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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杜姑娘一脸寒冰:“是谁派你来的?竹篮里的东西是不是都下了毒?”武尚文听到个“毒”字,便不敢去拿篮子里的东西吃,这次他也学乖了。敌人诡计百出,防不胜防,幸好有杜姑娘和云遥这两个用毒高手在场,否则早已被毒死。

妇人惊恐万状,突然哭啼起来,边哭边说道:“先夫去世,家里就剩我一人,何人会派我来?鸡和酒乃是我亲手所做,作拜祭之用,若是信不过,请还与我自用。我虽是一介村妇,但也不至于去贪图你们的银子。”说罢竟露出一丝气愤之色。

马天佑见她说得恳切,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便对杜姑娘说道:“看她说的不似有假,不如先放开她,免得把人吓着。”

杜姑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云遥一手紧扣妇人脉门,一手取出银针插进煮熟的鸡体内。银针拔出,却仍是通体银白,丝毫不见变色。众人舒了一口气,心道果真是错怪人了。云遥仍不放心,再把银针探进酒里,仍然是颜色不变。再试生果,结果依然。

云遥嘻嘻一笑,把妇人的手松开,说道:“错怪大嫂了,只因一路上被人害得惨,不得不小心,请勿见怪,收下银子赶快回家吧。”

这下武尚文乐开了怀,终于可以充饥解渴了。

杜姑娘一直冷冷的看着那个妇人,见她接过银子要走,突然说道:“且慢。”

妇人一愣,一脸茫然的看着杜姑娘,脸上又露出惊恐之色。

杜姑娘对云遥说道:“你再看看鸡头是否有毒,若是没毒你们就吃吧。”

不待云遥把银针插进鸡头,妇人已纵身向外跃去。杜姑娘举起拂尘,轻轻按动机括,毒针“嗤”的一声没入妇人后背。人一落地,便即死去。

这一下来得过于突然,大家俱觉莫名其妙,见妇人跃起之势,竟是懂得武功,而且轻功相当不错,只是没法避得开杜姑娘的毒针。

云遥把银针插入鸡头处,再拔出一看,众人顿时心底骇然,原来银针已变成深黑色。

云遥倒抽一口冷气,轻拍胸口说道:“幸好姨娘聪明,不然我们之中必有一人中毒。”

马天佑问道:“姨娘怎么知道她把□□放在鸡头?”

杜姑娘也是轻舒了一口气,说道:“起初我也并不知道,只是看着这女人有点古怪,看她身上穿的孝服,用料讲究,非一般村妇买得起,在她伸手接银子的时候,我见她的手指白嫩修长,绝无半点村妇模样。更奇怪的是,她说上坟时哭了很长时间,眼睛却不见红肿。如此怪异现象,才令我不得不起疑。她料到我们饿了一天,一只鸡当然是不够吃,吃到最后甚至连鸡头也不会放过。她也知道我们一路小心,吃东西之前必要试过是否有毒,便不敢把□□下在鸡身上,以免被我们试出,反而送了自身性命。于是把□□放在鸡头处,如此一来,□□即使渗透,最多也是达至鸡颈,鸡身则不会有事。等大家到最后再吃鸡头时,她已跑远,到时中毒的或许只有一人,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能毒死一个便算一个。”

一番话说得大家连连点头,对杜姑娘的江湖经验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遥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她死了,若是留着活口,或许知道她是被谁派来。”

杜姑娘冷冷说道:“这种人是不会说的,留着她只会徒费口舌。”

云遥又问道:“她跟酒肆的老头会不会是一伙呢?”

