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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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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自然就是傅行之。他并不想杀祁远人,只想将他捉住送官而已。但在他掠起去势正疾而变化之力已竭之时,忽有八柄飞刀自六个不同方位,以四种不同手法飞来,已成必杀之势!

发飞刀的人是欧阳十二。他也是半夜出房,想要下手,却先看见了祁远人。他也不知傅行之的底细,自然乐得先让祁远人去动手,好坐收渔翁之利。他出刀也绝非要救祁远人,而是他已看出这青衫飘飘的年轻人武功远在宁致远之上,要夺宝,先要毁了他!一出手就是八柄飞刀,这在他已是极之少有之事,何况此时傅行之身法已无可再变。欧阳十二已看出轻功并非他所长,更算准了一切可能的变化和退路。他要一击致命,而后再对付宁致远。

傅行之身形倏然一停,周身青衫已如水波般荡漾起来,一个急旋,八点银光没入青云之中,随即又倒飞出来,四散在他足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之声。

欧阳十二倒吸一口冷气—傅行之竟用沾衣十八跌的绝顶内功破去了他的飞刀绝技!他倏然长身而起,双臂一振,十二柄飞刀尽数发出。这已是他仗以成名的全力一击—十二追魂刀!十二柄飞刀形状各异,有的细如柳叶,有的弯如蛾眉,有的短阔,有的三棱,有的直飞,有的斜射,更有的划了半个圆弧疾打傅行之背后,手法路线速度无一相同。这一次他取的是傅行之面部、颈部及前后心死穴,要他不能再用沾衣勇跌的功夫。他不相信傅行之真能接得下这十二柄飞刀!

傅行之倏然出拳。双拳就击在迎面飞来的两柄飞刀上。这两柄飞刀,一柄宽三寸长尺半,是十二柄飞刀中最大的;一柄形作三棱,是十二柄飞刀中最重的。只听卜卜两声,两柄飞刀竟尔倒飞了出去,好象不是斩在两只拳头而是两块石头上。不止如此,这两柄飞刀并还撞中后面两柄飞刀。这两柄却是一柄如柳叶,一柄如蛾眉,皆是十二柄飞刀中最轻最小的。叮叮两声,四柄飞刀一齐倒飞了出去。傅行之面前登时门户大开,他向前一冲,左右两边射来的六柄飞刀齐齐落空,相互撞击,溅起几点火花。此时绕到背后的两柄飞刀已追到,傅行之反手一抓,两柄飞刀全被他抓在手中。这两柄飞刀均作怪异的曲形,所以才能划出如此怪异的弧线。这般形状的飞刀也极难接,若不懂接收之法,反可能割伤自己双手。若是平时,欧阳十二见对手用这般平平无奇的手法硬接,或许还要暗喜,但他看了傅行之徒手击飞飞刀的一幕,心里已不敢再抱希望。果然这两柄飞刀一入傅行之双手,便如鱼儿离水一般,头尾直颤,显然傅行之并不知用何等手法才能消去这两柄飞刀回旋之力,但这两柄飞刀却也飞不出他手心,仍被他牢牢捏住。欧阳十二矫舌不下—难道这人的一双手真是铜打铁铸的不成?他一转身,金光一闪已劈到面前,宁致远已攻了过来。

欧阳十二一声尖啸,双臂一振,打出两柄飞刀。虽在仓促之间,仍是又快又准。宁致远金背刀左右一磕,当当两声两柄飞刀斜飞而出,月光下划出两道银色弧线。刀风尖啸,掀开他划破的衣襟,突然露出右胸靠肩处一个奇异烙印。

欧阳十二突然一呆,宁致远刀已又劈了下来。欧阳十二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手里突然多了一柄三寸长的小刀,一刀下去却不是对宁致远,而是划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傅行之在欧阳十二背后方向,是以他看不见欧阳十二在做什么,却看见宁致远的刀陡然顿在空中。欧阳十七似是说了一句话,令宁致远面色突然一变。傅行之内力虽强,但距离太远也实在听不清欧阳十二说了什么,竟致令宁致远如此失态。他刚想上前,忽然瞥见月色之下,夜空之中,一缕银线正自阴影之中笔直伸向宁致远,快得肉眼几乎追之不及。

