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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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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父亲亲口明道出生父果然是于那次雪峰山之役而致不治身亡时,便已再无别疑幸念、泪水狂迸的志鹏这时更是万难再忍,失声惨唤道:“爹爹!娘亲!”一下子深俯向膝,痛恸抽颤!

旁边与他平素最亲近的凌霄也是赤目泪涌,忙大示鼓慰的用力拍了下他肩,又俯身紧紧揽了揽。

秦川也不顾劝志鹏,直对向凌霄下言道:“凌霄,你于祥治十六年被我六弟夫妻从河南家中送到这里抚养时已经六岁,又自小聪颖,记忆力大强于平常孩童,对当年之事记知不少,你父母那时送你回此,就是因我国家战乱又紧,边疆民众饱受荼毒,是以他们决定远赴战区、杀敌保国;后来未能得幸出事前虑测,就在那里的艰漫战事中一直坚持奋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以身殉国。我至今记忆犹新,你生母那样一个英气胜男的坚钢女子,临行前却泪落如雨的不住亲吻着你的小脸,反复说她对不起你……霄儿,这么多年来,你心里可有没有偷偷埋怨过,他们身为你的亲生父母,却可狠心抛下你而去?”

对自己身世大都早知、只是从未在人前表露过的凌霄当即毫无犹豫、斩钉截铁道:“没有父亲!他们是为投身民族大义,最后更英勇牺牲,我心中对他们无比敬重,岂会生怨?并且我时时以他们和我秦家诸位英烈为榜,矢志待成足够能力一生奉行正道侠义,将来若有需要之时,我也要以这七尺之躯报效国家,告慰我生身父母的在天英灵!”

秦川大露嘉许的赞道:“说得好霄儿!你和鹏儿他们一样,原一直就是个好孩子。”说着又目现回思道:“你和你生父极象,想当年他就是这样一个相貌俊秀、气姿潇逸,性温善体、格外引人的翩翩少侠,后和你母缘遇结合,二人一柔一刚,性格互补、感情甚好。

那年边疆又是战事吃紧、生灵涂炭,你爹渐生定投军杀敌之心,却恐妻不愿、担儿尚幼,结果你娘知明后非但不劝阻,反全力赞同鼓慰,且要与他共赴国难、协杀外虏。本来你爹并无此意,他是想一人赴战,让你娘在家好生养育你,可你娘意志极坚,说按我秦家祖例,即便没有她们这对亲生父母在,儿子也可在这忠正府内受到良好教养、长大成才;你爹说这倒勿须有虑、定会如此。你娘又说儿子既有放心处托付,她夫妻自可一心合力去报效国家,当初连理时就有患难与共、一生不离的愿诺,如今逢此险难又关民族大义之行,怎么还能让她一人安留、与夫分离?如幸得战事不须经久便可连捷告束,她夫妻可安然回返,那自可再持一家三口之乐,若无此幸,那她夫妻能结伴而终、地下无寂,也算人生一大幸事,断不能相离而落各自孤苦。

你爹与她相知甚深,也没再多语劝阻,其后将你送回此处,向我细告了这些情由。我唯怀感触,也无一字异语,后日亲送他们踏上茫茫征程,就此再也没能见上他们一面……”说到此不由得一哽,黯然静默了须臾,长叹了口气,甚是感慨道:“难道你娘就不知道,一个自小便没有母亲的孩子就算能得无微不至的疼养,其实也会有多么的可怜?因为亲生的母亲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可大义当前、夫妻情重,使她不得不抛你而去……真是流光似水,一转眼就已是这么多年的岁月了,可惜阿鹂故去太早,使你们每一个都成了没有娘亲细体柔疼的孩子,爹这个粗武男人不知怎么也总没多时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受了很多委屈……”

凌霄眼看父亲边说这话边大露自疚的从己等脸上一个看过,直觉一阵鼻酸眼热道:“爹!您不要这么说……”

秦川感绪一省,冲他一点头,示意知他心意、勿须多言,又自顾下诉道:“雪峰山大捷一役后直至来年开春,我武林正道各派尽皆沉浸在痛悼亲友同门伤亡的悲情和却更又彻底铲除了□□的巨大喜悦之中,我也是一样,而阿鹂又有了数月身孕,让我那颗悲喜交杂、情味难言的心多添了一丝喜盼。又谁知就在那际一天已入黄昏,离家多年、阔别已久的阿楚竟突然回到了家中……”

边对众人诉说着,脑中边不断清楚回现起十几年前那段往事的情形——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18

原来当日秦川一闻传报立刻便奔赶到大门处亲接,一眼便见正站在门内高墙边转顾四望的秦楚,胸中直觉一股热浪涌荡!一步跃上大唤了声:“阿楚!”紧接着便对她仔细观端,双目从她脸上再移不开半分!却见她满面风尘、神容憔悴,远不似从前在家时那般一个小女孩儿家的娇秀。不由又是惊喜难定、又是酸怜莫名道:“四妹,你、你怎么会一点儿前讯没有的就这样忽然回来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怎么看起来……好象消瘦了许多?”

