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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佑和周彥风提剑急追,开始还听见武尚文的哇哇大叫声,声音渐渐越来越远,最后竟然完全消失,或许他被老头点了哑穴。

云遥与杜姑娘待在原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单凭周彥风和马天佑,即使追上,也未必打得过老头,看他只是一出手,便把武尚文制服,武功自然非常了得。云遥却不敢跟着去追,她要留在这里守护杜姑娘。

两人正焦急间,突然听到“沙沙”的树叶响声,一群黑衣人从树上飞跃而下。

林中空地上,转眼便站立着一排黑衣人,黑布緾头,黑巾罩面。云遥数了一下,居然有十一人之多,看样子,这些正是飞龙镇里放暗器的黑衣人。心中大呼糟糕,此时马天佑和周彥风不在,自己纵有三头六臂,亦无法保护得了杜姑娘,若对方还有人来,后果将更难以设想,恐怕连自己也无法逃脱。一路上偷偷下毒的难道就是这些人吗?白天还一直盼望他们现身,此是看到他们,偏偏却太不是时候。

站在当中的一个黑衣人突然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在林中回荡,到最后竟如同哭泣一般,幽怨凄厉。云遥听到这种笑声,全身鸡皮顿起。

当中的黑衣人笑罢,解开头上黑布,揭开面纱,竟是一个女人,四十岁下下年纪,面容皎好,月光之下,苍白得有点阴森。其他黑衣人也跟着纷纷摘下头巾面纱,竟然全是女人,年纪也与站在中间的黑衣女人相差无几。云遥和杜姑娘惊疑的看着这些女人,猜不透是何用意。

一众黑衣女人摘去头巾面纱后,竟开始动手脱身上衣服。云遥不禁一阵耳热心跳,暗自庆幸马天佑不在。心中却越觉惊奇,转头去看杜姑娘,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一众人到底是何来历?追到跟前却不出手,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脱衣服,世上竟然有如此荒诞的杀人招式?难道她们要脱光衣服摆出邪异的阵法来对付自己?想至此,两人不禁同时打了个冷颤。这一带的的邪门异术本来就多,在江湖上名气甚盛,一旦被困住,断难脱身。此时杜姑娘身上有伤,根本就没有力气打斗,是以云遥也不贸然向对方出手,唯有静观其变。

黑衣褪去,露出清一色的孝服。月亮照射之下,十一个女人身穿孝服站在树林中,大树底下摆放着一副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人,联想起来,令人觉得诡异无比。

云遥见她们不再继续脱衣服,竟莫名其妙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开始盼望马天佑快点回来。虽然这些女人目前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过知道她们迟早是要出手,只是搞不清楚她们在玩什么把戏。

一阵凄厉的笑声又再响起,仍是出自站在中间的女人之口。只见她笑得前翻后仰,眼泪都流了出来。其余女人却没笑,眼中露出悲愤之情。

那个女人大声笑罢,又低声咕咕咕的自顾自笑了一阵,突然脸色一寒,指着杜姑娘厉声说道:“杜若雪,看看我是谁!”十一个女人带着悲愤的目光,一齐盯住杜姑娘,如十一条冰柱同时射进她体内。

云遥低声问道:“她们是谁?”杜姑娘眼神变得沉重,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云遥不禁糊涂起来,既然不认识,这些人为什么都跟她有血海深仇似的,而且还知道她的名字。

那个女人见杜姑娘不作声,又说道:“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若是知道,我的命也不会留得到今天。你还记得飞龙山十兄弟吗?”

