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阳边走边埋怨自己,没想到抄近路竟找来这么多的麻烦,曾猎户所指的那座山远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容易过,道路窄小不说,还到处都是杂草,他满怀愧疚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黄湘,内心更加过意不去,气闷之余竟脱口道:“这路这么难走,还真是触衰。”
在马背上用短刃挥舞着杂草的黄湘听见后,不禁的“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转过头打趣道:“喂,大木头,我一直以为‘触衰’这两个字是大丸子的专利,没想到现在你也学会了。”
古汉阳向四周看了一下,除了绿色之外他几乎看不到任何别的什么,于是叹气道:“唉,看来照这个速度,今晚我们还真的要露宿野外了。”
黄湘又转过头来,笑着安慰他说:“不要那么悲观嘛,只要我们加快点速度就一定能够走出这片林子的,争取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然后我们再去找曾大哥所说的那个山谷,这样晚上就不愁没有地方住了。”
古汉阳闻言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道:“谢谢你,湘儿。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让你来安慰我这个大男人。”
黄湘眯着眼睛看着他,撅着嘴应和道:“好啦,大男人,如果你再这么婆婆妈妈的话,那我们就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了。”说完忽然“哎呀”了一下,古汉阳看她手捂着脖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问:“湘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只见黄湘摇了摇脖子后,佯装微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臭大木头,不要再和我说话了,脖子总是转来转去很痛吔。”
看着她似怒非怒的可爱样子,古汉阳忍俊不禁的边笑边说道:“好,好,我不和你说话了。”
就这样,原本很让人沉闷的气氛,但碰上这一对活宝,却又是另一番的景象了。
当两个人终于来到曾猎户所说的那个山谷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深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的几朵云彩也被调皮的夕阳余光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边。古汉阳和黄湘此时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他们牵着马,头发上甚至还挂着几片刚才过树林时留下的叶子,那样子真是狼狈极了。顺着曲径通幽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在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后,他们的眼前突然一亮。青苍翠柏环绕四周,百花齐放缤纷多彩,远处烟雾缭绕入一瀑布奔腾不息地直泄而下。
黄湘看了一眼古汉阳,惊叹道:“大木头,没想到这里比慕容大哥和白梅姐姐住的山谷还要漂亮!”
古汉阳点点头应和道:“真的很漂亮。”忽然他拉了一下黄湘的手并指着前面道:“湘儿,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黄湘看到不远处在一片绿意的包围中,有一座很精致、小巧的两层阁楼。“曾大哥说的大概就是这里了。”
两个人牵着马顺着石子小路向前走去。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肩上一前一后挑着两桶水。“你们有什么事吗?”
黄湘把缰绳交给古汉阳,向那名少年走去,微笑着客气地说道:“小兄弟,我们外出办事路过此地,看到天色已晚,所以想在此借助一晚。”
段亦辰上下打量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风尘仆仆,倒真是像是赶路的。然后说道:“那你们随我来吧。”
段亦辰放下水桶,带着两人来到大厅后,转身对他们说:“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禀告一下师傅。”
屋内虽然很大,但家具简单,朴素非常。不一会儿,那个少年身后跟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只见他一身白衣,尽管头发和胡子早已花白,但却显得神采奕奕。此时两个人才明白曾猎户所说的“神仙般的老人”是什么意思了。
当天鹰老人看到古汉阳和黄湘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他又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听亦辰说,你们是出外办事的?”
古汉阳点点头,礼貌地回答道:“没错,我们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所以想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留住一宿。”
天鹰老人听罢,想了一会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住下好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在此隐居这么多年,很少有人打扰,如今不知为何,这两个年轻人的到来,却让天鹰老人感到了一丝不安。
古汉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愣在那里,这时黄湘接口道:“哦,我们只是凑巧经过这里,本来并不抱什么希望,却没有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有人家。”虽然有些迁强,但总算是回答了上来。不知为何,从他的话语中,她感觉到老人好像并不欢迎他们。
很快,段亦辰端着三杯茶走了进来。古汉阳端着茶杯轻声问道:“老人家,不知您如何称呼?”
天鹰老人瞥了一眼他,淡然地说道:“如何称呼并不重要,你就继续叫我老人家好了。”
对于他的冷淡,古汉阳并没有介意,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便拘紧的坐在那里,一时间屋子里顿时寂静下来。。
就在这时,茶杯清脆的破碎声打破了这份寂静,他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黄湘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身上微微的颤抖着。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也是惊惧不已,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天鹰老人,又看了看萧廷和唐若萱,刹时间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此时搀着萧廷从外面回来的唐若萱更是吃惊不小,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古汉阳和黄湘两个人,想到这儿,她不禁收紧了扶着萧廷手臂的那只手。似乎感到了她的异样,萧廷关切地问道:“若萱,你怎么了?”
