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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路上下起雨来,道变得很泥泞,难以行走。萄心几次打了趔趄,都是平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萄心嘟囔着:“姐姐你怎么走得那么稳,我的鞋子真讨厌。”

待到赶到镇上的长青药房,虽然刚近傍晚,天色已然透黑。虽一直撑着雨伞,萄心和平澜身上的衣服还是被雨淋得半湿。

店内还剩下一个看门的小伙计,他热心地端来两碗姜茶,萄心和平澜眼见他手脚麻利地称药装袋,心里暂稳。两人正喝着,突然萄心手一歪,汤碗“砰”地碎在地上,随即人也栽了下去。平澜知道事不好,对那伙计怒目而视,刚要起身,终抵挡不了药力,缓缓地倒了下去……

那小伙计把手上的功夫停下了,轻轻在脸上一抹,一副精致的□□应手而落……

疾风骤雨,天色黑沉得像是要压在行人的脊背上。朦胧中,萄心感到耳边仿佛有风“嗖嗖”地刮,脸上被雨打得一阵阵疼,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呼唤她的名字。她用力睁开眼睛,却不知是否身在梦中。她看到自己正骑在一匹疾驰的马背上,骑在她身后驾马的,正是她的娘亲朱氏!

“娘,我这是在做梦吗?”“不是,心儿。你好好听娘说。”朱氏的声音逆着风,清清楚楚地传到萄心耳朵里:“你哥哥病情突然加重,世上只有一样东西能救他,就是画眉岛上的鸟喙仙株。娘给你画了一张地图,待到前面树林把你放下,你照着娘给你的路线,速速去画眉岛,找这个仙株。有方的命就系在你的手里了,知道吗心儿?你一定要平安赶回来!”“娘,哥哥怎么了?走得时候还没那么厉害。”萄心大为焦急:“我没有去过画眉岛啊,我会不会很慢才回来,他会等我回来的,是吧,娘?”风雨把她的声音切割地格外凄厉。

说话间已赶到了树林,朱氏勒住了马,纵身一跃,迅速把萄心也抱了下来,说:“爹娘想法把你哥哥的命维持着,心儿这路上你要小心,一定要平安赶到画眉岛。”她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小袋,郑重地递给萄心:“心儿地图就在这个袋子里面,这个袋子是娘亲手缝的,你一定要带好,切记切记,知道吗?”萄心点点头。朱氏又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塞到萄心靴子里,说:“这个小刀很锋利,你拿着防身,那匹马儿你骑着,上面有些粮食和钱,把钱拿出来放在身上,知道吗?”萄心惶恐地又点点头,不自觉地去抱她娘。“心儿”,朱氏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用脸摩娑着她的脸,突然哽咽了:“好孩子,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想爹娘,什么人也不要想,不要回来,一定要到画眉岛。等到了就去找一个姓苟的老婆婆,跟她说你是谁,她会帮你的,记住了吗?”

萄心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很难过,死死搂住朱氏,哭了起来。朱氏捧住她的脸,说道:“乖孩子,答应娘,要勇敢,要小心,一定会去画眉岛的对吧?”“心儿不怕,娘。心儿不是因为害怕才哭,心儿要救哥哥。娘,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萄心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是雨,皱着一张脸,一双大眼睛却愈发地明亮,楚楚可怜。

朱氏望着她的小脸,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抹在萄心脸上,说:“娘给你带了个面具,你在路上还方便点,到了画眉岛见到苟婆婆再摘下。”萄心呆呆地看着朱氏,手里紧紧攥住她的衣袖。

朱氏越看越心痛,一狠心,推开女儿,说:“娘要回去了看你哥哥了,你也要速速上路。记住娘刚才和你说得话,你哥哥还等着你救他。”“娘,你怎么回去?”“这里离家很近,娘认识路,很快就回去了。你穿过这个小树林,有一条大道往东,你就骑着马一直走,走到天明再看看地图,娘画得很详细。”朱氏说完,心知不可再久留,一句告别的话刺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又贪婪的看了女儿一眼,终是转过身,略微施展身法,几步边跃出很远……

萄心惶然地看着母亲的背影,小声叫道:“娘……”后来又大了点声叫了一句“娘”,最后情知朱氏听不见了,大喊了一声:“娘!”,接着大哭了起来。

老天爷并不作美,闪电霹雳,伴随着暴雨,直把整个大地撼得厉害,萄心的哭声被连连湮没了……她也并没有看到这时有一个黑影以极快地身法潜入林里,恰似一步奇棋,布下了一个神秘的阵法。

