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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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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听着窗外枭鸟嘶鸣,心里越发沉闷,本待不理这不速之客,可她看看眼前少年惨白的脸色,心下不忍,叹息一声拿出贴身收藏的玉瓶:“少侠,机缘不巧。百草阁现在不能为你医治。我这里有三颗延命金丹。你这就去了吧。”

那少年却没有想到不等自己开口,人家就如此直接的拒绝了自己,脸上登时现了尴尬之色,他也不愿多做乞求,只是向芳菲掌门深施一礼,道了声:“多谢掌门。”接了玉瓶,便要转身而去。

他伤势颇重,这一路赶到百草阁已是万分勉强,现在求医被拒,心思郁闷,不觉间脚下的步子就有了点踉跄。

芳菲掌门自管合眼打坐,再不看他,听凭着他踟蹰而去。

此时门外已是电闪雷鸣,早有暴雨倾盆而下,那少年出了门,本有些零乱的脚步声也就被风雨声掩了过去,仿佛世上就根本没有这么个人来过。

芳菲终是不太放心,她运起内功留神倾听,却再听不到这少年的任何脚步声息。

她缓缓睁开眼睛:这孩子去的倒快,看他伤得甚重,倒好似于轻功没有许多影响,这也奇了。

正想着,突然一到霹闪划破沉沉天空,映了院中一片惨白,芳菲看院中恍惚有物,心道一声:不好!急忙一跃而出,果然是那少年软软的伏在了地上。

芳菲行医多年,心肠慈悲,连忙把他抱起,却见这少年面无血色,早已昏迷,更有唇边溢出大股鲜血。他伏倒的花树边已满是血污,当时暴雨如注,他人一被抱起,血迹即被雨水冲得四散,电光之下,显得十分糁人。

芳菲万没想到这少年居然如此伤重,心下十分歉然,只好把他抱回施救。

谁知她起身之时,却见一面玉牌自这少年身侧滑落。

芳菲弯腰一看:那玉牌通体光华纯净,上面祥瑞雕饰缭绕了一个梅花篆字:“云”。

芳菲再细看这少年相貌,恍然有悟,心说,果然别有机缘。她再不犹豫急忙把这少年抱回内室治疗。

芳菲的医术在武林之中已是无人能出其右,更有活死人肉白骨,百草观音的美誉。那少年在她一番救治之下,不久便气息转稳,不再呕血,脸上也有了些微的血色。

芳菲看他一时性命无碍,叹息道:不是我不救你。只怪你来的不是时候。谁知,看来是我百草阁积德了……

次日清晨,芳菲便命周姑姑召了绣唯与红叶到自己内室来。

雨□□院,满是湿漉漉的清新气息,让人闻来别样的心旷神怡。

百草阁里常年制药,比别处多了份整洁雅致,经了一番暴雨洗刷,更显得石阶素净,落花返香。

一路默默的绣唯突然对红叶说:“师妹,师父这院里的芍药,开的更艳了些。好正的红,便是掉落下来的花瓣也不见褪色。”

红叶四下看看,只觉得满地落红凄艳,古人虽有“化做春泥更护花”的名句。可是到底让人看着有几分辛酸的不吉祥。所以干脆随口答应:“师姐说的是,咱们师父种花种药,一向是本事的。”

绣唯看红叶仿佛心不在此,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随周姑姑进了屋,向芳菲施过了礼,她二人看师父神色淡定,似有话说,都收了素日嬉笑的神态,屏息听着。

芳菲脸色凝重的看了她们半晌,道:“自今日起,为师要闭关十日。绣唯,我要你负起师姐之责,督促师妹们练功制药,不可懈怠。”

绣唯自小便当惯了师姐,于此毫不陌生,当即微笑点头。

芳菲看向红叶:“红叶,你今年多大了?”

红叶笑道:“师父,我十六了,您不记得了么?”

芳菲再细看了看红叶,似是忆起了无限往事,点头道:“是啊,红叶十六了。”说到这里,她似是下定了决心,自箱中拿出了一个小匣。

这小匣子一拿出,不但是红叶与绣唯,就连周姑姑看了都是一愣。那镶金锻银的小匣子便是闻名天下的百草掌门信物“百草金针”。

芳菲拿过金针对红叶道:“红叶,自今日起,师父传你金针之术。你这就跪下先拜过了祖师爷罢。”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无不愕然。

红叶心里是万分的惊诧:师父这莫非就是传了我做下任的掌门?倘若是真的,也当召了众弟子公示众人才来得名正言顺,这般私下教授却算得什么?再说,以情以理,都是绣唯师姐该当此重任啊。

她偷眼打量绣唯,这时师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几乎都要夺眶而出的样子,看来是失落兼了委屈,当有十二分的楚楚可怜。

红叶愣在了当场,呆呆看着师父。

芳菲看红叶发愣,急躁暗起,这眉峰不觉就敛了起来。

周姑姑虽然也是诧异,但是她看芳菲确是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料她定然另有安排,打个圆场的笑道:“红叶,师父要教你新本事呢。还不跪下谢过了?”