杜姑娘即时想起,冷冷说道:“我当然记得,十个没用的家伙,几下功夫便被本姑娘解决,这点本事也敢在江湖上行走,留着有何用?”当年在苗岭为了抢一株药草,杜姑娘两姐妹与飞龙山十兄弟动起手来,最后把他们杀得一个不留。这件事在江湖上曾引起过震动,因为飞龙山十兄弟在邵州一带势力很大,独占一个山头,大哥名为崔大同,手下喽罗百余人。十兄弟从不单独行动,每逢打架便一拥而上,根本就不管什么江湖规矩,所以也很少有人敢去惹他们。杜姑娘却毫不在意,她本来就争强好胜,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还巴不得有人上门去找她晦气。事隔十多年,此时居然有人提起此事,可惜杜姑娘却是非比当年,争强好胜之心已逐渐淡去,且现在身上有伤,虽然语气冷傲,心里却有些发虚。

那个女人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小贱人,你做梦都想不到会落入我们手中吧?”

杜姑娘被人唤作“小贱人”,居然不愠不怒,冷冷的哦了一声,说道:“看来你们都是那十兄弟留下的寡妇,想必你就是崔夫人吧。”

那个女人说了一句“正是”,刚要说下去,杜姑娘已接着说道:“我当时杀的是十兄弟,现在却有十一个寡妇,多出来的一个又是谁呢?”

崔夫人恨恨的说道:“不是十一个,是十二个,白天已被你杀掉一个。难道在你心里,觉得十个男人有十二个女人很奇怪吗?”

杜姑娘一时语塞,不禁暗笑自己糊涂,居然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崔夫人又说道:“我们足足等了十七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真是苍天有眼,给机会我们报仇,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说罢仰天一阵狂笑。

杜姑娘冷笑一声:“此话未免为时过早,你们以为能杀得了我吗?”

崔夫人阴恻恻的笑道:“我们一路跟踪,已经知道你受了重伤,现在又只剩下你们两个,真乃天赐良机,你除了死别无选择。”目光一转,盯着云遥说道:“这个小贱人便是云若冰的孽种吧,甚好甚好,大的不在,杀个小的也不错,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云遥见她不但侮辱自己,还侮辱母亲,直气得全身发抖,紧握毒鞭,便想冲过去杀人。

杜姑娘看了她一眼,随即把目光放回崔夫人身上,缓缓说道:“不错,我是受了伤,只是我手中的‘拂尘针’却不会受伤,若是不怕死便来试试。”

崔夫人一愣,眼中不禁犹豫了一下,对于杜姑娘的“拂尘针”,她还是有所顾忌。这时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寡妇说道:“她们是在拖延时间,我们不要上当,赶紧把她们杀了吧。”

崔夫人顿时目露凶光,大喝一声:“杀。”话音刚落,众寡妇已每人手上多出一把苗刀,约五尺长,刀身略弯,寒光闪闪,端的是锋利无比。

十一个寡妇,拿着十一把苗刀,刀尖向前,夹带着决堤洪水般的气势扑向杜姑娘与云遥。

眼前寒光闪动,云遥与杜姑娘抵受不住这种气势,接连向后退去,直至背靠一棵大树方始停下。云遥毒鞭已然出手,在面前舞出一团黑影,紧紧的护住自己与杜姑娘。

十一寡妇如蝴蝶翩翩,上下飞舞,十一把苗刀或劈或刺或砍或戳或撩或挑 ,刀刀不离云遥和杜姑娘身体上下左右。

云遥感觉自己已埋没在一片刀光中,手中毒鞭到处受阻,越甩越慢,身上香汗淋漓,却仍死拼不已。杜姑娘眼前全是鞭影剑光,手中拂尘根本无法举起,即使放出毒针,恐怕也无法穿透鞭影与刀光射在对手身上。

刀光围得水泄不通,两人举步维艰,此时莫说跳跃,即使有苗刀穿过鞭圈刺在身上,亦不敢挪动一下,因为这边一动,另一边将有无数把刀刺进来,后果更加严重。

杜姑娘既帮不上手,又要云遥分心护着自己,心中焦急万分,心想自己死了也算是报应吧,却连累了云遥,怎么对得起姐姐呢?当初是为着来照顾云遥,现在反过来却要她来照顾自己。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想叫云遥自己逃走,又怕她不肯,自己说话反而会令她分心。这种时候稍一分心,身上就不知道会多出几个窟窿。

