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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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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素梅惊喜地迎上来。原来如心趁她不备点了她的昏睡穴,又喂她喝下蒙汗药,把她藏在自己的床底下。今早一醒,她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头痛欲裂,其他的人又都不见了。正在彷徨间,若兰和翔翼就回来了。听若兰讲完事情的经过,她恨恨地道:“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做得出这种事,真不愧是莲小姐的女儿!”若兰淡淡一笑,也不再多做解释。翔翼也隐隐察觉到如心对他的言下之意,也不想多说。若兰知道自己和翔翼的身体还很虚弱,本应多休息几天,但翔翼体内似有余毒未净,还是赶紧回去设法的好。

如心的事已经过去,没有人愿意提起。但若兰心中的隐忧未消。自从那天晚上翔翼突然毒发,她就觉得恐怕难以根除。私下问过程姨,她也说只有先调理着再看看了。已经快有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再发作,希望是没事了。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姐姐为了宫主这个位子真是费尽心机,居然潜心研制出这种专门对付自己的□□。院中的兰花已经开了,即使是不出门,恐怕只要引得自己动手,死在自己家里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翔翼这个孩子,唉,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孩子,也就不会这么多事了。若兰不禁眉头打结,翔翼虽然在行动上再没有什么逾越,他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若兰苦恼地想,也许让他到江湖上走走会好些。

忽然听见外面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萧奇。这个孩子,若兰怜爱地唤道:“奇儿,过来吧,有什么事?”

萧奇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你说大师兄的伤势好了吗?”

“应该没事了吧,”若兰想了想,又奇怪道:“你为什么不问大师兄自己?”

“我猜是没事了,不过我怕大师兄推托。”萧奇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若兰问道:“哦?大师兄推托你什么事了吗?”

“是啊,前几天我求大师兄带我去走江湖,他说身体还没好,想再歇歇,要我再等等。可是我看他没什么事了,又不敢确定。娘跟大师兄讲好不好?”萧奇央求着。

若兰沉思了一下道:“这样啊,我要想想。”见萧奇有点失望,她安慰道:“你大师兄上次中了毒,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事,所以不敢随便答应你。我去看看他,如果他没有时间,我让姐姐带你出门,好不好?”

萧奇满不情愿地点头,听话地走了。

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若兰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但是翔翼越来越喜欢呆在自己身边,说服他出去,也不是件好办的事。望着枝头的鸟儿出了一会儿神,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将近午夜,若兰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找翔翼谈谈。有些话不想让别人听见,现在夜深人静倒是很好。

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熄了灯火,但翔翼一向是晚睡的;看到翔翼的房间也没有灯光,这就有些奇怪了。来到翔翼房前,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响动,像是在有人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动静。

若兰心中一凛,轻轻唤了声:“翔翼,是你么?什么事?”没有回答,她急忙推门进去,却见翔翼面朝外躺在床上,紧裹着被子,见她进来却一言不发。

若兰大惊,连忙看时,发现翔翼全身冷得发抖。若兰顿时觉得手脚冰凉,看来“葬兰”的毒性还真的是非同一般。

翔翼的眼中露出欣喜的神采,他吃力地向若兰伸出一只手,若兰紧紧地握住,心下一阵难过。她用被子把他裹好,又觉得没什么用,心想反正四下无人,就把翔翼搂在怀里,感觉他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给他一点温暖。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在黑暗中,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儿,若兰感到翔翼的身体不那么紧张了,轻声问他:“怎么样?好些了吗?”

翔翼点点头。若兰正想把他放下,却感到他的双手缠上了自己的腰,还闭上了眼睛,一幅很享受的样子。若兰叹道:“翔翼,别这样。”

翔翼懒懒地睁开眼睛,却毫无松手的意思,问道:“夫人,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若兰犹豫了一下,道:“本来有事,不过还是算了。”随即又问:“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怎么不说一声?”

翔翼道:“是的。我正在院中赏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就赶紧回来躺下。”轻轻叹道:“看来我是难逃此劫了。”

若兰心中涌起一阵歉意,还未开口,翔翼却像读懂了她的心思,道:“夫人不必说什么抱歉的话,即使当初我知道这个结果,我也会那样做的。”

若兰怅惘地道:“看来这毒很可能会每月发作一次了,就是在月亮最亮的这一天。”她抬头望望映在窗纱上的月光道:“每月的十五,月亮的光辉就会达到顶峰;此毒属于阴性,也许是太阴星的威力诱发了它的活动。”忽然想到一事,郑重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如果你的对头趁这个时候来袭,那就麻烦了。所以……”

“所以我最好每月的这一天都在家里呆着,就什么事都不会出了。最好是就呆在夫人的身边。”翔翼微笑着道。

若兰觉得他笑得有些奇怪,微一转念也就了然,心下暗叹。觉得他的手一直不肯放松,眉尖一蹙,嗔道:“你能不能放手?”

