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十七章 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29-32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却说早在一旁的秦信早度感眼前情势多存当避讳处,不宜多人在场,否则难免有损秦川这一门之主的尊严,是时便轻声意命大部分围众退去,只留下了两三个要紧的侍从;而已带剑洲往这里过来的秦忠也早怀虑顾,先在前停步,探询了一下情况,忖觉不适被小孩子见经,便没尽依秦楚之言,将剑洲先安顿在那一处房中,着人好生看哄,自己往此地看看情形再说。

丘莫高、秦楚二人对峙了一时,丘莫高终于先开口道:“阿楚,你让开,我不想伤到你。你也明知道,我其实宁可自己怎的,也绝不愿让你受到伤害。”

秦川听他这话中流出对阿楚满含的真深情意,心头不觉一感;又不愿妹妹难为,便又强抑怒火求解道:“丘莫高,刚才算是我气恼得急躁了,没能把话说清楚。现在你也平下心来,好好动上智思一算便可明了,阿楚是今春二月到达的这家中,一个半月前生的孩子,眼下还未过十一月,所谓‘十月怀胎’,自然是来前便已有的身孕……”

丘莫高却依然毫不为动,大叫一声:“我早大要思算得明白啦!否则又怎说你二人一见面便做下此等大好事!哼哼,这世上早生上些时日的孩子多了!你可能未有清知,要么就是鬼措思动得顾不起旁的了,别提远处,我们剑洲就是怀了九个月生下来的!若说你和秦楚并无旧时私情,我不信你这番解释倒也可算是自心多疑、有些无理取闹,但你二人早种有因,如今生出这果乃是自然当然,你还妄图哄我?难道我丘莫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吗?”

秦川激忿又腾,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道:“你这人怎么总是不肯听信真言好话?自己亲生的女儿你不认,非要诬赖在……在我身上……想我和阿楚本乃清清白白的一对手足兄妹,何来你所疑之情,本无半点逾礼之行,又怎会有什么……什么孩子?”好不容易说出这极度羞窘之话,已又是一阵热臊得实难再言。

秦楚心疼含慰一阻他道:“三哥,你勿须为我和他的事难受,这同你本没甚关系。他这等一向自以为事的人,又早把你视当仇敌,这会你说什么他又能信呵?”说完对向丘莫高,直怔注视斯须,目光转现为一片幽伤道:“莫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就在这京中相见时的情形么?”

丘莫高听到她那一声似已久违的亲熟相唤,心中登然一软,神回往昔,酸甜交集的情感大荡,也是一阵莫名伤怅道:“我当然记得,与你初见的美好情形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我从小失亲、孤苦成长,曾受多少世人冷眼轻辱?自从莫高窟中偶得了尘封失传多年的‘飞天剑谱’,我就对天暗立誓言,哪怕是会走火入魔、性命落险我也定要苦练这天赐剑法,成就本事好好震慑一下这炎凉世间的所有人,让他们对我丘莫离刮目相看!

那年我满怀着一种其实自己也并不甚清的渴欲报复快感的心境出道江湖,不远万里直接来到江南这武林名剑集聚之地,接连战胜几大剑派宗师,虽果然做到声名惊起、震动世俗,但这干自许为什么武林正宗、名门大派的人却对我大传非议、冷嘲热讽,字字句句视我为另类!

哼,难道我度不出他们是因嫉妒恼恨的阴暗心思么?但是我表面虽可做到傲藐世人、无视冷遇,心里却非但没得到所欲快感,还反而深觉抑闷、更感孤独,就在那般心态下我又来到了这京城,万没料到竟会机遇结识了你。

阿楚,当时你的心情也很差,咱二人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一言便投、愈交愈合,后来我回思起来,那实是上天恩赐的至幸缘分!其实那时我的心态已很是偏激,如再那样发展下去,势必陷入一个极端的不可自拔之境,若非突得竟能理解我心的你真意慰解,我而今真不知已变成什么样子,阿楚,这份恩情我今生又岂能忘怀?”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30

秦楚听到他这番万分诚挚的真情告诉,也不由大现感意软恻的轻谓道:“你性格那样孤怪自大,原是出身境遇所造,也怪不得你……”说着却又势所难免的顾起前愤,怨气复腾道:“但你总是嘴上念着对我情深意重,实际行动中又何见软让我半分?

