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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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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秦川是时全没顾想众人各怀的心思,只一心下诉——

当日他夫妻二人正就那样亲亲热热的说着喜兴话,一直相顾一旁的秦楚忽然一扭身快步了出去。秦川还未留意,温鹂却顿然有省,忙轻推了下他道:“四妹大着肚子,今儿却无顾劳累、不避忌惧的一直守顾、鼓励着我把孩子生下来,这会咱们俩自顾欢喜,却疏忘了她正处与夫怨分的孤伶之境,见到我们这副样子定然感伤难过,你还不赶快去劝劝她。”

秦川恍然“噢”了一声,忙依言追出外,方欲寻秦纤去处,却见她就背站在对面墙边,忙上前一唤,见她果然大流伤情、红目滴泪。又忙劝慰,秦纤一抹眼泪道:“三嫂遭了那么大的罪,你不在屋里好好守着她,又来管我干什么?我还能有什么事?至多这么掉两滴眼泪也就过了,你快去陪着三嫂吧,留心看她多进些汤食,此番那身子骨损耗的,可得仔细着补呢!”

秦川确实也放心不下阿鹂,便对秦纤道:“好妹妹,那你自己留神照顾自己,回房好生歇着,你现在孕数也愈发大了,轻易可千万别再伤得什么心,对肚子里的孩子和自个儿都不好的。”秦纤应了声,又催促他。

秦川便转回屋中,但见阿鹂先前那一时兴头已过,已耗乏得搂着孩子睡着了。秦川凝望着妻子倦悴沉睡的亲熟面容,满怀爱疼与自疚的屏声坐到床边,直守到入夜,才见她醒来,忙叫了汤食看顾她吃了,其后又寸步不离、一眼未阖的守了整整一宿,一直见她睡态安稳、气息平匀,方感宽得心来。……

诉到此处,秦川不由深叹了口气,道:“然而我终究没能想到也无法阻逆,阿鹂还是于那次生产损耗太甚、落下病根,后来一直虚弱易病,原本可算丰健的身体逐渐消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也不过就捱了不到两年,便舍下我和你们这些孩子们去了。”

心鸿等人一边对着大流感伤的父亲,一边自身悼念起母亲温氏,内心也都是一阵酸恻,只听父亲又叙讲了下去——

转眼又是数月时光,直到冬天都没有丘莫高的半点踪迹讯息,秦川知阿楚常躲在屋里偷偷地哭,想她产期日近,心里很是担灼,但每次寻措欲找丘莫高,她又执犟不允;问她夫妻间究竟生了何种大隙,以致一个任妻远离在外、不寻不问,一个恨夫气性难消、不让不饶?她又总不肯明言详说。

秦川拗不过她,再一逼得紧些了她又悲伤哭泣得厉害,又生怕伤了她身体,实无办法,加之自有多般外务缠身,无暇总顾此家私小事,只好由着她去。

其后便到秦楚分娩之期,那天傍晚,她腹痛阵起,至次日丑时也生下了一个女儿。

秦家上下因温鹂不久前那次难产,对秦楚此娩格外关担,见得虽苦却顺,皆甚欢喜。温鹂不顾自己产后体虚,日日进出秦楚房中,里里外外备加照顾。秦川自是高兴,又不想这番未满两月,之前久盼不见的丘莫高倒忽然来到了。

秦川是时正在后厅处事,一听他登门,真是大喜过望!忙出身前迎,只是还未及到前堂,半途便逢他已随秦忠大步来入。

原来丘莫高等不得传报功夫,将一同携来的儿子留在堂内便要直入来寻;陪待的秦忠是秦家世仆,对诸般往事尽皆知晓,也知些丘莫高性情为人,见他神色不善,审情不宜有逆,便一面赶承着请带他内往立见秦川,一面嘱人先好生照看安稳好孩子,就此一径行来。

秦川却全没注意到丘莫高面色极劣,满怀欣兴热情的只顾紧着招呼,因那两日天气异寒、风劲雪飞,想他这一路长途后又添受辛苦,是以还吁寒问暖,又赶忙将他请带向秦楚居处,边走边挚诚相诉相盼前情。

丘莫高却一直阴沉着个脸,一语不发。

秦川知他素性原怪僻些,只以为他是因寻妻到此处抹不开面子才会如此,仍未重意,待近秦楚所居庭院,正说到:“妹夫,你来得正好,四妹方为你添了一个女儿……”

万不料这一下丘莫高登时一声怪嚎,一把便揪住他衣领,面容凶怖狰狞至极!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22

秦川根本无备,吃了一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丘莫高二话不说,又一把将他狠重推开!

