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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涯一夜情多少相思无限在长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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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传统武侠在现代网络文学中的时情已很不景气,本文又太长,以前来发时很冷,所以后来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别处做。而近日某月签了这里,以后可能会常在JJ网,因此决定也顺便把它在重发起来,虽然仍是势必没几个人看,但它是我的一个梦,从小女孩时起就做的梦。  蕊珠搂着倾城花柳般的娇怯软躯,只觉她好不依恋地紧靠在自己怀中,一面实是真心怜惜,象哄孩子般轻拍着她后背道:“乖,不怕……”一面却又不禁暗生幽怨、矛盾萦结道:“自古说‘红颜祸水’,真是一点儿也不错。王妃呵王妃,你可知你已害得多少人飞遭横祸、命丧黄泉?真是冤债累累、死不足偿呵!但你生就这般超异于我中原女子的绝伦容貌,当真可倾国倾城,虽然患病却反又更增楚态,就连我这不过伏侍你一场的婢女都是见情唯怜、爱意不尽,更何况是男子?你本身虽无丝毫过错,然王爷为你滥杀无数无辜性命,你难道就都脱清干系么?”想到适才还鲜活妙歌的可怜翠羽,鼻间又禁不住一阵酸热。

倾城就算未陷疯病,自也难知蕊珠这番心思。只是一心托庇在她身上,得她和瑶环等抚慰,逐渐便也平息下来。

江冠雄大喜,转身要过一侍婢端上的一碗专为倾城寻方常备,由六种既具效果、又重口味的珍奇药物特配而成的安魂汤,比个最尽心的仆人还显恭谨细致的双手捧到倾城面前道:“好倾城,你再喝口这个,喝下去就全好了。”

倾城这次没再避他,只是皱起一双美眉道:“又让我喝药么?我不想再喝药了。”

蕊珠柔声哄道:“王妃乖,这不是药,这是汤,你不是常喝的吗?香香甜甜地可好喝喽。”

倾城虽仍很不乐意,却没再推逆,就着江冠雄的手喝了下去。瑶环轻拭过她的嘴,与蕊珠又哄她说了几名闲话,她便恢复安态恬色。

江冠雄心中一松,甚是欢喜的凑到她面前,满脸堆笑道:“倾城……”万不想方唤了这一声,她突然又矍目一瞪、神情大变,发出一声尖利惊叫:“孩子!我的孩子呢?”

江冠雄并众侍女不由齐都吓了一大跳!这才省到那枕头早已不在她手中,慌不迭寻找,所幸转眼就寻见被她先前抛在床上一侧,离着最近的瑶环忙捧起送还给她。

倾城一把接过,然后便紧抱在怀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抱起枕头贴在脸上不住爱蹭道:“我的宝贝孩子,妈妈疼你,妈妈疼你……”

江冠雄见她满脸爱怜横溢,一来大受感染,恍觉那枕头就真象当年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一样,心中也是涌起一股父爱柔情;二来又为趁她之意,凑上前去——瑶环和蕊珠自知趣让开——江冠雄紧贴在倾城身边,指着那枕头,虽是刻意哄讨她开心,却真如一名父亲端看着自己的儿子般满怀爱意道:“倾城,你看我们的儿子,他白白胖胖的可有多可爱啊。”

倾城果然大现欢色,但却又轻摇了摇头,目光半分也不离开那枕头,很是温情自然的说道:“才不是呢,你忘了么?他生下来又瘦又小的,一点也不胖,也不白,有些黑呢……好乖乖,你可千万不能再丢了……”

江冠雄听她无意中随口而发的这些话,竟似记起了那段往事,心头顿然一下震荡!倾城原本对幼年时光便全无记忆,后患失心疯至今已十七年,不但神智不清,从前往事也几都全忘。江冠雄这么多年来虽为她遍请名医、寻尽良药,却始终不见大效,她的疯症时好时坏,更无可恢复记忆的征象。平素江冠雄自己也是费尽心思寻机趁势引导她能忆起往事,但也是徒劳无功,稍过紧逼些她便溃然难支,从未有过这般清楚言语。是以江冠雄一时间真是激动异常,旁情全忘,一把便握住她双肩紧切道:“怎么倾城?你已能记起他出生时侯的样子吗?那你后来把他丢在哪儿了?你快想想、快继续说下去呵!”

倾城吃了一惊,抬头呆瞪着他,满面惊愕困色。江冠雄情急之下,忘忽一切的摇晃着她道:“倾城,你好好想想!求你再好好想想,你究竟把我们的儿子丢在哪里啦?”

这下倾城可是大受惊吓,戚怯不胜的向后一缩道:“你别这样凶……我害怕……”

江冠雄赶忙松颜堆笑道:“你别怕、别怕倾城,我只是让你想想……”却又实难克制激情、弃此良机,双手牢牢抓住她不放,又追问道:“我们的儿子,你想想看,你抱着他出走后把他放在哪儿了?”