红叶知道这是周姑姑给自己下台,急忙跪了下来,拜谢师傅恩德。

周姑姑张罗着这边红叶给师父下跪拜针,可也没落了那边的绣唯咬着牙抿起了嘴。

芳菲却似乎对绣唯的委屈视而不见,吩咐道:“绣唯,师父叫你也就是这些事了。你这就去了吧。”

绣唯仿佛是再不愿意再这屋里多呆一会儿,匆匆向师父行个大礼,转头就去。

芳菲看她将将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涩声道:“绣唯……师父,师父是不会亏待了你的。有些事,你总要过后才能明白。”

绣唯回了身,不解的看着师父。

芳菲却似再没了解释的心思,挥挥手,让她去了。

周姑姑心疼绣唯委屈,向芳菲施礼告辞,也就追出去了。

芳菲则再不拖延,当下就传授了红叶以金针为人打通淤血阻塞穴道之法。

红叶随师父学医已有十余年,对如何运针给人施治,其实也已颇有心得,所欠缺的只是如何运用金针的奥妙,现在经师傅提点,立时有茅塞顿开之感。她也是暗自奇怪:为什么师父单单挑选了如何治疗武人内伤的章节作为受业之始?不过她潜心用功之中,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半日之后,芳菲看红叶对这金针用法已有了一定体会,不由得暗自点头:好聪明的孩子。

她轻声道:“红叶,便先到这里吧。师父现在教你这金针之法,实在迫不得已。师父现在分身乏术,要你帮为师看顾一个病人。”

红叶听了这话,倒松了口气的样子,心想:还好师父您不是要越过师姐去传我掌门之位。否则,日后我见了师姐可有多么别扭。回去之后我当向师姐说清楚才好,免得她要强的人心里难过。

红叶放下心了事,向师父露了个甜甜的笑容:“师父只管吩咐。”

芳菲点头道:“你随我来吧。”说罢,便带红叶进了自己的清修斗室。

红叶虽然是自幼在百草阁长大,却从来没有到过这掌门清修的密室,心里是存了十二分的好奇。

芳菲带她进的是,本派掌门闭关所用的两间石屋的外间。虽是外间 ,也是没有师父亲唤不得入内的静室。

屋里陈设简陋,只有寻常桌椅和一张木床。

红叶再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木床上如今平躺了一个眉目清华少年男子,这人虽在昏睡,但看的出是个俊朗人物,只是如今脸色苍白,惟有暗室烛光摇曳,给他脸上淡淡映了点血色,整个人便如雪雕的一般精制。

红叶更觉古怪,每年来百草求医的伤患成千上百,师父怎么就把这人藏的如此隐秘?看来事关重大,师父不说,自己也不敢多问。

她伸手探了探这人的脉搏,才扭头向师父笑道:“师父,这人内力消耗过巨,受了内伤,又似长途奔波,以至损了经脉。幸亏您救治得宜,否则只怕有性命之忧。”

芳菲看自己这小徒弟居然说的头头是道,点头笑道:“你说的丝毫不错,师父要你以温补之药调理他的内患,辅以针治。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在十日内让他痊愈。一日也不得拖延。”

红叶觉得师父这要求直似无理,不解道:“师父,为什么是十日之内呢?”

芳菲沉了沉,并不解释,继续道:“这十日,为师要闭关打坐。顾不得为他医治,你在外面好好看顾着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隔着石门问我。记得,十日,一定要在十日内让他痊愈,他一经痊愈,就立刻让他下山,明白了么?”

红叶看师父脸色有些严峻,她虽然平日依仗师父宠爱有些爱娇,可是这时也不敢再多问,行了个礼,表示知道了,便要向师傅告退去整治药饵。

芳菲向她摆手,告诉她,可以退下了。

红叶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身后师父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红叶!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百草阁里有这么一个病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说与别人知道,懂吗?”

红叶心头存疑心,但还是点点头,轻声答道:“弟子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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