翔翼却不肯,反而抱得更紧,在她耳边喃喃地道:“如果每次毒性发作的时候夫人都在身边陪着我,我宁可天天毒发。”

若兰浑身一震,用力推开他站起来道:“你胡说什么?”

“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翔翼凝视着她的眼睛,痛苦道,“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的命当年就是夫人所救,根本早已不是我的了;至于那些身外之物更是无足轻重。只有夫人,是我最在乎的。”

翔翼的目光转为悲伤,垂下头,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我知道夫人……不能爱我,可是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夫人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爱呢?”

若兰的口气也软了,长叹道:“翔翼,你会找到你真心爱她她也全心待你的那个人的,只是,那一定不是我。我的心,早已经死掉了;而你,还很年轻。”

“我不在乎。”翔翼猛然抬头,坚定地道,“我从来没有奢望夫人再给我什么,夫人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只希望能陪在夫人身边,好好呵护夫人,永不分离。”

若兰伤感地望着他,暗恨苍天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个孩子。先给他一个冷漠的家庭,又让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望着翔翼执著的眼神,若兰暗忖,为什么他会如此依恋自己?回想娘临终时,就仔细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哀叹红颜祸水,担忧自己将来的命运必然多舛;而自己这幅容颜,又曾经招致多少女子的怨恨,耽误了多少才子的年华。她不希望翔翼走上那些人的老路。

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命运吧。若兰想。

她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停顿了一下,觉得没什么话说,转身欲走。

翔翼又问道:“夫人来找我,一定有事吧?”

若兰犹豫了一下,背对着他,叹道:“是奇儿,想让你带他到江湖上闯闯。我本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的。”

翔翼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同意,就当时报答师傅传艺之恩吧。”

若兰道:“可是……”

翔翼道:“我知道。每月的十五,我会小心。”他的语气变得冰冷。

若兰叹了口气,觉得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走了出去。

翔翼紧抓着被子的一角,她的体温犹在,人却是已经走远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世间儿女之寻寻觅觅,大多如此。

翔翼和萧奇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吧,还好,一直没出什么大事。若兰正在倚栏赏花。心想着翔翼是个大行家,奇儿跟着他应该是不会有问题。路上一般小打小闹的事,根本不在话下。只是翔翼身上的毒一直除不掉,实在是很挂心。看看陆续传来的消息,他们的下一站应该是滁州了。

素梅跟了她如此多的岁月,对她的心事也略微明白一些。只是,有些事情,局外人是不便说的。何况,若兰是她的小姐,她的宫主。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什么事了吗?

若兰一看,冲进来的竟然是萧奇,不由得诧异,不等她开口问,萧奇抢着道:“娘,不好,大师兄要出事了!”

若兰反而比较沉得住气,问道:“慢慢说,怎么会出事?到底是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素梅搬了张椅子过来,又端过茶。萧奇坐下,开始讲述他们的经历。

因为若兰并没有交代什么任务,他们出门跟游山玩水差不多。上路大概有半个多月后,有天在客栈打尖,正在用午饭,忽然听见有人掀帘子进来叫着:“小妹,这家店可以休息。”

萧奇抬头看时,只见一个英气勃勃、浓眉大眼的少年在招呼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生得杏脸桃腮,衣饰淡雅,倒是不俗。她缓缓走进来,旁边的人都啧啧称奇,觉得在这种地方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是大有眼福。

萧奇看了一眼,并不觉得如何出色,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兄,大家都在惊叹什么?这位小姐当真很美么?”

翔翼却是连看也懒得看就答道:“你以为世上的女子都生得跟你娘和姐姐那样么?只不过这些俗人没见过真正美丽的女人,才这么大惊小怪吧。”

他们讲话的声音极低,那兄妹俩却像是听见了,一起往这边看来。少女目光一震,叫道:“是沈公子么?”

