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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洲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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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呼兰茉真把少年交给仆从带去看伤。科尔沁四贝勒满珠习礼听说了这件事,急急忙忙赶来,进了毡房好一会都没出来。呼兰茉真站在毡房外面,手里揪着小辫子,慢慢踱着步子,心里却一直回想着这个昏迷着得满洲少年再回来的一路上都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刚才费了好大劲儿才分开。想到这里,她的脸颊不由得热辣辣的烧起来。

这时,满珠习礼从毡房里出来,脸色煞白,气呼呼的拎过呼兰茉真,点着她的额角,愤愤地说:“你这个丫头,除了会给我惹祸,还会干什么?”

呼兰茉真也毫不示弱,仰起脸来,瞪着哥哥那张怒不可遏的脸:“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过就是看不过,救了满洲人回来嘛。是额娘说的啊,草原上的人就是要靠你帮我我帮你才活得下去嘛,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你还敢顶嘴?”满珠习礼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出来了,扬起手来,作势要打。无奈呼兰茉真扬起脸,一副“你敢吗”的表情,只得一挥手指着身后那顶毡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道你救的这个人是谁?”

“知道啊,”呼兰茉真笑了起来,“不就是一个满洲镶白旗的小兵嘛。”

“小兵?你这个笨丫头,气死我了!”满珠习礼气的直跳脚,“他的辫子稍儿上可是系着黄穗儿啊。”

呼兰茉真冲着哥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他是天命汗的十五子,满洲镶白旗旗主,多铎贝勒!他要是伤重挺不过,我看你可怎么办?”满珠习礼的这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这下子,呼兰茉真一怔,终于低下了头。虽然口中还颇不服气的喃喃着:“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皇太极继承汗位,大金国正如日中天。自己跟这个姓爱新觉罗的少年扯上关系,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就如同当年玉儿姐姐嫁到满洲,她怎么也不相信,她竟是嫁给了自己的姑父皇太极,而不是多尔衮。这里面的是是非非,曲曲折折恐怕除了他们自己,再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了吧。而现在,这个叫多铎的少年又会给科尔沁,给她带来什么呢?

“那……现在怎么办?”她终于软下来,扯着满珠习礼的袖子,撒娇,“四哥,你说怎么办嘛。”

满珠习礼别过脸去,不看他:“我不管,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好哥哥,帮帮我吧。”呼兰茉真瘪瘪嘴,象是要哭。

显然,满珠习礼对她的这一套早就司空见惯了,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好个呼兰茉真,见这招不奏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深深叹了口气,皱眉摇着头,说道:“那真儿只好把这位满洲贝勒扔出营地,让草原狼叼了去,毁尸灭迹。等到满洲找上门来,咱们就说没见着。”一边说一边向毡房走去。

这句话,吓得满珠习礼一个激灵,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嗔道:“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回去一定要告诉阿玛,快点给你寻婆家,省得以后牵连我们。”

呼兰茉真一脸得逞的坏笑,看着哥哥问:“那依四哥呢?”

“行了,”满珠习礼深知又被这个鬼丫头给算计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等他养好了伤,再好好的送回去,希望天神保佑,无事才好。”

因为科尔沁左翼的老营水草在九月的天气不若喀喇沁的丰美,所以,每一年科尔沁部都会带着一部的牧群来到喀喇沁游牧,称之为九月牧游。而这次率领牧民前来牧游就是科尔沁宰桑台吉的四子满珠习礼。而呼兰茉真则是科尔沁宰桑台吉的小女儿,乳名唤作真儿。听说金兵围了大凌河城,这个科尔沁草原上出了名的疯丫头,非哭着喊着要跟来看热闹,台吉和福晋拗不过,只好嘱咐了满珠习礼好好看住她,这才放了她来。

走进毡房的时候,已经吃过晚饭了。呼兰茉真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床上,那个名叫多铎的少年安静的睡着。真儿坐下来,细细打量他的脸。

草原上跑马如飞的少年却有着那样白净清爽的脸,长长的睫毛覆在大大眼睛上,轻轻颤抖着;均匀的呼吸中,微微透明的鼻翼有些许细微的翕动,高高挺挺的直鼻梁下面是一张深红色的嘴,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一条乌黑油亮的长辫子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辫子稍儿上系着一条明黄色的穗儿。被子边缘露出的一半结实的胸膛上裹满了绷带,还隐隐约约残留着暗红色的干涸的血迹。

呼兰茉真不觉竟看痴了,直到宝音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小丫头端着托盘走到她跟前,说道:“格格,恩和大夫说,把这碗药给他喝了,如果明天早上醒过来,就是天神保佑了。”

真儿点点头,从宝音手里接过药碗来,一勺一勺灌给昏睡中的少年。他竟仿佛知晓这一切一样,异常配合。不一会,小半碗汤药就见了底。她把碗递回给宝音,又掖了掖多铎的被角,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宝音在一旁看着,不由叹息道:“这位贝勒爷,咱们家格格可是好心才救你回来的。你可要争点气,不能害了格格。”

“行了行了,”真儿听她这么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赶忙着打发她走,“哪里来的这么多话?你下去吧,这有我呢。”

宝音端起药碗,做了个鬼脸,就走了。这下,只剩下毡房外面,草原上“呼呼”的风声。

坐了一会,真儿只觉得一股冷风直往衣服里头钻,冻得她不住地哆嗦,只好起来,披上件羊毛斗篷。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屋里桌子上一只牛油蜡烛发出丝丝缕缕微弱的光芒。呼兰茉真坐着坐着,两只眼皮就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来。她生怕多铎晚上再出什么意外,不敢睡,猛地摇摇头,努力睁大眼睛。可是只一会又抵不住困意一浪浪的卷过来,终于头一歪,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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