但此时处于如此尴尬境地的唐若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坐在一旁的天鹰老人看着这一切,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仔细的重新打量着这两个来借宿的年轻人,忽然他一时间恍然大悟。是的,那天当他赶到天水崖时,唐若萱和萧廷已经坠了下去,而在崖上的几个人中,就有这一男一女。但当时因为所有的人都被坠崖的两个人吸引了目光,而且离的又远,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
想到这儿,他不由心里暗自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廷儿,你的故人来了!”
听到老人如此的称呼萧廷,古汉阳惊讶万分,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在努力的平愎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后,他站起身,走到唐若萱和萧廷面前,厉声地问道:“阿卑罗王,你还认识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后,萧廷先是一愣,但随后很快的平静下来,他冷笑了一下,从容地说道:“果然是故人,而且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了。”
闻言此话的唐若萱紧张地看了萧廷一眼,她深知两个人之间的仇恨很深,所以为了缓和气氛,她放开萧廷走上前对古汉阳说:“汉阳大哥,你和黄湘怎么到这里来了?”
古汉阳望着唐若萱眼睛里满是失望和不理解,他痛心地责问若萱说:“若萱,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很高兴,但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你居然还跟萧廷这种人在一起。”
面对他的指责,唐若萱不知该如何回答。而这时已经从震惊和恐惧中恢复过来的黄湘看到这种局面,也连忙地跑过来,拉着古汉阳的胳膊说:“大木头,你不要这样嘛!若萱或许有她自己的苦衷呀!”
萧廷挑起剑眉,握紧了拳头,努力控制着燃烧在心里的怒火,但他最终克制住了,因为他明白,就算受到指责,唐若萱也一定不希望自己对古汉阳出手。
天鹰老人站起来走向他们,压低声音喝斥道:“如果要打就去外面打,不过,我警告你们,我这里并不是你们解决恩怨的地方,所以希望你们彼此都能够冷静一些。”
黄湘看着站在面前的萧廷,心里感到一阵恶寒,阿卑罗王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冷血、残忍、无情仿佛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却明白,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避免汉阳和他发生冲突。于是,她把古汉阳拉到一边,小心谨慎地说道:“大木头,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静下心来说,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古汉阳这时已经难抑怒火了,他急切地说道:“湘儿,你让我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阿卑罗王果真没有死,那么丐头所说的事是真的了。”
他们的话一字不露的传进了萧廷的耳朵里,他顺着声音向他们的方向望去,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问道:“黄湘,你解释给我听什么叫我果真没有死?”
黄湘见萧廷这样问自己,心里猛颤了一下,吞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说道:“我和汉阳前几天接到吴堵让人捎来的口信说,阿卑罗王已经带着天剑平安的回到了血月神教,并还向武林各派发出了血月钩魂令。”
听到这里,唐若萱无法控制的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呢?他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这里,怎么可能回到血月神教?又怎么会发出血月钩魂令呢?”
唐若萱的这些话,让萧廷的心里顿时一暖,他寻着声音走向她,并下意识的握住了唐若萱的手。
“若萱,你怎么这么糊涂呀,难道你忘了当初他怎么利用两个身份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吗?”古汉阳不相信萧廷,在他的心中,自从他公开了阿卑罗王的身份后,他做的一切就都不配被人所相信了。
萧廷闻言不屑地笑了起来,平静低沉的声音中却透出让人无比寒冷的惧意:“古汉阳,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但如果不是我做的……”他顿了一下,然后阴冷无比的说道:“我也绝不会承认。”
“你……”古汉阳见他说得如此的坚决,竟气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唐若萱见古汉阳如此气结,连忙安慰道:“汉阳大哥,你别着急,或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
古汉阳哼了一声,大声说道:“误会,血月钩魂令已经发出了,难道还会有什么误会吗?而且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得江湖上人近皆知了。”
萧廷皱了皱眉头,然后他镇定、冷然地问道:“黄湘,你刚才说那个消息说我带着天剑回到了血月神教。”
黄湘点点头,应声道:“没错。”
此时站在一边的天鹰老人捋了一下胡子,缓缓地说道:“但是天剑确实已经被廷儿扔下了天水崖,并且我把他和若萱救起时,也并没有发现它的踪影呀。”
听闻此言,黄湘和古汉阳吃惊地面面相觑,然后都陷入了沉思中,这时的古汉阳又不禁回想起在曾猎户家黄湘对自己的说过地话,对照今天所看到的想一想,这里面确实有不少的疑点。但因他对萧廷的成见颇深,所以他仍然理直气壮地说道:“那……那如果不是他,血月神教难道还有谁能发出血月钩魂令吗?”
