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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受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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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中秋夜受辱

(一)

夜幕罩住了大地,园林场里的一切都显得安详而快活,连小猫、小狗、小虫子在内。一轮白玉盘嵌在天幕上,静静地向人间撒播清辉。微风裹着田野里的芳馨,徐徐飘过来、流过来,摩着人的眉头、鼻尖和耳轮,摩得人浑身麻酥酥的直想笑,暂时把烦恼、忧愁什么的全都抛在后脑勺上。

最后一个菜做好,新芳才舒了口气儿,伸伸懒腰。她把炉子封死,解下围裙往绳子上一搭,慢慢移动脚步朝外面走。

外面,离水池不远放着一张圆桌,周围有四只圆凳。十个菜全上齐了,四双筷子、三只半大的玻璃杯和一只大玻璃杯也都摆放好,这些是书亮干的。老黄洗罢脸刚一过来,就把鼻子伸到桌面上,将十个菜挨个闻了一回,连声称赞“味道好极了”。老先生一向馋嘴,见了好吃好喝的就要流口水,煞像《射雕英雄传》里的“老叫花”。

这时,骚狐儿从屋里高高兴兴走出来,手里拎着三瓶白酒和一瓶本场造的啤酒。坐下来以后,他拧开瓶盖往杯里倒酒,一面喜孜孜地说:“这一段,咱们只顾穷忙哩!新芳的手艺,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今儿个总算亮出来了。嘿嘿,很不错的呀!”

新芳把头一低,一声没吭,老黄和书亮都“就是就是”的附和着。

今天是中秋节,他们破例为自己大大破费了一回。桌上盘子里装的,除了自家地里出的几样青菜外,其他像鱼、蛋、香肠、烧鸡、牛肉、猪耳朵,全是骚狐儿大老远跑到二里岗集贸市场去买的。再就是几瓶酒,还有几盒月饼,把四个人对的二百块钱花光了。老黄、书亮和骚狐儿喜得屁花子似的,好像要过大年,新芳却高兴不起来。她想起了数百公里之外的家,家里的老爹和小弟。“八月十五月儿圆,想起亲人我泪涟涟……”小时候听说书的这么唱。当此际,她固然没有“泪涟涟”,但也差不多快要那样了。

骚狐儿这会子活跃得像只发情的牤牛。他把四个杯子倒满,笑哈哈地说:“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可都要敞开肚皮,喝它个天昏地暗,痛痛快快!”

“我今儿晚上就这一杯。”新芳蹙着眉头瞅瞅他,端起了啤酒杯。

一连三杯酒下肚,骚狐儿倒是面不改色,气不发喘无所谓。书亮脸上则红得更狠了,满天银辉也遮它不住。老黄捂住嘴“喀喀”乱咳一通。虽说他一生酷爱杯中物,但年龄不饶人,加上那两样病折磨得厉害,酒量毕竟大不如“当年万里觅封侯”之时。再一个,用的杯子确实大了些,一杯酒至少在二两以上。他记得很清楚,当年赵匡胤之所以能一举剥夺石守信等人的军事大权,除了运筹帷幄的“二诸葛”赵普而外,匹马单枪在宴会上建了奇功的,就是像他面前摆着的这么大一杯黄汤了。

三巡酒过后,按规矩该来枚了,骚狐儿却说:“现在,城里都不时兴划拳了,嫌那不文明,流行讲段子。咱们也赶赶时髦,轮流讲段子,喝一杯讲一个。谁要不讲,罚酒三杯。”

“小蔡在场,别讲荤的。”老黄本打算反对的,想想就改成了补充。

骚狐儿“嗤”他一声,道:“老黄叔,你怎么说这话?段子要不带点儿颜色,能有什么劲!还老黄呢,真糟践你的姓了。是不是原先黄得太猛了,搞阳痿啦?”

老黄伸手去他脖子上一抹,说:“你这茅缸嘴……”

骚狐儿喝了杯酒,嘿嘿一笑说:“我带头先讲。四个小妮儿在一起,讨论来生要做什么。第一个说要做花,男人都喜欢吻我。第二个说要做麻将,男人都喜欢摸我。第三个说要做雪糕,男人都喜欢舔我。第四个说要做救护车,男人都从后面上我,我还可以哇啦哇啦喊叫哩!”

老黄费劲地喝下一杯,想着说着:“小两口吵架,从楼上扔下一只枕头,正巧有个乞丐路过,高兴地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楼上又飞下一条被子,乞丐快活得流了泪,双手卷成喇叭对楼上喊叫:大兄弟,你行行好,把那女人也扔下来吧!”