杜姑娘摇了摇头:“看去不象,老头并不知道肉里有毒,我让他喝水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无异样。这个女人意图倒是非常明显,若是毒不死我们,她也会逃去。”

当下众人顾不上饥渴,把篮子及里面的东西全部扔掉,继续往前走去。经过趴在路中的妇人身边时,武尚文飞起一脚,把她的尸体踢进路边的树丛里,嘴里还嘀咕一声:“奶奶的。”他实在恨透了这些下毒的人,有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饿过。云遥笑着对武尚文说道:“你不是说过要把她的肉吃掉吗?我想她的肉应该没毒。”武尚文边走边气乎乎的说道:“若她不是个女人,我早已扒光她的衣服烤来吃了。听人说天下最毒莫过于妇人,我怕中毒,还是算了,等看到男的我再烤来给大家吃。”

云遥先是脸上一红,继而大怒,瞪起双眼,大声道:“你说什么?”手中扬起毒鞭,作势要打。武尚文早已一溜烟跑得老远,回过头来大声说道:“我说的是女人,不是说你。”

这一下云遥更气:“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女人是吧,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吃饭。”说罢飞身追去。

杜姑娘看得不禁苦笑,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天刚入黑,众人已到达飞龙镇,却不是妇人所说的三十里,充其量也不过十来里路。镇上的人来来往往,客栈也有好几家,大家却犯起了愁,到底去哪里吃饭?谁能担保饭里没毒?

云遥嘻嘻一笑:“大家跟我走,这次包大家能吃个痛快?”

武尚文低声嘟嚷着说道:“吃个痛快倒很简单,只要不怕毒死就行。”刚才被云遥在背上踢了一脚,心中不忿,却不敢大声说话,怕她又发火。

云遥却听得清楚,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能吃个痛快,当然是不会有毒,不想跟着来的自己找地方吃去。”

武尚文听说能吃个痛快又不会中毒,哪里还会把那一脚放在心上,迫不及待的跟在云遥身后。

云遥带着大家走进一间客栈,里面有很多人正在喝酒吃饭。找了一处空位坐下,然后都眼睁睁的看着云遥,希望“吃个痛快”这个诺言能够兑现。却见她并不及于叫店家拿酒菜,而是用眼睛不停的去看在客栈里吃饭喝酒的人。

等了半天,她还是没有叫人拿酒菜上来的意思,大家猜不透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看着别人桌的上的酒菜,腹中更是饿得咕咕乱叫,恨不得跑过去抢来吃。

武尚文最是怕饿,见云遥半天没有动静,便说道:“你到底是带我们来吃个痛快,还是带我们来看个痛快?”

云遥竖起手指嘘了一声,说道:“别吵。”只见她又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张饭桌,桌上摆满了肉,还有一坛酒,两个大汉端着酒碗,正吃得不亦乐乎。

云遥走过去,作了个揖,说道:“两位大哥有礼,我与人约好在此张桌上等候,不期大哥先到,若能把这位子让与小女子,在此感激不尽。你们桌上的酒菜留与我作为招呼朋友,钱由我来付。另外我再给钱两位大哥移步到别处喝个痛快,打扰之处,实在不好意思。” 说罢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其中一个大汉看了一眼银子,粗气粗气的说道:“有钱就了不起吗?今天是我先到,除非等我们两兄弟吃饱喝够,否则便是天王老子到来,也不会让位。”

他这一叫喊,很多在吃饭的人便把眼光投了过来。云遥笑了笑,俯下身子在那个大汉耳边低声说道:“实不相瞒,今天是约了一班江湖朋友在此对付仇家,坐在这一桌的便是我们的领头人,只是目前未到,我们一些兄弟却已到来。”大汉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见武尚文正凶神恶煞地看着这边,眼神饥渴无比,仿似饿狠要吃人一般,不禁心底发虚。再看其他人,都带着武器,心想这小女子果然不象是吓唬人。

只听云遥又低声说道:“仇家很快就要出现,跟着便会有一场恶战。见两位气宇轩昂,一看便知是懂武功之人,到时被人误以为是我们老大,恐怕会伤及无辜。所以我才委婉的劝两位及早离开,不必去搅这趟浑水。”

大汉此时已脸色大变,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扯进这种无谓的纷争,当下拿起桌上的银子,对着云遥一拱手,说了声“谢谢姑娘提醒”,便匆匆离开客栈。

