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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来过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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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心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恶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醒来,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她极其不愿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恐怖。

石屋还是那个石屋,只是屋子里没有了血母的尸骸,没有了那个“盒子”,没有了所有的凌乱。时间仿佛退回到几天前她刚被囚在这个屋子的时候,不同的是,她感到肚子很饱。

一摸肚子她吓了一跳,肚子居然涨成了个圆球,再一看自己的手,天啊!又粗又胖,一片血红。她赶紧坐起身来,撸起袖子看胳膊,胳膊壮的像她的小腿,再看小腿,简直就是大腿!最可怕的是,她的四肢全是红的,皮肤像透明了一样,直接就能看到血液!

她惊恐地撩起衣衫看自己的肚子——石门突然开了,萄心呆呆地看着门口,看到来人,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飞快地把衣衫盖好,两手压在衣角处。

付幸情看到这一幕,不屑地笑笑,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露出个肚皮,你就是全身都露在外面我也不会看一眼。”

萄心听到他说话,心里涌上各种滋味。是,是他把血母带到她这里的,是他差点害死了她,可是她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人了,好歹,他也算是个人。她甚至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她傻傻地问。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害死了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贝,我不杀了你全家算是轻饶了你。”付幸情一脸邪相。

萄心暗骂自己,这种禽兽的声音,刚才自己居然还觉得悦耳,简直荒谬。

“你不用在心里骂我,你越骂我,我就越折磨你。”他闲闲地说道。

萄心实在忍不住了,正色说道:“你为何非要这么对我,你为何这么坏,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坏的人了。”

付幸情脸上略有一僵,立即恢复常态,满不在乎地笑说:“你知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萄心身形一正,说道:“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我不过就这么一个身体,一个脑袋,一个心,你愿意怎么折磨随便你。如果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我希望这些苦都由我来受,我的爹爹哥哥姐姐,帮过我的朋友,没害过我的人都能好好过。”付幸情听她这么说,有些呆怔。

“而你,你没有父母吗,没有兄弟姐妹朋友吗,他们知道你这么折磨一个女孩,他们一定会很看不起你,所以,你也没什么开心的。你愿意怎样,随便你。折磨死了我,你如果有些内疚,以后就不要折磨别人了。”萄心说完这几句,干脆躺下,看都不看他。

过了一会,她没听见付幸情发出一点声音,以为他走了,微微睁开眼一看,却发现他还站在那儿,一脸复杂的表情。她有些后悔,如果向他说几句好话,没准他能放她出去,可惜说出的话也不能再收回去了。

突然,付幸情一把捏住萄心的喉咙,萄心顿感呼吸困难,同时体内有股热量在跃跃欲试。她张大眼睛看看他恼怒地面孔,索性闭上了眼。如果说这就是他说的折磨,那倒也很利索。

付幸情却没有加大手劲,他缓缓地放开手,声音平静地说:“那我如你所愿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只折磨你,你为你的那些等等,祈福吧。”说完,拂袖而去。

萄心叹一声气,不知道该喜该忧,摸摸自己的脸,无疑也是肿的,红的。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大概就是喝了那个血母的血的缘故。她再叹一声,也许不用他折磨她,她也会被毒死吧。其实早知要死,刚才不这么说他就好了,其实想想,他不是还给了自己把小龙痕剑防身吗,虽然现在他又拿走了它。

没有了那个恶心的怪物,就算可能面临着未知的伤害,萄心的心境也平稳了许多许多。就当是恶梦,她这么安慰自己。

在石屋里,是没有早晚之分,没有冷暖感觉的。时间像个车碾一样,极其缓慢地压过她的大脑。她在享受着厮杀后的平静的同时,也忍受着磨人的孤独。她只有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忆曾经的美好时光,和亲人的,和朋友的,和路上的陌生人的,吃过的,喝过的,住过的,骑过的……回忆的自己心都痛了。

同时疼的,还有胃。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最近一顿饭是在船上吃的,现在想想,真是人间美味。

萄心干咽了口唾沫,突然闻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香味,这,好像是饭菜的味道,甚至还有一点点酒香。她寻着味找去,却很失望,香味是从门外传来的。

正在她黯然地站在门边时,门开了。萄心先看见了一个丰盛的食盒……差点流出了口水。再一看端着食盒的人,她又把口水咽了回去。

付幸情一袭蓝衫,神采奕奕,难得脸上没带着邪笑。只见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屋里,把食盒放在石床上,冲着萄心微微一笑,说:“馋死你。”

萄心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心里也不无恨他,可是听到这三个字,呆了一下,便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付幸情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看看他,想想他说的这三个字以及语气,越发笑得不可收拾。她笑着笑着就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还是在笑。

付幸情见她这副模样,竟然有些羞涩,自己的话有那么可笑吗?他付幸情可不是一般难缠地角色,对敌人,对女人,他一向心狠手辣,战无不胜。怎么这个傻东西就这么不按常理出招呢。但是,不可否认地是,他有一点点心软……这点心软的感觉,像小猫舔过的掌心那样,有点濡湿,有点娇意,有点酥痒。

他不由自主地说:“别笑了,过来吃。”萄心好容易止住笑,眼睛里都笑出了泪,此时泪光闪闪地问他:“当真?”