书亮喝完酒想了半天,想不起一个,就翻开手机看一会儿,念道:“有个男人到医院看病,一位女大夫给他开了处方,他拿着转了半天又拐回来问:13超到底在哪儿?女大夫笑道:不是13超,是B超。男人一听火了:我靠,你的B分得也太开了!”

新芳一杯酒现在也才下了一半,段子是死活也不讲。大家就不再难为她了。

骚狐儿“咕咚咚”灌下一杯,说道:“刚才讲的都太短了,我讲个长点儿的。中国足球队在亚运会上战败以后,有个生产某某牌性药的厂家,找到国家队一名队员做广告。画面是,那名队员一手抱着足球,一手朝电视观众一指,说:谁能九十多分钟不射?我能!

“一个生产保险套的厂家,看了广告受到启发,就从国家队找了一群队员也做了个广告。画面上,所有队员对着球门狂轰烂炸。画外音是:不管射多少次,射不进去就是射不进去!

“一个生产避孕药的厂家,看到之后也想学学,可自己的药毕竟是给女人用的,怎么办呢?想了好几天,终于有了办法:请来一个在中超吹黑哨的裁判,哨子一吹,手势一打,牛逼哄哄地说:不管射进去多少,统统不算数!”

“我不讲了。你们喝吧。”老黄端起酒喝了,“喀喀”乱咳一阵,拿了块月饼起身,费力地笑笑,“我不行了。我得回屋躺一会儿。”

骚狐儿见老黄败下阵去,飞身回屋又掂了两瓶白酒,哈哈笑了说:“咱们三个重打鼓、另开张,再碰三杯!都喝白的。”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仰脖下去就见了底。

“我不敢碰了。我头也晕了。”书亮讷讷地申明他的立场和理由。

骚狐儿瞥他一眼,放下杯子冲他哂道:“‘开场酒’你不喝,那你离席吧!”

“我肚里还空着哩。”书亮瞅着他说。

“空着也不行!场你都不开,还想吃饭?”

“怎么没开?刚才不是——”

“刚才是刚才。我刚说过要重打鼓、另开张的。”骚狐儿又端起酒杯,在鱼蛋香肠们头顶上空绕了绕,“这个‘场’必须得‘开’,并且得‘开’够三杯才行。如果谁想不‘开’、或者‘开’得不够数,那他就不得吃菜,不得吃月饼,不得赏月亮!否则,就显得没规没矩、不合情理了是不?”将杯子朝着新芳、书亮晃了晃,一气喝光了。

书亮跟着也喝一杯,新芳只喝了一小口。

三杯酒碰完、喝光,吃了会儿菜,骚狐儿便要开讲。书亮说“要讲你只管讲,我可没有段子了”。骚狐儿就提议划拳。书亮说“拳可以划,酒我不能喝了”。骚狐儿说“那不行坚决不行”。书亮就说“要不你喝白酒,我去拿啤酒跟你干吧”。骚狐儿转着脖子摇了半天拨郎鼓,用指头点点他说“你又不是个娘们儿,你喝那玩意儿”。

争执了半晌,书亮把袖子往上一捋,右手握成个拳头往他面前一杵,豪气地说:“来,我豁出去了!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书亮的本领只在单打一,因为他只会“老五魁”。骚狐儿则用惯使的“四季财”和“六六顺”,或者“三桃园”和“七巧巧”破他。

新芳在旁边当了会儿看客,见他俩只顾忙着干仗,就拿块月饼细嚼慢咽地吃。第二块刚吃一小半,觉着喉咙里有些发干,于是她盛来一碗小米粥,小口小口地喝。

这工夫,桌上只剩了一瓶白酒。骚狐儿又打开倒上,点根烟吸着说:“不来枚了,还讲段子吧。”

“段子我没有了,光喝酒行不?”书亮甘拜下风了。

骚狐儿龇牙一笑,灌了杯酒说:“只要喝酒就行。话说有个妇女偷情,一个劲地□□:用力、用力!你把我搞爽了,我给你纳双布鞋!恰好她老公回来,在窗外听见了,顿时火冒三丈,喊叫道:伙计,干死她!干死她我给你买双皮鞋!”

书亮困难地咽下一杯,连摇头带摆手,说什么也不喝了,舌头硬硬的话都说不清楚。他饭也不吃,就步了老黄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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