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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报仇矢志血泪凝 往事今情恩怨多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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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惊看过这一幕后,便即大复顾省起痛母之情,又惨恸大哭,激挣起全力靠已仅能动的上半身向赵早春尸身奋爬过去!

江冠雄则毫不理会这些,面色已变得难看之极的全然注视着陶泽,微流辛意的阴沉沉说道:“阿泽,我一向何等爱惜你我交谊?往日对你礼贤重顾、挚情思慕,今日更是竭尽忍让、赤表衷怀,只盼能动你心意以复当初无间亲情,却就换来这么个结果?为了一干与你本也算无甚干系之人,你竟要对我这曾情同手足的兄弟割袍断义?”

陶泽依旧满面冷忿道:“我头前便已然说过,别人对你怎样主要原由你自身所为,这会还再说什么?”江冠雄当即清厉冷笑一声,昂然傲立,威凛说道:“你大可放心!我江冠雄本乃何等自尊之人,你既已决意做出此等一行,我又岂会再有自堕颜面的顾念违缠?你我今日兄弟义绝,可谓你无情先有负于我,又即此无关,我便也勿须再留情,追警你一声,我这平北王府可不是任你来去、随你意行的地方!”

陶泽也一昂头道:“我非轻妄自大之人,当然知道你这王府重兵林立、势众威赫,形同龙潭虎穴,以我武功,若是秘入暗行可得全身而退,如此公明入立则难保脱身,我此来本为义理必发,原就全无畏忌,何须你再追警什么?尽可动举便是。不过你这府中手下虽然多的是骁勇擅战的猛将,如首当单攻上来怕哪一个也非我对手,而我测你对于我也不会先让他们动手涉入,应会亲行自为,以示重视你我昔日旧谊,那我在此已待领高招多时,就请赐教。”

江冠雄负在后的双拳一捏,周手骨结嘎嘣作响,满目狞慑地一视他道:“陶泽,我与你虽已生疏多年,却自知你武功精湛,想你这些年隐居山中清净自修,那功力怕是也与时巩增,头前又亲历你在我掌下救去那小孽障之为,足见其能,但你若自认这就可敌过本王,那可是有些估错失算了。”

陶泽即又轻诮一笑道:“王爷而今实是偏隘多疑,我乃是习禀古贤世传义理士风:大丈夫有所必为,无论敌不敌得过王爷都是一样无存紧要。你我其实早已志异心隔、难求通解,现又断义无关,我已行属擅闯有犯之人,假设后下可敌王爷,王爷也尽可招部下拿制,甚合情理;就算王爷仍对我心存顾念,我也不受。王爷不必再小意猜疑、说话费时。”说完神态便一正肃,大示备战相待之色。江冠雄被逼得窘忿交泛、无法下台,双手解负欲动,大堂上的气氛顿然随之大为紧重起来之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扰,门外侍卫发出禁步令声,一妇人不顾一切的扯嗓直嚷:“快让我们进去!快让我们进去!”

江冠雄一听便知是沈妈,不觉欲动一缓,再听那众侍卫自是坚硬不允,沈妈紧又高叫:“王爷就在这里面,您快进去看看呵!再若耽搁一点,他可就要杀了晴儿啦!”一无比亲柔的女子口音顿大含着急的响起道:“请你们别再拦我了,我要进去见王爷。”

这下江冠雄登时省明沈妈前去谋行,刹那恨至极点同时,又无比紧顾的疾朝门方掠去,倏忽一下便过陶泽身边!陶泽一愕间,同时听得头前那女人继显厉尖喝:“这可是侧王妃到此!你们哪个拦得?”,心中顿然得省,直视着江冠雄紧急背姿,不由又异感大生于他对倾城之重,耳听那干侍卫兀自坚禁道:“王爷有出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江冠雄已至门前一把扯开门,出外对那为首侍卫扬手便是一巴掌道:“不长眼色的混帐东西!侧王妃在这整个王府任处都向是想怎样便怎样!你们哪个何敢有违无礼?”那侍卫早跌退至后立众侍卫身上,捂脸惊惧窘难地呆视着他,随即便惶恐万分地跪倒告罪,那一众侍卫自也紧随着跪伏了一地。江冠雄再理也不理他等一眼,赶紧堆起满面亲笑凑向倾城,轻扶着她一边殷勤关顾道:“你不好好在房里歇养,乱跑到这里干什么?留心身子呵。”

却说沈妈先前顾省起雪晴安危,知时下可谋保全她的最能成效者唯有侧王妃,当即急寻去了永爱宫,因知若说多了倾城怕反更难明白,且当前形势紧迫也没时多说,是以只忖了自度可大动于她的简要言语不顾一切的向她急紧一告!