翔翼这才回头一看,淡淡道:“原来是凝碧山庄的李三小姐。”

萧奇心想这下不好了,得罪了师兄的朋友。

那少年却像是很高兴,抢上来自我介绍道:“在下李思齐,这是小妹思仪。阁下想必就是沈翔翼沈兄了?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我师弟,萧奇。”翔翼还是很冷淡,“我们正要上路,二位请自便。”

萧奇好生奇怪,本来是要住店的,师兄却忽然说要走。

李思仪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却又像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姿容秀丽,但在翔翼眼里,却像是算不了什么。自从他救了她,她一直就芳心暗许。他却对她毫无感觉似的,让她很不甘心,却又一直放不下。

李思齐看看妹妹的神色,笑着道:“沈兄当年救了小妹一命,鄙庄尚未好好答谢;况且小弟对沈兄向往已久,不知沈兄可否多作停留,小弟也好多多讨教?”

翔翼尚未答话,外面一人冷冷道道:“二弟,跟这种人有什么交情可攀的?”

话音未落,一名高大男子进来。他身材比李思齐略高,容貌相像,但李思齐为人一团和气,他却是一团冷气。正是凝碧山庄的大少爷,李思修。

翔翼却是头也不回,扬声道:“来的是李兄么?在下跟贵庄的确没什么交情,贵庄‘自称’是名门正派,自然不屑与在下为伍,告辞了。”站起身就想走。

李思仪大急,道:“沈公子,救命之恩尚未有报,可否……”

翔翼截道:“在下做事,从来不求回报。三小姐最好将此事忘掉。”

“在下一来,沈兄就如此急着走么?”李思修负手站在门口,悠闲地道。

翔翼剑眉一扬,道:“李兄如有意赐教,在下随时恭候。但不知李兄的天罡剑法三十六式可曾学完了么?”

李思修阴森森道:“不劳记挂,自五年前别后,在下再次入山向家师讨教,自信即使长进不多却也有一定火候,有机会倒想跟沈兄再切磋切磋。”

“在下随时奉陪。”翔翼说完就走,萧奇跟在他后面。

在走过李思修身旁时,萧奇忽然觉得几道风声划过,周围的人却像是一点没感觉到,心下奇怪。

走出客栈后,萧奇问道:“师兄,你刚才跟那人交手了么?”

“不错,”翔翼望着自己的右手道,“一别五年,他的确进步了不少。”

萧奇看他的右手上,手指、手背上有几道白印。

翔翼解释道:“刚才我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出手削我手掌,我手掌上扬用中指去点他穴道,他变削为抓,我随即转腕反手拍下,他反而以手上托,我以手做刀划在他掌心,然后才走过来了。”

萧奇暗暗佩服,一瞬间两人就交换了数招,忍不住问道:“师兄,刚才那李思齐对咱们客客气气的,怎么他哥哥那么没礼貌?那李小姐也不像个江湖人。”

翔翼淡淡笑道:“凝碧山庄的这一家人倒有点意思,庄主李浩然,这名字听上去倒是风雅,其实以前他不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他老婆给改的。”

“什么?”萧奇诧异道。

“李浩然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早年倒也是行侠江湖,有一次碰见当时还是小姐的李夫人被一伙土匪劫持,他挺身而出救了李夫人,送她回家,并对她倾心相爱。李夫人感恩之下也就嫁给了他。凝碧山庄原本是李夫人的嫁妆,后来李浩然做了庄主,名气越来越大,加之交游广泛,才在武林中闯出了名头儿。”翔翼顿了一顿,笑道:“不过这李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李庄主却是个粗人,她始终无法忍受丈夫粗俗的一面,所以给李庄主改了名字,而且庄内的日常事务都是李夫人管理,三个子女的名字也是她起的。”

“我记得听说过李庄主的独门武功叫做‘毒火掌’,是门非常霸道的功夫,可是刚才见李家那两个儿子都是佩剑,莫非他们并没有学家传武功?”

