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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异路男女欢野外同门兄弟阋墙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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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秦家的少爷和小姐分别住在后花园的东西两边房中。秦川的第四子心鸿此刻正坐于自己居室外间,手捧着一本书阅看。他因为白天的事,也窝了一肚子的气,其实哪真正有心思在书上?胡乱翻了几页,便将书重重撂在桌上!

屋内的小厮同喜偷瞟了心鸿一眼,没敢说话,正倒了杯茶端上,忽听屋外传来一阵疾碎的脚步声。他透过竹帘一看,却是九小姐月明直奔而来,形态间似乎颇有些忿意,不由微感诧异。心鸿却冷笑一声,自顾接过茶啜饮,丝毫不予理会。

月明啪的掀开帘子一步踏入屋内,只见四哥心鸿正坐在大座椅中,还未换过家常晚装,穿着一袭湖绿色的上好绫衫,青绸束发,玉带缠腰,衬得他那白皙英秀的面容更加丰采奕奕;只是想他如此一副好外相,性情却那般偏狭刻薄,不由瞪起双眼直直怒视着他。

心鸿自打一看到月明来,心中就已猜出了大概,本来顾及比她大着四岁、她又是个女孩儿,还暂忍着不想发作,转眼却见她把门帘子甩得四下乱晃,还居然这样一脸怒色的瞪着自己,顿时再也按捺不住,脸色一沉,搁下茶盅便喝问道:“谁叫你这么问也不问一声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我房里来的?咱秦家有这样的规矩吗?”

月明本也早怀着一肚子忿气,闻言立时双眉一挑,高声回敬道:“这不是咱秦家的规矩,咱秦家的规矩就是让你目无兄长、欺辱幼弟的么?”话音未落,健强也一溜小跑赶了进来。心鸿一见到他,更如火上浇油、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就知道,你还能有多大点出息?”说着一指月明,乜着眼冷嘲道:“你什么事都寻她出头,倒是也该先问问你这宝贝姐姐,我可怕她不怕?”

健强登时脸涨得通红,张着嘴说不上话来。月明更是急愤交迸道:“四哥!你今天在正堂上都对十弟说了些什么混帐话,现在还要如此尖酸刻薄的拿话挤兑他!健强是我们最小的弟弟,你不让着他护着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专门提他过去的伤痛事惹他难过呢?”

心鸿一昂头,先傲然相讥道:“不敢当,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四哥呵!”随后便一睨健强,大露蔑忿道:“他既排行最末,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吗?爹命我随同大哥一起理事,我站在大堂上说话,哪有轮到他插嘴的份!本来爹大老远把他带回来,硬要给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凑个整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他居然那般不知感恩、不知好歹,还敢对我指手划脚起来!区区一个小拳师的儿子,连自个儿几斤几俩都掂不清……”

健强听着他一句接一句的斥言辱语,本就早已浑身发颤、双目赤红,这时听他竟然蔑及亡父,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泪水顷刻流了下来,“啊”的大叫一声挥拳便要向心鸿攻去!秦家历来门风严正,到了秦川主事这一代方才有所宽松,可做弟弟的对兄长动手那可是绝无仅有之事。因此月明虽对心鸿也早是满怀愤怒,见状还是大吃一惊!急忙伸手一拉健强,抢上前拼命拦住他。

却说吴朝无讲虚岁之风俗,健强生于祥治十二年春,是年十三岁。祥治二十年他八岁时因历家变被秦川收养,背井离乡,从湖南小镇上的一户平常武林人家来到紧紧这京城世赫之府,不免万般不适,小小年纪便大生卑意,亏得新家中这些与他即非一父、又非一母的众多兄姐中有个最小的姐姐月明。月明与健强年龄相近,性情又天真烂漫、热情诚挚,因此健强和她亲熟得最快,二人逐渐整天一块儿吃一块儿耍的,健强由此在这里重感了生活的乐趣,也就淡忘了思乡之情,适应安稳下来。月明虽只比健强大着几个月,平素可大有一番做姐姐的胸性风范,只要健强有什么伤心烦恼,她总是竭尽所能帮健强排揎;而健强若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月明。两人感情本极好,此刻月明死死抱住健强不让他上前,眼看他受辱悲愤、泪流滚滚。心疼万分,顾不得言语冲撞,转头便向心鸿急忿道:“四哥,你也别太狂妄了,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似的!要我看,你可也未必就是爹亲生的!”