听到这话的萧廷不禁冷笑起来,片刻后,他神情漠然地冷斥道:“这就要问你们了?我坠入天水崖后,你们又对血月神教做了什么?”
黄湘见萧廷脸色异常冷酷,生怕他一怒之下会伤害古汉阳,因此急忙说道:“我们只不过是像对仙水宫一样的,解散了血月神教。”话一出口,黄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呀,血月神教那时经过丐头一帮人的处理几乎是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而如今阿卑罗王人在这里,那发出血月钩魂令的又是谁呢?难道这里面真的是令有隐情?
萧廷的怒火因为黄湘的一句话而点了起来,他厉声的喝道:“黄孔翎,你身为血月神教的前护法,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看来当初不杀你,真是一大错误。”
他的这一句说的又冷、又狠,那张狂、邪佞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颇感畏寒,特别是唐若萱,她不禁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廷,眼里面流露出一种陌生感。此时她的心里明白了,现在即便自己真的能够忘记仇恨,但她还是不能和萧廷真正的放下隔阂,因为她不仅要接受萧廷,更要接受隐藏在萧廷心里的那个有着阴暗面的阿卑罗王。
天鹰老人此时走到萧廷的身边,他这才知道身边这个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的穿着黄色衣裙的姑娘原来曾经是血月神教的护法。他轻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廷儿,如今再计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弄清楚,究竟是谁借你的名发的这莫名其妙的血月钩魂令。”
听到师傅这么一说,萧廷也暂时平息了一涌而上的怒火,冷静的沉思了一会儿,不太肯定的说道:“难道会是……”
天鹰老人点点头,表示赞成的说道:“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真的复杂了。”
站在一边的古汉阳看着两个人像打哑谜一样的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明所以地抗意道:“喂,你们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没有回答他的话,萧廷平静、决然地说道:“古汉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不过……”他停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像是下着某种决心地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说完便扭头转向若萱,扯出了一丝笑道柔声道:“若萱,我觉得这里很憋闷,我想回房间了。”
唐若萱望了汉阳和黄湘一眼那里面有抱歉和无奈,然后扶住了萧廷的胳膊,俩个人一起向楼梯上走去。
到了房间,唐若萱点亮烛灯,把萧廷挽扶到椅子上以后,便起身去关上了窗户。正在这里,萧廷的声音幽幽的从她背后传了过来:“若萱,古汉阳刚才说的话,你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
唐若萱转过身,站在那里看着萧廷轻声地反问道:“那你希望我怀疑吗?”
萧廷闻言,轻叹了一声,把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双手重叠着放在嘴边平和地说道:“当然不,但,”他顿了一下,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我毕竟曾经欺骗过你,如此说来我又怎么能奢求你相信我呢?”
唐若萱缓缓的走近他,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眼睛望着烛灯上那跳动着的火苗,低声说道:“没错,你欺骗过我,而且那些欺骗简直让我生不如死,毕竟我曾经是那样的信任你。但今天,当汉阳大哥指责你的时候,我却发现原来那种信任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尽管它曾经被欺骗所伤而变得那么脆弱,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的。”说完,她凝视着萧廷郑重地说:“廷哥,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尽管我曾那样彻底的被你的欺骗所伤,但我的心却依然固执的想要不由自主的相信你说的话,而我,也希望你真的值得我这样对你。”
看她如此的忠恳、如此真诚,萧廷感动不已,他放下一只手,把它轻轻地压在唐若萱的手背上虔诚地说:“若萱,以前种种誓如昨日死,从此以后,萧廷绝对不会再欺骗你,如果我无法兑现我所说的话,那么就再次让我死在你的手里。”
唐若萱听闻此言全身颤抖了一下,心里也因为这个誓言而产生了一种莫明的恐惧感,天水崖的一幕不经意地又浮现在眼前,她反握住他的手,萧廷突然觉得那手竟然莫名的冰冷,从中他甚至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只听得她轻吟道:“不要再说那样的话,因为我希望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我真的不想再有一次了。”
萧廷紧紧的握住那只手,仿佛想把自己的热度传给她一样,然后不再说什么了,但他在心里却暗自想道:“若萱,你如此相信我,我又怎么忍心再伤你一回。”想到这儿,他的另一只手不禁握紧,他想到了那个让他又一次陷入不义境地的那个以他的名义发放血月钩魂令的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既然他能做出这种事情,那么他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因为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
月冷风清,满空星辰。黄湘和古汉阳手拉着手在阁楼前的小路上散步。古汉阳边走边轻声地问:“湘儿,萧廷说的话你相信吗?”