正危急之中,云遥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包围在身前的刀光竟弱了很多。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刀光逐渐散开,两条身影冲了进来。云遥一阵狂喜,心道此番有救了。

来者正是马天佑与周彥风,两人在树林里疯狂搜索,不见老头和武尚文踪影,担心云遥和杜姑娘有意外,便赶紧回来,正好见到十一寡妇围着云遥和杜姑娘。两人一言不发,从背后挥剑一轮猛劈,把众寡妇迫开,与云遥一起并肩作战。

十一寡妇见有人来助,渐渐抵挡不住,退入了树林之中。大家不敢跟着追入,却从另一边进入林中。没走多远,后面寡妇又已追来,不停的在放射暗器。众人回身迎敌,寡妇们却又四处散开,不作正面交锋。如此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众寡妇如冤魂緾身,马天佑等人始终无法把她们甩脱,唯有从林中一路逃去,对方迫得太紧时便回头驱赶一番。

走走停停,不觉天已拂晓,众人却仍在树林中穿行,十一寡妇亦如影随形般跟在后面。云遥说道:“如此走法终不是办法,我们须得走回大道,在大道上她们或许不敢跟得太紧。”语音刚落,一条大道便横在众人面前。云遥欢呼一声,纵身跃出路中,猛吸几口大气,大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在此截住,杀她们个片甲不留。”

杜姑娘脸上红得如火炉一般,气喘吁吁,说道:“一起走吧,她们不会跟你打的。”

云遥无奈,只得跟着大家继续向前走去。她恨这帮寡妇出言不逊,心想总是要给她们每人一鞭方才解恨。见杜姑娘已快支撑不住,便一把抱起她,说道:“大家再走一阵,赶在那帮恶妇之前找个地方歇息一下。”说罢展开轻功,急奔而去。马天佑和周彥风亦展开轻功,紧随其后。

马天佑见云遥手上抱着杜姑娘,脚下却毫不逊色,不禁赞道:“遥儿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你抱着姨娘跑得比我还快,当真令我惭愧。”云遥笑道:“我的轻功还不是一路上让人追出来的。”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又往前跑了一阵,后面已很久没见十一寡妇的身影。追了一个晚上,或许她们也累了。马天佑又开始说话:“遥儿抱着姨娘这么长时间,觉得累吗?”

云遥有意逗他,装作喘气的样子说道:“当然累啊,你是不是想帮我抱一阵啊?”说罢把杜姑娘向马天佑递去。马天佑想也不想,伸手便去接。云遥把杜姑娘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说道:“你真敢抱啊,你跟她很熟吗?”马天佑这才反应过来,不禁脸红耳赤。

这回轮到杜姑娘生气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居然拿我来开玩笑,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看着你们心里就不舒服。”

云遥见她生气,连忙赔不是,手中却仍抱着她。此时却听见马天佑嘀嘀咕咕的说道:“你们两个怎么都这种怪脾气,专拿我寻开心。上次姨娘拿遥儿来骗我,现在遥儿又拿姨娘来骗我。这次没被打上一掌,还算万幸。”

杜姑娘想起在韶州之时自己确也跟他开过类似玩笑,当时还打了他一掌,现在见他提起,顿觉有趣,“嗤”的笑了一声,气也全消了。

云遥从未见杜姑娘笑得如此开心,心中醋意大生,急忙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快告诉我,不然我把你扔到路边了。”

杜姑娘笑道:“你自己问你马大哥去。”说罢竟闭上了眼睛,作睡着样,心中却在偷偷好笑。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杜姑娘睁开眼睛,太阳光射在脸上,非常刺眼,便把视线转开,向路上望去。越往前走,她便感觉这条道路似曾相识,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把云遥吓了一跳。只听杜姑娘欣喜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前面便是谭家堡,堡主我认识,我们去他那里,就不怕那些寡妇了,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然后休息几天,找几匹好马再回成都。”

众人听她如此说,心中大喜,便加紧脚步,望谭家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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