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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海誓变花溅泪尘泉永别月伤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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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见他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向前方,连看也未看己一眼,全无半点怪罪之意。又加也早闻过他豁达大量之名,心情顿松,又道:“盟主,这后面的事花似真已向你述过,我现在就不再废话多说了。想起来先不论甚恩怨,盟主家与我们兄弟、还有那黑白无常三者之间,实可谓甚有缘份、纠葛巧杂。哼哼,楚云飞那个□□魔徒,竟然连您大秦世家的公子都敢杀,真是恶胆包天、罪当万诛呵!”

秦川平生多历风波,当日见无垢和月明安然得返,对落云岭三猴有犯之事也未加追究,当然不知沈听此时这前话指意大干系到自己两个女儿;待又听完他后话,虽这一时间实是事绪万杂、不及细理,却仍可保持清智心思,毫不受他刻意煽弄,沉声问道:“你家主人是不是世居长安、拥兵千万,高为王帅、权势齐天?”

沈听神色顿一紧凛,随后便坚然摇头道:“对不住了秦盟主,我早测你会对我家主人出言一问,而我也早存讳此之心,是以一开始便刻意有掩的未向你明述我家主人姓名身份,现在自也不会回答盟主此问。另外盟主也勿须生措往长安追察我曾投之处,我家主人门规严密,我当初相投时又本也是无心显张、隐秘而行,可保以盟主之能也察不出甚确情的。且盟主也无谓如此,我现在已向盟主告出杀害令郎的真凶楚云飞,盟主当务之急自该全力追惩他才是。”

秦川冷冷道:“楚云飞系一向‘拿人钱财、□□’的阎罗殿杀手一列,归根结底只是个杀人傀儡。而那幕后雇凶之人——也就是你家主人,才是害死我爱子的真正凶手。”

沈听见他丝毫不受自己引惑,心中愈发紧惶,忙一奋精神,竭力以动道:“盟主此言差矣,想剑洲公子出成名家、卓异超群,本是何等出色有为的一名英侠?我等僻居东海都早闻其大名,如今正值青年之际便直接命丧于楚云飞之手,难道这等令我等都深感痛憾愤然的事盟主这为父之人却可妄容处之,只将那楚云飞视为一傀儡?且以盟主之智当能自明:只要盟主能寻见到楚云飞这个助纣为虐的邪派妖人,那幕后雇凶之人不也就可随之追察而出了吗?”说完斜目观瞅了心鸿等人一眼,见他们脸上皆流露些许深以为然之色。不由一阵窃喜,再一看秦川,却见他依然不动声色,全无表意。

沈听揣摩不定他心意,便将主意打向心鸿等人,当下直朝他等正视去,目光耿耿道:“列位,非我妄性自夸,我东海四猴虽系你们这等正道名门中人眼中一向认定的旁门霄小,却是知情重义之人。想当日我四弟为报兄弟大仇,不顾己安,甘冒着实属杀身大险潜入你秦家伺探;而我,说出来不怕各位轻笑,我沈听做事素来胆小谨慎、力求稳妥,若无非常之情绝不会以身涉险,要我如今日这般自己只身投入你们这领首正道盟帮、威压□□名派的大秦世家,我心里可不知有多担紧惧怯呢!其实昨夜在客栈,我是前思后想、坐卧不宁,时闪抬屁股走人、悄悄一溜了之之念,但义兄大仇、义弟安危当前,我那些自保偷安之念也皆是起于乱绪、一闪即逝,今日即赴而来,那也是如花似真一样抱定只要能有望为兄报仇、那就是纵再有多少难测危险也是在所不惜之志!而列位测来都是秦家公子,如今既已可明凶手,却对自己至亲大哥的报仇之事不焦不重,尚远不及吾辈结义之情,岂不是要令我等相轻、世人心寒了吗?”

心鸿等人虽早为所动,这时更是难以安坐,但也知他意图,见父平肃冷处,如何又会有违父意而中他心计?当下皆强制静坐。

沈听见不到明显收效,索性将心一横,又忽的就是仰面两声大笑道:“我只道世代以忠义著称的秦家满门皆是爱憎分明、果敢好勇的热血男儿,原来却是如此的不明是非、亲情罔顾!真真想不到呵!一个最好打抱不平、总为别人出头的大秦世家,却对自家亲人的被害大仇无动于衷,实可谓滑稽至极啊可悲至极!”

这一下秦家在座三子中气性最高最大的心鸿万难再制,当先厉喝一声:“住口!”睨目寒峻、冷光含蔑道:“我秦家岂是你这等人可妄道轻讽的?沈听,我父虽禀莫大厚德宽怀,先前应诺目前不为难于你,但并不表示就要助你得偿报仇私愿,我秦家确系忠义世家,不屑与你这等卑鄙小人同流为伍。”

沈听尚不及有回,秦川也已轻冷一笑道:“你又何必拿话相激?自古‘杀人偿命’,楚云飞害了我儿子性命,我自然会向他要个公道;但他与我儿本无丝毫瓜葛恩怨,乃是受雇于人,而你故讳真凶,欲将我等痛恨重意全引向他身,那是居心不良、私怀甚阴,我岂能不明、又岂能安受?”

