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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异路男女欢野外同门兄弟阋墙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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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鸿虽素来不忿父亲偏爱剑洲,屡屡与他别扭争执,但剑洲武艺高强,侠名远播,在家中又体上恤下,受人爱戴,威信极高;再者长兄如父,秦川不在,剑洲就是一家之主,他真动了怒,心鸿也不敢太无忌,只得松开手,将健强推向一边。

健强整个一条手臂、尤其是腕间早已是酸痛无比,心中对心鸿恼恨之极,方一脱困便大叫一声欲上前打他,忽听剑洲在旁疾声喝道:“十弟,放肆!还不赶快退下。”健强吓了一跳,急忙便收住身形,低头应道:“是!大哥。”退在了剑洲一旁。心鸿恼他对自己无礼,对剑洲却是这么一副毕恭毕敬的尊从形态,禁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剑洲一看心鸿,微露愀色道:“四弟,本来你是健强的四哥,他若有什么不对,你教导他两句也不是不可以,可万事当以理以德服人,更何况是对自己家中的手足兄弟。十弟年纪尚小,你这做哥哥的非但没有好好的宽让他爱护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讲出那么多难听的话来辱骂他,爹出门才几日,你就这么放任无忌、口不择言起来?”

心鸿双眼一翻,忿气难平道:“你也别光教训我!是哪一个多事去给你通风报信的?那他也一定告诉过你啦,这臭小子居然还敢对我动手呢!哼!别说他已经投到了咱们这等显族世家,就算是自小没人教没人管的,也没听说过哪个做哥哥的才讲了两句,弟弟就挥拳相向的!”健强直气得面目通红,一时连辩解的话也说不上来。剑洲先道:“你们闹成这样,任哪个听见的小厮自然也要去禀报我。”略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十弟年少气盛,一时鲁莽是有他的不对,可你若不专揭他痛创刺他的心,他也不致激忿失控。”

心鸿这时节透过窗户,已见一人正和同喜站在庭院边交谈,正是秦忠。一边心头微凛,一边听完剑洲的话,也自觉有些理亏,怕父亲回来怪罪,不想把此事搞大,当下微软口气道:“谁专揭他痛创刺他的心来着?是他小小年纪就目无尊长,两次三番的冲撞于我!我也是一时气愤,才不晓得乱讲了些什么!”

剑洲知心鸿一向和自己有隙,话说重了只怕他非但不听,还会事得其反,激惹得他忿燥。此刻听他已隐现软意,便点了点头道:“十弟是不该不敬兄长,可咱们做哥哥的,也当自重行德、以身作则,先给他们树立个好榜样。”暗喻了他这一句,觉得不好再多讲什么,转向健强捧起他手臂看了看,见无大碍,便在他肩头意示鼓励地一拍道:“十弟,时侯不早了,大哥先送你回房去,帮你揉搓揉搓,尽快将瘀血化开就没事了。明儿你还要像平常一样早早去练功,可不许偷懒。”健强望着剑洲那满含关慰的亲切面容,心头一阵温暖,忙用力一个劲的点头。

剑洲一笑拉住他,另一手拉住月明,往屋外走去,经过摆着烛灯的桌边,只见月明右边脸庞已红肿一片。不禁一阵心疼,脚步一缓,略站了站,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身又对心鸿道:“四弟,月明是我们的幺妹,她一个小女孩儿家,犯了什么大错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心鸿先前头脑渐冷,凝望着三人的背影,只见十弟身形才及自己肩头,九妹更是纤小柔弱,心内其实已生悔意,只是他生性极重脸面,不肯在人前示弱表露而已。这时听剑洲责问,本也没想再回嘴,却不料紧接着便又听他续道:“我们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自当胸怀宽广,爱护弟妹,你不该总这样不加控制的由着自己性子胡来。心鸿,爹一直对你期望甚深,你可要节身自好,千万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

这一下心鸿心中登的又蹿起一股无名烈火!只觉剑洲是存心出言讥讽,真是难受之极。他脾气一上来,那是再什么也顾不得了的,张口便忿叫道:“你别在这儿虚情假意的啦!在爹眼里,那可一向都是你怎么都对我怎么都错!爹对我期望甚深?哼哼,爹只对他自己亲生的儿子期望甚深!”