秦川因将他视为亲戚,未加抵御,竟险些踉跄倒于雪地,想自己对他大行礼待体容,他对己却一再直如仇敌般的凶狠出手,不由心头火起道:“丘莫高,我看在我四妹的情面上将你极力礼待,你却怎的这般不知好歹、无理妄横?你以往怎么怪性撒野我见不到、管不了,可今时你到了我家,也该知自控收敛些!我是顾重你们夫妻和谐大局,不愿以一外人身份旁添枝节、再增矛盾,才对你一直忍让,还没先说你不好好对待我妹妹,欺负得她一弱质女流、孤身一人历经这么大老远的苦程返回了娘家,其后又不管不顾,直到今日才来寻问,你反倒还莫名奇妙的向我对起手来!我可警告你,我是念着你和我四妹实存的那层关系实不愿与你计较,你可别自以为是个何等不凡的人物、我怕了你似的!再若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丘莫高怪眼斜吊,又立嚎一声:“那好哇!”紧接着便恶语迭出道:“我早想领教一下大秦世家的高招了!早年失了机会,今日正好补上!你们这正声赫赫、誉满八方的忠正府里原来尽干些藏污纳垢的勾当,欺尽世人耳目!可笑秦铮那个一世充英、满口仁义的假面老头,自己教养出你这个寡廉鲜耻、下流至极的儿子鼠辈,当初还有脸就在前面那大堂上堂而皇之、威风凛凛的审察着我,对我和阿楚的婚事百般挑理推阻,而今想来,简直就是放屁!”

秦川先不提自己受他污骂有多生气,只听他大辱先父,便已足够怒火熊腾!本为褐色皮肤的一张脸孔都变成了赤红,怒喝一声:“欺人太甚!”一步便冲跃上去、举拳相向,但虽是如此大怒动手,其实还是存着顾容之心,表面动作虽劲,却并未施真要大伤他的狠力。

可丘莫高却毫无半点相顾,竟直接便拔出了随身长剑,恼怒异常的迎击道:“我早该好好教训一下你了!现没心情对你耽误功夫,你自己没携不寻兵器,可怪不得我!”

秦家做为名显势赫的武林世家,历代子孙皆受家风重教而自幼勤苦习武,大都卓技早成、艺能超群,秦川也是一样,从小根基稳扎,进取不辍,至此而立之龄,已成就一身高功,外招精熟、内力深厚,若是与丘莫高同样赤手对搏,势能胜出;但却是这样以空手敌丘莫高剑器,那丘莫高本就是专擅于剑术之人,其剑法又自成僻径、孤标高异,当世已无几人能应解战胜,是以秦川此境之下实情不敌。

高手对决,几招便可对彼此高低有所明审确度,秦川应付吃紧,眼看丘莫高对己实是狠绝无情,到了这时一来气恼至极,二来也无法再有顾念,当下使出全力。二人瞬时在院中激斗成一团,溅起地上无数雪片,打得难解难分!丘莫高忽而却又剑势一缓道:“行呵秦川,你们这显扬姓氏倒也算当之不愧,只可惜你品格却卑劣下作,枉有这一身武功!”

秦川实在压根不明他因何会用这种话一再谩骂自己,只是这一时间光生气都不够,还哪能思索这个?又非习与人争嘴对骂之性,只由得他去。

这须臾功夫秦家已有不少仆卫闻声赶围在旁,但因见是秦川和丘莫高这自家四姑爷不知何故动起手来,都有些不知如何为宜,未敢轻举妄动。接着秦楚也披着件外衣从屋中颤悠悠步出。

秦川知妹妹这次分娩因心情异劣,产后一直恹怠虚弱、卧床少动,全没半分精神。此刻眼看她连衣服都未穿好便撑持而出,登然大急!一边对付丘莫高,一边关重大叫:“阿楚!你生完孩子这才多久呵,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就这样出外呢?会落病的,还不赶紧进去!”

秦楚还未及应声,丘莫高已立爆出一声恼极冷笑,游龙闪电般几式连贯剑招凌厉无比、愈见狠烈的直朝秦川噌噌刺去!