付幸情一扬嘴角,露出了惯常地邪笑,说:“当假。”他说着夹起一筷子牛肉,说:“真香。”便大嚼起来,口里吧嗒作响。

萄心在门边抱腿坐下,看着这一幕,还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强烈的感觉是,她真的更饿了,而且馋的要命。

付幸情每吃一口,必看她几眼,看她那一脸渴望,心里暗爽。他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萄心备受煎熬。

终于他吃完了,端起酒壶,斟了一杯暗紫色的酒,轻抿了一口,施施然走向萄心,半仆下身,一只手扶在膝盖上,一只手将酒杯送到萄心嘴边。

萄心迟疑地看着他,她没喝过酒,可是此时她很渴,而且这杯酒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仿佛萃取了好多的果子在里面。她的唇有些退缩,也有些本能的靠近杯子,眼看就要够到了,都沾到杯边了……付幸情飞快地移走杯子,一饮而尽。对着萄心失望又失落又忿忿地眼神,他仰天大笑。

他再倒一杯,依然过来逗她。杯边在她唇上辗转,她偏过头去,不看,嘴巴抿得紧紧的,不去想喝。付幸情很有耐心地转动着杯子,萄心的嗅觉遭到一股有一股地侵袭,她不自觉的张开嘴,却再一次被他戏耍。萄心见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的很想打他几下出出气。

更可气的是,他把壶里其他的酒撒在了地上,端起食盘,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和上次离开时那副气极败坏的样子迥然不同。

萄心暗想,原来折磨就是把我饿死啊,倒也不是最坏。她起身坐到石床上,贪婪地闻着弥漫在屋里味道……

没人,没吃的,没水,没阳光,星星也没有……萄心觉得自己快要臭死了,她多想洗个澡,再饱餐一顿啊。可是如果付幸情要侵犯她的话,那么她宁肯选择现在的状态。

可那恶人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居然拎来了一个木盆和好几桶水。萄心真想把头埋在里面喝个痛快,可眼睁睁地看那恶人脱掉鞋子,用脚在每个桶里都搅合了一下。什么样的爹娘能生出这么卑鄙的人啊,她恨恨地想。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自己洗澡;第二,我来给你洗。”他说道。萄心不去理他。他二话不说,上来便撕掉了萄心的两个袖子。

“你,你干吗?”萄心惊恐地看着他。“你这副样子很好笑,要说前几天我对你还有些兴趣,现在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啊?”付幸情一脸嘲笑,“我付某一天都要换三个女人,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你很臭。”

萄心大窘。

他说:“怎样?你不自己洗,我就帮你,权当洗马了。”萄心觉得他的话可恶至极,看他又伸出手来,抱着双臂叫道,“我洗,我洗,你走开我就洗。”付幸情笑笑:“我说了对你不感兴趣。这扇门对我也不算什么,不过我可以出去,但是半个时辰后,我回来看到你若还没洗,哼哼,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萄心感到很难为,她确实很想洗个澡,可是,那个恶人,一点也不值得信任。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外是没什么动静。她却越来越紧张,与其他回来再生事端,不如就洗洗吧,毕竟自己现在的确很丑陋,估计他也着实不屑与怎样。

主意打定,萄心迅速把桶和盆拎到茅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感到有几分安全感。她好像喝一口水啊,可是,可是他拿它洗过脚了。不知为什么,萄心总感觉他不至于饿死自己,所以这次她强忍着喝水的欲望,迅速而仔细的洗了个澡。不脱衣服不知道,原本白皙而吹可弹破的肌肤,全都涨着,泛着红色。萄心虽不怎么爱惜自己的容颜,但一看水里的自己心也凉了半截,苦笑着想,不怪那恶人笑话自己,当真脱了衣服还不如穿着顺眼。

她洗完了澡,换上了套干净的衣衫。这期间付幸情果然没有进来,又坐了一会,她头发已近半干。门开了。她怪不好意思看他的。

付幸情见她已经洗过,笑嘻嘻地走过来,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让你洗澡?”萄心红着脸摇摇头。

付幸情露齿一笑,突然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说:“因为我要吃你。”话闭,对着她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萄心挣扎着,胳膊上登时渗出了鲜血,付幸情一手按住她,一手把住她这只胳膊,在伤口处吸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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