丘莫高呵丘莫高,想我初见你时,你不过是一副破衣烂鞋的落拓模样,虽说那时你已是连败武林几大剑宗尊长、名噪一时的显扬人物,只可惜受到的只是世人的慑忌嫌弃却非佩服赏识。那时你除了你现在手中紧握的这把‘飞天剑’,可谓是别无长物、贫窘潦倒,而我却对你一见交心、真情尽倾,贪了你什么?又图了你什么?只是因深深理解而钦慕正是你那种孤标异世、与众不同的怪傲性气,将你视为个沦落风尘的英雄!

我秦楚自认不是什么闭月羞花的绝色丽人,也没有什么超凡脱俗的独特气质,可也是出身武林首赫的世家名门,是一代盟主豪杰之女,在你之前并非没有受到过多派名门弟子的爱慕追求,我却一心只跟从了你,为你不惜与家人反目,背井离乡、万里迢迢的去到了那大漠苦寒之地,难道就是如你那天所骂的,是我自己犯贱……”

丘莫高登大现难承之色的愦叫道:“别说了阿楚!我那天只是口不择言的一时气话,你岂可当真?你平下气来好好扪心自问自问,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是否可也算是一腔真情、实心重意?”说完一停口,似思度了一下又道:“阿楚,你深知我这人其实极重脸面,但现下我可再不顾惜这些,只要你让开,让我狠狠惩治了这个扰害我夫妻感情的伪君子,咱们间的前嫌就一笔勾销!从此你我二人带着剑洲远走高飞,一家三口再续合乐,我保证今生再不提议计较你这番大过失便是!”

秦楚顿时双眉一挑,大放异光地直盯着他道:“你还是说这种话?”秦川深解妹妹心思,不由暗道:“这丘莫高真是好生糊涂,只不肯信人!”眼见丘莫高又现痛忖之色,沉默半晌,猛地收剑一跺足,好象他自己已是无奈难为、委屈之极的软让妥协道:“罢啦!阿楚,想我丘莫高自小孤苦,这一生只得你对我真心知解、重情关伴,而我也就只甘愿亲近爱重过你这么一个女人。既是你执意不肯退让,那我就放过你这好三哥!你二人间种种诸事我全当没发生过,咱们夫妻现在就走!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不许与这人有丝毫瓜葛,也不许念想着那个孽种!”

秦楚目光迭闪,蓦地抬眼仰向天空,满面浮现辛嘲笑意。丘莫高却仍看不出,情急催促道:“你说话呀阿楚,一声不出算什么意思?难道我已妥让到这个份上,只提出这么个理所应当的要求你也不愿示软应声么?那我也真再没让处了!阿楚,今日闹成这般大白人前的局面,你我也皆没什么面子可谈,别再顾忌这些,只要你答应一声,咱夫妻还可破镜重圆、续修旧好。”

秦楚终于出声、却如拒绝喝杯茶般轻淡道:“不必了。”然后摇头低谓道:“我与你超异常情、力抗万阻的一场知遇结合,夫妻亲伴近十载,你却宁可执信一个素不相识、居心叵测的外人信口拈来之言也不信我。”说着面色忽然剧变,两道目光如寒冰利刀般直朝他射去,大腾怨重恨意道:“丘莫高,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31

丘莫高万没想到的立时双目一瞪,羞愤凶光大现道:“你说什么?”

秦楚满怀憋久的怨语这时如珠滚流道:“我如今真后悔当初不听我爹的话。他老人家当世豪首、阅人无数,眼光何等敏锐?当年他对你虽只是外闻有晓、一面之见,却就可出确实评言。他苦心劝我说,我和你出身悬殊太大,若结合在一起日后很多生活习惯都难相互适应,最关健的是你性格怪异、常人难处,其中又颇有些与我相近之处,都太好强执拗,夫妻间一方强了就需有一方能知软让方可和谐长久,而他看定你非能软让之人,我跟了你势必矛盾百出、争恼常起,如此眼前自觉认定再好的感情也会大伤,婚姻大事比不得平常别事发现错了便可再重来,一旦婚变,男人可另寻新爱,一个女子家所失的却是再也挽回不来的……