这句话正触到心鸿心病,他顿时勃然大怒,啪地拍桌而起,对着月明声色俱厉道:“我当然不是爹亲生的!谁都知道咱家爹亲生的儿女只有一对,这东西院里满屋子的兄弟姐妹,爹平时最偏宠哪俩个大家心知肚明!”说着双手一负,满面傲忿道:“我秦家世代匡扶武林正义,前仆后继,自祖上起就时有孤儿留在这忠正府中!我秦心鸿虽然不是爹的亲生,可我生父生母一定是为了正道大义献身的秦门中人!我秦家祖规有严训,任一个留养于此的秦族后人,是时的秦门主人都要将他视若己出!我身体里传承的是咱秦家光荣的血统!无论爹怎样偏心,我秦心鸿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说自己就是他亲生的儿子!”说着又一指健强道:“可他呢?他配吗!一个和我秦家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野小子,非但敢对我无礼冲撞,还竟然想对我动手……”

健强听到“野小子”三字,更是直觉一阵刺心的羞愤!登时怒目圆睁,蛮力一推,竟把月明搡了个趔趄,一头便向心鸿冲去!他右拳高舞,使的正是“秦家拳脚一百零八式”中的招式,这是秦家最基本的武功,连厨房烧火的小厮也自小熟练。心鸿哪能将这放在眼里?只是见健强居然还敢真向自己动手,心中大怒,轻飘飘一举右掌就化解了他的招式,然后便抓住他手腕反向一扭,将他牢牢制住。

健强被他扭转回身,右臂背在身后动弹不得,一时又跳又叫,死命挣扎。心鸿平时最厌憎他这副在自己眼中蛮蠢已极的样子,何况此时本就想给他点厉害尝尝,当下手上一加力。健强顿然吃痛不过,“唷哟”直叫,手臂间一阵阵酸疼,再也不能乱挣。

月明眼都红了,急忙冲上前拉住心鸿的左臂拼命往外拽道:“你干什么啊你?快放开十弟!”同喜也吓得变了脸,赶到旁疾劝道:“算了吧四少爷,再怎么说十少爷也还只是个小孩子呢。”却见心鸿怒气难消、睬也不睬。脑中权衡了一下,忙又向外跑去。

月明奈何不了心鸿,眼看健强痛得皱眉裂嘴,额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更是急怒攻心,捏拳朝心鸿身上一顿乱砸,连声尖叫:“你快松手!快给我放开十弟!”心鸿被她扰得心头火起,一甩臂弯,疾言厉色道:“你给我站远点!别以为爹一直偏宠你我就不敢动你!整日价大哥长大哥短的,这么大的忠正府好像光给你们俩个人住的一样!我就见不得你们兄妹俩平素那个猖狂劲!”

月明一阵气恼,心颤手抖、胸膛起伏,不觉中眼泪都流了出来,激叫起来道:“大哥就是比你好!比你强!他有这样欺负过别人吗?你连他一半也……”心鸿怒不可遏,扬起左手照着她脸上便是一巴掌!

月明“呵”的一声向旁跌了两步,一时捂脸又惊又痛的望着他,连话也忘了说了。健强也惊得怔住,转眼清醒过来,顿时双目圆睁,愤叫道:“你!你连九姐也打!我今天跟你没完!”发了疯似的又大挣起来。心鸿却在后将他一只手臂愈扭愈紧。

忽听一声轻叱:“放开他!”一人已从院中飘然进屋,来至几人面前。心鸿先前一听声音便知是剑洲,此刻见清他只穿着一套贴身的白绫内衣,显是本已准备憩于内居不出,而一闻得这边事端便赶了过来;又见他直视着自己,剑眉微拧、面目含威,全不同往日那般亲善温和。不禁心头微微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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