剑洲心潮大动,紧紧拧眉注视着他道:“什么亲生儿子?”心鸿高声道:“我也憋得够久的啦!今个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那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这几个兄弟姐妹的身世,爹虽从不明言,可俗语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家人多口杂,那些老一辈知道内情的仆人们平素多少也泄论过一些早年的事,爹倒也并未严戒过他们,所以咱们对一些事也都清楚得很!”

剑洲微点了下头,道:“不错。那又怎样?”心鸿道:“你还装什么呵?大家谁都知道你和月明乃是一母同胞的至亲兄妹,而在咱们这五双儿女中爹亲生的只有一儿一女,他素日里最偏宠坦护的是哪俩个?他亲生的儿子究竟是谁,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说着又冷“哼”一声道:“本来这也勉强算是人之常情,可爹处事也偏心得太过了,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剑洲面色转白,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却没有争说。健强心中向着大哥,又忘了前车之鉴,急忙便帮着他争道:“大哥武功超群、侠义仁厚,又素来孝顺,九姐是爹最小的女儿,爹自然是对他二人要多宠爱些!”

心鸿“哼哼” 冷笑道:“算了吧!若论武功,并非我自大,我比大哥足足小着五岁,现在也算练得不错了;若论孝顺,那我倒是一向有什么便说什么,实在没有大哥那般会小意哄顺的讨爹欢心!可五弟他沉稳老实,从来没顶撞过爹,却也没见爹怎么偏疼他吧?只要犯上点错,爹训斥起来还不是疾言厉色的?大哥再出众,也只不过就是个凡人,难道就能完美无缺啦?你也不是没长眼睛吧,爹对他一向可有句重话没有?还有月明,八妹的年龄只比她大了半岁,爹对八妹可历来都是待理不理的!”

健强虽满心都急欲反驳他,可隐觉他说的情形似乎也大都符合事实,一时竟偏生找不出个理说上话来,不由直急得面红耳赤。剑洲冲他轻摆了下手,凝望了心鸿斯须道:“四弟,我知道我们兄弟之间向来有些误会,你也不肯听信我的话,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他老人家对你的一片苦心。凡事皆在于个人所为,你要好自为之。”说完伸手复拉住健强和月明,转身步向屋外。方行到院中,却听身后咣啷一声大响,心鸿已将茶杯重重摔碎在地上!

剑洲脚步不由一停,月明在他身边,只觉他手掌轻颤,禁不住心疼万分,仰脸撇嘴道:“你别理会他大哥,他那是在嫉妒你!”剑洲回转心神,忙展颜对她一笑道:“胡说什么?”说着又神情一正道:“月明,你做事怎么老是这么任性?心鸿对十弟再有不对,他也是你的兄长,怎么也轮不到你去教训他。”月明一撅嘴,正欲反驳,转瞬却想起此刻可不能再给他添忧,忙一迭声的答应道:“是我错啦大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着急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剑洲一笑道:“谁说我生气了?”又神情一正,轻轻一抚她右颊,柔声道:“月明,疼得厉害吗?”月明其实早觉那半张脸阵阵灼痛,只是怕他担心,不能似往日般撒娇,急忙便摇头道:“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只是觉得有点麻胀而已。”剑洲明知她是说谎,好生感怜,轻叹了口气,耳听健强已在旁连声自怨道:“九姐,这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得你挨了打……”月明忙嗔道:“看你说得这傻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三人走到院边,见秦忠负手而立,目示询问。剑洲忙轻松一笑道:“忠叔,您别担心,不过是自家兄弟争论了两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说同喜方才奔出门本就是欲去寻剑洲,不想方出外几步便正碰见一名小厮已将他唤来。同喜还未及跟剑洲赶进院,又见秦忠也闻迅而来。秦忠看剑洲已入内,思虑到心鸿素昔的脾性,又自持主仆之分而没有再跟进,就站在院边向同喜询问了一下详细的情形。此刻他听剑洲这样说,便点了点头,心中虽含忧虑,嘴上却没有多话。

剑洲见秦忠的女儿--月明的丫环四可也来了,站在院外朝这边不住探望。忙招手把她唤了过来,道:“四可,快陪你们小姐回房去吧,给她脸上敷点药,让她早点休息。”四可急忙应着,赶到月明身边朝她脸上看了看,眼圈不自禁便红了起来。月明却不肯走,好生不放心的关顾着剑洲道:“大哥,那你呢?”剑洲微微一笑道:“我送十弟回去。”月明这才点点头,同四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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