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通往苏州的大路上,几匹骏马正急急奔驰,身后扬起一阵沙尘。
骄阳如火,热辣辣地烤着人,但马上的几个年轻骑者脸上却都殊无汗渍,从他们稳坐在马上的身姿和熟练地驾驭骏马的手法中不难看出,它们都不是寻常之人。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八角凉亭,一个乡下丫头正低头煮茶。
那几个骑者不约而同勒住丝缰,其中一个开口道:“小蝶,咱们歇歇吧,照这速度天黑前一定能赶到的!”说着话,不待蝶梦楼应声,已当先跳下马来,招呼道:“喂,小姑娘,先端五碗茶来。”
一个全身白衣的青年微笑道:“小黎就是性急!”说话间,其他四人也下了马,迈步进了凉亭。
那煮茶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这样有气派的客人,顿时看得眼都直了。
黎碎花笑嘻嘻地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吩咐道:“小乖乖,快点上茶呀!”
那小姑娘面红耳赤,只觉浑身酥软,虽然羞涩,心理却有股甜丝丝的滋味儿,连忙倒了茶端上来,眼睛偷偷瞟瞟其余几人,发现个个都是又英俊又潇洒,她欢喜得简直快要昏过去了。
黎碎花呷了口茶,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向闷坐不动的陆一帆道:“可怜的小陆,新郎没当成,心疼死了是不是?”
陆一帆忿忿地白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旁边的舒小白微笑道:“别理他。小黎就是坏,没见一帆都快哭出来了?你还只管逗他,小心他跟你急!”
众人不觉莞尔。只有帅伤情冷着脸坐着养神,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
这时,对面道上又驰来两匹骏马,随着一声脆喝,一对美貌的姐妹花已俏生生地立在亭外,她们惊讶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惊叹的眼神。
黎碎花忍不住又想打趣她们,蝶梦楼已暗中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咱们还要办正事呢,别再闹了!”
黎碎花悻悻地“哼”了一声,果然不再吱声。
那对姐妹花正是林家的非真、未真两个女孩子,她们当然不知道此刻面对的是些什么人,要了两杯茶喝了,便匆匆出亭上马,接着赶路。临出亭时,未真还忍不住乜斜了黎碎花一眼。
两人走后不久,四侯也待动身。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鸽哨。众人一惊,舒小白已吹了声口哨,便见一只鸽子应声俯冲下来,稳稳地落在了他伸出来的手上。
舒小白熟练地从鸽子脚上取下一只小铁管,从中拿出一张纸条,展开看了两眼,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把纸条递给蝶梦楼,低声道:“老祖宗已到了杭州,招咱们立刻回去!”
蝶梦楼迅速扫了那纸条一眼,沉声道:“快走!”说着,已飞身出亭,跃上坐骑,回头向黎碎花使了个眼色。
黎碎花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总让我干不情愿的事!”话音未落,已抬手在那煮茶少女的背上拍了拍,苦笑道:“可怜的孩子,你要是个聋子该多好!”
那少女浑身一震,便已慢慢软倒在地。
黎碎花一抬腿。靴尖上猛地弹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在那少女尸身上轻轻划开条伤口,从怀里取出些淡黄色的粉末弹在伤口上,转身出亭,打马追赶同伴去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那少女的尸身慢慢化掉,最后成了一滩黄水……
林家姐妹正在官道上策马奔驰,忽见身后尘土飞扬,竟是刚才那几个在凉亭上遇到的人又追上来了,她们吃惊之际,众人已擦身而过。
林未真注目他们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奇怪,他们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呢?”……