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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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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沉静谧。

身穿缤纷彩衣的舞姬翩翩起舞,乐声靡靡。

绵白玉手添上美酒,却被一把握住。“这个月的数目不对。”粗壮的男子一边抚摩着掌中细腻的小手,一边出声。

终于等到正题的残月不动声色,将手抽回来,挥手退下舞姬琴师。盈盈一笑,“九爷舍不得?”

喝一口酒,他也笑:“舍得怎样,舍不得又怎样?”他不是头一天出来混,百来十两银子还不至于吝啬。但,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规矩不能废。况且,面对的是残月,这个表面温柔顺从,内则百般精明的女子。

他是个大老粗,不粗不能出来混,但他是个有脑子的老粗,否则顺天府十三家堂口不能听他的。

残月是个风尘女子,没有良家妇女会在这个时候陪家人以外的男人喝酒。但她是个精明的风尘女子,否则烟水楼撑不到现在。

残月叹气,一手托着下巴,语气幽怨:“莲落参选花魁,银子像水一样往外流。人前人后的排场,样样都要钱。九爷就不能放残月一条活路么?”她眼波流转,哀哀相求,表情堪怜。

“这里所有的店铺都是上缴一成的盈利,城里的倚红楼、点翠院、红袖招、半月轩都要选花魁,难道你要九爷去喝西北风不成?”规矩就是规矩,要是让烟水楼例外,那他还怎么立威,如何服众。他这个大档头还当个魂啊。

“九爷……”残月起身,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肩头,在他耳边柔柔道:“那你看,莲落的胜算有多大?”温热的吐气,痒痒地骚动他的耳鼓,叫他失了神。“九爷你说呢?”

他握住她搭在肩头的手,一使劲,将她扯到怀里,温香软玉抱满怀,看她眼波销魂。“莲落的胜算有多大,我是不知道,不过要是你去,就一定行。”黝黑的眸子,变做危险的深邃。

笑着推开他,残月重新在一旁坐下,为他添满酒。“九爷真是说笑了——要是九爷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只要九爷一声令下,莲落这个花魁就做定了。”以九爷的势力,万马堂十三家堂口,只要他有心让谁做花魁,就算那个女子是个大麻子,也一定不能不做花魁!只要有他的力挺,莲落就势必是这一任的花国状元。

他笑,笑中有深意。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大概只会当作恭维话,一笑而过。但从残月嘴里说出来,就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举起酒杯,却只是沾了沾唇。“那你想怎样?”

“要是莲落做了花魁,烟水楼的收入必定水涨船高,到时万马堂可得一成五——如何?”她对莲落的姿色自然有全然的把握,但别的妓寨派出的姑娘,却也不能小瞧,难免有几个是硬底子,但这次的花魁之名,她是势在必得。

九爷放下酒杯。原来说了半天,还是要和他谈生意。但,这对他又有多少好处?不论是哪一家的姑娘得了花魁,他都可以让他们缴一成五的盈利,甚至更多。“不如,咱们换个生意谈——我可以支持烟水楼,甚至于你都不需要再提成给我的堂口。”

残月眼神一紧:“条件呢?”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何况万马堂更不是善堂。烟水楼是个销金窝,九爷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嘴边的这块肥肉?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残月的笑脸微微僵硬。“九爷,难道你没有沾过残月的身子吗?”他是顺天府的大爷,她自然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别说要她□□,烟水楼上下,只要他看中的,她还不是得乖乖双手奉上?

粗糙的大手握住她下巴,直视她游移闪烁的眸子。“那你告诉我,在你残月心中,我罗九,是你的男人,还是个不给钱的嫖客?”

“九爷……”她无奈轻叹。她的男人?她的生命中已经有太多男人了。他们只是要她的肉体,贪恋她的美色,而她也只是要他们的银子。这只是交易。而九爷,是为了让烟水楼在这个地界上,安安稳稳地生存下去。

他也是个嫖客,只是他付出的不是银子,而已。

九爷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恨恨地放下手。在顺天府,他睡过多少女人,真是数也数不过来。但只有这个残月,一点不将他放在心上,更加从来没有将他的名号提出来过。他罗九,要什么女人没有,不用来嫖!“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良辰美景奈何天,泪眼装欢又一年。堪喜岁首无官役,相聚青楼奏管弦……”

大掌重重击上桌面,发出极大的声响。“不要和我说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我听不懂!”他动怒,“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用处?你要的不是对着你咿咿呀呀之乎者也的文弱书生,而是一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他没上过多少学堂,看得懂帐本,却不明白这些诗文。但这些听不明白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处?能让她少接一个客人?还是多一桌饭菜裹腹?

做他的女人,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至少不用顶着风高浪尖讨生活。吃有鱼肉,穿有绫罗,穿戴的金银也不会少。

这些好处,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实在不需要男人了。更何况,一旦做了九爷的女人,烟水楼就顺理成章变做万马堂名下的产业,那对她更是万万不能的。莲落也不会同意。

残月硬是挤出笑容,小手在他胸口轻抚。“九爷,你先不要动怒。只要你想来,任何时候烟水楼都无任欢迎。残月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不’字啊。至于万马堂的提成,只要莲落坐上花魁的宝座,烟水楼愿意每月给九爷的兄弟两成。这样可好?”

“你……”绕了半天,她还是不愿意。他挫败地摇头。算了,他要女人,不用强迫的手段。他要残月心甘情愿地臣服,强迫来的又有什么意思?

门外,朱慈焴倚墙而立,嘴角是凛然的冷笑。

夜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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