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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怀悲怨得爱慰痴心伤痛何人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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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傍晚,月明自从无垢处返回后便一直恹楚坐在桌边,支颐沉郁发怔。四可自在旁往桌上摆着饭,这几天对她只是细心伺侯,甚少有问有劝。忽而听到外有声动,只随眼一瞟,便见清又是杨弃蹑手蹑脚地来在门前,当下全没意味的再不相顾,侧光中却不住晃见他缩在门边上探头探脑总不进来的形态,逐渐气起,把正盛好的一碗饭砰地重力往桌上一搁!发作道:“来了就来了呗!恨不能每晚得了空都跑到这里来转上一遭,却次次又都要偷偷摸摸的,活象个贼一样!好象他当真还有多么胆小呢!”

月明也才省神发现杨乞,闻言前郁尽忘,不禁“扑哧”一笑,只见杨乞已摸着后脑勺甚是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忙又忍笑向他热唤道:“你干什么呢小乞,不是早告诉你叫你到这儿无须有丝毫忌怯的么?”

杨乞登大现喜意,直奔到她身边一坐凑,正满脸热切的方欲说话!却忽听四可又“哼”的一声,登又变脸大怯地转端着她的脸色,讪笑讨好道:“四可姐姐,你看我今天穿的是明明姐送给我的新鞋,不会踩脏你的地的。”

四可自顾又盛出一碗饭,眼都不斜一下,阴沉着脸、全没好气道:“上次方下了雨,你满鞋底的大泥点子就踩着往这屋里来,也不知先换过或清理一下,一点礼数都不明,我还不该教导你一句啦?今儿你又巴巴给我提讲这个,是什么意思?这几天心里可是一直挂念着这事记恨我呢吧!”

杨乞顿大现难堪惶色的慌忙摆手道:“噢没有没有!四可姐,我不是你想得那个意思……”四可又“哼”的一声,理也不理。月明忙轻推了她一把嗔道:“你这死丫头,怎的越来越厉害了。”然后便对杨乞大显亲和慰色道:“小乞弟弟,你不用理她。”说着顾关起他穿的新鞋子,垂目朝他脚下仔细一瞅。

杨乞方才受她一慰便已欢喜,随后又添感意道:“明明姐,本来我早就该来好好谢你一下,只是这两天从学堂回来紧着复习复习武功就晚了,还得顾温日间里新习的文课,不然怕挨宁先生训斥,所以没大得空来,而且我心里……我心里也实在有些害怕……害怕四可姐姐……”

月明顿止不住一笑,然后便大现鬼色飞瞟着四可道:“你怕她?那我教你个好法儿,你若实在怕她的厉害,下次就约上健强一块儿来,保证她非但不会不喜你,心里还偷着乐呢!”

杨乞大愕不解道:“那为什么?”但话一脱口,便即醒悟起来健强和四可二人间存着一种自己投入秦府后逐渐才知的少男少女之间的懵懂相喜情意,顿时指着四可“噢”的一声,兴致大起、眉飞色舞道:“我明白啦……”忘乎所以地未及说完,却见四可已立瞪眼坚眉,恼色大盛道:“噢什么噢!谁许你这么怪声怪腔的!”顿又吓得掩嘴闭言。

月明一笑过后,复顾起他脚上鞋子道:“嗯,蛮合适好看的。小乞弟弟,你可千万别再有什么舍不得穿的傻念头,尽管放心穿,穿坏了姐姐再给你买新的。”杨乞顿小鸡啄米般一个劲地用力点头,也复顾起原来谢意、且更添加倍感激道:“明明姐,真是太谢谢你啦!你对我真好,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月明顿“唉呦”笑道:“哪值那么严重?不过就区区一双鞋么,且这原是我早就答应过你的,我是你的明明姐,还能对自己的小弟弟说话不算数么?”杨乞方又大表热情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我最亲最好的姐姐!永远都是……”却忽听四可在旁又爆冷嗤,随后便执筷连敲碗沿道:“快吃饭了小姐!这菜都要凉了,只顾一个劲的听得这什么没完没了的废话?”