秦川顿生险相,接连后退!旁众中头前最先赶至、虑周有备的秦忠万难再待,扬手抛过专携来的秦川素用兵器道:“老爷接刀!”

秦川抬手便一把接住,同时听得秦楚连声紧叫:“别打了!你们都快住手!”自心本也不愿与丘莫离这再怎么不好也是妹夫的人这样大打出手,令妹妹当众难堪,当下只是握刀防守、刃不出鞘,可丘莫高却全不受示,一剑紧过一剑,竟是矢意要将他重创!

秦川至此实可谓是一让再让、已无可让,否则便几同自杀,但因太顾重妹妹,还有犹豫,正当此仍未出刀以致大落险境间,秦楚瞅准他二人对完一式的一分之际,蓦然直冲而入,正挡在二人中间!

丘莫高本一式方完又是一式,出招迅疾如电,这一下慌忙撤剑,也多亏他剑功高精、可做到收控自如,才没有伤到秦楚!

另一面的秦川脑额直惊出了一层冷汗!只见丘莫高面上也大现惊惧后怕,再不及顾什么,秦楚己厉声道:“丘莫高!你给我听清楚!我秦楚这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的小女子自是奈何不了你那浑性!只是你今日若敢伤我三哥一根毫发,我立时便死在你面前!”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23

丘莫高面色剧变、目光迭闪!秦川见他双目中大露异常恨色,实不解他是为何,念及恐他会又突然失控伤到阿楚,忙上前护在阿楚身旁,却见他目色蓦又一软,变得无限凄伤道:“阿楚,都这么多年了,你对他却终是……终是难以忘情,那天我不许你回家,你还只说根本没那一回事……”

秦楚当即激回道:“我那天就已跟你解释过多少遍啦,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当初我未得我爹允命而与你私配成婚、抛家远去,他老人家不许我再回家中,我一直随你深居在那荒僻封闭、外讯隔绝偏远边城,可其实心中是多么的思念着故乡家园?

头三年尚有我三哥一得机暇便来看我,我可从他那里问知些诸位家人情况,那般凄楚心怀还算能得到些慰籍,但其后多年不见他来,我真是饱受日重的思念之苦,若换做是你,是不是也该想回家看看,这又有什么可令你奇怪生疑的?

而即便如此,我仍坚守着我们婚姻的幸福,自己隐忍痛苦、强抑思欲,守着你度过了那么多年备受煎熬的时光,对你的心也算够忠够坚了吧?但就在与你这次闹翻前阵,我忽然得闻消息,中原武林发生了极其重大的正邪之战,我想我秦家历代为正道盟首,绝不可能安处事外,那早生久积的回家渴望立刻再也忍制不住,便明告于你,结果你非但无半点体惜的执犟不许,又引发出那么多莫名奇妙、不可理喻的混帐话,更竟还……还动手打我……”话到此处,已气愤悲伤得再也说不下去。

秦川本正甚是惊疑的费心思解着丘莫离前面那句不明不白的话,可一听到妹妹最后此言,登然前思全忘,只觉一阵气恼心疼:“怪不得阿楚对他不让不饶,我的傻妹妹呵,你怎么直到此刻方说这该死的丘莫高竟然打了你!丘莫高,别提你还是个剑客,最起码你还配算是个男子么?竟恃强欺打自己的妻子!想我楚妹在家时,就只有我爹这为父之尊在最生气时曾对她动过手,此外再又哪个碰过她一指头,你又算得什么?虽然她后来是从嫁了你,你就可对她做出这般低劣至极的行径了么?”

但虽是处于盛气之中的这么想着,却总归是个有德顾重大全之人,知道若明出己意对他二人只能起扇风点火、添加矛盾之效,是以并未出一言,只见丘莫高也激色道:“我那天也己对你讲得很清楚,你也是明知道的,我非不许你回来不是不体顾你思家的人之常情,而是恐防你一回家后便要另生更重意欲,使我们不易苦结的夫妻深情毁于一旦……”

秦楚登大现厌憎道:“行了,自打你那天再憋不住,说出了你那暗怀已久、无中生有的无聊心事,我反反复复的费尽千言万语释疑,你却只是胡搅蛮缠的不信,怎么我以前就从没看出你竟是这样一个人!我早都烦透了,眼下你却还又提起这个纠缠不清,一个大男人的心胸多疑狭隘至此,可真也太没有意思!”

