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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禁果孽缘世变报拂尘书稿断痴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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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日这晚,秋月初上,浮立罗山顶森罗殿上的大钟铛铛震动敲响了起来。本忧虑苦结、郁怠在床的江涛登如听到催命咒音般一下心头紧悸!一跃而起,冲出外便直行向就在临旁的楚云飞居所!但未及进门,楚云飞已快步而出,抑揣不住满脸地喜色道:“二弟!上殿啦!”说完便一拉他手,同以往时有一样与他结伴朝山顶奔去。

江涛已明知他对今晚上殿何以兴喜,既已苦憋心事、不忍相告地直到此刻,自也不是非待不过这他兴意至高的一时,思量无论如何,他能脱离□□获得自由之身总是好事,虽也已知偏巧明日就又是他与无垢有约的相会之期,一直有瞒那事已至迫在眉睫、不得不告之时,但好歹待他今晚得以正式脱教事完后再说。于是只是自己隐苦万分地随他一径飞般到入森罗大殿内。

同往常惯例,一干阎罗殿徒众少时间便陆续皆至,自动分站在大殿左右两侧。阎罗殿主高居于殿上正中大座中,稍下的鬼判长老钟命宣报完一月要务,与以往有异的是今晚又公告出楚云飞永脱冥教之事。

下面众人很多已对此事有所听闻,是时一经这样明正公宣后,顿然一片喧哗。左面多立的西派相亲之人纷纷向楚云飞道贺笑侃,右面的东派之人则怀忿不平。

阎罗君淡待了一时后,一按手示意众人噤声,命楚云飞出到殿中,按律警言道:“白无常,你因为本殿立下大功,本殿主依据教规特准你永脱本教!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幽冥教阎罗殿中人,本教本殿中任何一人也与你再无关系。本教教规你自熟知于胸,不必我在此多说,你今起虽获自由之身,但日后若敢有泄本教机密,那任你走到天涯海角,也难逃本教的重重追杀令!而且无论有无本教处置,你重保教密,也是保你一己安全利益,否则你相关的素昔身份等情若有泄,势必会有诸多世人不容,你可听明白记清楚啦?”

楚云飞一扯下襟,单膝一跪,双拳紧抱道:“殿主放心,我楚云飞当然定会铭记死遵本教要规,日后纵牺性命,也绝不负教泄密!您的私顾苦心我也全然明了,请您勿再为我劳神担虑。”

阎罗君“嗯”了一声,再无下言。楚云飞便双膝跪倒,真感挚情大流道:“叔叔,这些年来承蒙您养教照顾,请受云飞一拜聊表感恩之心!”然后便对他恭恭敬敬地连叩了三下,又道:“我今日得脱冥教,恐怕不多日后便要决别下山,还望您以后自己多多保重!”

阎罗君沉默注视他半晌,“哈哈”暴起两声大笑,沧然有力道:“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好男儿志在四方、任游天下!云飞,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啦!”说完便起身断喝一声:“退殿!”拂袖再无转顾地入内而去。

钟命大含深意的看了楚云飞一眼,随即也一复常态面无表情地缓缓步外离殿。殿内喧声顿起,楚云飞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四面团团拱手、面含笑谑道:“各位,各位,我白无常今时就在这里向大家作个别了,请你们多自珍重!不过还有句话要特别嘱咐一下,我楚云飞如今尚值青年,还远远没活够,你们这些一见便是来催命的冥鬼杀手们以后可千万别来找我。今时我不和大家说再见,只说希望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相见!”

西派的人顿悦轰大笑,杜开、粟鬼等人纷纷上前将他围在中间,更是尽表亲情道:“阿飞,恭喜你啦。”“恭喜恭喜!”……楚云飞正一一称谢,却见一向性情无常、亲疏不定地“玉面鬼”任傲笑飘然近前,嘴角边轻浮着惯有的一丝诮笑道:“那就永别了,白无常。”

楚云飞冲他一点头,挚然抱拳道:“保重。”任傲笑轻淡一笑后,又微一侧脸,目投向他身后的江涛,脸上诮笑一盛道:“黑无常,你大哥可就要走啦,这以后你准备再整天跟在谁的屁股后面啊?”