他老人家所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无法尽忆也无谓向你一一清详转述,只要告诉你句句都是至理明言,但我那时年少轻妄、鬼迷心窍,半字也听不进,只觉他老人家总是处处跟我过不去,如今大省大悟却已太晚了。自从我跟了你在一起,你我间的情形正如我爹所预测,欢快谐处的时光是越来越少,争闹吵恼则越来越多。剑洲出世以后,小孩子家闹人些,你这做父亲的无半点自改以适新境况之心,只是动不动就躁恼发气,几曾体疼着我些?

我们每次争吵,你都是硬犟得从不肯让我,而我因这是当初我自己选定的路,也一直坚持着有苦自己吞。没想到你一年前外出又埋下事端,那次回来后更是变本加利的每每没事找事地同我生气。我早已经受够了,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呵?我的青春都已被你耗完殆尽,实没精力再同你纠缠下去,你这就走吧。”

丘莫高一直紧紧盯视着她说话,怒色渐转伤痛,待到最后,更现凄楚悲凉,声音竟都有些嘶哑起来道:“我们以往有争我虽是极少让你,可你每次也是一句接一句的从没软顺过我呵?而这次我方才已同你说了那么多示软求协之言,除了你,我丘莫高平生又还会对哪个女人低声下气如此?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和外出可遇的任一女子都是连多话也不说,只为表示我视你为今生唯一所爱的忠心。而你,你就真能这么狠心绝情,一点儿也不留恋我们夫妻得之不易的情份吗?”

秦楚乌睫一颤,不由大露感色动意道:“那你、你以后还会胡乱怀疑我么?”

秦川在旁看得清,知妹妹有回心转意之望,又熟谙她素性吃软不吃硬,一时提心紧盼丘莫高能赶快再出温言款语,那阿楚与他毕竟是多年夫妻,皆已有一双儿女,势必顾重复好家合,哪料丘莫高怪性又起、不忿复腾道:“阿楚,这强也别要的太足了!明白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还硬要让我昧心如傻、颠倒黑白的认承是自己胡乱错疑了你,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你大可想一想,妻子有私通奸情,这种事普天之下又能有哪个为夫的男人是可忍受的?而我顾念我们夫妻情重,已经言诺不再同你计较,把自己这张脸已算是挂在了裤腰带上,难道你还觉着不够心满意足,非得就连口头上也定要全占我上风才行吗?”

秦川心中直叫一声‘糟!”果听秦楚刹那厉喝一声:“够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愤恨绝语道:“可笑我方才一时还对你妄生侥念,以为你有望知错悟悔。丘莫高,你这辈子安能有改?今日你已是三番五次极度羞辱于我,我对你万情俱消、唯余厌憎!有些话决别前必须说清楚,你给我一字一句听仔细了!是你一手将我二人的感情幸福伤损毁灭,你我走到今时之境,乃是你丘莫高对不起我秦楚、不是我秦楚对不起你!从即刻起,我与你夫妻情份、永生断绝!以后各走各路、至死不见!”

第十七章诉忆身世恍如昨多少勇士颂悲歌32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秦川见到妹妹那副毅无可改的模样,也惊得呆住!

他们在此庭院争议的这一长段时节,北风早起愈紧,停了一夜的大雪又如揪绵扯絮般飘洒下来,是时但听风啸、别无一声。丘莫高立于漫天雪花中,瞋目圆睁紧紧直视着秦楚,脸上肌肉陡然一阵抽动道:“你真意如此?秦楚,你可都想清楚啦?”

秦楚毫无半点犹豫的一点头,那副无比坚决之色任谁都难有再疑!

丘莫高目如喷血般又注视了她一会儿,蓦地怪啸一声,身形一展便掠空踏墙而去,转眼就远消无踪。

秦楚一动不动,再连最后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倔强挺立了一时,双目一闭,眼泪便汹涌流滚了出来!

