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日,像生活在梦中,工作完回家,一开门就会闻到饭菜的香味。第一日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安澜会在那个狭小的厨房里面举着汤勺或者炒勺,面带笑容,对我说:“你回来了。”
然后蒸汽就冲上了房顶。
仿佛梦境。
我此时一定傻笑到不知怎样个状态。
过道狭小,我经过她的身边去房间的时候总是会擦过她的身体。然后便会闻道她淡淡的体香。
接下来便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看着搞笑的综艺节目前仰后合,一起熄灯睡觉。
我千百回的拧自己的胳膊,我相信我掉入了一个甜蜜的梦里,迟迟不能醒来。于是我每日傻笑,连带公司的同事都觉得我最近有点亲和的吓人了。
终于到了周末。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安澜,因为她大老远的跑来,我什么都没做,她倒要替我买菜烧饭。安澜却一直推说没关系,只要周末陪她好好玩玩就可以了。
周末定了去迪斯尼乐园的票子。大早上的便坐车去千叶县的舞浜市,刚下舞浜的车站便见到一列绘有米老鼠头像的火车进站。
安澜本来昏昏欲睡,一下子便兴奋起来。
这是我们第二次出游,所以见到她一时间小宇宙爆发,我也已经习惯。安澜乐呵呵的拉着我上车,列车便带我们驰入了童话的王国。
迪斯尼乐园占地面积极大,在日本这个狭长的国家来说,更何况是东京周边的城市。还未开场便见成堆的游人。
我们根据地图的指引,一个一个游戏设备的玩过去,每个设备前都有长长的队伍,排队1——2个小时是经常的事情,但是因为秩序井然,心情放松,也没有很难受的感觉。
安澜骨子里还是小女孩的,买了米妮的头箍套在头上,硬给我买了米奇的头箍,虽然我觉得那东西实在让我无比羞愧。但是游园地里人人回到童年,个个都打扮成卡通人物,渐渐的便也习惯了。
在排队的时候经常见爷爷奶奶父母小孩全家出动的场面,无比感慨日本小孩的幸福。要是在中国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一个让人重回童年的游园地就好了(那时候我们并不清楚香港也会建成迪斯尼乐园)。
我们在印第安娜琼斯的丛林里被拍下了坠落瀑布前的惊恐样子,安澜一定要花500块日元去买那张印着我们两个吓得变形的脸的照片,虽然我极力阻止这毫不经济的行为。
我们在米奇剧场欣赏米老鼠家族的歌舞表演,看着从小在电视上耳濡目染的形象出现在现实中载歌载舞,而如今我们却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别有一番情趣。
我们坐在具有西部风格的小镇上大口啃咬着做成唐老鸭头像的帕妃,然后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看美人鱼缓缓从我们面前□□而过。
安澜笑得肆无忌惮,我则是贪婪的看着她的音容笑貌。
阳光下发酵的不仅仅是快乐。
终于到了space mountain票子的时间,从早上第一时间去抢票子却被排在晚上5点之后,我们已经在迪斯尼乐园待了整整一天却浑然不觉。
Space mountain其实是一种室内的过山车,它将过山车安置在室内,并营造出我们登陆上宇宙飞船的效果,所以当我们坐好扣上安全带即将走向前方无知的黑暗空间的时候,安澜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我侧头看她。却见她正略有些兴奋的看着前方。
我不知她是否是故意,却暗暗使了使劲,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车出发了。车速很慢,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空间,然后看到眼前四周竟一颗颗的亮起了星星。
空间营造出了外太空的美丽景象,所有星星都漂浮在暗蓝的夜空,美丽而梦幻。
安澜不自觉地大声:
“好漂亮,好漂亮。”
其实我也很想说,却握了握她的手表示赞同。
忽然间眼前一片开朗,感觉四周只剩下我们和美丽的星空。我并不是一个对星星有兴趣的人,只是那一刻,被星空的灿烂震撼住了。手间一握柔软,眼前一片辉煌,只想永恒。
下一瞬间,我们已经被甩入空间的隧道,过山车从高处直直跌落,我们和随车所有的游客一同尖叫,随着疯狂的车速,颠簸,旋转,摇晃,坠落!
那次之后,我便有了坐过山车的特殊爱好。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怪癖,其实他们不知过山车到达制高点后看到的那个壮观景象,才是我最追求的极致所在。
只是那日下车之后,我才发现两人在这番激烈的运动之后,竟都未将手放开。
迪斯尼接近闭园时间,我们步行着去看最后的花车□□。
人们都涌出来了,游乐设施里的,店铺里的,都到了花车经过的大街上,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拿着相机,翘首望着一部部装饰灿烂的花车从眼前经过。
花车上有着我们熟悉的米奇米妮,唐老鸭和他的爱人,两只松鼠,美女与野兽,美人鱼和王子等等迪斯尼的经典人物。每部花车便是一部经典的动画人物。□□队伍装饰的五彩斑斓,仪仗队拉着街边的人们开始跳舞,乐曲轻松而愉快。
远处制高点的米奇城堡竟有烟花燃放,点燃夜空最后的繁华。
沉醉间听到安澜轻声问:
“还记得去年最后一晚远山寺的烟花么?”
我低头看她的双眸,辉映着烟花的辉煌。
“记得。”我说。
安澜将眼神收回,看向我,瞳孔深的如墨,将我吸入她的眼中。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我不懂得光芒。
“问我什么?”耳边浪漫的音乐,灿烂的烟花让我迷醉。
安澜却轻笑起来,她低头朝我跨了一步。
人群的拥挤让我不能后退,只好扶住了她的双臂。
安澜的身体已经贴住了我的。这让我有点呼吸困难。
她再次抬起头看向我,再次用那深邃的望不到边的眼神。
“我观察了好久了。”她再次轻声启口,“你在东京还没有爱人吧?”
我哧笑出声,虽然在这个场合实在不太适宜。我不清楚安澜到底要说什么,但她的行动和语言却让我心跳如鼓。
“当然没有,难道你要给我介绍?”我故意说话像掩饰不可抑制的心跳。
安澜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却更加向前了一步。我忽然感觉她的双手隔着衣物触碰到了我的腰。
身体一阵紧绷,心已经快跳出胸口。安澜浅笑得容颜在眼中越来越放大。
“陈羽瞬,你还喜欢我得对不对?”她的容颜已经在眼前消失,只剩下唇间一阵柔软覆盖。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丁香舌尖巧妙的舔过我的唇瓣四周,留下阵阵电击过的痕迹。
我在她的吸吮间不能自控的张开嘴引蛇入洞,那小蛇灵活的在我的唇舌间游走,挑逗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情感。我仿佛陷入一片宽阔的棉花田园,白色的柔软的棉花在阳光下让我不自禁的沉沦。
他们后来说那夜的烟花是迪斯尼开园以来最灿烂的,那夜的花车□□是迪斯尼开园以来最辉煌的。
我的记忆中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于是问我那你记得什么好玩的,我思索了下,告诉他们,那里有一片巨大的棉花田园,一望无际,一望无际,一望,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