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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唐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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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是唐绝小的时候就是个怪孩子,很任性得说。  唐门。

饮誉武林的暗器家族,以暗器、□□和火器雄踞蜀中。

世代居于四川恭州重庆府唐家堡。

他们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

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不幸的,我出生在这里,所以我姓唐。我爹总希望要个儿子,并且希望他武功绝顶,聪明第一,于是在我没出生前就给我起名叫唐绝。但,我是个女儿。

而我这个女儿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让他头疼着,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唐门有很多规矩。

在我还以我的名字为骄傲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将来继承我爹的衣钵,可是唐门的规矩说,女孩,不能继承掌门位置。

为什么不能继承呢?我问我娘。我娘说,唐门有些功夫是只传男不传女的,所以女孩总比男人懂得少。不过,小绝,你只要用心,还是可以学到很多功夫的,毕竟我们唐家几百年的历史,可以学的东西简直犹如天上云朵……小绝,小绝!你去哪?……

我没听她说完,就跑开了。不能以最高地位为目标,学习唐门□□还有什么意义。可能是自暴自弃,从那时,我就决定,别人学过的东西,我不要。

三岁那年的春天,是唐家新人受礼的日子。

所谓受礼,就是看你从出生到现在所接触的唐家几样功夫里面有没有什么擅长或者偏好,予以鉴定考核后决定正式传授。比如,小杨哥哥从会走路开始就对暗器感兴趣,也经常往暗器房跑,于是考核之后,就决定小杨哥哥主攻暗器门。

而我,在我决定我要学习的东西之后,我清楚地看见高高在上的父亲的脸开始扭曲。

“我要学医!”

父亲一掌拍碎了桌子,对我大吼,“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是不是我们唐家的人?!”

我不管,我就要学。反正唐绝这个名字是你起的,是不是唐家人也是问你自己!

然后,几位长老出面调解,说唐家自古也没有转攻解毒的人,都是大家用惯了□□自然也就会解了,可是如果真遇见什么奇毒,也只有束手无策,如果真的有人转攻此道,对我们唐家也许是件好事。

然后,让父亲答应我学解毒术的契机,那个人出现了。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一天,一个身材高挑,表情焦急的男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唐家,他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子交给我爹,质问解毒的方法。

“唐三公子,那孩子中的可是你们唐家的毒?”他说话的口气很冲,没有人敢跟我爹这么说话,但他敢。

“林兄,瓶子里的血中,确实有我们唐家的毒,但这几味都不是唐家秘传,在外面也能买到的,而且像这样把□□混合之后再投放的人,相信也不可能是善用□□的唐家的人。”爹的表情笑了笑,“若是唐家出手,她绝不可能还活着。”

那个姓林的迟疑了一下,然后态度软下来,“那她还有救吗……”

“放心吧,我尽量救她。”

爹笑着,爹对人一向温柔。

只对我凶。

那之后,爹重新考虑了我的“志向”,并在几位长老的建议之下,答应了我的“要求”。

而我,也就变成了唐家的第一个“医生”。

接下来的日子,我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一切,整个沉浸在唐家的百年历史里。让我赞叹的是,唐家的武功果然是博大精深。

同一种暗器,从不同的角度打入不同的穴道,打入的力度不同,都会造成不同的伤害,需要不同的药去解毒,不同的方法将内伤导出,外伤平复。我开始专心研究解毒方法的同时,也开始研究施毒方法,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什么暗器门,毒门,陷阱火药,只要跟解毒有关我什么都学来者不拒……就这样不知春秋不识昏黄地过了三年。

六岁那年,一起受礼的同龄孩子需要有一个比试,看这三年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如果不对,改门还来得及。

于是,爹少有的对我露出了期待的目光,可我知道他并不是在期待我出类拔萃,而是期待我被人打下擂台。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二十三个孩子中,我必须跟小杨哥哥决斗。

小杨哥哥用暗器,那我也用暗器好了。

在擂台上,不论速度,准确率,还是气势,我都完全不输给小杨哥哥。他的暗器没有一发能打到我,而我的也全部被他放出的暗器击落。他有师傅亲身受教,教他怎样运用这些东西,而我有百年的古书帮忙,让我躲过他的每一次致命攻击。

暗器用光了,我们拣地上的,地上没有了,我们用内力比试,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我开始体力不支。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直射下来,我们的影子消失在脚下变成小小的圆点,当我的汗爬下我的额头,落在我眼皮上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眨了下眼睛,而就在这一瞬,小杨哥哥突然放出的暗器向我扑来……