云遥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对着那边瞠目结舌的几个人一招手,说道:“都过来吧。”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酒菜顷刻便被吃得一干二净。武尚文翘起大拇指赞道:“还是二嫂有办法,这下我是真是服你了。”自从三兄弟结拜以来,武尚文一直把云遥称作二嫂。初时云遥觉得别扭,但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便不去计较。

大家吃完便在客栈里住了下来,云遥和杜姑娘同住,三兄弟住在旁边一间。大家都担心睡觉时被人偷袭,所以不敢分开。

提心吊胆的走了一天,大家都感到心力俱疲,马天佑和武尚文一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朦胧中马天佑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有人在大喊“失火了”,吓得即时睡意全无。坐起来看时,窗外已隐隐可见火光,周彥风正在用力摇着武尚文的肩膀,武尚文睡得如同死猪般,倒过来翻过去眼睛还是闭着。周彥风气极,用力一掌拍在他大腿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武尚文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喝一声:“什么人?”

门外传来云遥的叫声,大家急忙窜出,只见云遥和杜姑娘站在门口,一条黑影正掠过火光,向远处跑去。云遥见马天佑等人出来,大声说道:“有刺客,你们保护姨娘,我去追他。”

周彥风急忙说道:“云姑娘不要去追,小心中了敌人诡计。”云遥一想也是,害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便不敢去追,提起杜姑娘,从火光之中跃了出去。

众人落到地上,背后大火越烧越旺,火光中人影晃动,在辟里啪啦的火烧声和一片呼喊声中,大家还是辨出暗器袭来的声音。

周彥风长剑转动,把射来的袖箭打落。接着便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暗器越来越多,俱是从上方射来。大家抬头望去,只见四面八方的屋顶上均站有黑衣蒙面人,同时把各种暗器射将下来。

大家一边挡开暗器,一边护着杜姑娘向镇外走去。

出得镇来,黑衣人仍在屋顶之上一路追赶。云遥抱起杜姑娘,对大家说道:“跟我来。”纵身跃入树林之中,大家亦紧随而入。她知道敌人早有预谋,而且人多势众,若从正道行走,一不小心便会落入敌人布好的陷阱,所以只好从林中逃跑,或许会更为安全。

众人于林中急穿而逃,背后追赶之声渐远,最后消失,大家才稍为宽心。跑了约莫一个时辰,林中出现一片空地。杜姑娘说道:“大家歇息一下吧,树林这么大,敌人应该无法找得到我们。”

大家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云遥抬头饶有兴致的看起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想起这段时间在江湖上的经历,不禁甚为感概,原来江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好玩,现在她已经感到很累,只想快快赶回成都,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上几天。

轻轻的叹了口气,把头靠在马天佑肩上,仿似喃喃自语般说道:“马天哥,到成都我们不要再管江湖上的事好不好?在那里没人敢欺负我们,不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打来打去的。你到我家里来,我天天晚上陪你看星星月亮。周大哥和武大家也一起来,我们家好大,多少人都住得下,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喝酒玩耍了。”

马天佑见她说得动情,心中不禁一动,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突然想起父母之仇未报,心头一震,便沉昑不语。

杜姑娘见她越说越离谱,心中不禁暗自叹息,心道又是一对苦命鸳鸯。见她一脸陶醉的神情,心中一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武尚文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睡得太好,此时仍是精力充沛,大家坐在草地上歇息,他却在树林边走来走去,不时朝树林里东张西望,象是在找兔子之类的动物。突然他看见一棵大树底下摆放着一副棺材,心想这家人真够懒,把棺材抬到这里就算了,也不挖个坟埋起来。走过去在棺材上拍了几下,自语自言的说道:“虽然是摆在外面,但不怕风吹雨淋,还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比起我来算是强多了。”说罢竟在棺材上仰面躺了下来。

人刚躺下,突然看见树上一阵抖动,一条黑影从树上扑了下来。武尚文吓得一骨碌跳了起来,闪在一旁,双拳紧握。杜姑娘等人见树上有人跃下,急忙跑了过去。

那人落到地上,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大五大三粗,着一件短褂,满身肌肉外露,一眼便知练过武功。用手指着武尚文骂道:“何方来的贼子,竟然连棺材也想偷。”

