌手。瘦成这样子会被人笑话说风一吹就倒的。他可是有近八尺的个头,被人说是竹竿可不好。
燕忆枫停了紊乱思绪,但依旧睡不着。再这样下去,明日重见那女人,应当装死还是怎的?燕忆枫因为胸闷而轻微咳嗽,成了顽疾的话,就等于这辈子废掉了罢。他苦于不能运功疗伤,这样下去伤好得更慢,再这样就得等到桃花开时才能出门了,那时还踏什么青啊。
燕忆枫乱想时,不觉天已鱼白。他一夜无眠,幸好躺着便是休憩,身子也有些气力,自推开湛淇穿了整齐衣服,觉颈项有点转动不灵,便扭扭脑袋。他打开窗子透气,冷风让他抽了抽鼻子,身后湛淇坐了起来,打个呵欠道,“咦?你居然还能走动,真有气力,看来昨夜还嫌不够。”
燕忆枫道,“滚。”
虽有肌肤之亲,他却无好心情与湛淇说话。湛淇知燕忆枫心中气结,只是笑而不还击,一面走到窗口,拉起燕忆枫腕子把脉。燕忆枫默然望着窗外,湛淇道,“想心事?”
燕忆枫道,“怒火。我一世英名被你毁了干净,以后也干脆不活了好。”
湛淇叹一口气道,“我知如此对你是我过错,这种事情此时发生,于你于我都不好——但是你总是毫无顾忌伤害自己和别人,我看得不悦。或者说,让我有分寸地伤你杀你,或许你能释然些?”
“凡事有因果。”燕忆枫望着远方,漠然道,“我已释然,却是你又叫我记起。”
湛淇轻叹口气道,“我为什么会叫你记起,难道我只是希望你与我一样?”
燕忆枫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尹晗和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湛淇耸肩,“她也没什么,只是因为某个人的话,叫我回去罢了。我在外面呆惯了,自然不会理会回去这念头。世间一切皆是可笑,我既然入世,便不应存归国之念。”他顿了顿,道,“我与她之间嘛,她是寄心天地一侠士,我是闯荡江湖一游医。”
他那样言语时微带笑意,燕忆枫叹口气道,“我总算知道你到底是谁了,果然,尹晗说得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你我连朋友也做不成。”
湛淇道,“事情真的那么严重?”
燕忆枫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你与我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今日你与我同行,明日你就会因我而死。因为是你,我不希望你因我死掉。所以,我们今日可以割袍断义了。”
他扬起衣襟,挥指如剑,割下半片来,丢给湛淇,“今后,各不相烦。我不需要澈公子帮忙,今日我就搬出去,以后我们也不必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