“不错。李夫人觉得自己丈夫的武功太过霸道,又非名门正派,就力主让他的两个儿子上武当山拜忘情长老为师。李庄主对他妻子百依百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据说忘情长老在俗家是李夫人的一个远房表哥。”

“那李家小姐呢?”萧奇听得津津有味,接着问。

“听说当年李夫人救了个受了重伤的道姑,那个道姑却是个江湖异人。伤好之后教了李小姐一年武功,连个名字也没留下就不知所踪了。”翔翼淡淡的继续道道:“不过,教了一年李小姐就能达到如今的这个程度,也算是不错了。”

“本以为跟李家兄妹就此别过,谁知以后麻烦越来越多。”萧奇苦着脸道,“大师兄说带我去挑了断魂潭一干水匪,没想到那些人不知从哪儿弄到一件厉害的暗器,叫什么‘七步断魂针’,听说是蜀中唐家的人研制的,那帮水匪的老大帮人算计了一个唐家的高手,就是为了这件暗器。针筒被那人拿走了,仿制了一个送给他,但威力也很大了。老大用这暗器偷袭大师兄,还好大师兄及时闪开,只射中了肩膀。幸好这针上并没有喂毒,想是那帮水匪不懂;要不然大师兄就完了。我们把匪首杀了,其余人等驱逐。大师兄说风景不错干脆在那里养几天伤,我想多住几天也不错。”

萧奇苦笑道:“要是当时走了恐怕也没事了。李小姐居然独自找上门来,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愿意留下来照顾大师兄。当时因为大师兄肩上中的针太深,他本来就筋疲力尽,自己取了几根就痛得晕了过去;我一慌神又弄得不好,李小姐就帮忙把那些针一一取出来,又帮大师兄上了药包扎,忙了半天。本来好好的,我还谢谢她,可是后来快深夜了大师兄一醒,看见李小姐在旁,就厉声问是不是她帮他包的伤口,李小姐说是,大师兄居然把那些包的绷带全部撕了下来!”

“什么?”素梅在旁边听着,不由得惊呼,埋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给人脸面。”

若兰微微摇头,问道:“后来呢?”

“后来李小姐一下子脸色刷白,尴尬得不知道什么好。大师兄冷言冷语一通,让她下不了台,就哭着跑了。然后大师兄就叫我去休息。我觉得这件事大师兄做的不对。”萧奇扬着脸希望得到母亲的肯定。

若兰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萧奇觉得母亲问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道:“可能是十五吧,我记得月亮很圆很亮。本来我说要送送李小姐的,大师兄还说那么大月亮不怕她找不到路!”

若兰脸色一变,明白了原因。继续问道:“后来又出了什么事?”

萧奇愁眉苦脸地道:“不久李家兄弟就找上了门。”

翔翼伤好之后就带着萧奇继续上路,他知道萧奇对他那天晚上的做法有些不满,但他也不想解释,看着萧奇迷惑的样子,他淡淡说道:“师弟,世上的事情是很奇怪的,有时候你明明作了一件好事,别人却以为你做错了;你做了一件坏事,别人却觉得无所谓。所以,不必太顾及别人的看法,做人只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也就是了。”

萧奇道:“我记得读《庄子》的时候里面也说过,你认为你是对的,我认为我是对的,那到底谁是对的呢?如果请第三个人来评判,那你怎么知道第三个人就是对的呢?可见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不错,”翔翼赞许着道,忽然想到自己对夫人的感情,自己以为并没有错;若是为世人所知,又会做何评价?而夫人心底又是怎样想的?又有谁能够说的清楚?

心里一痛,不再想下去。继续道:“就拿江湖事来说,一个年轻人如果做几件好事,比如杀几个劫匪除几个强盗,别人会称他一声‘少侠’;可是他去青楼玩弄那些可怜的女子,却被认为是年少风流,并无损于他的名声。其实抢人钱财无非是些身外之物,玩弄别人的身体感情才是最可恶的。”

“沈兄高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却是李思齐。

萧奇连忙见礼,李思齐含笑回礼,翔翼却是视而不见。

李思齐叹道:“既然玩弄别人是不对的,那么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感情又算什么?”

萧奇心中一紧。

翔翼淡淡道:“二公子想必是为令妹之事来的?那天我是粗鲁了一些,不过也是为了令妹着想。”

“不过小妹却不这么想。那日在酒店一别后,我们本该拜访舅舅家以后就回家的,可是小妹却忽然不见了,让我和大哥整整找了两天。后来她回家关着门哭了一天,使得家母更是又着急又伤心,这才惹得家父火冒三丈。”李思齐微笑道,随即叹气道:“家父的意思是要亲自来叫沈兄去给小妹赔罪,但如果家父真的来了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小妹怕闹出大事,叫小弟偷偷出门来找沈兄,希望沈兄暂避锋芒,也是小妹一片好心。”

翔翼还是冷冷道:“那就多谢令妹了。只是我出道以来还从没避过谁,如果李庄主真的有意赐教,那我也等着。”

“用不着家父出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思齐脸色一变,强笑道:“大哥也来了?”

