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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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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天赐沿着地道一路急奔,渐渐看到前面透出一丝光亮。待奔至近前,只见一块巨石挡在洞口处,隐约可看到外面林木掩映,两人合力将石头推开,来到洞外一看,果然已身在郊外,更加庆幸的是此处距离两人藏马的地方并不远。他二人经过一夜的厮杀奔波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却是精神一振,也顾不得休息,寻得马匹,双双飞身而上,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大宋。

此时已然天色微明,二人唯恐李元昊的亲军循迹追来,因此一路催马,不住的加鞭。他二人的坐骑俱都是宝马良驹,一日千里,此时撒开欢儿跑起来速度更是惊人,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已回到了当初与辛炎等人分手的地方。只要穿过眼前的林子再绕过一道山梁便是大宋国境,两人算是真正安全了。此时北风阵阵,吹得枯枝哗哗作响,天际间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鸣,肃杀之气充塞于天地之间。天赐不禁回想起自己继任教主以来在历次战役中死伤的兄弟们,多少优秀男儿为了心中的理想而义无反顾,热血尽洒,苍天有知想必也会垂泪。展昭在旁见她神情凄楚,心里明白她作为一教之主背负的实在太多,个中甘苦实难对外人道尽,遂打马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天赐,你也不要想太多,要知这人生在世,如何能事事顺遂,若能做到死得其所也算是无憾了。”天赐的手被他握住,感受着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心里一暖,悲怆之情去了大半,勉强一笑,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一时有些心结解不开。莫理会我了,还是赶路要紧,辛炎他们恐怕在边境都等急了。”

两人正待催马,忽听一声尖锐的哨鸣,数百骑全副武装的骑士突然从林中冲出,当先一人手提日月铲,做僧侣打扮,正是西夏国师无象上人。无象冲二人阴狠地一笑:“君教主,展大人,我们又见面了。贫僧受国主之命,在此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今天你们恐怕是有命来无命去了。”二人见是无象,心里顿时一凉。此人乃西夏第一高手,上次天赐用计才逼他退走,如今两人身单势孤,如何能在重兵包围中全身而退?天赐心思转了转,暗想唯今之际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偷偷在展昭的手心写了几个字。展昭会心一笑,紧握了天赐一下,然后打马上前,冲无象言道:“我二人的性命何足挂齿,国师难道不想取回你们国主朝思暮想的布防图了么?”说罢将那小盒往外一亮,在无象面前晃了两晃。

无象在远处看得真切,这个东西他十分熟悉,当初李元昊得了盒子却无法打开,也曾让他研究过,无奈盒内机关蹊跷,自己也是一筹莫展。如今见这个东西在展昭手里,他眼前一亮,言道:“无妨,我将你二人杀了,再从你们的尸体上取就是了。”“国师难道不知这盒内设有机关,眼下只要我微一用力就会将其启动,里面的地图立即就会被毁去,到时不知国师如何向你家国主交待?”展昭说罢作势就要发力,无象再也沉不住气,忙大喊一声:“慢着,你只要把盒子交给我,我可以保你们平安离去。”“好,”展昭见无象果然中计,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让你的人往左右散开,凭国师一人之力,我们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去,还怕我们飞了不成。”无象冷冷一笑,“你就是长了翅膀,本国师也有本事把你从天上拽下来。”说罢手一挥,数百铁骑左右雁翅形分开,中间让出一条小路。

展昭和天赐也不急,暗自运气周身,缓缓纵马,沿着小路眼看就要走进林中,无象大怒:“站住,再不把盒子扔过来本国师就放箭了。”二人相视一笑,展昭猛地将手中的盒子向左侧扔去,而天赐则甩出一把暗器,全数往无象身上招呼过去。无象见展昭扔掉盒子,大惊失色,立即飞身过去想在盒子落地之前抓住,可此时天赐的暗器已然到了,权衡之下还是保命要紧,袍袖一抖将暗器打落,这么一耽搁盒子已然落在地上,“吧嗒”一声盒盖弹开,无象奔过去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布防图。他意识到中计,暴跳如雷,急命手下兵将立即随自己去追。

