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另外,上一章我做了个小改动,韩冰仍然和天赐同行,他在后面的情节还有用。 天赐见是李乘风,不禁为刚才的错认感到有些尴尬,李乘风到是并不介怀的样子,把手中的酒坛举到眼前,笑道:“没想到这边塞之地还有如此美酒,我看天色尚早就给教主带过来,不知教主有没有兴趣浅酌几杯?”此时没有外人,他说话也就比较随便,全不是属下对教主的语气,到和寻常朋友相仿。天赐也是个随性的人,见他如此反倒觉得舒服,遂开门将他让进屋内。
天赐自小在君行健身边长大,受其影响,第一好武,第二便是好酒,耳濡目染的更是练出了好酒量。她见李乘风带了美酒来自然感兴趣,打开封口一闻,竟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惊讶不已,也懒得惊动碧瑶,自行取了杯子和李乘风在房内一边品酒,一边闲聊江湖琐事。
两个人都是健谈的人,越喝兴致越高,李乘风见两朵红晕渐渐飞上天赐的脸颊,不禁怦然心动,大着胆子问道:“教主,私下里我可不可以叫你天赐?”天赐此时喝的兴致正高,全未理会李乘风声音中的异样,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我叫你乘风,你当然可以叫我天赐了。”李乘风看着他的笑脸,又听他亲热地叫自己的名字,未饮已醉,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握住天赐的手,叫道:“天赐!”天赐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动声色将他的手甩开,声音平淡如水:“今晚也喝的差不多了,你明日还要启程赶路,早点回去歇息吧。”
李乘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苦笑一声:“天赐,有句话我也不知该不该说……”李乘风话未说完,君天赐就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面沉似水,声冷如冰,“既然是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说出来伤了兄弟和气。”李乘风此时已经是豁出去了,也站了起来,言道:“如果我一定要说呢?我从来就没想过只和你做兄弟。请教主允许我把话说完,事后就是死在你的弯刀之下我也甘愿。”
天赐知道今天这场麻烦是躲不过去了,长叹一声,踱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缓缓说道:“好,你说吧,我听着。”
李乘风见今日终于有机会在他面前倾诉肺腑,一时竟有些愣仲,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响才冒出来几个字:“为什么是他?”见天赐不语,他只好继续说下去:“天赐,你我相交已有七年了吧,自从七年前在华山之巅见到你,我就再不能忘怀。当时你才十二岁,可已经单身一人剑挑西北十九寨,名满天下,傲的不得了,对所有的人都冷冷的,却唯独对我笑了,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我放着玉剑山庄的少主不当,和家里闹翻,加入神教就是为了守护在你身边,日日看到你的笑容。你我都是男子,我本以为今生是无缘了,曾想着如果能这么一直下去,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也不错。可不曾想你竟然和展昭……,我本不信,可今日看来,到是我自欺欺人了。他真的有那么好么?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你可以动情,可以接受一个男子,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我们七年的情分难道还抵不上你和他几个月的相处?”
“住口!”天赐忍了又忍,终于无法再沉默下去,“这不是时间长短或谁比谁强的问题,我对你只有兄弟之情,再没有其他。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今天的话我当做没听到。”
李乘风见天赐竟然如此冷漠,半分情面不讲,登时如堕冰窖,从头凉到脚,苦笑道:“好,不愧是我的教主,够狠。”言罢突然双手用力,撕开衣襟,颤声道:“教主,这七年来,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为你而留,如今你又亲手在上面添了最深的一道。既然今日乘风对教主不敬,就请教主亲自给我一刀,我死也瞑目了。”
天赐听他竟以性命相胁,登时大怒,回身就要出掌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可刚一转身看到李乘风身上那数十道伤痕,心一软这掌再也发不出去,替他拢好衣襟,低声言道:“乘风,你可以为我受伤,我又何尝不能为你而死,大家是过命的兄弟,这些都是不消说的。只是情之一字,强求不来,你今后定然遇的上配得起这份深情的人。”
天赐本欲好言开解,哪知李乘风见她凑近突然伸手抱住她,天赐一个不备竟被他死死的缠住,刚要开口斥骂,只听李乘风颤声说道:“求求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声音透着凄苦绝望,天赐忍不住想起往日他对自己的好来,心一软,叹了口气,不再挣扎。
两人正默默相拥,突然房门大开,展昭正站在门口,他见了房内的情形,脸色一变。天赐暗道不好,赶紧推开李乘风,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乘风刚刚过来,那个,我们只是在喝酒,哦,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展昭看着两人,面色变了几变,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在隔壁听你房内动静不对,以为你出事了,才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天赐刚想出言拦阻,他人影一闪已然回房了。
天赐无奈,回头看了李乘风一眼,言道:“乘风,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李乘风走后,天赐心绪纷乱,在房内枯坐了一夜。说实话,对于乘风的深情,自己着实感动,展昭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而接受自己还不稀奇,而乘风至今还把自己当作男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爱上自己实在难得,然而这份深情自己却注定要辜负了。他这一表白,从此两人的关系不再单纯,真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他。还有展昭临走时脸色阴晴不定,必然是有所误会,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如今大事未定,自己却被这些儿女私情纠缠不清,圆月弯刀虽利,也斩不断眼下这一团乱麻,真不知何时才能自在江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