黄湘仰望了一下星空,摇头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古汉阳撇了撇嘴郁闷地说道:“最奇怪的就是那个老人家,他管萧廷叫廷儿,看来他们的关系很亲密。脾气古怪、为人冷淡,你都不知道刚才和他吃饭时那个气氛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呢!”
黄湘轻笑地说道:“喂,大木头,你什么时候也学别人发起牢骚来了。”
古汉阳闻之佯装抗议的反驳道:“我哪有,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大木头,如果这件事真的和阿卑罗王没有关系怎么办?”黄湘停下脚步,低声地问道。
古汉阳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发放血月钩魂令的人如果不是萧廷那么又会是谁,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不过,”他叹了一口气说:“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武林又将迎来一场风波了。”
黄湘看到他如此的伤感和担心,拍拍他的肩柔声说道:“大木头,我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伴你、支持你。”
听完她的话,古汉阳感到极了,他怜爱的轻轻地点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然后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闻着她头发里散发出来的清香,感动地柔声说道:“湘儿,谢谢你。”
黄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被他抱着,而她的脸上则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当两个人准备回到房间时,却发现唐若萱也正好来找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黄湘所住的房间,围坐在桌子上,唐若萱给他们讲了坠下天水崖后,自己和萧廷是怎样被天鹰老人所救和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些事。但对于天鹰老人所讲的萧廷身世和血月神教的事她却没有说。
听完唐若萱的讲述后,黄湘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老人家就是萧廷的师傅天鹰老人呀,难怪他会叫他廷儿呢!”
唐若萱点点头,看着他们说道:“没错,不过他已经隐退江湖很多年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把他和萧廷的关系以及他住在这个地方的事告诉任何人好吗?”
黄湘“嗯”了一声,点头保证道:“若萱,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完她看了一眼古汉阳,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道:“大木头,你也不会说的是不是?”
古汉阳装着生气地样子,表情夸张地说道:“当然了,难道我是那么多嘴的人吗?”随后他看着唐若萱轻声问道:“照你所说,前几天的时候萧廷因为要向你赎罪而自裁受伤?”
“是的。所以我才会肯定的说他一定不会发出血月钩魂令,因为这些日子我几乎天天都陪在他的身边。”说完,脸上已是一片嫣红。
黄湘见此,开心地拉着她的手说道:“若萱,看来阿……不,萧大哥他还是爱你的,仅凭他为了救你而扔了天剑,就可以看出你和权势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唐若萱闻言低下了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忧郁和哀愁,她低喃道:“可我却至今都无法完完全全的接受他,虽然他表示会等我,但我却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黄湘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不忍心地劝慰道:“若萱,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只要你还爱他,总有一天你会走出阴影重新、真正的接受他的。”
唐若萱感激地看着她,柔和地说道:“谢谢你,黄湘。”想了一下,她婉转地问道:“那明天你们就要走吗?”
古汉阳肯定地回答道:“对呀,我和湘儿明天一早就上路。”但当他看到唐若萱秀眉紧皱、颇为担心地样子忙问:“怎么啦,若萱?”
旁边的黄湘也觉得唐若萱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想了一下,她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萧大哥他……”
唐若萱点点头,平静而低沉地说道:“没错,虽说血月钩魂令这件事和萧廷无关,但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住在这里的话,我担心……”她停了一下,声音里掺杂着一丝的害怕,片刻后,她接着说道:“我担心会再引起新的事端来,毕竟阿卑罗王杀戮太多,所以我真的很担心。”
听完她的话,黄湘和古汉阳对望了一下,她颇为理解若萱的担心,也知道那不是多余的,她轻声地宽慰道:“若萱,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和汉阳是不会透露出萧大哥的消息的。”
而坐在一边的古汉阳也随声附和道:“若萱,如果萧廷真如你所说已经决定放下权势,那么我也当然不希望他再惹上什么麻烦。所以,你放心,我会替你守住这个秘密的。”
“汉阳大哥、黄湘,谢谢你们。”
古汉阳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唐若萱轻叹道:“但愿萧廷能够真的放下一切,不然他真的对不起你的一片苦心了。不过,”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而坚定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他。”
唐若萱闻言淡然一笑,然后她站起身说道:“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们。”
古汉阳也站起身,爱抚的拍了拍黄湘的头说:“若萱说得对,湘儿,我也回房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黄湘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柔声说道:“那你也去休息吧。”
唐若萱看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心里真是替他们感到高兴,但很快的,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又想起了萧廷,想起了他们让人担心的未来,古汉阳和黄湘带来的消息不知又会给他们带来些什么呢?而他们的感情又将受到什么考验呢?一时间她的心竟莫名的纷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