秦楚却并未正视他的目光,依然悲怆转望着家中四处庭阁院房,又往墙边一侧,伸手抚向一处已现斑驳的墙壁,感慨万千道:“快十年了,已经快十年了……这里似乎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又似乎一切都已变了……”

秦川一阵心疼,忙转过轻轻一扶她单薄双肩,亲顾道:“阿楚,回来了就好,快同三哥进去再说吧。”

秦楚这才紧紧正视着他,双目中大流幽怨道:“三哥,你好狠的心,六年前尚可顾记着来看我,之后就再无踪讯。六年岁月何等漫长,包含多少日夜?我在远域望眼欲穿,时刻苦盼着能见着你身影,你知道那种滋味有多么的难受么?以往我在家里时就同你最好,你竟如此对我?”

秦川其实对她无比顾重,自她当年不虞远离,又何曾不是紧担不忘?本在她初离几年,一有空机便要往西部看望,加上她是时所提的六年前那次共有三次。敦煌虽万里迢迢,可秦府中不乏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秦川自身又丝毫不惧长途艰辛,又怎会不愿多多去看自己最亲爱思念的妹妹?真是只恨不能天天得见才好,只是后来无论家里公外发生的事端变故都太多,他实在无暇抽身抛下诸般要事远赴边域,此刻见阿楚怨尤,一阵锥心疼恻、由衷自疚,忙意欲抚慰的向她解释了两句。

秦楚其实只是一语图泄,心里重的也是对他无限的思念和亲情,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计较于此,顾腾起事实一路深怀的悲痛,蓦然便流下泪来道:‘三哥,这就带我先去拜拜爹的灵位吧,还有……我已听闻……几位兄弟姐妹他们也都……也都不在了……’说着声音一哽,再难忍抑,泪珠疾落!

秦川也是顿然旧悲迭腾、心痛彻骨,毫无异意的同她一径去到家府祠堂。

秦楚踏入堂内,受秦川相示方一见到父亲灵位,便一步奔上跪地大哭起来!

秦川也跪陪在一旁,点香悲悼。只见阿楚越发伤心难禁,手拍供桌失声哭诉道:“爹呵!女儿对你不起,千错万错皆是女儿之错,您在世时没听到过女儿的一字赔语,现在可能听得到么?当初是女儿年少轻陋,全不懂半点事理,自己不明还总惹您老人家生气……想您是何等辛苦把我们抚养成人,我却没在您身边尽一天孝,就连您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今日我没得您同意便来看您啦,您可对女儿还是心怀怨责吗?爹!我真是好悔啊,可惜现在什么都已经来不及啦……父亲,想您本乃一代英雄、阅人无数,见识比我这轻妄无知的浅悖之女不知强出多少倍,而我却实在是太迟才得明白,您当初的所有逆语皆是出于对女儿的一片爱护之心,皆是顾重女儿幸福明虑准测的苦心良言……您说得都是对的,为了那样一个浑性古怪的男人,我如今才知却已是再难挽回的所失去付出的这太多一切真是一点儿也不值得……可事已至此,纵再痛悔也是不及无补,女儿现唯求您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于我,莫再以我这不值一念的不孝之女有丝毫挂怨牵怀,使您不得安息……”

秦川越听越觉有异,疑心大起,禁不住问道:“阿楚,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四妹夫呢,怎么他没陪同你一起回来?”

秦楚却不回答,只是恸哭,其后又寻向其他家人灵位,一双眼睛、一条身躯真是顾不过来,一个挨一个的哭悼道:“大哥……二哥……五弟……七妹……八妹,是我,是我阿楚回来了……我好想能再见见你们呵!……万没想到,你们一个个就这样早早的去了……若是我们永远都可以不要长大,永远都可以象小时候那般同吃共睡、相伴嘻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活着,那该有多么的好啊!……”

秦川自己也是悲情大涌、钢肠寸断间,更又对着她那副痛不欲生、泪飞如雨的情状,还哪顾哪忍再追问旁它?陪着她就那样一直伤恸痛哭到沉沉深夜,眼看再不能下去了,便百般好劝加强制,方才将她扶送至早着秦忠办理收拾好的正是她以前在家时所居的房中,正待唤饭,她却一软歇在床上便已哭乏得昏沉睡去。