萄心在心里不住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止住了哭声,蹬上马儿,踏进了树林,开始了她这一生第一次单身一人的旅途。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娘说得“很小的”树林,她竟走了很久也没找到出口。

雨还是那么的大,整个树林漆黑一片,静寂地只有雨和风的声音。萄心感到害怕,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害怕了,她害怕黑,害怕这个树林,害怕爹娘不在身边,害怕平澜不在身边,害怕朱有方会病得更厉害,总之,她拼命不想,她脑子里还是摆脱不了“害怕”。

再过一会,萄心发现一个更可怕得事情,那就是好像她来来回回仿佛一直在原路打转。因为她已经在这个树林里转了许久了,也只有她在这个树林里转,所以,当她看到地上的马蹄印时,她感到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一次次的向东策马,反而一次次回到原地?她又惊又急,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想起王镖师曾经侃过,江湖上有些术士会布阵,把你迷晕了,让你自己把魂就绕没了。萄心想到这里,更加不安。她跳下马背,牵着马,在一棵树上做了个记号,数着自己的步子往东走。结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发现,自己果然又绕回来了!

萄心又急又怕,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只好安慰自己,也许天亮了,能看清了就能出去了,于是这时雨稍微小了点,萄心找了一棵最茂密的树,拍着马让它趴下,自己就靠在马的身上,席地而坐。朱氏给她包的包裹里有一把油伞,萄心也撑开了,抱着伞柄,她觉得有了一点点安全感。这时许多疑窦涌上了萄心的心头,平澜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会昏倒?娘为何会找到我,还用马带走我?娘为什么会有□□?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她觉得最费解。娘明明是个普通的妇人,怎么会有江湖人有的东西呢?想着她又掏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好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一经拔出,伴随着匕首一声清啸,刀身仿佛盘有游龙样,一道寒光几经游旋,最终隐入刀身正中的一道浅色小痕中。

萄心对它爱不释手,突然,匕首一颤,萄心眼前一花,手里的匕首已被人夺去!

萄心被吓了一大跳,猛一抬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猛地站了起来。此人约莫二十七八,比萄心高了大半个头,身形瘦削,一袭黑衣,眉目冷峻。萄心顾不上害怕,叫道:“还给我的刀子!”一边去夺。也没看清那人怎么闪的,萄心一个失去重心,扑在地上。她又羞又气,爬起来,说:“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想拽住来人的衣服,从他手里夺刀子。那人又是脚下一飘,萄心扑了个空。

萄心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一个会武功的,她劝自己先稳一稳,这次她带有一丝哀求地声音向那个人说:“你还给我吧,那是我的。”

黑衣人淡淡地说:“它是你的,你叫它它答应吗?”萄心觉得他说得话简直可恶至极,但是也只得柔声说:“你还给我吧,我要去很远得地方拿药救我哥哥,我娘给我路上防身的,你还给我好不好,我要上路了。”“上路?”黑衣人冷淡地说:“你破得了这个阵吗?”

萄心担心地事还是发生了,想自己果然进了迷阵。她稳定了一下心神,觉得这个黑衣人说不定有两下子,能带她出去,便柔声说道:“这位大哥,我哥哥有重病在身,我急着赶路去给他取药,到了这个树林就转不出去,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出口。”

黑衣人把玩着匕首,像没听见一样一声不吭。萄心只得又说:“我哥哥真的病得很厉害,我求求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这次黑衣人飞快地说:“可以。”萄心一喜,他却又说:“这把小龙痕剑给我。”萄心说:“它叫小龙痕剑吗?可是我要走很长时间的路,我娘说要拿着防身的。”她看看黑衣人,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又说:“不如等我回来,告诉我娘,要是我娘同意,我就送给你,好不好?”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萄心只得又说:“你武功这么好,不用剑也会拳啊腿啊的吧,我不会武功的,我只有这么一把小剑。我要去救我哥哥的。你带我出去好不好?”说到最后,已带了哭腔。黑衣人仍没动容。萄心又委屈又急,见求不动他,自己哭了起来。

那黑衣人仿佛被她哭得烦躁了,冷声呵斥:“别哭了。”萄心顿一下,忍着泪说:“你领我出去,还给我刀子,我就不哭了。”那黑衣人不带表情地看着她,她也目视着黑衣人,两行清冷冷地泪“刷”地就下来了。萄心用手胡乱抹一抹,捂着鼻子和嘴,哽咽着。那黑衣人突然叹了口气,把匕首扔在她怀里,举步便走。

萄心赶紧接过了,牵着马跟着他,只觉得他步行很快,自己跟不上。便骑上了马,紧紧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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