倾城挣脱不开他,拼命摇头,满面痛惑怯弱的哭喃道:“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

江冠雄急切道:“是呀!我和你亲生的儿子呀!”倾城受他连番逼语,脑中思忆乱飞,蓦然间,多年前令她心碎肠断的一幕宛若惊劈电光般闪现——那个她曾是多么痴心深爱的男人却那样狠绝残酷地对着她一句接一句逼问:“倾城,你爱我?你爱我?你看看你自己的肚子,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都快生下了,你还说爱我?还说要和我一起?”……

江冠雄见她陡然间矍目大睁、呆瞪前方,那副神情虽异样可怕,却又分明是已想起了什么。这个平生杀人不眨眼、又就算面对万千强敌也毫无惧心的霸王枭雄一时竟然心头大跳,充满了一种说不明的极度紧张!不觉屏气凝神、万分期待的紧紧注视着她;而倾城也缓缓转过脸来,脸色惨白的死死盯望着他。二人就那样相互对望,谁也不说话。周旁众侍女更是连气也不敢出一下,掉针可闻的华室中充斥满了一种异常凝重的气氛。

突然间,倾城如遭电击般面容一下扭曲,发出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叫!竟一把将她一向视若爱子的那只枕头重抛一边,紧接着便狠狠推开江冠雄,发疯大叫:“不!不!不是这样!我和你怎么能有孩子?我和你怎么能有孩子?”

江冠雄直觉她这一推力气竟大得几若鬼助,随后更是大惊失色!急忙又近上道:“倾城!你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

众侍婢虽也常见她犯疯溃之症,却极少有这样疯狂发作的情形,不由都有些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拥上前,均想帮江冠雄哄慰住她。但倾城却拼命混推混搡,不许任何人近前!众侍婢见她哭闹之状大烈于常,一时势难控制,都不敢太过相强。

倾城随即退向床内,满面痛伤之色,伸手一把把狠狠揪扯着自己头上长发!江冠雄惊关变色,忙去抓她双手道:“倾城!快别这样!会伤着自己的!你不愿想就不想了噢……”

倾城却又狠狠推开他,扯脖大叫:“你别碰我!我恨你!”声嘶力竭的叫出这一声,却又突然哀颓,全身伏倒悲咽道:“我……我更恨我自己……”

江冠雄连声安抚道:“好好,倾城,全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你放松一点、放松一点……”边说边审情度势、小心翼翼的张臂欲抱抚向她。却忽见她以头顿榻、放声恸哭,其状真是几不欲生道:“峰哥!我对你不起!可我不是有意的……你也不该先不理我……是你先背弃了我啊!”

江冠雄顿如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般神情剧变!本已张开的双臂停滞在半空,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逐渐变得万分可怕!

几位侍婢今夜虽连遭惊吓,却再不如这一时更甚!眼看江冠雄双目直若喷火滴血般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倾城,出奇缓慢的放下手来,脸上肌肉一下下抽动。不由都吓得几是气息屏闭、心动凝停,知道他这时若要迁怒于旁,己等绝无生路,一时真如处身灭顶之灾下的绝境中,正周心紧怵、危测难定,不知他将会发何等震天大怒时,却见他神情一泄、颓无可惧,缓缓退下床来,扬臂“哈哈”两声辛笑道:“倾城呵倾城,你看看这满屋的金玉奇珍、宝器华饰,哪一件不是本王为你精心选置?皇室仙家也不过如此吧?难道本王这么多年来对你倾心爱恋、竭尽所能,你心里深念的却始终只有他秦峰么?”话到尾音陡然悲落,拂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直忠候在外堂的高世忠先前自也已知翠羽之变,知犯大忌,虽早心有所备,还是不曾想见到江冠雄竟会脸色难看至极的出来。因并未听报内室中后来之事,心中实有些愕异,脸上却不动声色,眼看他睬也不睬自己一眼的负手向前、疾步而出。忙提灯赶上照路。

江冠雄却霍然转过,一脚直踢飞了他手中提灯,目若恶虎般咬牙切齿道:“狗奴才,你为我选荐的好贱婢!”

高世忠与江冠雄之间关系其实一如秦忠与秦川一般,那种多年深结的亲厚之情非常可比。这若换成别人,江冠雄这脚定是要重伤其身。而单是如此,高世忠也看出江冠雄深怀恼怒异常,隐觉到若只为翠羽一事,他对己最多也就是沉脸斥责,应不能发作至此。但仓促间又不及再测什么,当下垂手躬身,实恳领罪道:“王爷,当初老奴收那翠羽入府时,闻说是本地丧亲的孤女,便未加多察,实属一时大意,以至正犯到王爷隐痛。过失已出,但凭王爷责罚。”

江冠雄恨意难消,一把捏住他左腕。高世忠又是一下不虞中,本能便用功一抵,但随即便反应过来,泄去功力,任由他捏着。

江冠雄狠狠凝视着他,手力不放,可并非已激恼失控,所发劲力只是让他受痛,却不至损伤筋骨。眼看他始终忠心承受,连眉头也不曾皱得一下。终于顾重到情意,狠狠一把放脱他手,霍然转身,仰面狠狠瞪视着宫匾上“永爱宫”那三个是时异显刺目的大字,面肌一下下狞动,蓦然振臂大叫:“秦峰!我恨你!你死不足偿生前万罪!我恨不能将你们秦家的每一个人都掏心挖肺、挫骨扬灰!”

花林中朔风劲起,他那狼嗥般的叫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震得无数叶片簌簌飞落!宅旁围立的侍卫直觉一阵耳膜作响!尽皆心忌神凛,不敢妄发半声。

江冠雄落手一捏,骨节喀嘣暴响,转身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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