秦川忙将她向内适置了一下,为她掩上被,一时伫立凝视着这个而今已是唯存、感情又原胜于旁的妹妹那久别亲熟的脸庞,眼看她紧阖的眼角旁尚挂着两行泪水,真是百感交集、心疼万分。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19

次日温鹂亲自为秦楚精心备置的家宴上,秦川又向秦楚提询起昨夜话头。秦楚对三哥一向亲信,又本不是个多愿自己积闷隐郁之性,便告诉说是来前同丘莫高曾发一番凶烈大吵,

原已决定重返久别多年故土家园的她一气之下,更是当即踏上回途,一路风雨不停、难苦不顾,归心似箭的只求能疾速回到家中。温鹂见秦楚说着又现气恼苦闷,忙温言劝慰道:“小夫妻间绊几句嘴那还不是家常便饭般的事,我和你三哥也是一样的,四妹勿须介怀。”

秦楚一摇头,道:“三嫂,你不晓得,他是为了,为了……”实感不当明诉、难以启齿的停住,沉闷了斯须方又道:“你和我三哥互信情笃,偶生个在所难免的异意争端都知相让,一下也就化解过去了。我和丘莫高的个性却都太强,平素嗑嗑碰碰地便总爱吵架,随后就是谁都不理谁的准要僵持上个好些天才能作罢;这次我们更是大闹了个天翻地覆,再好不了了的。”

秦川一时间也顾不上再劝解她这个,忙问起早生担念道:“那你把孩子呢?既是生了气实定要离开了,怎么又没把孩子带在身边?”

秦楚登怨怒道:“我又不是给他丘莫高做奶妈子的!从私订终身到结婚生子这么多年,除了一个‘情’字,我还图过他什么?平素生活也皆是我在操持家务、养育孩儿,任由他自行其事,可他居然就是这样对我的!这次我就是故意把孩子丢留给他,让他也好好体会感知一下其中的辛苦!”

秦川那时尚年轻性躁,闻言一阵急火,砰地就把筷子掷到了桌上,瞪眼大斥道:“你这不是瞎胡闹吗?都这么大的人啦还象从前一样什么事都只由着自己性子横来!你们大人吵架,和小孩子有什么相干?你把他扔给丘莫高那样一个还原比常人怪僻些的粗疏大男人,那是要惩罚丘莫高啊还是要惩罚孩子啊?四妹夫纵再不好,当初也是你自己选定的,现在你一走了之就算完事啦?就算你夫妻多年原来全无情分,那一个为娘之人总该顾重想到这样孩子该会有多受罪的吧?”

秦楚素性便不爱听服别人异意劝言,而秦川原是个宽怀大度的英豪男子,对任常女子也不会存意多争,何况是对自己还格外亲重爱护些的一个妹妹?是以秦楚在他面前更是恃宠任性,往昔二人在家时若有争议,除去关系正理要则,通常都是秦川软让,若不然就是稍有个沉脸肃语秦楚也是嗔恼撒娇的断不肯依,更别说如今时这般疾言厉色的一顿驳训。但秦楚这一次却只是流现不忿气苦的扁了扁嘴,终未出一字犟争回顶之语。

旁坐的温鹂眼看她其后便露戚悔之色,眼圈都大红了起来。急忙对秦川使了个眼色,又好言宽慰向秦楚,她才略略好转。

秦川省觉自己有些急躁,又心疼起妹妹,心思她既已回来了,那就该让她先好生安住着,其它的事慢慢再说,便再未多言。

没过几天,温鹂便悄悄告诉秦川发现阿楚吃东西总吐,那情形据她看象怀有身孕。秦川不虞一惊,急忙让温鹂去问,秦楚回答说因那一阵一直心情烦乱,自己也是才觉知有了身孕,离家时至这一路间都实没留意到。

秦川一听得便急欲传讯给丘莫高,让他来此伴顾。秦楚却动了气,态度甚是坚倔的说谁若敢告唤丘莫高来此,那自己就立时便走!

秦川深谙她那性气,又忖她夫妻二人不过一时争吵翻脸,又非什么大不了的怨隙,妹夫再生气过个一阵也就好了,自该便来寻她;另则要往迢迢西边送信,也实需大费周折,她们的家又偏僻,想当初自己首次去探时,提前曾与妹妹通了信却还是路址难寻,后来得她相接才到得。便暂罢了此意,先依从阿楚,只重让她安心养胎。温鹂因可和阿楚相伴一般将再产儿为母,甚感欣喜,每天都关顾着厨房为阿楚备送上滋补可口的饭食,还同时缝制准备两个小孩儿的衣服。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20

时光易流,转眼便过几月,已近温鹂临盆之期,秦川却偏生逢有要事出行在外。不想头胎生产顺利的温鹂这次却成难产,胎儿斜了位,从她腹痛大起,直历两天两夜都没能把孩子生下来,请来的稳婆同家中众位有生产经验的老仆妇们百措无用,皆慌了手脚!