丘莫高忿然道:“好!我这会也不非同你在人前究论这个丑事,只先论那天就算我一时气急不制打了你存有不对,你也不该连说都不说一声,趁我愤去散闷之际把孩子撇在家中就走啦!害得我后面整天手忙脚乱,对付过了自己的起居饭食还得照顾那小毛头,简直团团糟糕的不知干什么才好!”

秦楚放声冷奚道:“你倒还真能讲大实话!我正是要让你好好知道一下其中辛苦,不然你这么多年都只当我为你持家育子,享福得紧呢!哼哼,你若非手忙脚乱的团团糟糕,还不来寻我呢是不是?”

丘莫高毫无软让的立回道:“没错!我就是受不了了才来寻你!操持家务、照料孩子本就是你们妇道人家份内该当之职,你一甩手走了,全丢给我算怎么回事?剑洲那臭小子动不动就哭哭闹闹地要娘,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我每天被他吵烦得头都要炸了,后来一听他提你便要揍他,他却还是一点记性不长,全不忌怯我惩治!我是实在缠不过他才带他来寻你的,否则我丘莫高这一生,什么时候还会对女人先示软低头?”

秦楚直气得浑身发抖,真不知说他什么才好道:“你、你真好能耐!剑洲呢?你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啦?”丘莫高答道:“我把他先留在前堂里了。”

秦楚立转向秦川道:“三哥,你说得对!我真不该把孩子扔给这么个大异常人、伦情都无的混帐!你快叫人现在就把洲儿给我领进来!我可怜的孩子单只这一路上就不知又遭了多少罪……”说着又不禁伤软一哽。

秦川忙一点头,示意秦忠前去,再转顾只见秦楚已落下泪来,满心只欲帮解能慰,便委屈自己对丘莫高又好言劝说道:“妹夫,你和我四妹一时吵翻了脸也是世间诸家夫妻常有之事,没什么严重,只是你不当认为女子家就是该持家育子、份内操劳的,更不当拿孩子出气,待会洲儿进来了,你们一家三口团圆一处好好说和说和,都省察一下自身的不对,以后再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丘莫高却顿直直一指他,恼怒更甚道:“闭嘴!你少给我当人来这假充好心的一套!我现在还不想同你这实无半点廉耻的人皮禽兽讲话!”

秦川毕竟是一代世家之长、武林盟主,就算再宽怀大度,一番软让良语却当众又受他这般甚是无礼难听的恶骂,脸面上也实有些下不来台,正感热臊生涌,秦楚已见察到,忙一拉他道:“三哥,你别理睬他这不可理喻的浑性人。”

丘莫高立时一瞪她,两道如火喷射的目光怒悲交迸道:“秦楚!我竭力克制不公然究论争明你那见得人、也令我尊颜堕尽的大丑事,你却还一再反骂我,是非要逼我呵!”秦楚哧笑一声,扭头不理……

心鸿等人早听得入神,却见父亲讲到此忽又顿口,不由皆有些猜测不定,自然难忖知他正暗自虑思:“这后面更要牵扯出甚多不堪道来的本当隐讳之情,我宜不宜对孩子们明说?”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该真实相诉,使他们能够彻底清楚明白那种种往事。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24

原来当日丘莫高其后紧接着便激愤言道:“你别摆出这副好似我在无理取闹而不屑一顾的模样!秦楚呵秦楚,我早在当日就知你只要一回家,势必引动旧情,你不是还口口声声就拿方才那套理由向我大表衷心吗?本来若非剑洲闹烦得厉害,你既能大示威风的抛下我们那个家、抛下孩子走啦,我才不会来寻你!然而我也实有些没想到,你和你这位好三哥竟能急欲苟合到如此一刻都不可多待的地步!这才不到一年,你就连孩子都给他生下了,事到今时,你刚才却还拿当日之辞对我一味狡赖!你把我丘莫高真是当做白痴一样轻欺太甚呵!”

秦川这时才算彻底明白他夫妻二人当日为何大争反目,他又为何从一来便一直对己那般异样愤恨,脸上顿时一阵发烫道:“丘莫高,你,你该不会以为……以为我和我四妹之间有什么……有什么……”本是想说“有什么不轨之事吧?”,却又惊羞得实难出口,怎么也不能相信他竟真会存有这般想法!

