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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叹人愿苦谋连理怨天命狠伏永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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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一急,忙上前俯身一搂她肩头。无垢甩肩不理。楚云飞轻叹了口气,坐入一旁使力将她强搂入怀中。无垢负气不依,却又不敢大声驳斥,情急下,捏起拳向他前胸乱捶。楚云飞丝毫不躲,任由她泄气捶打。

无垢虽明知就凭自己那点力气又哪能打痛他?但未几还是难以忍心,停手失措,只觉委屈不尽,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楚云飞紧紧一搂她,万分疼惜道:“好无垢,你为何就不能先好好听我讲讲呢?我们俩很快就能在一起了。”说着又放松她,柔情拭着她的眼泪,直视着她道:“无垢,你不谙世事,更别说是□□中事,我当尽量对你释讲明白,你先别再哭了好么?”

无垢听到他前面那句,本已有些紧关忘悲,这时更是抑泪期待。楚云飞诉道:“原本我们□□中各条路上的人都是一日为邪、终身为邪,但我们冥教有条规矩,如果教属十大殿中有人因某种确系可原之故而坚意要脱离本教,那此人若能为本教立下大功一件,就可获准;如系一般教徒,由其所属分殿殿主判情予准,如系殿主或长老一级,则须由总教主定度。

当然这种予准是非常难得的,我从小长在山上,就从没听闻本殿曾有哪人获此特准。但我曾对你说过,我乃是被我叔叔带上山的,他就正是我们阎罗殿权位至高的殿主,本对我甚为偏爱。我自和你情定后,便矢志要脱离冥教,已把我们之间的这番前情始末详实告诉过他,恳求他能如我心愿。

本来我还大是担心他怕难以接受,但同时也抱定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底之志;没想到他一听就也大是欣喜,当即应允,授意我殿的鬼判长老钟命来为我安排达成脱教之事。说到这儿还得同你解释几句,否则你可能会大惑他因何不亲自处理我此事。

我叔叔他性情孤僻怪异,打我记事起,他除了对严督我习武,教导我品德倒甚是重视、能当正事外,就总是一人闭在我殿森罗大殿后为历任殿主特设的居所内喝酒,常年都是酩酊大醉的没多少清醒时候,根本没心思担行什么殿主之职。因此他地位虽为殿主,却至多只是在我殿规定的殿主必须坐殿之日,高居在森罗殿上作样听处一下殿中要事,其实平素大多事物均交由鬼叛长老主理。

钟长老本来就为人不错,加之我与殿主关系非常、身份特殊,对我更是一向照顾。那天我叔叔一将此事交代给他,他便说此事宜早不宜迟,当尽速谋成。无垢,你应能想到我那时听到钟长老这样说,心情可有多欢喜,而钟长老的办事效率之快愈发让我喜出望外。就在昨天,他便唤我去,说前夜忽有本教六殿使者秘密前来交晤,手执其殿主令牌传交给我阎罗殿一项任务。

钟长老言到,我殿和本教其他分殿已有多年不相联络,此番突接第六分殿平等殿殿主之任,当然要全力担承;而且来使说此任紧急重要,定要选派顶极高手迅密行之,必须成功、不许失败;这真属天赐良机,只要我完成此任,就可算作大功一件,他自会在殿中速郑宣布我因此而可获脱离冥教之准,以示公服众。就算有人仍要异议强辩,他和殿主也自能名正言顺的理排非议,帮我达愿。而以殿主和他的至高身份,应也无人会公然反违这个与其自身也无甚关系的决定。”

无垢紧凝着他那双越说越是欣喜难禁、大放光亮的灿目,虽然对他这番长篇大论中所述出的诸多情况实是听得糊里糊涂,但脱离冥教这个意思却是明白的,不由也喜目放光道:“真的云飞?只要你能完成那个什么任务就可以脱离冥教了?”她此刻情急下,根本思测不到阎罗殿中人受承的任务通常就只有杀人,却能顾省起楚云飞的安全,又心神一紧道:“那那任务究竟是要让你干什么呵?云飞,你不会有危险吧?”