杨乞顿又热兴大丧,满心转生对她讨好意欲地方想说点什么,四可却睬也不睬他,紧接着又似自言自语、却实为对他续刺道:“这早也不来晚也不来的,总是专赶着正要吃饭的时候来,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杨乞再是个以往游荡疏教、习性轻放妄忌的人,遭她这一而再地讥刺恶待,也势难再安坐下去,慌忙站起身,臊悻解释道:“不……不是,我……我以前吃饭从没个点的,到了这里后若有事也总晚些才吃,没顾想你们上饭都是按时的……”随后便对月明道:“明明姐,那我先走了。”

月明早不觉对他那副难堪形态大感心疼,是时忙一拉他道:“急着走什么?我正想和你好好说会子话呢!”然后便转头对向四可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对小乞弟弟夹枪带棒地还没完啦?自己心情不好也别拿他撒气呵!”

四可登激腾气恼心思:“我心情不好还不也大都是因为牵担你么?”只是尚不及如此争辩,月明已又吩咐道:“你再置一副碗筷出来,小乞弟弟今晚就在这吃了,然后再去前面告诉杨婆婆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担等。”

四可更是气忿道:“我不去!小姐你这都是好没来由的娇纵的哪个外人呵……”月明故意一沉脸道:“你还知道叫我声‘小姐’?这屋里当真还是谁说了算?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对我这么高声大嗓的叫什么不去,你不去,是不是让我亲自去呀?”

四可一阵气屈,这一时却又辨不上话来,恶狠狠瞪了杨乞一眼,一跺脚转身气呼呼地依命去了。待得一小会后转回,只见月明早把先前自己给自己盛的那碗饭给了杨乞,又把那盘子鹅脯几乎全都拨在了他碗里;而那杨弃啧嘴瞪眼的,活象个饿死鬼般张动着已沾满油汁的下巴,一边毫不客气地疾吞大嚼,一边还能得出空处不忘连赞:“好吃!好吃!”直气得四可周胸欲炸、脸色铁青,一头冲坐入椅中,心头连骂了几声:“乡巴佬!脸皮厚!”却又见月明对杨乞满含疼喜、笑意盈盈的,竟全然疏忘不见了先前连日来的忧楚。不由微感愕异,心情转变,倒也有些慰喜起来。

吃过饭后,月明与杨乞随意大谈起来道:“小乞,这几天应是一直在学堂里识字读书的吧?这对于你想是比每月前大半时间学习的武功更难得多,你肯定吃苦了。”

杨乞忙一个劲地点头道:“可不是么!明明姐,实话告诉你,我在学堂里比在武馆里可是要紧张害怕得多呢!”

月明含笑慰解道:“你别害怕,我们以前都曾在那里读过书的。古人说‘世事洞明皆学问’,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咱秦家虽是武林世家,世习有些重武轻文,但也代代有教:‘一个人武功练得再好,若不知文识也是难成大才大为,我秦门子弟虽不严规强求可于文学上大成,却起码得能识字断文。’当然这重喻的也是我秦家直嫡亲系,你先同宁先生好好学着,若实在不行,也不会有人追究责怪你的……”

杨乞登大腾一阵隐存偷懒堕心的欣喜!插口便叫:“真的?那可就太好啦!”月明先点了下头,又续先前未完之言道:“不过你当尽力苦学,无论哪方面的知识能多学会些总是好的。”

杨乞听了,又顾念起一瞟她房中一面搁满了各式书籍的书架,明显是原于平素甚爱看书。不觉直生一种她喜好什么自己也要致力同好有成的怪心思,忙又摇头道:“噢不,明明姐,我刚才不该那样说。我要牢记你的好心提醒,一定努力学习!”月明大示嘉意一笑,又想起道:“对了,你初到我家时,我就说过要教帮你识字来着,只是后来发生的变故太多,一直也没顾上。今晚正说到这方上,这会也有空,我就先教你识写一下自己的名字如何?”

杨乞岂有不愿违意?忙一连价地点头。月明便即从平素收整处取来纸笔,先写下教他一一仔细认了笔划,然后又让他学写,自己从旁凝神看着,见其费力,便又亲把着他的手重新一遍写着。

而杨乞的手方自被她一触握,便已一阵心神激荡,其后大觉她手掌温腻酥软,是时又与她相逾几要贴面般之近,扑鼻闻到她身上散出的幽香,更是情波大漾,心分思移,一时只顾凝视着她,眼见她那如花雪面、似水乌瞳间一派心无旁骛的形态,只顾把持着己手写字,神态认真之极。不觉全情向慕迷投,竟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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