武尚文见他骂人,气往上撞,大声说道:“我是你爷爷,见你跑出棺材来睡觉,怕你着凉,所以要把你放回去。”

杜姑娘等人见两人说话俱是蛮不讲理,不禁觉得好笑。

着短褂少年气得脸色发紫,竟不顾对方人多,一拳便向武尚文当胸打去。武尚文也不打话,使出一招“骑虎握蛇”,把打来的拳头拨开,跟着再一招“云龙风虎”,双拳齐出,反击短褂少年。

杜姑娘心念一动:“他怎么会懂得‘暴虎拳’,难道他是李顺的徒弟?”这个“他”指的当然便是武尚文。杜姑娘当年与李顺均住在成都,曾见他使过这套拳法,是以现在一眼便看出武尚文所使出的正是“暴虎拳”。“难怪他师出无名,武功却如此厉害,原来是有高人指点,等他打完再好好问他。”

少年武功亦是不凡,力气竟与武尚文不相上下,但见四拳互撞,砰然有声。两人转眼便打了二十多个回合,短褂少年开始有些不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此时突然听见棺材“格格”声响,朝着众人一边的棺盖被慢慢托了起来,随即便看见一只干瘦如柴的手。

云遥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叫道:“不要打了,大家快跑,尸变啊。”说罢拖着杜姑娘便想跑。杜姑娘笑道:“不用怕,你马大哥会捉僵尸。”马天佑紧握长剑,眼睛紧紧盯着棺材。

那只干瘦的手把棺盖托起约一尺来高,稍稍停留一下,再一用力,整块棺盖便翻了开去,跌落地上,一个老头慢慢的在棺材里坐了起来。只见他面容瘦削,白须白发,似是刚刚醒来,用手揉了揉半闭着的眼睛,目光投向了打斗的两人。

两人又交手十来个回合,短褂少年更是支撑不住,被武尚文一脚踢翻一个筋斗,刚爬起身,一招“饿虎扑食”又已袭来,闪避不及,拳头正中左肋,登时肋骨尽断,闷哼一声便倒地死去。

老头懒洋洋的趴在棺材里看着两人打斗,见短褂少年被武尚文打死,阴森森的说了几个“好”字,慢慢的爬出了棺材,向着武尚文走去,嘴里仍在说着:“好,很好,真的很好。”

马天佑急忙对武尚文说道:“三弟小心。”手中剑一挺,向老头后背刺去。老头听到背后风响,并不回头,大袖向后一卷,人继续向武尚文走去。

马天佑顿觉一股大力袭来,长剑竟被卷向一旁,急忙中使出一招“云散风流”,长剑顺着卷来的力道拐了个弯,疾如闪电向老头下身削去。

老头咦了一声,纵身跃起,如大鸟般张开五指向武尚文扑去。武尚文初时见老头向自己走来,正猜不透其用意,见马天佑已经出剑,便也跟着一拳向老头击去。拳头刚击出,眼前人影一晃,老头已跃起扑到面前,鸟爪般的手指迅速搭上自己肩头。武尚文急忙退步抽身,同时用手来格,可惜为时已晚。老头鸟爪向下一滑,已点中武尚文左胸侧的“周荣穴”。

武尚文全身动弹不得,被老头倒提在手上。众人料不到老头出手如此之快,不禁大惊失色,见武尚文被他挟住,周彥风与云遥同时出手,与马天佑一道向他击去。

老头抡起武尚文,向三人横扫过去,三件武器被迫同时撤回。老头纵身一跃,跃到躺在地上的短褂少年身旁,一手把他提起,轻轻一推,短褂少年“砰”一声落入棺材之中。老头用脚一勾,棺盖不偏不倚的盖在棺材上。

老头幽幽的叹了一声,说道:“你服侍我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你享福了。你就好好歇息吧,以后有人代替你了。”说罢又哈哈大笑。长笑声中,老头已提着武尚文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在树林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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