傅行之却看清了那乃是一柄飞刀,状如弦月,长约一尺,其薄如纸,在月光下肉眼几乎难以发现。可是他虽看清了却来不及赶上,只能将手中抓住的两柄飞刀掷了过去,喝道:“宁大哥,小心!”欧阳十二正自宁致远身边闪过,偶然瞥见傅行之掷出的飞刀,不由骇了一跳。原来这两柄曲尺般的飞刀在傅行之手中握了一握,竟已被捏成平的,故而飞出之时纯是直线,叮叮两声正撞在那弦月般的弯刀上。

以傅行之的内力,两柄飞刀虽轻,却足以裂石断金,却不料三刀相撞,弯刀倏尔一抖,竟拐了个弯子,不但两柄飞刀相撞之力皆被化去,且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由取宁致远胸部而改削他颈部。竟宛似有生命一般。

宁致远也大吃一惊。但傅行之这两柄飞刀撞上,弯刀既拐了个弯子,速度自然也慢了一慢,宁致远及时回刀一拦,叮一声撩个正着。岂料弯刀倏地反转,宁致远急一侧身,手上包袱却已被刀尖挂住,嘶一声包袱撕开,里面一个长长木匣也被刀尖剖为两半。宁致远大叫“不好!”急忙丢下右手刀接住木匣,弯刀唿一声划了个大大圆弧投入夜色之中。

宁致远这一声大叫,傅行之也不敢再去追敌,二人急急跃入房中,点起烛火。宁致远面如土色,只怕匣中之物已被毁坏。小心翼翼打开木匣,二人不由都噫了一声,里面并无奇珍异宝,却是一张画。宁致远轻手轻脚将画展开,只见上面绘着一幅“西厢待月图”,却并无损坏。傅行之精于书画,见这幅画笔致生动,构图别具一格,但那画纸却非宣非麻,反而有些像张薄薄皮革。傅行之正暗叫奇怪,却觉画纸索索直抖,却是宁致远双手发抖,目光也直了。傅行之吃了一惊,只道他受伤,忙手按他后心,将一股真力输了进去,道:“宁大哥,宁大哥,你怎样了?”

宁致远如梦初醒,“啊”了一声,道:“我没事。”傅行之也自他内力反弹试出他并未受伤,这才放心。宁致远急急将画卷好,见木匣已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傅行之道:“大哥,不如这画卷你随身携带,木匣包袱就由我背着。”这本是要引开劫镖之人的注意力,宁致远却好似听不明白,望着傅行之发呆。傅行之又说一遍,他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将画卷小心翼翼塞在怀中,双手仍抖个不停。傅行之暗暗纳罕,简直要以为他是否经此一吓中了风,但想绝不会如此,自也不好再问。幸而这一夜再无惊扰。但傅行之心中不住想着那发出奇异弯刀的暗中人,哪里睡得着。耳听宁致远也是不住翻身,声音虽轻,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次日二人清早上路,宁致远却似心事重重,傅行之几次与他说话,他竟答非所问。傅行之不好深询,只好由他出神,自己加强戒备。黄昏时分二人捡个小客栈住宿,宁致远却要了两间房间。傅行之心中纳闷,在大堂中不好问,进房之后便即开口:“大哥为何要两间房间?”

宁致远面上一红,眼中露出一丝愧色,低下头去,嗫嚅半晌方道:“兄弟,大哥实是—我想明日分开来上路……”愈说声音愈小,不敢正眼望傅行之。

傅行之一怔,随即想到空包袱在自己身上背着,宁致远必是被昨夜之事吓到,想籍自己做个幌子在后吸引敌人注意,他则独自前往或可安全些。此计不可谓不好,但傅行之本非威扬镖局中人,只是应邀相助,宁致远提出这般要求实是有些不近人情,难怪如此羞愧。傅行之为人本温和大度,暗想宁致远此镖非同小可,乃背着镖局上下三十余口性命,也难怪他会如此。当下微微一笑,道:“大哥此计甚妙。既是这样,明早我们便分开上路。”

宁致远面有愧色,抓住了傅行之双手,道:“兄弟—”只说得两个字,声音已然哽咽。傅行之轻轻脱开他双手,微笑道:“大哥何必如此。”

宁致远道:“兄弟,若是大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这辈子报不了,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罢。”眼中非但有惭愧之意,更似还有沉痛之色。

傅行之听他说得如此严重,不禁笑道:“大哥言重了,不过是做个幌子,又不是教兄弟赴汤蹈火,哪里有如此严重?”