暗器?他还有暗器藏在衣袖里?对了,书上说过,永远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好吧,既然你有暗器而我没有,那么就让我利用一下你的暗器好了。

我一个旋身后空翻,暗器离我太近了根本躲不开。我计算着让暗器打到我的左臂,我的右手移过去准备在那,只要暗器一打到我,右手马上拔它出来顺势射出去……

可是,我忘了计算一件事情,就是我的暗器没有毒,而小杨哥哥的暗器,全部都啐过毒。

所以当暗器打中我,而我也将它□□之后,我并没有如我所想的一样把它射出去,而是在后半个旋身还没有完成之即,从空中摔了下来。

力度,角度,毒的种类,毒的分量,中毒时间……我全部都知道,而我,已经不能动了……

在我昏过去的一瞬间,余光撇见爹失望的表情。

醒过来之后,我的脑袋想了很多。为什么小杨哥哥要那样做呢?

我得到了答案,因为从我们站到擂台上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变成了对方的敌人,赢,是唯一的目的。

然后我开始苦笑,这个道理为什么我早没能知道,要赢一个只学过暗器和毒的人,对我来说,不是很容易吗……

第二天,小杨哥哥来看我。

“伤口……还疼吗?”

我摇摇头,笑着。

“那就好,嘿嘿。”他也笑着,那一瞬间,我不希望他是我的敌人,他只是我的小杨哥哥,那样就够了。

然后,我告诉爹,我要离开唐家。与我所想的一样,爹再一次暴跳如雷。

但,不论爹怎样想,我都一定要离开这里,因为只要我在唐家一天,我的敌人就只能是唐家人,而唐家中毒的人实在太少了,就算中毒生病,也只是唐家本门的毒,外面的世界无边无际,我不希望只局限在这么小的地方,我要离开,一定要。

七岁那年,爹终于同意我离开唐家堡,在他那暴跳如雷的喊叫声中,我听见一句,“你滚,你滚,你离开了就再别回来!”

于是我如得到圣令,生平第一次听爹的话,乖乖收拾包袱走人了。

一路上,我给人看病,我发现做一个江湖郎中其实是非常简单而平凡的小人物,他不会遇见什么江湖仇杀,也没有暗器中毒,更不会有门派斗争,最多是一些年久不治的顽疾和多年不见的杂症。而每当你治好他们时,他们总是会笑得泪流满面,胡言乱语着不知道是谢你的祖宗十八代还是谢他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八岁那年,我来到北方的长白山下。这山上有许多我没见过的草药,而且北方和南方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于是我把路上赚到的盘缠统统买成日用品,在这里住了下来。

由于自小我就是一个人生活,也经常有人不远千里到这来找“神医”,所以生活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住得久了,还认识了一些朋友。

山脚下有个村子,有一年瘟疫,我去给他们看病,其中有一家姓杨的,一个寡妇带着个儿子,生活本来就很辛苦了,没有钱付诊金。于是我摆了摆手笑着,没跟他们要钱。

第二天,那个寡妇叫儿子拿了些蔬菜给我,说是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家里自己种的,了表心意。

我笑着收下。

他儿子那年才十二岁,也叫小杨,他一见我就跟我叫姐姐,而且叫我教他医术,说将来也要像我一样当个大夫,给别人看病。

我哈哈笑着,他也笑起来。他可能认为我笑他天真,其实我是在笑他叫我姐姐,天知道我也十二岁,对于正月出生的他来说,我这个“姐姐”,又多了一个“小杨哥哥”。但我没告诉他,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日子慢慢过着,我每天上山采药,下山出诊。闲暇的日子里,小杨总是叫我教他医术,我就随便拿几本医书给他看,他不认字,我就偶尔教教他。那本医书那么厚,而他认识的字不过只有几十个,可他却看得很认真,只看那些插画,就能消磨掉他半日的时光。

有时候他会问我,“唐姐姐家住哪里,姐姐的医术是谁教的?”

我总是笑着回答,“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教我医术的是个老神仙!”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羡慕得张大眼睛,“怪不姐姐这么厉害,感情姐姐的师傅是老神仙啊!”

而我则会笑得诡异,爱溺地摸着他的头。

住在这山上十年之后,杨阿姨去世了。小杨跟我在一起十年,也学了不少东西,最终决定当个郎中,就这样离开了家乡。

他离开后,我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十年光景,我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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