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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见照日识遗孤细析端倪疑国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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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后,载淳抱着玄冰,段天问紧随其后,一行三人一路疾行,赶在宫里发出封城的禁令前闯出京城来到人烟稀少的城郊山间,这才逐渐放慢了脚步。此时,夜幕已散,东方的天际隐隐露出了鱼肚白。

忽然,段天问抢到载淳面前,指了指玄冰,寒着脸道:“把她放下!”边说边威胁地晃了晃手中的宝剑。

古铜色的剑鞘上,两个不知是符号还是文字的图形赫然映入载淳的眼帘,他蓦地一惊,诧异地朝段天问脸上端详片刻,眸中渐渐现出了然之色。

“看什么看?”段天问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恼道,“我叫你放下她,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没见她不舒服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载淳皱了皱眉头,努力报以平静的回应。

“你说什么?”段天问暴跳起来,“铮”的一声拔剑出鞘。

“好了,你们别争了!”一直默然倚在载淳胸前的玄冰及时抬起头来制止了他们的争执,“我觉得好多了,放我下来吧。”她看着载淳道。

“真的?”载淳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眼,“你可别逞强!”

“真的没事了。”玄冰冲他展颜一笑,看起来很轻松,也很精神的样子。

载淳这才信了她的话,既然她已无恙,他也不想因此跟段天问起冲突,于是依言把她轻轻放了下来。

刚一站稳,载淳满身斑驳的血迹便如一柄利刃般刺进了玄冰的心头,她只觉一阵急痛攻心,仍然虚弱不堪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险些跌倒。

载淳急忙一把扶住了她,安慰道,“别担心,那只是刚受伤时沾上的。我早已封穴止住了流血,没什么大碍的。”

段天问在旁边看得大是不耐,禁不住冷言嘲讽道:“姓杨的,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她怎么可能担心自己的仇人?没让你死在乱箭之下,实在是老天无眼!”

“住口,不许你这么说他!”玄冰突然尖叫出声,在段天问愕然的目光中,她揪住载淳的衣襟痛苦地嘶喊起来,“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国舅把我带走?为什么要为了我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玄冰,你冷静点!”载淳按住了她的手,轻叹道,“你以为,只要我拱手把你交出去,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他们根本就是冲我来的,你的事不过是他们用来对付我的借口而已!”

玄冰顿时愣住了。半晌的失神后,她好像悟到些什么,不由得带着一丝惊惧和愤怒转向了段天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弄出那么多事来,究竟想做什么?”

“我……”玄冰的质问狠狠刺痛了段天问的心,一时气结的他无语地咬紧了牙关,嘴角不自觉地起了一阵痉挛。

“玄冰,我想……那些事情也不完全是他的错。他多半跟你一样,也仅仅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载淳缓缓说着,忽地目光一凝,直视段天问道,“你说是吗?杜公子!”

此言一出,玄冰与段天问两人同时大惊。

“你叫他什么?杜公子?”玄冰讶然而呼,话音未落,只见段天问已是脸色骤变,望着载淳的双眸惊骇地瞠大,活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看到段天问的反应,载淳便知自己一语中的,于是正色道:“杜公子,令尊镇国大将军杜百城一生英雄盖世,你不会……连是他的儿子都不敢承认吧?”

玄冰这才想起,那次段天问在崖底向她倾诉自己的身世时,的确说起过他的父亲是一位镇守边关的将军,只不过没说出父亲的名讳,如今看来,此事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不解地望向载淳。镇国将军杜百城威震天下,江湖中人对他也都是深怀敬仰的,玄冰当然也听过他的名头,段天问竟是这一代名将之子,这不禁让她又惊又喜,却又将信将疑。

“我先前看了他的画像,一直就觉得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刚才见到这把剑……”载淳指了指段天问手中的剑鞘道,“你看,那上面,用大篆体刻着‘照日’二字!”

“照日宝剑!”玄冰脱口惊呼,“那是杜老将军当年中武状元时先皇钦赐之物,他凭着这口剑纵横沙场,威震天下十几年从未离身,这几乎是我朝人尽皆知的事,直到……”

“直到十年前杜老将军服毒自尽,这把剑也随着他的妻儿一起失踪了!”载淳慨叹道,“我就是见到这把剑,才想起我小时候曾见过年轻时的杜老将军,所以才会觉得那幅画像眼熟,他跟他的父亲长得真是很像啊!”

