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要鼓励要回帖 偶勤奋努力~ 这边阮不缺的老婆和那壳还在睡着。
那边,阮不缺跟他水鬼大哥懵懵懂懂的走了一段路。
窄窄的弯了好几段,又是弯腰又是低头。直到走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前方,那洞微微透着光亮,他大哥先一步走入,阮不缺随后跟上。
才穿过那个洞,他就傻了。
唉呀,真是好吓人。
好吓人的地界。
真真如那说书的唱:山有小口,彷佛若有光。
穿过以后就是农田美舍秦时住民古朴风光。
但眼前这不是什么古朴的桃花源。
而是现代化的摩登大都市啊。
看那公路,铺得又直又平,万丈高楼平地起,那建筑高得要戳破天顶似,吓死人啦。乖乖,连电梯宽敞极了,这里面有各国语音导览,连残障人士的把手都设了,这按钮,不得了,还是白闪闪银似的光,看来是某种合金制的,防锈防尘唉。
阮不缺一边感叹,一边跟着他大哥穿梭在都会里。
奇怪的是,这大都会像个空壳,街上没有半点行人。人都到哪去了?
他想开口问,但又怕冒失,所以摸摸鼻子看那像是警卫的黑头车忙碌穿梭在路间,不一会,他大哥带他来到一栋巨大的楼前。
这楼比先前看到的还要大,还要气派,上头似乎挂了个银色流线型板子刻着英文字母,不过他看不懂英文,幸好,还附有中文,写着“冥”。
屙阿,现在连这里都这么国际化啦。
阮不缺想起自己曾经上过大都市谈生意的经验。
不由得直哳舌。
不过,这么气派的楼却只有一层。
这点疑惑当他踏近大楼的电梯里,就全明白啦。
他心里直骂自己笨,地狱地界当然是往下的,不管称呼是冥界冥间阴间还是什么,这都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啊。唉哟,好险没问大哥这么蠢笨的问题,好险。
不然自己真像乡下土包子进城啦。
叮嘱自己得像是蚌壳一样闭紧嘴。
他紧紧跟在大哥身后,出了电梯。
登机门似的,远远就看见一个通关的窗口,那里正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黑色的西装,亮得发光的皮鞋,他上衣口袋里,正插着一枝银壳钢笔,呼闪着,挺刺眼。阮不缺缩缩脑袋跟着他大哥往那里移动,不进点还没注意,这窗口不知何时排得好长队伍。
是啊。
去什么地方旅游都要排队的啊。
可能是他嘀咕的声音太大,前面的人瞪他一眼,皮箱就往他脚下一砸,痛得他直飙泪。忽然,听见那广播器有人唱号,114477。一声低沉的嗓音撞钟似回响,前面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然后才静了下来。他大哥拉着他,就往前走。手里不知何时早拿着牌子,低头一看,乃114477也。
还开彩券□□呢,连抽号码牌也中奖。
大哥真是太厉害,插队都能如此高明。
总之,阮不缺瞪了那砸他脚板的皮箱一眼,和他大哥从旁边进了窗口。
那男人实在雄伟魁梧,近看更是气势压人。
阮不缺先是撞上那人的眼就吓得双腿发软说不出话来,赶紧猫下身子,缩他大哥身后去了。
“殿下,人带来了。”
听他大哥这样一说,阮不缺腰弯得更低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那男人,他大哥上司的上司应该正在打量他。不由得微微发抖。
实际上,那男人,正玩着手上的钢笔连看都没看这两位一眼呢。他沉浸在自己前些日子接到的内线通知里。说是上头的千百年来最大一次的动作。
下面的都在蠢蠢欲动了。
冷冷的想,就在那桌上的册子翻几下。
寿夭死生的记载详实,不可能出任何纰漏,与其让人作手脚,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就算西边的那位要下去玩,也得先过他这关。
权力斗争什么的,也说不上,镇守几殿的只都是一口气咽不下,就是从那天西边的几个人插手开始。
凭什么你西边的要来管我们东岳这边的事情,还让主君时机未到就先开眼?派那个言灵的说有十二个跟班也不打紧,怎么你随便来,说两句,就要增加我们十二殿的工作量呢。
嗯,真他妈的老油条。
想到这里,秦广微微笑了,也不答话,也不盘查,盖了章,就让这两位从他身后过去了。
他知道,这二殿楚江和他一样,都是苦主。
论计谋点子后面的人不会比他少。
心里不由得宽慰起来。
可要挑个好日子啊。
怎么说,西边那位要下去玩要压的本,可不小,至少十八罗汉,怎么算都要比他们这边的多。
这里押注的可是一赔八啊。
他连薪水都熔进去至少三成,若没有让那西边的输得脱裤子,没有一赔三千也就太对不起主君太对不起自己了,嗯,后头面那几个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吧。
让人正确报了下一个号113,秦广又忙碌的盖起通关章来。终究斗归斗,在这事情上是一致刀口向外谁也不愿意主君出什么差错。
又刷刷过了百号。
此时,二殿楚江正打量着阮不缺,目光尖锐,森冷若刀。
方才阮某他水鬼大哥又重复了一句,殿下,人带来了。这里又是和刚才见那男人一样静默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半天,这位手里那台传真机源源不绝的响个没完,阮不缺觉得那嘀嘀声简直让他神经衰弱。肚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闷屁如雷,偏偏他老哥整个人就跟断气的坐得稳,压根当作没听见似,真是让他如坐针毡,对面的那位大人物是谁,他还不敢得罪,就是这屁股太,太不听使唤。
唉哟一阵腹痛。他腆然发慌的猛缩。
楚江拿着刀光,对着面前坐得端端正正不敢擅动头垂若贴地的人,从头到脚轻轻舔了两下。
片刻后,蜻蜓点水般开口。
“三日之内,府上将有贵客。”
空洞的金属嗓音在阮不缺头顶上响起。
他还没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涵,就又被拖拉着向下一个关口目标前进。
不知悠悠过了多久。
阮不缺又回到这气派大楼的1F。
累得像条狗似的摊在地上。
他水鬼老哥只默默的也陪他坐着。
三天,那男人说的三天是指什么?
阮不缺歇息了片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了,这说书的不都说:幽冥一天,阳间人世却是好几个月。
那他的那个壳,不就,不就......
表情不由得扭曲起来。
似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他老哥说道:“放心吧,阮兄,上头说了,那肉身有人给你代着管。”
“嗯,啊?”
有人给我代着管?他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这也太奇怪了,怎么管啊。
“你自会明白。”
水鬼老哥牵着他来到另一处。
这里颇空旷,只有一座大钟矗立。
几条影子也在钟旁等待着等待着什么。
“去吧。该是返魂的时刻。”
阮不缺啊的应了声,硬着头皮也凑到那排队的人群中。大伙谁也不看谁,只垂着脑袋瓜,想自己的事情。
立即返魂。
一道意识这样撞入脑中。
沉沉报时的大钟一撞一摆,咚冬冬,他身边的数个魂魄往那灰蒙人间各处奔赴而去。他也消失在灰蒙之中了。
各自有事。
嗯。
一声低叹。
位于二楼透天厝内,阮某的身躯弹动片刻,正主归体了。他进入□□前隐隐看见一个黑影从体内脱出,跃入地底,急急回去复命。同床的妻,睡得极熟,从头到尾完全不知情,昏睡如常,他已经历尽了几个山头大殿甚至魂游炼狱从那诡奇之地返还。
阮不缺眼一睁,瞪着熟悉天花板的吊扇花纹,风一吹,立感出了一身汗津,是时凌晨二点差五分。
外头狗吠雄浑清越。
有人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