楚云飞甚感慰喜的一笑,轻执起她的手道:“无垢,你能如此关怀我,我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你放心,具体的任务还须我到了长安郡的指定地点与使者再次交晤后才能详知,但无论是什么,为了你、也为了我,为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美好将来,我都定会全力以赴、确保无失。”

无垢听出他语中对己所怀的一腔深情,也是一阵感动;又思到他那般高超武功,岂会有落险之忧?心情一松,含喜思忖道:“云飞,只要你不再是□□中人,我想我爹他,他对咱们俩的事也就没什么可怪罪的了吧?”但至于秦川究竟怎么想,她其实也难以确定,心里不禁又有些七上八下的。

楚云飞笑着点了下头,因沉浸在就可永脱冥教的巨大欣悦中,一时也未多顾于此,默然斯须,又不胜感慨道:“我楚云飞能有今日,全蒙殿主教培恩赐。钟伯告诉我,其实我叔叔一直不愿我托身浮罗山成为一名□□杀手,只是情势运道所然,无可奈何,而他却早也顾想到我长大成人后可能会有嫌倦山上生活、欲要脱教而出的一天,是以竭力想为我保存一份虽已陷黑却能不染的清白之身。

这情况我自然也是有些知道的,我从小长这么大,虽受叔叔重培习成一身武功,却又受他暗喻给钟长老而极少被派任杀人,可以说少有用武之地;仅有的几次,也是因要杀的皆为罪恶昭彰之徒才被派出手,那是由于我叔叔一来觉得那些人该死,杀他们属正道义行,二来明顾我必须有所历练,以防将来遭遇不虞险情时缺乏应变经验;另外钟长老主掌我殿大权,怎么也得重些公正,不好总让我享受特权无为安逸,为杜绝他人不服口舌而命我为之,并且每次也都须得我自己乐意。我在山上实蒙殿主和长老厚眷,若非如此,我如今纵使立下千件大功脱离冥教,又怎能与你共谋美好前景、祈盼双飞幸事?而我因当日对你情难自禁已深深招惹到了你,这样岂不是要害你不浅、误你终身么?”

无垢惶愕道:“那又为什么?”

楚云飞道:“自古血债血偿,我先前已对你讲过,一日为邪、终身为邪,一个已入过□□的人并不是一朝脱改了□□身份就能同以往脱离干系的,世人不会因此便认为他已弃邪为正、可继往不咎。这个道理你想一想也能明白,我若同山上别的杀手一样曾种下太多杀孽,就算如今脱离了冥教,那些被害者的亲朋又怎会因此便放过我?虽然我阎罗殿杀手身份极重隐秘,但俗话尚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苦主们大都势必穷尽一生也要追查凶手,一旦我身份行迹暴露,各处仇家立刻便会找我来报仇,而我脱离冥教,更是自失后盾保护,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会横尸世间。我楚云飞为你自是死不足惧,但却势必连累你一同受难,所以说我以往若非蒙殿主和长老厚眷得保清白,那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行脱教之举,又要怎样才可让你托付终身?”

无垢听他说到什么“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会横尸世间”时,心头已是一阵骇跳!也顾不得细思他后面这些话,慌忙一掩他的嘴道:“云飞,你胡讲些什么?千万别说那种咒自己的话。”

楚云飞甚是感慰的拉下她的手握住,柔颜笑道:“我说的不是假如么?现在并没有这些担虑。我以往所杀的那点人,不会比任哪个江湖中人更多,根本不必惧有人报复;那些人又个个罪大恶极,我杀他们也属义行,甚合你家这等正道门庭之风,就算被你家人知晓也不会憎恶。而且本教同时定有严规,那脱教人一旦正式获准,就与所有教众形同陌路,他不得泄露半点教中内情,教中任一人也不得泄露他半点过往,两下再无干系。我前思后想,已无可忧,当前只须速速达成脱教之事。”

无垢心情一松,方才顾上细思起多事,轻吁了一口气,软倚入他怀中道:“你曾对我说,纵历千难万险,也要设法永脱冥教,博一个自由之身,好和我日后稳稳妥妥的长相厮守在一起。云飞,你是个出诺必践的有信男儿,所幸你从不曾骗我,否则我真不知当如何自处。”

楚云飞也是一阵大感道:“无垢,难得你对我之诺竟记得这般一字不差,足见你视我之重。你放心,我对你的承诺自己也是铭记于心,决不相负。”停了停,又述己情道:“本来我从山上长大成人,早已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又有一帮意气相投的好兄弟相伴,从没想过要脱教下山做什么。但自从与你相识相恋,我的人生便进入另一番意境。别说你是正道盟主秦川的女儿,即便你出生普通人家,我也得让你有一个清清白白、正正当当的丈夫。此番任务虽大异于我往常所承,尚不明具体情况,却实属上天眷顾你我深情所赐的恰时良机,无论怎样我也不会放过。无垢,我这等人不愁筹银之法,等我办完这桩差使,就先在风景琦丽的西湖边置所宅院,自拟一个稳妥的正经身份,然后光明正大登门拜晤你爹,向他求取我们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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