秦川满心异感大荡,也说不清是个怎生伤恻滋味,将刀掷于旁人,虽知这一时间势难慰解得了她,却还是尽心极力,象从前年少时每每安抚她时一样,双手搂扶住她肩头,道:“阿楚我的好妹妹,你心中难过尽管宣泄出来。无论何事都有哥哥帮你分担,这儿本就是你的家,你自可安生住着,先别虑想许多。”

秦楚一头扎入他怀中,这才放声痛哭!

秦忠待秦楚悲情得泄稍平,度势将剑洲带了过来。剑洲一瞅见母亲,便欢喜得挥手大叫:“娘亲!娘亲!”快步奔跑了起来!

秦川虽早可算知这孩子到今年是八岁,但凭六年前对他见留的那两岁小儿的印象实难测想出他眼前已经长成的这副大男孩模样,且眉挺目朗的甚有俊相,由不得直泛起一阵喜疼!

秦楚蹲下身,一把迎抱住扑面奔来的儿子,然后又赶紧松开在他身上下审视抚摸,喜悲交集道:“我的乖儿子,娘亲都快想死你啦!快让娘亲好好看看……”说着两行泪水又直流下来道:“这全是娘亲不好,任性负气的把你丢给了你爹,让你跟着他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剑洲从小亲近母亲,在母亲面前一向懂事,见状忙伸出小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全如个大人般抚慰道:“娘亲,你别再伤心,洲儿知道是爹总惹得娘难过,我就快长大了,一定会好好保护娘,再不许我爹欺负你。不过洲儿以后要一直跟在娘身边,再不能见不到娘!”

秦楚一声哽咽,复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中!秦川在旁眼看那么冷的天,丘莫高却连衣服也不知给孩子添,他身上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虽见测是自小习武、身骨显坚,但先前在热屋中还好,这会一张圆脸却已冻得通红。直觉一阵心疼,忙劝秦楚道:“四妹,快领剑洲先进屋去吧,这儿太冷啦,别冻坏了孩子。”

秦楚却一时未省顾,只是一味搂着孩子伤泣!秦川便脱下外衫,披裹在剑洲身上,不想他回头便道:“谢谢三舅父。”

秦川见他好生懂礼,且神情间对己甚显亲近、全无生忌。正更添喜欢,秦楚却突然止泣,双手握住剑洲两肩,大现郑紧的问道:“洲儿,你爹他不要咱们母子啦,以后娘亲要你就安住在这里,你可愿意?”

秦川正直觉想劝妹妹不要对小孩子讲这种话,只见剑洲已甚为顺应母意的答道:“洲儿什么都听娘亲的,娘要我住在哪儿我就住在哪儿。”

秦楚又紧问道:“那娘撵走了你爹,以他脾性,你怕是一生都再也见他不到,你可会怨娘么?”

剑洲顿露孩子家的一惊怔神情,但紧接着又道:“洲儿不怨娘,娘这样决定一定有娘的道理,往常都总是爹不对,娘那样好,他还总同娘吵,闹得全家都不安宁,那天他竟还伸手打娘,把娘气跑了,他又打我,不许我说一句找你的话……”说着也哭了道:“娘亲,这么长时间我每天每夜都想着你,今天可算是又见到你了……”

秦楚顿时泪珠疾堕,疼爱不及的连抚着他脸道:“宝贝儿子,都是娘让你受苦了……”说着忽又神情一正道:“洲儿,以后若是娘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学会自坚自立。别忘了你是个男子汉,身上还流承着这大秦世家英勇的血脉,如果有一天娘又离开,你就在外公家这英雄男儿辈出的忠正府里好好生活,刻苦习武、自强不息,将来成为一个和你无数长辈一样顶天立地的侠义男儿!”

剑洲听觉母亲话中似有异意,顾不得她励志,只感一阵着急道:“娘亲,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不和我一起住在这里么?那洲儿要跟着娘,娘到哪儿洲儿就到哪儿!”

秦楚登一沉脸道:“你刚才还说什么都听娘亲的,怎么转眼就变卦啦?”说着又禁不住大露伤情,凄然滴泪道:“娘现在已是万念俱灰,你若再不肯听娘的话,那真是安心要娘的命呵……”

剑洲大急变脸道:“不娘亲!你千万别再伤心!我什么都听你的!”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