倾城虽久已疯溃不明,但非本傻全呆,对于王爷已杀赵氏、要杀雪晴这等惊天异大危听之事也能听懂惊动,本也急欲随同沈妈前往阻制,只是在旁同感无比震惊的瑶环等人又如何能放?死命拉阻道:“沈妈妈,我等头前是因顾你是这王府里面的头等老人,我们中好多从小也是被你看着长大的,你又素来慈良,同我们这宫也亲近的,这才无阻你入见,可你今日此来却是为这个,那可是万万使不得呵!”

沈妈当然发急至切道:“你们既知顾情就扪心自想一下,你等虽常年是在这里担职伺奉侧王妃,可也是一府仆婢,难道就无受过王妃恩惠?王妃虽庸懦些,却也是个良和人,何曾有对你等滥发过主母尊威?雪晴更是与你等一般年纪、相伴长大,又是你等的郡主娘娘,你等对她们母女即使无顾情意也当顾为仆尽效本份!今日暴发惊天事变,王妃为护郡主已遭横死,郡主仍处危境、命悬一线,现在可能救得了她的就唯有侧王妃一人啦!且不论王爷对侧王妃一贯有求必应,只论侧王妃自己平素对雪晴也是疼爱如女,雪晴现逢大难,她于理于情都当有行救助!你们若还拦阻,等同安看郡主一死!那可说是天良丧尽、要遭天打雷劈的啊!王妃她已亡的冤魂也不能原谅你们!”

瑶环不由得痛难至甚,双目泪滚道:“妈妈不必出此等恶咒利语,你本非这样人,是激急了才致这样异变的心情我们也深可理解,我们也原非无情无义的人,难道还能当真安看郡主一死么?但是妈妈也是最清楚不过的,我等所担这伏侍侧王妃之职何等险难?平素即使只是随便放随侧王妃出行都得万分慎重、紧顾不怠,只要有个半点差迟都是死罪,何况妈妈现要带侧王妃去行的那可是万重大犯王爷之事,若依了你,我们这满宫奴婢人人都得落个千刀活剐呵!”

沈妈也不由得大哭道:“我知道是大难了你们,可当前形势无比紧重!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郡主遭难丧命啊!只能先顾保雪晴,顾不得旁他了!各位姑娘,我沈妈现在此求你们啦!求你们允放侧王妃随我去,救救雪晴一命!我求求你们啦!”说着便直跪在地,对着她等激烈连叩!

瑶环等人登唬得急忙阻制挽扶,又得去照顾不明就里、惊吓起来的倾城,直乱成一团!后终蕊珠作主道:“就让侧王妃同沈妈妈去,此等事你我不宜随行,若至当场怕反不如留此安待,现先统一好一辞,待王爷怪罪下来,只说是并未知沈妈寻侧王妃何事,而侧王妃自己大动起不清意兴,甚愿随沈妈出行,又不叫我等跟伺,我等不敢半点有违于侧王妃只能尽顺;当然此般情由在王爷处还远远推脱不过,你们再将责任尽告在我一人身上,降下何等罪来皆由我一人担承便是。”

瑶环又急又疼又气道:“你一人?你一人担承得了么?即使此桩非同小可之事真是你一人过责,王爷他也又能只惩你一人吗?”蕊珠闻言虽也万分矛盾难苦,却心意作定,一脸坚色道:“那并无两全之策,你却要怎样?”瑶环闪目注视着她,终大叹从同道:“罢了!只能先顾保郡主性命了!至于你我后果,能推脱得过便好,不能推脱得过就认命吧!”蕊珠再无多话,即让沈妈带倾城速离。

沈妈老泪纵横,对她等感激悲虑多情交杂的深深一拜,因先前这般已耽搁了不少时间,是以也再不及多出话表,即拉哄着倾城赶至此牡丹堂前,是时见得此可入之机,再顾不得旁多,急忙寻视着雪晴奔入堂内,见她趴俯在赵早春尸边,疾步扑上一把便紧紧抱住再不撒手道:“晴儿!你先别再伤恸,当务之急权顾保全自个要紧!”雪晴本已如大得依靠般紧偎在她怀中,闻言顿又一声惨烈剧啼道:“乳娘!那老贼已将我、将我双腿尽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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