听到这里,玄冰才算明白了几分。其实段天问那把剑她早就见过,只是一来没有留意,二来她也不认识大篆体的文字,当然不会知道这就是闻名天下的“照日宝剑”了。

他们两人说话时,段天问一直僵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对他们的议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此刻,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凄厉的笑声划破天际,一时间花摇树动,群鸟惊飞。

笑罢,他神色一敛,垂于身侧的双手愤然握紧:“杨载淳,说得好!我确是杜百城之子,本名杜正清,不过你好像漏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先父为何会服毒自尽!”

咬了咬牙,他微微眯起眼眸,目中寒光森然射向载淳:“他老人家一生为国为民,功在社稷,谁知十年前那一战中,你那不要脸的父亲不肯承认自己无能战败,反诬指先父有通敌的嫌疑,一杯毒酒赐死了他,又把我们孤儿寡母罚去荒山服苦役,将我娘亲折磨至死……”

瞬间不堪重负的哽咽后,他再度厉声狂笑,眼中杀气骤现:“幸亏老天有眼,让我大难不死,等待机会讨还这笔血债,所以我才会改名叫段天问,段姓是我母亲娘家的姓氏,天问便是向天问罪之意!今日,我就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先父的照日宝剑!”

说罢,他一振手中长剑便向载淳扑来。载淳忙侧身避开,扬声急道:“杜公子,且慢动手,此事可能另有隐情,能否先听我说几句……”

杜正清的话解开了他心中的部分疑惑,但这些情况与他从父亲口中了解到的大有出入,如果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在撒谎,那就是所有表面现象的背后有着更为可怕的隐秘了。他急于向杜正清问清详情,可是,满腔悲愤的杜正清如何听得进他的解释,仍是红了眼地一招狠似一招杀将过来。

载淳的武功原本胜于杜正清不止一筹,但他带伤苦战多时,又抱着玄冰赶了大半夜的路,体力早已消耗不少,再加上他不愿火上浇油激化矛盾,因此始终未曾拔剑还手,相反,杜正清却是出手毫不留情,俨然一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的架势,诸多因素加在一起,形势变得对他十分不利,不过片刻间,他就连遇了几次险招,应付得越来越艰难了。

他们两人的突然动手让玄冰大为焦急,可她此时也是气虚体弱,根本无力阻止。眼见杜正清又是当胸一剑刺向载淳,而载淳似乎已是避无可避,她惊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冲上去挡在了载淳跟前。

这情形完全出乎杜正清的意料之外,他那一招几乎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急切间哪里撤得回来?惊骇之下,他方寸全乱,更是收势不住了。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刺在玄冰身上,只听“叮”的一声,一道紫色光芒从旁而至,不偏不倚地架住了杜正清的剑。

原来,载淳见玄冰势危,紫电剑终于出鞘,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悲剧的发生。挡开这一剑后,他只觉肝火上涌,顿时一把抓起玄冰的手腕劈头就吼:“你疯了?居然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跟人家的宝剑硬碰,简直是胡闹!”

迎着他烈焰燃烧的双眸,玄冰心一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却不是为了她曾经带给他的伤害,而是……

垂眸望向那只死死扣在自己腕上的手,她清楚地看到它正在微微颤抖,布满手心的冷汗濡湿了她的皮肤,即使在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利箭包围的时候,她也不曾见他如此失态过。

“我……”樱唇一颤,她一句话未曾说出,泪珠已是泫然而坠。

惊愕地盯着落上手背的泪滴,载淳心中一软,怒气顿消。

“你这丫头,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无可奈何地一叹,他怜惜地揽她入怀,把她泪水涟涟的面庞轻按在了自己胸膛上,“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你要是真的在意我,就别再让我为你担惊受怕……”

玄冰把脸埋在他胸前啜泣不语。其实她心里明白,若是真为了他好,她这满身灾劫之人就该离他远远的,不要再给他带来危险和负担才对,可问题是……她舍不得啊……

下意识地扬起双臂圈上他的腰,她终于含糊了应了一声:“嗯……”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自私,算不算荒唐,但她已经无路可退,就算明知只是一场梦,她也甘愿继续做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

待玄冰和载淳恋恋不舍地结束了那片刻的忘情沉醉,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杜正清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望着身旁的一片空寂愣了愣,玄冰缓缓锁起柳眉,黯然逸出一声轻叹:“他刚在宫中救了我们,可我们……却把他给气走了……”

载淳的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更为严重的问题。这时,玄冰已略略前行,不死心地唤了几声“杜大哥”,但四下里并无任何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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