沈听一对他那双似可洞穿一切的威然雄目,惧心复起,惊怔瞪视了他斯须,又顾向心鸿。他来此纵再本意唯重己谋,也毕竟是比心鸿年长一辈之人,一再受心鸿这么个小子直骂,终有些臊忿;当日剑洲身死黑风林内的情形他虽未亲眼见过,事后探察也未尽得详细,但却知道大概。这时据知忖语、怀忿再激,“嘿嘿”一笑道:“好,骂得好!我承认我东海四猴是名声向劣,可我们没有害死贵府长公子。眼下这位公子骂我卑鄙,因何不追想那楚云飞虽系阎罗殿一等高手,只怕却还轻易胜不过少年便成就盛名的秦大公子,若非他在剑器上偷施了无比厉害的剧毒,令兄又怎么会一下之疏、仅受轻创便致立时毙命?想大公子正值英年、前程似锦,却落了这么个悲惨猝然的收场,他死得可真是冤哪!现在他万事皆休的一身独躺在那阴冷黑暗的地下墓穴里,恐怕一身肌肤都快被尸虫啃光了,哼,卑鄙?我和楚云飞究竟谁卑鄙……”

忽听一声暴喝——这次心鸿还不及怎的,志鹏己第一整个人从椅中跳起,跃于正中,额上青筋迭鼓,一双虎目滚圆直瞪向他,如若喷火噬人,语音虽沉、却透无比寒慑道:“你敢再说一字?”

沈听虽为故意厉激,却倒也没大想到会是看去一向沉稳的他为首第一突发这般剧烈反应,吃了一惊,竟不由自主向后一缩,正防他是否就要出手发难,却见他又霍地转向秦川,甚是凛正的一抱双拳,激昂力语道:“父亲在上!请恕孩儿有违尊意,但我今时定要当此人之面表发心中早立之誓:我秦志鹏必报大哥血仇!今生今世,若不捕杀到那楚云飞祭我大哥亡灵,誓不为人!”说完一放手,久郁的悲愤难制,愈发激愤道:“自我大哥受害于黑风林中,楚云飞之名便如尖刀深刻在我心血肉之上,无时无刻不在脑中萦回震响!只恨不知他来历匿处,不能立时将他惩灭伏法!但我纵历尽千折、赴汤蹈火,也终可定获拿住他之日,届时誓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沈听听到这时,先忌早去、震喜大腾,禁不住拍椅大叫一声:“好!痛快!”,接道:“想这位公子原是当日为大少爷收丧扶灵之人,感情自比他人不同些,这样才无掩尽显男儿本色!”然后又乘利再上,对向心鸿道:“这位公子,我也早自明以我身份,列位名家公子侠士不屑相提并论,可我与你等存有相同仇人,这已是无可更改的不争事实。列位自要为自家亲人讨还血债,其间有没有我沈听之仇都是一样。我只不过是把我所知内情讲给各位,以求能有所相助,如果你觉得这样也算是与我同流为伍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偏执迂腐啦。”

心鸿心中虽隐为所动,当面却冷哼一声,倨傲不理。沈听又一探视秦川,见他依然面无表情、一意不发。虽也明测他又如何能不急于为爱子报仇,但对他这般似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沉着底气却是一点儿计法也再行不出,难以相拿,正思理下措,忽又顾省起志鹏前面那话有令己出虞生惑处,不由不向他问道:“这位公子,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杀手名为楚云飞?”

志鹏对此也无意讳哄他,当下应道:“不错,那日在黑风林中他曾告知姓名,当然那只是他出于为使我大哥对他愈加亲信无防的阴歹用心!”至于楚云飞那时似已大无必要再出此妨己一行,他此时根本顾不上、也在潜意识中就不愿去细忖明究。

沈听更加疑惑道:“那你们因何还没往浮罗山布措拿凶?”志鹏本非心智捷聪之人,这时脑中乱满万般思绪、难以理清,又不解他意,一时有些怔呆的答不上话来。

秦川为防儿子尴尬,加之自己也感沈听连出这等似与己之间相存有误的言语,心中生疑,便这才出言代子答道:“我儿当日在黑风林中亲见的那白衣黑衣两名杀手,其装扮行风虽甚象我们以往勘察所得知的阎罗殿杀手之情,但深广□□中历来杀手刺客众多,其中不乏也喜惯带面具者,并非仅他阎罗殿特权,阎罗殿又与长安相距甚远,是以我们虽也曾疑到他处,却不得确认。近期几日来又一直忙于丧事,只重于往曾来自告的花似真身上追察,还未顾布人行措于浮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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