这一夜傅行之也不敢熟睡,到了二更时分,忽听宁致远在房中喝道:“谁?”接着一声惨呼。傅行之一跃而起,冲出门去。二人房间对面,宁致远房门紧闭,傅行之一推不开,掌心暗蕴真力一吐,喀拉一声门闩折断,门应手而开。只见宁致远倚在床边,肩头腹部鲜血淋漓,手指大开的窗户嘶声道:“快,那画—”

傅行之听他声音便知他伤势并不致命,当下顾不得多想,顺宁致远手指方向追了出去。追出两条街,他却仍未看到人影,心下不由大急,更加发力直追。但前面夜色沉沉,一重重房屋相联,要藏下个把人真是易如反掌。傅行之不由停下脚步迟疑不决。但游目四顾,饶是他目力上佳,却也看不到半条人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行回转客栈。只不过走了几步,遥遥便见天边似有一抹红光,恰在客栈方向。傅行之足下加力,不一时已赶到,一看之下,不由暗叫了声苦。只见大火熊熊,正是自宁致远房中烧起来的。此时客栈中已乱成一团,掌柜的领了几个伙计正提水灭火,只是哪里管用。

傅行之不假思索,纵身而起,抢上楼去。一推开宁致远房门,火焰扑面逼人。傅行之袖子一拂,将火焰逼开,冲了进去,却见房中空空如也,哪有人在?他连喊两声,全无回应。猛然间足下一虚,楼板竟已烧塌下去。傅行之双掌向下虚虚一按,,硬生生将身子拔起,自窗户中扑了出去,只听身后轰一声,房梁也掉了下来。

傅行之方一落地,忽听背后一人大喝道:“什么人!”寒光一闪两把钢刀已左右劈来。傅行之反手一弹,当当两声两柄刀左右荡开,他顺势回身,只见一群衙役服色的人,连忙道:“几位误会了,在下并非放火之人。”

两个持刀的衙役被他方才轻轻一弹震得手腕麻木,不由呆了。只听一人干咳了一声,道:“你是何人?”说话人看是个捕快头儿,人也膀大腰圆,神气多了。傅行之不愿得罪官差,抱拳道:“在下是住店的客人,客栈老板可以做证。”

客栈老板已被拎了过来,苦着脸道:“关大爷,这人确是小店的客人。他还有位同伴,火就是从那位大爷房里烧起来的。”

姓关的哦了一声,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盯着傅行之道:“你的同伴呢?”

傅行之道:“不见了。”

姓关的冷笑道:“不见了?莫非烧死了?”忽然大声道,“都不许乱!在场之人谁也不许离开,我要挨个盘问!”

傅行之此刻心急如焚,哪里有时间与他干耗,抱拳道:“大人,在下还要去寻在下的同伴,请大人—”

姓关的戟指喝道:“就是你!烧死的既是你的同伴,你越发不许走!”

傅行之按捺着性子道:“大人,在下的同伴并未死于火中,在下方才已看过,房中无人。”

姓关的回望一眼仍在冒烟的余烬,又斜眼望傅行之一眼,道:“屋中无人?那也要本官验了方知。你不许走。再走,本官就抓你!”

傅行之实在忍耐不住,道:“大人,在下的同伴身上有伤,恕在下此刻不能奉陪,要先去找他回来。”一抱拳,转身就走。

姓关的大叫:“反了,反了!拿下!”一时五六个捕役一拥而上。傅行之心下不由有些气恼,但又不愿伤人,反掌一削,掌风过处,丁丁当当半截铁尺、铁链、单刀什么的掉了一地。几个差役手中抓着剩下一半的兵器,不由吓得呆住了。

忽然有人冷冷道:“好一双铁手!”飕一声一道淡金色光芒凌空飞到。傅行之在火光下一瞥,见是一条非丝非绳的长鞭,遍生细小倒刺,心中一凛,屈指在鞭梢上一弹。鞭梢一顿,飕一声又收了回去,但傅行之的脚步却也被迫停了下来。只这一停,一个细小人影已挡住去路。此人长眉秀目,皮肤白晰,竟是个三十余岁的女子。出鞭那人则是瘦高身材,脸色僵冷。傅行之一见两人,心念一动,抱拳道:“两位可是鸳鸯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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