趁敌人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展昭和天赐已奔出了数里之外,两人根本无心与无象纠缠,此时只要绕过前面的山梁,进入宋境一切便大功告成。他们骑的是大宛良驹,寻常坐骑根本无法与之匹敌,跑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只有无象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其余敌兵都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展昭和天赐正全力奔命,忽听背后破空之声,急忙各自往马腹下一躲,几枝狼牙箭贴着马背飞了过去。原来无象竟然依仗自己劲力非凡,空手发箭,见前几枝落空,随手又从箭壶里抓了一把,甩手向他二人掷去。那些箭羽带着风声向展昭和天赐的要害袭来,二人只得抽出刀剑拨打,同时还要护住坐骑,一时手忙脚乱。忽然天赐□□的绝影一声嘶鸣,前蹄高高立起,原地乱蹦,险些将天赐从马上摔下来。展昭回头一看,只见一枝箭正钉在马后臀之上,只留了箭尾在外面,急忙勒马过来接应天赐。那马原地狂跳,直把君天赐的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她死死抓住缰绳,两腿用力夹紧马腹,想把马控制住,可那畜牲哪理解她的心情,跳了一通,腿一软竟摔倒在地。

就这么一耽误,无象已然追到,他双脚一点马蹬,在马上飞身跃起,手举日月铲向天赐袭来。天赐的一条腿此时被马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危急之时展昭也从马上飞身跃起,手中巨阙带着一阵罡风直奔无象的胸前刺来,无象无奈只得收铲护身,见围魏救赵成功,展昭剑尖方向一变,斜劈无象的肩头,两人铲来剑往战在一处。天赐趁机从马下解脱出来,手提双刀加入战阵。有她相助,展昭登时觉得身上一松,抖擞精神,两人刀剑合璧,共战无象。

要说无象的功力实在两人之上,独斗他二人良久仍然毫无败象。此时听远处有杂乱的蹄声传来,其余的敌兵显然也快到了。天赐不由得心下焦虑,冲展昭一使眼色,两人边打边退,只想寻机逃走。无象看出两人的意图,哪肯轻易放过,加紧攻势,一招快似一招,死死将两人缠住,只等援军一到此二人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天赐耳听马蹄声越来越近,心急如焚,一咬牙,转头冲展昭言道:“你快走,我来缠住他。”说罢也不管展昭是否同意,摆双刀冲向无象,竟是拼命的架势。展昭见状大吃一惊,哪里肯听她的,一剑架住日月铲,替天赐挡下无象的攻势,“不,要走一起走。”天赐气的一跺脚,暗骂这个呆子,怎的如此不分轻重,这个时候还跟自己争这个。此时无象带来的数百铁骑已然在望,他听得分明,呵呵一笑,道:“你们俩也别争了,今天谁都走不了,就让贫僧送你们共赴黄泉吧,”舞起日月铲,气势如虹,漫天寒光向二人罩下来。

天赐看得分明,把心一横,双刀交到左手,右手突然发出一掌,却是冲着展昭,展昭正凝神对付无象,不提防一股劲风袭来,整个身子被打飞出去。他大惊失色,回头再看天赐,只见她对无象的日月铲不闪不避,一刀直奔对方胸口,无象冷冷一笑,日铲一转变为向下,月铲向上,架住天赐的弯刀,天赐早料到他这一手,假作躲闪,身子一侧将后背亮给无象,正中无象下怀,日铲借势一划,血光四溅,他心中一喜以为得手,突觉小腹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弯刀正插在自己的小腹上,直至没柄,正是幻影神刀中的绝学‘反手刀’。

无象大吼一声,双眼通红,拚尽全力发出一掌,正中天赐的肩头。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展昭只见天赐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就向后飞过去,而她身后此时恰恰是一处悬崖,展昭只觉得霎那间呼吸都停止了,脑子一片混沌,用尽全身功力向天赐飞纵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见天赐坠下悬崖,他想也不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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