第三日晨秦川得返,连外衣也顾不及脱就直冲入内房中,眼看妻子正在床上痛得辗转翻滚,苦苦呻唤着自己名字。顿觉一阵疼惜内疚凶烈攻心!上前一把便搂住她,气急得连骂了那稳婆两句。

温鹂忙忍痛阻道:“不关她的事,你又怪人家做什么?”说着又势难再忍,紧紧拽住秦川一袖,痛苦难言道:“川哥……我……我怕是不行了,好……好难受呵……”

秦川先才见清妻子在己回前不知何时把她自己嘴唇都已咬破,这时又闻她此言,直觉钻心奇痛!急惶抚着她那张煞白憔损的脸庞,生怕她会如自己七妹一般死去,奋力鼓慰道:“不会的阿鹂!你不会有事的!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坚持住!阿鹂,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再忍忍,再忍忍……”

后来他被秦楚和众妇劝避向屋外,真是度刻如年的直捱到近午,终于听见一声婴儿清亮的啼哭,屋内紧接着又传出一片欢声!

秦川忙高声叩门向内探问,好不容易待得秦楚开门让进,顿奔入内,一步跃到温鹂身边。稳婆欢天喜地的把已包裹好的婴儿抱给他道:“恭喜您了秦大老爷,是个千金!”

秦川却连看也没看一眼便抛在床上一边,只顾唤着给阿鹂端汤送水,又紧着对她关长问短。温鹂却赶紧挣起抱起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看着,对他睬也不睬。

秦川这才觉察到妻子忽然生了气,连问了好几声,温鹂方头也不转道:“好好儿的你干吗要摔孩子?哼,我知道你们秦家习风重男轻女,你见这是个女孩儿就不喜欢了对不对?”

秦川这才大明,急忙解释道:“我哪会有这种念头呵阿鹂?儿子女儿我都一样喜欢!只是这孩子让你遭了大苦、更险些害了你性命,我是心疼你呵。这会我都后怕得紧,若能早知是如此,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再生了,我们只要鸿儿一个便好!”

温鹂本是个温柔性情,又只是一时气急,其实又哪曾当真就这样怨定丈夫?闻释顿然便转怏为喜,正对向他,含笑柔嗔道:“胡说,秦家这么大的门庭,你这秦门之主光有一个孩子怎么能行呢?其实我是明白的,你秦家真是须得多有儿郎才行,我还想以后给鸿儿再生五六个弟弟,让他们将来皆成为就象他们的爹爹和诸位叔伯长辈一样的英勇男子汉,奉行秦门祖风,匡扶正道、行侠仗义。”

秦川大是感动之余,又爱谑笑逗道:“给鸿儿再生五六个弟弟,那你岂不成了生孩子的作坊喽?”温鹂顿微红起脸轻呸了他一口,又也跟着一笑,然后复顾向怀中,双目再也舍不得转开半分道:“川哥,你看咱们的女儿小脸粉嫩嫩、红扑扑的,生得多娇媚可爱呵?不如……就叫她媚娥吧?”秦川赶忙连连点头道:“好好,阿鹂,这些你自管做主,我都听你的!”……

下方男子这排座位最上、离秦川最近的心鸿清楚看得父亲沉于往事欣情,嘴角不觉大流笑意。暗起感念自己长到这么大,若非亲闻,几曾能想到他也会开这样的玩笑?随后再一瞅对面的媚娥,心内已大腾种远别平常的至切亲意道:“原来八妹乃是我亲亲的妹子。”不自觉中又感她得知是父亲亲生,该当会同自己一样也生种难以言明的欣喜之情,却见她一如往常惯有的那副对事总不大上心的厌怠神态,非但不见半点喜色,还微撇着嘴,似怀不忿。

万难测得她暗自正思量到:“怪不得爹对我从来总是待理不理的,我也知他最不喜的就是我了,原来是因为我娘亲当初生我时几乎丧命,他由此心中对我早落下嫌隙的缘故。”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一时偏端想法,其实秦川对几个女儿持态是一般平待,但平素实行中小有喜好分差也是在所难免之情;他确有些不喜媚娥,却是因为大感媚娥生性异于平常,仅在自家中,与诸多姐妹也是尽皆不同,那性格疏怪放任、轻浮散漫,说不出的别扭,不好求知长才、只喜享逸图乐,对他一向重于传教的正理义德全不以为然,屡要生背悖;他也曾多加管束训导,却毫不见成效,又再无甚良法,潜意识中又对这亲生之女更易生责些,长此以来不喜积深、自然显露,才会令媚娥有那般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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