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少女的身上,因为,她是白行远亲自带进门的;因为,她覆在脸上的面纱;更奇的是,她竟是坐在轮椅上的!
苏望实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贤侄,这是怎么回事,神医呢?”目光很不悦地扫过轮椅上的女子。
白行远上前一步道:“世伯,药谷居主人离谷远游,归期不定。这位姑娘是他的高徒,是小侄请来为父亲治病的。”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难以置信地盯着袅袅,这个瘦弱的女子,竟是神医高足?只圣手刘羽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没有丝毫惊疑与不屑。袅袅面色如常,神情冷淡,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行远,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歇息片刻吧。至于这位姑娘,身子柔弱,想必也需要休息。有众位神医在此,不必担心你父亲。”开口的是白飘渺,声音柔和,语调却颇为不屑,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袅袅。“表姑……”白行远开口欲言,白飘渺却仿若未闻,吩咐道:“来人,下去准备一间客房,安排这位姑娘……”
“不必劳烦!”这次开口的是袅袅,声音极冷。白飘渺愣了一下,“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做客的,如若不相信我,那么,就此告辞!”袅袅紧紧地盯着白飘渺道,心却阵阵抽搐。“表姑!”白行远疾步上前道,“父亲的病已不能再拖了,她是我请来的,我相信她!”“这……”白飘渺竟一时语塞,美丽的凤目扫过袅袅,格外锐利。
“贤侄,凡事有轻重缓急,待证实了这位姑娘的身份再做打算也不迟。”苏望实面色阴沉。袅袅却在听到“身份”二字时颤抖了一下,当然,这并未逃过苏望实的眼睛。“请问姑娘如何称呼?”苏望实冷声道,严厉地望着袅袅。“小、女、子、无、父、无、母,亦、无、名、无、姓!”袅袅看着苏望实一字一顿道。
“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姑娘的身份了!”苏望实道,神色清冷。袅袅却格外平静地望着他一步步逼近,望着他,手按配剑。
剑光慑人,眼前人却是眉睫不动,神色坦然。苏望实虽心中诧异,但面色不改,声音冷冽:“说,你受何人指使?假扮神医之徒有何目的?”俨然一副逼供的口吻。白行远见状,忙掠至袅袅身前,急切道:“世伯请息怒,这位姑娘乃是小侄亲自从药谷居接来的,必不会有错!”“行远!”白飘渺厉声道,脸色泛青:“你父亲何等身份,若她图谋不轨,岂不害了你父亲?”“小侄愿以性命担保!”白行远毅然道。周围一片死寂,众人皆诧异地盯着白行远,苏望实的脸色愈加难看,白飘渺则怨恨地盯着袅袅。而袅袅,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只静静地看着白行远,眸光微闪,心中暗自叹道:原来,他竟如此信任我!大厅的气氛有些僵硬,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咳咳……”刘羽及时打破了僵局,“依我看,还是让这位姑娘试试吧。”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却没有人反驳,毕竟刘羽在江湖上久负盛名,颇有些威望。白行远冲刘羽感激地点了点头,袅袅这才认真打量起刘羽,但见其面容清矍,神态自若,颇有些气度。刘羽则摸着长须,微笑着望着她。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又吐血了!”仆人匆匆赶来,“爹!”白行远身形一颤。“事不宜迟,烦劳公子引见!”袅袅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