“一大早发现你不见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会干什么?”李思修淡淡道,“不过这次爹大发脾气,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莫非李兄要先来赐教?”翔翼淡然问道。

“我是来传话的。”李思修道,露出点儿不屑的神色,“沈兄这次也许可以因祸得福了,家父的意思本来是一定要沈兄付出点儿代价的,但家母却一力主张,希望沈兄到鄙庄做客几天,解释清楚。而且,”他凝视着翔翼道,“小妹的心思,沈兄应该了解一二,家母的意思是,如能结下秦晋之好,那自然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萧奇大吃一惊,望着翔翼,暗忖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翔翼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哦?那就不必了吧,上次送令妹回庄,已经惹起不少闲话,这次就免了吧。”

李思齐沉不住气道:“沈兄,小弟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沈兄出身名门,武功之高在江湖上自然是少有对手;小妹虽不才,却也是我凝碧山庄的宝贝。如此一来,家父自然不会再追究,也可堵住江湖人悠悠之口,有何不可呢?”

翔翼道:“翠红楼的月仙姑娘,据说是先朝将军之后,因祖上获罪而不得不托身青楼,可算是名门之后;她本人又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才貌双全。如果我要把她嫁给你大哥,不知你大哥是否同意?”

“沈兄说笑了,青楼女子怎可和大家小姐相比?”李思齐强笑道。

李思修却是冷冷道:“若是沈兄能把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女嫁给在下,在下倒是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人人变色。翔翼尚未答话,“铮”的一声,萧奇剑已出鞘。他到并未存心伤人,只想削断他的腰带给他个教训。

李思修哪会将这个大孩子放在眼里,满以为侧身就可闪避过去。谁知萧奇左手居然暗藏短剑,“嚓”的一下,李思修的腰带已被划破。他大怒之下回身一把抓下,忽觉寒风大起,急忙掠开,只见翔翼剑已出鞘,淡淡道:“李兄要找人动手,应该找在下吧。”

李思修狠狠地瞪了萧奇一眼,道:“好,捡日不如撞日,就是现在吧。”

素梅急忙问道:“结果呢?”

萧奇道:“他们动手时,不让我和李思齐看,只让远远等着。可是后来,却是大师兄先回来,叫上我就走了。我忍不住回头看,只见李思修的衣衫已经是破成一条一条的了,大师兄却是气定神闲,什么事也没有。”忽然笑道:“看来那小子是不行。”

若兰点头。翔翼只是用剑气划破了他的衣服,已经是留了情面了。虽说这李思修出言不逊,毕竟在江湖上没做什么恶事。嘉许地望了萧奇一眼,他能划断狂妄的李大公子的腰带,恐怕李大公子要气破肚皮了。问道:“后来又出什么事了?”

萧奇眨眨眼,道:“后来大师兄就叫我自己回来了。他说以后可能会有人找他,怕万一伤到我没法向娘交待。”随即嘟囔着道:“大师兄给我两个选择,一是我自己乖乖地回去,二是他把我打昏,再让分舵派人送我回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听话。不过,”旋而得意地道:“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就回来了,我到分舵之后让他们密切注意凝碧山庄的动向,发现要出大事,又怕别人说不清,就赶回来告诉娘。”

他有点担心着急,道:“李庄主自恃长辈身份,不屑于当真跟大师兄动手,就给大师兄下了张帖子,说是本月十五,请大师兄到凝碧山庄一行,一来请了几位朋友,给大家评评这个理,是不是他应当向三小姐郑重赔理道歉;二来一些老友闲来无事,排了一个六合剑阵,想跟大师兄切磋切磋。”

素梅着急道:“这不明摆着是先礼后兵吗?翼少爷那个脾气,怎么会低头呢?”

若兰沉思了一下,问道:“知不知道凝碧山庄都找了哪些人来?”

萧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已经叫他们把凝碧山庄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调查一遍,看看都有哪些是用剑的高手。”

若兰道:“怕是来不及了。现在离十五只有六天,赶到凝碧山庄最快也要五天,我要亲自走一趟。”

素梅道:“是,我这就去帮夫人收拾东西。”

萧奇道:“娘,我也去。”

若兰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就不用去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应该在家里休息一下。”

萧奇眼睛一亮,有什么比母亲的赞扬更动听?

若兰却在暗暗担心,又是十五,能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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