江涛顿微显一怒,一双寒目直向他对投去。任傲笑丝毫无避,依然满眼嘲弄地正对着他。“胆小鬼”汤宁忙挤上前,一拉任傲笑道:“阿笑,你说什么呢?咱们走吧。”任傲笑仰头甚显傲慢地轻笑了两声,这才与他一起步出殿去。

楚云飞见江涛仍忿望着任寒笑的背影,忙一搂他肩膀笑道:“二弟,他这人一向就这样,你还不了解么?这会又当真在什么意?咱们也走吧,我早等着如今夜这么事一了后同你们诸位兄弟好好喝它个一醉方休呢!”

江涛若以素性本不会对任傲笑有甚当真着恼,只是他今天心情原差才会一时动气,此时闻言便再无顾,被楚云飞拉着与杜开等平素交好的人正向外步去,却听另侧所立的东派人中大传来数声冷哼!

楚云飞转头一看,正见那伙人中当先的祖灭瞪着他那双本就够大的牛眼忿狠狠地瞅着自己,当下一乐,松开江涛干脆直近到他面前,“嘻嘻”笑逗道:“这是怎么了呀牛头,心里不服气啊?不过无论你怎么想我也都就要走啦,咱们好歹也是同门兄弟一场,在这山上相伴共处了十几年风雨春秋,今昔一旦临别,你再怎么着落也该咧开你那张大嘴对我露个笑脸吗,哪能就这样吝啬小气呵?”

祖灭鼻子一耸,正要又未及发声,他旁后一干人已先闹乱嚷:“说什么呢你!”“可别太得意嚣张了!”楚云飞知道他们平常只是在同他们东派的两个首领老大陆去病和祖灭一起时才敢对己这么逞逞强,也一向不在意,只下意识关瞅了眼祖灭身旁立着的真正可主事的陆去病,只见他那张阴骛的面容和往常一样全不动声色。便大笑两声,再不多顾,复拉着江涛大步而出。

一行人回到所居的枉死西城,从屋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几坛花雕佳酿并够数大碗,就坐在外面地上开封畅饮起来。寻乐时光易逝,不知不觉似一瞬已是月上中宵,越待越不见得机的江涛逐渐焦躁生起,再加酒气,更是如火灼心!只是眼看楚云飞并一众人愈发酒意浓兴、话多亢奋,哪得宜处相告正事?且已经多日苦忖直到眼前这时,却其实仍是不知当怎样对他说,无奈只得继随众人、自己也是大存借酒浇烦潜意地大口吞酒。

又一阵不觉时光过后,众人已是喝了个眼饧耳热、骨软筋酥,大着舌头更是不着边际地乱说一气。忽而言及到相思楼宿柳居,粟鬼大耍酒疯,手脚并用地向众人大肆比划描述着柳大姐曾给他物色的一个床上功夫极好的妓姐之形,那下流至极、不堪入耳地形态话语惹得众人又是兴笑又是嫌骂!

江涛自是有别于众,沉面冷眼、一声不发地只是喝酒。楚云飞和众人笑闹过一阵后,转顾见他已面红入鬓,喝得很猛,忙一按他手中的酒碗,乜斜着眼道:“二弟,你……你不能这样喝!”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力一拍脸膛,似示男子汉豪气、却又甚显可掬醉态道:“我!我能行!”提起坛子又灌了一大口!

已酥软仰躺的粟鬼一指他,“嘻嘻”笑道:“你喝醉啦……”楚云飞顿一瞪眼发怒道:“你才喝醉了哪!我还能喝得很,不信我就喝给你看!”说完抱起那只酒坛仰脖直倒,将里面所剩的酒水咕咚咕咚、哗啦哗啦连喝带洒了个精光,然后歪歪扭扭向前几步,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泄情大叫,举起酒坛朝山下扔砸了个粉碎,回身一对众人,手指一轮冷月下的莽莽苍山,眼内竟赫然泪光莹然道:“十六年啦,你们知道么?我待在这山上已经整整十六年啦!”

粟鬼口中流涎道:“十六年……就十六年呗,我……上山都二十年了,那……又怎样?”杜开醉笑接言道:“知足吧白老大,你如今还能得机脱离冥教,我们却恐怕一辈子都得待在这山上,继续过这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生活,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粟鬼顿支起身一抚他脑顶,那张布满麻子的脸上神情真是好笑的不得了道:“怎么死?嘿嘿,你傻啦?咱做杀手的不是杀人不就是被人杀吗,你今儿才新上山的?嘿嘿真喝傻了你。”

杜开方推开他流戚现嗔道:“你才喝傻了你!屁话也听不懂……”一旁的“吊死鬼”孟残阳已“嗳”地一摆手相止道:“扫得什么兴呵?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管他个毬!来!尽管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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