丘莫高立时又恼道:“才叫你闭嘴你聋了吗?我和阿楚的话还没论清说完呢,哪儿又轮得上你!”稍停了一下却又道:“也行,你既还先急起来,也就正该好好追究追究你的罪责啦!”说着双目紧紧直盯着他道:“秦川,我来问你,你好歹也是一代武林盟主,武功也不算欺世盗誉,可别不敢说实话,你其实是不是阿楚的堂兄?”

秦川不虞他突大现紧重的却是要问这一似也无甚要紧之事,下意识便想:“这又有什么不敢实说的?”张口便应道:“是呵。”

更不虞丘莫高顿时暴跳如雷,“哇哇”怒叫道:“你们果然不是亲兄妹!”随后又大现懊失的跺足自怨道:“你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我早明知的,为何还如非要等你这会亲口认出才算能彻底确信似的。”

秦川先前一诧后,这瞬息一时已省到他问话含意,顿然大急攻心,赶忙解释道:“我秦家历代子系一辈中都时存为我秦家是时门主收养、彼此非至亲之情,江湖上相熟些的世交同道很多都有所知晓,这并不是什么大为隐讳的事……”

丘莫高待不得他说完便又激叫道:“我可是去年方知!怪道秦楚当年都嫁给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啦,你却能数次三番、不远万里的专程跑到我家里来看她!可笑我每次还主动避开,让你们这对好兄妹尽意便处、互诉思情,我丘莫高可真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第一号大傻瓜!”

秦川更是情急惶恼!一时间真不知怎样释疑才好,再顾忖不起什么条理妥当言语道:“你可莫要如此胡思乱想、信口雌黄!我妻温氏现下就在那边房内,我与她早已成婚有子、感情谐笃,岂容你在此莫名污诽?想我四妹从小真性至纯、全无心计,否则也不会正当如花妙龄、引人追求之际却对方一见的你便一心倾注、再无别慕,被你迷惑得挚情深定、旁顾全抛,从这她自小成长的江南温秀水乡随你去到了那终年风沙的西边荒域!

丘莫高,你应还不清楚,我秦家祖有严规,历代入这忠正府由是时我秦门之主承养的子辈,那无论血缘远近,是时门主皆要视为至亲儿女,而他们相互也皆要视为至亲手足,男女间严禁通婚,否则便是□□!并且先不需讲这个,关健的是我四妹对你情意深重,当初为你毫无顾惜的毅然远离了父亲家人、远离了生她养她的故乡,其后一直忠贞伴你在那僻凉苦寒之地,和你早已是相守多年、育有孩儿,到了如今,你怎能居然如此心智全丧的怀疑起她来?”

丘莫高面上的肌肉都抽动起来道:“你算是自己说出了正由!你与阿楚从小以兄妹名义在这一府里一起成长,可谓是朝夕相伴、青梅竹马,逐渐大了日久生情,正因为你秦家规矩太大,你二人不能有儿女之情、图夫妻之想,才无奈抑罢!后来阿楚遇识喜欢上了我,本来对我是一往情深、真心坚笃,我夫妻二人在敦煌生活得也很恩爱,却架不住你对她终是念念不忘,数次三番地找上门来撩拔!她那颗本怀思乡浓情的心哪能再禁得住你招惹?一见你便是要前意重动、旧情大起!

秦川,你这无比可憎之徒!劲头可真够足的,那么远的路都阻不断你!总算你毕竟身承这狗屁忠正世家的诸多事务,其后几年再没机暇滚到我家来,我们一家三口才算是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不想阿楚又突闻中原武林消息,那天死活不依的非要回家来!我早就虑料到,她若是和分离多年的你在这你们从小相伴生活过的故地一见面,那还更能有什么好事啦?”

正气恼万分的说到这里,忽又想起秦川方才言语的前面几句,登又“哼哼”两声冷笑道:“我早知道在你们秦家这些自命不凡的人眼里,阿楚当初跟了我那就如凤凰落地、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直到今天,你还言意是我骗了她,她是因全无心计才会被我迷惑得一心倾注!想我丘莫高从小失亲孤存,乃是全凭自身成人成艺于苦寒大漠,自立天地、独来独往,哪又需你们一等武林世家、名门正派里充仁作义、耀武扬威的人物看得起?但是……”说着盛气一泄、感伤大流道:“阿楚却是当初独眼识我、能知我心之人,是我丘莫高今生唯重、正式相娶的妻子,居然……原来是这样对我,可笑我当日还紧忙着去管别人的闲事,直到那人一语当头点醒了我,我才知道最该管的,正乃是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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